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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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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謹亦跟謝淮舟聊了會兒天,再放下光腦的時候,他突然想到謝淮舟的生日快到了。

還有不到一個月了。

其實他早就開始準備給謝淮舟的生日禮物了,因為他是做珠寶設計的,就想給謝淮舟設計一樣飾品。

但是考慮到謝家的金庫裡估計有的是價值連城的珠寶,他又有點羞赧,覺得自己的作品也算不上珍貴。

所以他在吃午飯的時候,認真向同事們詢問了參考意見。

因為早就跟同事們混熟了,他知道除了李繡跟吳珊,其他人都不是母胎solo,尤其是顏裡安,雖然年紀小,但是高中就談過好幾段,是他的重點谘詢對象。

“你們alpha會喜歡什麼禮物啊?”他問道。

顏裡安放下了叉子,不知道怎麼有點興致缺缺。

“我也沒收過多少禮物,”他對著顧謹亦笑了笑,笑意卻不深,“手表和領夾吧,能用得上。”

顧謹亦一想也是。

但李繡跟吳珊卻一起賊兮兮地笑起來。

“手表領夾太普通了,顧助教,誠心送禮物就得送對方最想要的。”

顧謹亦洗耳恭聽。

李繡壓低了嗓音,往顧謹亦耳邊湊過去:“alpha最喜歡的,不就是omega把自己作為禮物嘛。你聽我的沒錯,你要是穿個情趣裝往床上一躺,哪個alpha都得……”

顧謹亦沒再聽下去,他覺得他的耳朵都被玷汙了。

他默默拿起一個麵包,塞住了李繡的嘴。

“謝謝,暫時不考慮。”

李繡一點不惱,笑嘻嘻把那個麵包吃了個乾淨。

但是問了一圈,顧謹亦也確實沒得到什麼有參考性的建議。

他跟傅沉在一起的時候,傅沉一窮二白,他反而沒什麼負擔,路邊采一把花也算禮物,理直氣壯地塞傅沉懷裡。

而他跟楚覓雲反正是朋友,彼此也不拘小節,經常互相查看對方的購物車,閉著眼挑一樁就算禮物了。

但是謝淮舟不一樣。

他發自內心地想對謝淮舟好一點,他還沒有理清自己對謝淮舟的感情,但是這不妨礙他把謝淮舟看得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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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舟根本沒記得自己的生日快到了。

還是他外公提醒,他才想起有這一回事。

他跟父親那邊的親戚,除了謝柯,關係都不怎麼樣,但外公這邊卻一直關係很好。

隻是他外公不住在白帝星,老人家精神好得很,經常到處旅遊,所以他也不常去打擾。

他跟秘書示意了一下,讓延遲二十分鐘開會,走到窗邊跟外公視頻聊天。

他外公今年已經七十三了,從前是軍人,到這個年紀也不顯老,一雙眼睛還是不怒自威。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時刻在生氣。

但謝淮舟已經習慣了,波瀾不驚地叫了一聲“外公”。

商和上下打量自己外孫幾眼,確認這人沒瘦,才滿意地“嗯”了一聲。

“你還記不記得你生日快到了,也不知道回來看看我,陪我吃飯。”

謝淮舟看了眼日曆,這才發現離自己的生日隻有二十天。

他誠實道:“我忘了。”

商和從鼻子裡哼了一聲,一點也不意外。

“那你身邊那人,怎麼也不知道提醒你,”他涼颼颼嘲諷外孫,“他沒關心你生日嗎,看來你在他心裡也不怎麼重要。”

商和逮著機會就給謝淮舟上眼藥。

謝淮舟不接話,也沒生氣,油鹽不進的樣子。

商和憋不住了,悶聲道:“你到底回不回來,你都結婚幾個月了,我連你老婆都沒見到,像話嗎?你之前不給我見,說怕增加他心理負擔,那現在這麼久了,再負擔也該適應了吧。你倆不還剛度蜜月去了嗎?”

謝淮舟挑了挑眉,他外公消息倒還和以前一樣靈通。

他確實一開始沒打算讓顧謹亦見他外公等一票家人,但那是因為顧謹亦剛來白帝星,也沒有放下心防,他不想讓顧謹亦強撐精神應付,所以推掉了所有邀請。

另一方麵,他也怕過於正式地介紹雙方見麵,顧謹亦會就察覺他的心思。

所以他連婚禮都沒有舉辦,就好像這真的隻是一場合約婚姻。

“那不是蜜月,”他跟外公解釋,“隻是我出差,順便帶他去散心。”

“那隻能更說明你沒用,”商和冷冷道,“我不管,反正我要見見我外孫的合法伴侶,你自己解決。”

說完,也不給謝淮舟反應的機會,就掛掉了光腦。

謝淮舟望著空白的屏幕,已經習慣了他外公數十年的暴躁脾氣,淡定地示意秘書:“開會吧。”

第28章 過分

謝淮舟這天慣例加班,顧謹亦一開始還等他,但是到一點半的時候實在撐不住了,抱著光屏就歪在床上打起了瞌睡。

所以謝淮舟回到家,見到的就是一隻半夢半醒的顧謹亦,靠在柔軟的靠枕上,長發最近剛剪過,略略過肩,身上沒蓋被子,隻穿著柔軟的貼身長衫,一雙窄瘦修長的腳搭在床邊,羊脂玉一樣白,卻又透著點粉。

謝淮舟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視線落在顧謹亦微張的嘴唇上,有點頭疼地捏了捏山根,他可能是禁欲太久,四舍五入已經約等於一個變態。

光是看著顧謹亦不設防的樣子,他心底都像被一隻手輕撓著。

顧謹亦沒有睡得很熟,朦朧間感覺到有人坐在自己床邊,也看不清臉,隻能看出一個挺拔森嚴的輪廓。

但他還是帶著鼻音說了句:“你回來了啊。”

他一邊說,手還下意識往謝淮舟那裡伸了伸,像在討一個擁抱。

謝淮舟把他從床上撈起來,抱進了懷裡。

他的頭跟顧謹亦挨得很近,紅茶信息素似乎要比平日裡濃鬱幾分,不再是清淡又柔和,反而含著點勾人的意思。

謝淮舟接住了他的手,把人抱在懷裡,也不做什麼,好像真的是為了治療一樣,隻是專注於跟顧謹亦肌膚相貼。

但顧謹亦卻有點清醒了。

他本來靠在謝淮舟懷裡挺舒服的,但是卻聞到一點不屬於謝淮舟的香水味道,後調裡晚香玉的味道嫵%e5%aa%9a又纏綿,到現在都沒散去,若有若無地歇在謝淮舟肩上。

他聲音比腦子快,下意識問謝淮舟:“你身上怎麼有香水味?”

他太困了,腦子也沒平時清醒,說完還沒察覺哪兒不對,眼睛還濕漉漉的,抬頭看著謝淮舟的眼神也不鋒利,反而有點委屈。

謝淮舟笑了下,他自己聞不太出來,但不妨礙他想起是怎麼回事。

“剛才開會,有個高層是omega,穿高跟鞋崴了腳,我順手扶了一下。”

這倒不是什麼狗血的吸引老板的戲碼,那位omega已經四十了,跟謝淮舟共事多年,為人雷厲風行。

但謝淮舟還是自覺補充:“她已婚,有一子,跟老公感情很好,真的是隻意外。”

顧謹亦隻是隨口一問,被謝淮舟解釋了一通,才後知後覺有點臉紅,倒像他在吃醋查崗。

但這一問一答間,他也是真清醒了。

躺在謝淮舟懷裡跟他四目相對,屋內燈光又柔,無端有點曖昧。

謝淮舟進家門的時候就換了居家服,看他醒了也不鬆手,反而也坐在了床上,讓顧謹亦靠在自己身上。

他也不說話,就是把頭埋在顧謹亦的頸窩裡,但這樣的沉默反而更加磨人。

他看見顧謹亦的光腦上停留的頁麵,雖然被擋了一半,卻能看出是關於他的一個采訪,還不是最近的,是他中學時候的。

他把那光屏拿過來,又塞進顧謹亦手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怎麼不看了?這好像是我十七歲參加比賽的采訪。”他不怎麼懷好意地問顧謹亦,按了播放鍵,十七歲時的投影就從光屏裡出現在了房間。

十七歲的謝淮舟跟現在像又不像,眉眼一樣清冷鋒利,但又不像現在這樣成熟穩重,通身一股傲氣,就很像學校裡被omega喜歡,被alpha討厭的那種人。

要謝淮舟自己評價,他十七歲的時候可比現在欠揍多了。

所以他問顧謹亦:“你該不會喜歡我十七歲的樣子吧?”

顧謹亦張了張嘴,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他其實是想找找謝淮舟的資料,琢磨琢磨謝淮舟的喜好,看生日到底要送什麼合適。

結果看著看著,就找到了這個視頻。

“我就是剛巧看到。”顧謹亦沒什麼底氣地低聲解釋。

謝淮舟輕笑了一聲,又問他:“那你喜歡十七歲的我,還是現在的我?”

這問話一聽就居心不良,不管顧謹亦選哪個,都是喜歡謝淮舟。

所以謝淮舟以為顧謹亦不會回答。

但顧謹亦想了想,說:“現在這個吧。”

顧謹亦看了看十七歲的謝淮舟,接受采訪的時候滿臉寫著“我想快點走”,回答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也笑起來。

他沒怎麼見過謝淮舟幼稚的一麵,偶然見到,還覺得挺可愛的。

“畢竟我也不認識十七歲的你,不太熟。”顧謹亦說道。

謝淮舟失笑,明明是他先起的話頭,可是顧謹亦真的說了,也是他沒出息地心跳快了一瞬。

人都是貪心的,顧謹亦說更喜歡現在的他,他卻又覺得不夠,他還希望顧謹亦喜歡每一個時期的他。

他抱住顧謹亦的腰,讓他側坐在了自己身上,然後用詢問天氣一樣的語氣說道。

“我想親你。”

他問得十分坦蕩,眼神卻很有侵略性。

顧謹亦不是很敢抬頭看他。

自從羅塞爾星回來以後,也許是因為挑破了那層窗戶紙,謝淮舟對待他就不再那麼“有禮貌”了。

他像是終於撕掉了那張矜貴斯文的麵具,底下藏著的,還是alpha的強勢和野心,一點一點蠶食他的底線。

但顧謹亦又偏偏不善於拒絕這樣的謝淮舟。

所以屢屢讓他得逞。

顧謹亦不點頭,謝淮舟也不動,非要逼顧謹亦自己說出一個好字。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顧謹亦的下巴,嘴唇若有若無地擦碰著,像凶狠的野獸在對心上人撒嬌,荷爾蒙的氣息縈繞在周圍,讓他看上去充滿欲望和魅力。

顧謹亦其實能察覺謝淮舟的意思。

如果隻是出於治療,謝淮舟完全不需要問他,這是他的義務。

這更像在應允謝淮舟的求歡。

他抓著謝淮舟的衣服,細瘦白皙的手指,把黑色的居家服弄皺了,一個“好”字滾在舌尖,卻又遲遲無法鬆開。

他低頭望著謝淮舟,他坐在謝淮舟身上,所以視線比謝淮舟略高一點。

二十九歲的謝淮舟完全脫去了少年期的青澀,眉骨英俊,氣勢強硬,但他現在卻用一種仰望的姿態看著他,修長的脖頸就在他手邊,好像可以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