,“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想說什麼,可我和我師傅不一樣,我守護他們,和他們不願我守護,是兩回事。”
“什麼意思?”
左億皺眉,傾身向前。
見他這想聽悄悄話的模樣,祖清抬手抵住唇,清咳一聲,略帶著笑意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我守護的人若是大奸大惡之輩,我自會讓他們罪有應得,就今天這事,我守護的是元元,與他母親無關。”
“可他媽媽阻攔你、咒罵你,不讓你幫忙,你怎麼辦?”
左億追問。
祖清放下手,嘴角微勾,將唇送到左億耳邊,“你太小看我的本事了。”
他不是師傅,忍氣吞聲,即便是自己受委屈也不願意讓彆人難堪。
熱氣從耳邊傳來,左億渾身一酥,接著又打了個冷顫,他立馬坐回去,麵無表情。
而是雙耳通紅。
那邊的陳二嬸用力地甩開陳二叔的手,帶著怒氣大步走進了元元的房間。
袁母見此趕緊拉住臉色不好的陳二叔,“她向來不信那些,你也是知道的,大家都擔心元元,誰都想著元元好,要不咱們做兩手準備,我們帶著元元去市區醫院看看,你們這邊做童子。”
“媽,現在不是童子能解決的問題,”陳二叔壓抑著情緒,垂頭看著對方,“祖清說,有人想讓咱們家元元做替死鬼。”
“什、什麼?!”
袁母被這話嚇得六神無主,“這、這怎麼說?”
祖清起身過去,“元元脖子上黑氣濃鬱,是有人將他的生辰八字釘在小草人身後,再用朱砂繩在小草人的脖子上打了結。”
“隨著朱砂繩一天比一天緊,元元的身體就會越發難受,之前元元是否向你們說過自己的脖子不舒服?又或者他有沒有經常咳嗽,覺得不能呼吸,總是去摸自己的脖子。”
豎著耳朵聽客廳說話聲的陳二嬸立馬想起半個月前元元的異常反應。
“媽媽,我這裡疼。”
正在玩積木的元元突然走進書房,拉著她的衣角指著自己的喉嚨。
“媽媽,我、我不呼呼。”
喝水喝到一半的元元忽然扔下水杯,拍著桌子叫道,當時她覺得對方是故意鬨,所以並沒有太在意,後來元元還掐著自己的脖子,似乎裡麵有什麼東西。
“媽媽,難受。”
這是元元已經沒有什麼精神的時候,他拉著自己的手,往他脖子上去,可當時的自己卻以為對方是渴了。
陳二嬸的回憶很快便被客廳裡的說話聲給打斷。
“有的有的,”袁母在家帶孩子,自然最清楚不過,陳二叔夫婦就那麼兩個孩子,大女兒念全宿高中,暑假又在外學習,隻有寒假的時候才回來,小兒子這麼小,自然是粘人得很。
“他經常這樣,”袁母紅著眼伸出手捏了捏自己喉結的位置,“好像這樣他會舒服一些。”
陳二叔也想起了許多這些日子元元的反常,剛開始他還覺得是孩子看電視學著作怪,現在想來,本就是感覺自己不舒服,可又因為年紀小,描述不出那種感覺。
一想到元元在自己眼皮下受了那麼多的苦,自己卻不知道,陳二叔就滿是自責與恨意,“到底是誰如此對待元元!”
“我剛才說,有人要讓元元做替死鬼,這麼小的孩子,要想讓他成為靶子,是有血緣條件的,”祖清說起剛才的話,“所以,請你們務必查清楚,在你們親戚中,是否有與元元一樣大的孩子得了重病。”
袁母跌坐在沙發上,而房裡的陳二嬸已經跑了出來,她死死的盯著祖清。
“我是不信這些的,可你是祖叔叔的徒弟,你二叔與我說過許多你師傅的事,你能發誓自己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希望你能用你師傅發誓!”
“阿雲!”
陳二叔是知道祖叔叔在祖清心中位置的,陳二嬸這話若是激了祖清,他不敢想後果。
畢竟……
陳二叔看向祖清,畢竟祖清的性子可和祖叔叔不一樣,他現在還能想起當時有人說了祖叔叔一句臟話,若不是祖叔叔攔著祖清,對方的手就廢了。
祖清還未開口,一旁的左億便受不了的上前,“我說陳二嬸,你開口閉口就讓我兄弟發誓,那你呢?你能用元元的命發誓嗎?”
“我……”
陳二嬸咬牙,她不能。
也不敢。
見此,左億露出略帶譏諷的笑,“元元在你心中是什麼位置,那祖叔叔在我兄弟心中就是什麼位置,這麼重要的人,能開口就用對方發誓嗎?什麼叫逝者安息,你做老師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陳二嬸臉一白,其實剛才她也是被祖清的話嚇住了,加上最近元元確實如對方所說有些怪異舉動,可到底是唯物主義。
她寧願相信科學,也不願意相信玄學。
偏偏此刻玄學占有了她所有的思維。
“祖清,你二嬸著急了些,她隻是怕自己信錯了,”陳二叔拉了一下陳二嬸後,十分抱歉的看向左億身旁的祖清。
祖清並未生氣,他神情淡然,“我是守村人,陳二嬸不信我,可得信我這身份,元元也是我們坪山村的一員,被人侵害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
“……對不起。”
陳二嬸背過身狠狠的抹了把臉後,轉身向祖清微微鞠躬。
祖清擺了擺手,接而看向沙發上愣神的袁母,“我想你應該知道害元元的人是誰。”
袁母猛地搖頭,眼睛卻不敢看陳二嬸,“不,不會的,隻是巧合而已。”
“媽,”陳二嬸和陳二叔一怔,陳二嬸沉聲追問,“你知道是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袁母使勁兒搖頭,“咱們送元元去醫院吧,醫院一定有法子,再不濟,咱們再問問其他親戚,有沒有孩子病了?”
陳二叔啪地跪在袁母麵前,讓怒氣衝衝的陳二嬸愣在原地,“媽,您知道的,我和阿雲就這麼兩個孩子,盼著這一兒一女平平安安的,元元才四歲,還沒來得及長大,難道您真願意看著我和阿雲失去他嗎?”
“我自認待您比我親媽還親,就看在我這些年孝敬您的份上,求求您告訴我,您是不是知道什麼?”
他眼巴巴的看著袁母,滿臉哀求。
陳二嬸也坐在袁母身旁,軟下聲音,拉住對方的手,“媽,我知道您也隻是懷疑而已,咱們也沒確定就是對方不是嗎?孩子生病常見得很,也許還有其他親戚的孩子生病,我們現在也隻是用排除法而已。”
“您不必太過擔心……大姐……是大姐對不對!”
陳二嬸說到擔心二字的時候,便立馬看向袁母,在袁母閃躲的目光中,她提到了袁大姐。
“沒有,肯定不是她!她可是你親大姐啊!”
在陳二嬸手上失力的時候,袁母反手抓住她,力道之大,顫聲說著,“她是你親大姐啊……”
左億聽到這,湊到祖清耳邊低聲道,“這年頭血緣可不值錢。”
祖清戳了他一下,示意他閉嘴。
左億立馬在嘴邊做了個拉鏈的動作,表示明白。
“是啊,她是我親大姐,”陳二嬸抿了抿唇,看著她與袁母交握在一起的手,“同父同母的親大姐,她不會害我兒子的,二哥,你打電話再問問其他有孩子和咱們元元一樣大的親戚,家裡是否安康。”
說著,她又抬頭看向袁母,“我們也打,第一個打大姐的,咱們也能放下心,好嗎?”
袁母卻臉色微白,她低聲道,“前些日子,她說涵涵有些著涼,已經有些日子,看來是已經好了。”
“對,一定是好了,不然會給咱們打電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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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母早年喪夫,一個人將兩個孩子拉扯大,而且工作後都是受人尊敬的老師,大女兒教高中,小女兒教初中。
因為袁大姐和公婆住在一起,所以孩子有人帶,而陳二嬸夫婦因為陳奶奶不願意來城裡待,所以便請獨住的袁母過來幫忙照顧元元,也好在袁母麵前儘孝。
陳家符合要求的親戚,隻有一家。
陳二叔打的視頻電話,由於是周末,對方很快便接起視頻,而巧的是接起視頻的正是對方四歲的孩子。
祖清看了一眼後,搖頭,“不是。”
在陳二叔掛掉視頻電話後,祖清解釋著,“朱砂繩分兩頭,一頭在元元脖子上,另一頭在對方孩子的手腕上。”
隻不過元元這頭呈黑色,死氣沉沉,對方呈綠色,生機勃勃。
而袁家那邊,符合要求的隻有一個。
袁大姐的小兒子,涵涵。
袁母幾乎是抖著手去撥視頻電話的。
第一次沒人接,第二次是袁大姐的丈夫接的,他看著屏幕裡袁母的大臉嚇一跳,接著將手機拿遠了些,“是媽啊,媽,您稍微等一下,涵涵媽在廚房給涵涵煲湯呢。”
說著,對方便準備去廚房找袁大姐。
袁母穩住情緒,“好久沒見涵涵了,我想先看看涵涵。”
“涵涵啊,”袁大姐夫笑了笑,“他被我媽帶出去玩兒了,可能要晚一些回來。”
可話音剛落,便有孩子的聲音從廚房那邊傳來,袁大姐夫臉色一變,在袁母還沒詢問的時候,對方便以信號不好,暫時關閉了視頻電話,接著打電話過來了。
對方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找了個僻靜的地方。
袁母掛點電話後,簡直不敢去看自己的二女兒和女婿。
陳二嬸麵無表情的起身,她走到祖清麵前,“祖清,如果真的是他,他會受到什麼懲罰?”
“替死鬼哪裡那麼容易找得到,”祖清輕歎,“他們夫婦一定付出了代價,一旦替身咒破除,她孩子的壽命損得更厲害,他們的代價也會翻倍。”
“不,”陳二嬸看著祖清的眼睛,“我說的是,我能讓她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阿雲!”袁母一把拉住她的手,“這事兒還沒確定呢!元元他爸,你確定你找來的人是來救元元的,還是來挑撥我們親戚間關係的?”
這下,不信玄學的反而是袁母了。
陳二叔已經起身許久了,短短的時間內,他抽了幾乎半包煙,聞言,抬起頭麵無表情的看著袁母,將袁母看得鬆開了抓住陳二嬸的手。
“元元要是出事,我就是去坐牢,也得讓他們付出代價!”
袁母隻覺得天旋地轉,她扶住沙發坐下,哀叫一聲,“作孽啊!”
左億倒是奇怪,他問道,“你這模樣,似乎知道些什麼?她們姐妹間的關係不是很好嗎?難道會為了自己的孩子就讓自己親妹妹的孩子沒了嗎?”
“……青青打小就聰明,她長得好,學習好,又聽話,完全不用我操心,而阿雲與青青相比就顯得笨了些,而且心軟得很,我怕阿雲帶著這性子,以後在婆家立不住,所以對阿雲的關注也就多了些。”
袁母眼眶紅彤彤的看著陳二嬸,“你以前曾抱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