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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脆弱得不堪一擊,alpha的手指隻是輕掐了一下,他就痛苦地嗚咽了出來。

“疼……”他哽咽著說道。

這句話讓謝淮舟的身體不易察覺地僵了僵,過了一會兒,他很慢地鬆開了懷裡的人,手撐在兩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顧謹亦也在淚眼朦朧地望著謝淮舟。

其實他剛剛進來,有些在賭的成分。

越是高級彆的alpha在易感期越不容易失去理智,所以他想,也許謝淮舟會知道對他留情。

可是現在他看著謝淮舟的眼神,已經不敢確定了。

他抓住了謝淮舟的袖子。

這個動作甚至說不上反抗,而像在求助。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都到了這種時候了,他居然還本能地想尋求謝淮舟的安慰。

“謝淮舟……”他低低地叫了一聲,“求你了,彆這樣。”

這聲音很輕,比一片羽毛更脆弱無力。

在失控的alpha麵前,哀求是最無效的。

但謝淮舟的眼神緩慢地落在了自己的袖子上。

顧謹亦的手很漂亮,白皙,瑩潤,可以稱之為藝術品,卻根本無法阻止他分毫。

但謝淮舟看了很久,卻慢慢地握住了其中一隻手,把這隻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

屋內太暗了,顧謹亦看不太清謝淮舟的臉,隻能感覺到謝淮舟的臉很燙。

但他卻覺得,謝淮舟好像有點傷心。

屋子裡海風和紅茶的氣息還在彼此糾纏,溼潤又纏綿,訴說著荒唐又曖昧的情愫。

過了許久,謝淮舟的手臂鬆弛下來,慢慢地倒在了顧謹亦的身上。

“這次先欠著,”他收斂起了身上的暴戾,恢複了一分理智與冷靜,“下次再不聽話,我就不會對你心軟了。”

他把頭埋在了顧謹亦的頸側,被朝思暮想的紅茶味道包圍著,他既愉悅又痛苦,像身處一場漫無邊際的處刑。

但一直到醫生趕來,匆匆給他注射了特效抑製劑,他都沒再對顧謹亦做什麼。

他隻是親昵地蹭了蹭顧謹亦的脖子,像猛獸睡在了心愛的青年身邊,心甘情願地束手就擒。

第20章 治療期

顧謹亦跟著醫療車去了醫院。

因為謝淮舟情況特殊,去的是信息素治療的專科醫院,接手過好幾例“信息素缺失症”患者的案例。

謝淮舟被注射了強效鎮定劑,緊閉著雙眼,被綁在束縛床上送入了檢查室,雖然知道他並沒有危險,但看見檢查室的大門關上,顧謹亦心裡還是緊了一緊。

檢查室是全封閉的,他看不見任何裡麵的情況,隻能問在身邊的護士:“他要就多久能出來?”

護士正在填報告單,想了想:“檢查很快的,但易感期一般要2—3天才能過去,但謝先生這樣特殊情況,可能要久一點。”

她看了看顧謹亦蒼白的臉,很體諒家屬緊張的心情,安慰他道:“放心吧,易感期雖然難熬,但在醫院裡不會有危險的。”

她還給顧謹亦塞了一把糖果,是從自己的小零食裡分出來的,什麼口味的都有。

顧謹亦衝她笑笑,說了聲謝謝,坐在了等候區的沙發上。

這個樓層很安靜,等候區除了他就隻有跟來的幾個謝家的工作人員,因為事發突然,大家的臉色都有點疲憊。

謝淮舟這次帶來的秘書,名叫韓澤的那個也來了,顧謹亦跟他還算熟悉,坐在一塊兒聊了聊謝淮舟剛才的情況。

他對顧謹亦說道:“顧先生,您要不先回去吧,我們守著就好。”

顧謹亦卻搖了搖頭:“我就在這兒等他,醫院不是有家屬房麼,我就住這兒。”

韓澤看了眼顧謹亦的神色,知道勸不動,也沒再多嘴。

顧謹亦坐了會兒,總覺得身上還充滿著謝淮舟的信息素味道。

醫院的等候區有資料搜索屏幕,可以查閱各種信息素相關病症。

等候中也沒有事做,他就又把關於“信息素缺失症”的資料看了一遍,著重看了關於易感期那一欄。

就像他之前了解的那樣,易感期是身患缺失症的alpha最痛苦的時期,任何一點聲響和觸碰對他們都是刺激,腦袋像被炸成了碎片又拚起來,甚至有alpha無法忍受而選擇結束生命。

顧謹亦抿了抿嘴唇,看向旁邊的秘書,認真問道:“韓先生,我是謝淮舟的合法伴侶,我的信息素對他有安撫效果,如果我現在想給他提供信息素提取液,應該怎麼做?”

當初他跟謝淮舟的合約裡並沒有這一條,謝淮舟不要求他提供提取液,也不要求他跟他上床,隻索取了親%e5%90%bb擁抱和陪伴。

但是在親眼看見謝淮舟的痛苦後,他實在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種過分偏向他的條款。

韓澤愣了愣,但是很快,他就遺憾地衝顧謹亦搖了搖頭。

“對不起,顧先生,這我沒辦法幫助你,”韓澤愛莫能助地看著他,“謝先生跟我們下過指令,絕對不允許讓你提供提取液。因為這對身體傷害很大,提取液有兩個來源,一是大量鮮血,二是直接從性腺裡提取,不管是哪個,都跟一次手術差不多。何況謝先生需要的量可不小。”

顧謹亦噎住了,但他很快道:“我們可以不讓他知道……”

韓澤寬和地笑了笑:“他一定會知道的。很抱歉,謝先生生氣真的很嚇人,我實在不能幫您,如果您想提供提取液,隻能等謝先生醒了,親自跟他商量。”

顧謹亦隻能作罷。

他望了望依舊緊閉的檢查室,忍不住想,謝淮舟為什麼把他的健康看得如此重要呢?

他是謝淮舟花費高昂代價買來的藥品,他的存在本就是為了治療他的疾病。

可到頭來,卻是謝淮舟在處處顧及他。

他低聲問韓秘書:“謝淮舟他……對誰都這麼好嗎?”

他當然知道不是的。

謝淮舟並不是這麼愛心泛濫的人。

韓澤怔了怔。

“怎麼會呢,”他歎了口氣,“很多人覺得謝先生不好相處。不過我覺得還不錯啦,他工資給的很大方。”

他衝顧謹亦笑了笑。

顧謹亦便也笑了,確實,這很符合謝淮舟的人設。

他剝開了一粒剛才護士給他的糖果,是梅子味,帶著酸澀的甜讓人情不自禁清醒了幾分。

他問韓秘書:“謝淮舟以前的易感期,都是怎麼過的?”

韓秘書有些遲疑:“也沒什麼特彆的治療辦法,就隻能關在醫院熬過去。”

顧謹亦遲疑地問:“他之前是都沒找到,跟他合適的omega嗎?”

韓澤猶豫了一會兒,才回答道:“我們曾經找到過和謝先生匹配度在85左右的omega,但謝先生不肯接受。”

顧謹亦也想起他跟謝淮舟在G6星見麵的時候,謝淮舟也曾經說過,他不願意去將就次品。

他揉了揉太陽%e7%a9%b4,對謝淮舟的固執有了新的認識。

他沒有再去打擾韓澤,安安靜靜地坐在位置上看宣傳冊。

.

等候區一片安靜,幾個工作人員討論問題也很小聲,一直坐在角落裡。

韓澤在光腦上修改之後的工作行程,本來謝淮舟明天後天都有工作,這下子全部得重來了,他還得去跟不同的工作人員對接,修改。

但他又無法完全專心在工作上。

顧謹亦身上沾著很重的謝淮舟的信息素,alpha之間的信息素是天生排斥的,尤其是謝淮舟的級彆比他高這麼多。這讓他膽戰心驚,像坐在了一頭睡獅旁。

可顧謹亦本人的omega信息素卻清淡柔和,天生有一種令人安心的氣場。

這兩種氣息混合在一起,矛盾又和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他忍不住望了望旁邊的顧謹亦。

雖然對這位omega的美貌已經有了免疫力,但是光是看著顧謹亦長發從肩頭垂落,側臉精致柔和的樣子,他也會在心中悄悄感歎。

其實他知道,在這位顧先生失去伴侶前,謝淮舟就在暗中窺伺他許久。

因為他是謝淮舟身邊最得力的秘書之一,不僅是工作,很多謝淮舟的私人事情也是他處理的。

在他來到謝淮舟身邊不久後,每過一個月,G6星都會傳來一份報告——是留在那兒的謝家的人手,在定期彙報顧謹亦的消息。

他最開始還在心裡吐槽,這個行為可真是有點變態啊謝總,雖然您英俊帥氣還是個頂級A但這再往前一步就是犯法了。

直到他偶然看見了那份報告的內容。

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樣,並沒有多少隱私內容,隻是在彙報顧謹亦是否安全,身體是不是健康,過得好不好。

顧謹亦的任何一個鄰居都能說出個一二三四。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謝淮舟暗戀對方,他甚至會覺得這是一個愛子心切的家長,在不動聲色地保護自己的孩子。

既想要知道他的近況,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生出了妄念。

連他這種鐵石心腸的直A都要垂淚了。

韓澤輕歎一聲,默默地替老板點了支蠟。

說出去誰信呢,商場上令人聞風喪膽的謝家主,在感情裡居然是個苦逼的深情人設,真是太慘了。

他想了想,看在謝總給他發的工資的麵子上,忍不住停下工作,想跟顧謹亦說兩句給謝總的好話。

他有點猶豫地對顧謹亦說道:“顧先生,雖然我這麼說可能不太合適,但謝總挺不容易的,他易感期能忍住不標記你,真的算個奇跡。”

顧謹亦不再看宣傳冊,而是偏過了頭,專注地看著他。

麵對顧謹亦深色的眼眸,韓澤發現自己居然有點緊張。

但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你是Omega,可能不知道易感期的alpha有多麼渴望標記,我們天生就有掠奪欲和控製欲,平日裡都衣冠楚楚,人模人樣,但一到易感期,這份獸性就會被無限擴大,會為了omega去攻擊所有人。”

“而如果心愛的omega想從身邊逃開,alpha甚至會用傷害他的方式,把他留在身邊。”

可是謝淮舟卻硬生生忍住了。

他沒有傷害顧謹亦,也沒有違背他的意思標記他。

這並非謝淮舟生理上多麼特殊,在易感期也保持了理智。

而是因為他太喜歡顧謹亦了。

喜歡到為了顧謹亦去與自己的本能抗爭。

韓澤捫心自問,覺得自己是無論如何做不到這一步的。

顧謹亦沉默地聽著。

他知道韓澤說的是真的,也就是因為是真的,他才覺得心裡沉甸甸的。

在醫生來之前,謝淮舟一直很安靜,隻是抱著他,跟之前威脅著要侵犯他的,幾乎不像同一個人。

而在滿屋子曖昧昏沉的信息素氣息裡。

他聽見謝淮舟在輕聲叫他的名字。

叫的不是“顧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