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器毫無疑問是月知的問道。
聽聞問道的“劍靈”是一位黑衣男子,生得英俊筆挺、意氣超拔……
就像眼前……
咳,歪了!
白小穀疑惑道:“前輩當真沒給他取名字?”
秦九寂這才發現小家夥不好糊弄了,按著他現在的人設,不取名字的確不正常,若非有一柄神器在手,如何能一舉斬殺八階凶獸?
他又不是秦九寂。
秦九寂頓了下,道:“有。”
白小穀好奇:“是什麼?”
秦九寂想了好一會兒,才道:“……竊天。”
聽到這名字,本就在秦九寂識海深處瑟瑟發抖的竊天老兒已經原地趴下!
這……這……
毫無疑問那是他的本體,他還沒成無品神奇時的本體。
那時的他還沒有劍靈,等他有了劍靈之後已被丟棄,他之後在無數魔修手中來回流竄,後來若非他機警地躲在絳霜穀,早被帶入鬼界!
可原來……原來他竟是……
竊天:懷疑劍生中。
白小穀眨了眨眼:“竊、竊天?”
秦九寂雖是脫口而出的名字,卻也道出了心中所想。
竊取天命,傾覆通神天梯,不正是他的心心念念。
秦九寂:“嗯。”
白小穀不可謂不膽大包天:“前輩您是魔修?”
秦九寂:“……”
白小穀忙道:“您是魔修也沒事,我隻是有點好奇,如果冒犯了……您可以……打我解氣!”
說罷他笑得眼睛彎彎,竟真有點討打的意思。
秦九寂心一顫,彆過頭去。
他見不得他這樣子,他會忍不住想把他綁回天虞山,會忍不住丟下謀劃了百年的布局,會……
秦九寂大步離開。
白小穀:“誒!前輩!”他小跑跟了上來,速度著實不慢。
秦九寂有心甩開他,白小穀察覺到他的心思,眼看著一個大木樁擺在那兒也直愣愣撞上去。
摔個狗吃屎就摔吧,總歸絕不能讓他走了!
他眼睛一閉,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
秦九寂一把扶住他腰,蹙眉:“不看路?”
白小穀靠在他懷中,心跳得猶如擂鼓,他腦中閃過了陰森可怖的七絕塔,閃過了自己生死一線時將他護住的黑色影子。
主……
白小穀輕吸口氣,裝作懊惱道:“還不是前輩走得太快!”他抬頭看向秦九寂,用埋怨遮擋眸中眷戀。
秦九寂:“……”
白小穀碰了他手背一下。
秦九寂猛地抽了回去。
白小穀:“哎喲!”
秦九寂低著嗓音道:“站好了。”
白小穀:“好嘛好嘛。”他尾音綿軟,湧到秦九寂耳邊,像細長的絨毛般直撓著他四肢百骸。
秦九寂:“你……”
白小穀一臉無辜:“嗯?”
秦九寂:“好自為之。”
白小穀一臉茫然。
秦九寂:“……”
秦九寂真的想走,是真的不想再和白小穀產生一段糾纏:注定的分彆,有兩次已經足夠了,沒必要再來一次。
況且他不願接受白小穀對一個初次見麵的人如此親昵。
這會讓他不自覺地想到――
未來千餘年,白小穀終會愛上旁人。
雖說這是他想要的結果,但卻不是活著的他能夠接受的。
白小穀用儘手段挽留著秦九寂,先是美食轟炸,後是甜言蜜語,末了他還祭出幻術,竟真騙過了秦九寂。
隻要他有危險,秦九寂一定會出現在他身旁。
他這一手幻術,雖不能迷惑一個清醒的元嬰境修士,卻足以迷惑一個關心他的人。
因為關心所以緊張,自然容不得那千萬分之一的可能。
秦九寂明明知道是白小穀的幻術,卻一次次掉進去,一次次“救下”他,終於忍無可忍:“玩夠了沒有!”
白小穀眼睛不眨地盯著他。
秦九寂:“……”
白小穀踮腳在他唇邊碰了碰。
秦九寂心猛地一揪,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扣住他的腰,%e5%90%bb上他的唇。
闊彆數十年的%e5%90%bb,喚醒了近千年的眷戀與渴求。
白小穀熱情地回應他,紅潤的麵頰像春夏盛放的嬌嫩花朵,讓周遭一切都變得燦爛奪目。
秦九寂%e5%90%bb著他的唇,他的鼻尖,他的眉眼,他的肌膚……
白小穀一點都不反抗,甚至是在迎接他。
秦九寂猛地醒神。
白小穀衣衫半褪,漂亮的肩骨上有細密的紅痕,他晃了一下,藍灰色眸子望向他:“嗯?”
秦九寂心涼了半截。
這樣的白小穀,終究會屬於彆人。
白小穀能接受殷紅殤,未來也一定能接受彆人。
他隕落後,他的小家夥注定不再屬於他。
鑽心之痛遍布%e8%83%b8腔,秦九寂推開了白小穀。
白小穀回神,看向秦九寂。
秦九寂拉起他的衣裳,凝聲道:“我……”
他話音未落,白小穀已靠近他懷中,細白的手伸進他腰間,軟聲道:“主人,骨是不是成功渡劫了?”
秦九寂:“!”
白小穀偎進他懷中,嘴角是融融幸福:“蘇禦、雲少照、殷紅殤,都是您。骨知道,您放心不下……唔……”
秦九寂沒控製住手勁,弄痛了他。
秦九寂啞聲道:“你都記起來了。”
白小穀踮腳親他,隨著他的%e5%90%bb落下,障眼法消失,他月華般地長發落在青草間,漂亮的藍色灰眸中倒映著一整個秦九寂。
月知,醒了。
短短數十年,他從元嬰境初階晉升至二階。
白小穀衝破了記憶之鎖,找回了被蓋住的一切,找回了他的主人、他的愛人,他的心之所向。
秦九寂如何忍得了,他%e5%90%bb住白小穀,迫切、急促、濃鬱且深沉。
他們其實沒有分彆多久,卻像是隔了生生世世,許了千年之願才終於換來這甜蜜的擁%e5%90%bb。
秦九寂動作停下:“可以嗎?”他們在荒無人煙的竹林中。
白小穀細白的手指輕點,一座精巧的木屋拔地而起,他睡在了一張簡陋的木床上:“骨沒力氣了……隻能、隻能這樣了。”
幻術需要集中精神,他此時哪裡還能集中精神?能架起一座木屋已屬天賦異稟。
可惜的是,維持幻術也需要心神,等秦九寂進來,木屋便砰地一聲,化作漫天冰晶。
到最後,白小穀還是睡在了空曠曠的竹林裡。
好在元嬰境修士不會冷。
隻是……
過於累了些!
小彆勝新婚,白小穀的心情是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的。
他本就是個粘人的性子,如今更是粘著秦九寂不放,多累都不肯讓他出去,秦九寂動一下他會唰地睜開眼,生怕自己睡過去再醒來,主人又不見了。
兩人在竹林中纏綿許久。
白小穀心裡如抹了蜜一樣甜,拉著秦九寂說這說那,把這一場短暫的曆練說出個長篇巨著。
他說起蘇禦,說起雲少照,說起生離死彆,說起他對他漫長的思念……
秦九寂一字不落地聽著,隻恨不能將每字每句鐫在心底。
三個月後,白小穀問秦九寂:“我們回天虞山嗎?”
秦九寂頓了下:“不急。”
白小穀彎著眼睛:“那我們去俗世走走?”
秦九寂溫聲應道:“好。”
白小穀興致勃勃道:“骨在俗世看過一種白色重瓣海棠花,春夏之時開滿一樹,比冬日的雪還要瑩白透亮,而且香氣撲鼻。主人,我們想想辦法,移一些去天虞山上好不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秦九寂自是知道他看過的白色海棠花,他道:“天虞山常年積雪,海棠花無法綻放。”
白小穀蹙眉:“不能用個術法……”
秦九寂看他:“那又有什麼意思?”
白小穀一愣。
秦九寂道:“你既喜歡他,何不留他在四季分明的俗世。”
他話中的意有所指,彼時的白小穀聽不明白,他點頭道:“也對,我既喜歡它,自是該將它留在適應生長的地方。”
秦九寂抬眸看去,看著那即將落成的通神天梯,淡聲道:“無法帶走,不如再陪他二十年。”
白小穀開心道:“好啊!主人同我去俗世住上二十年吧,我們在海棠樹林中起一座小屋……骨可以給你做好多美食……哦對了,主人您喜歡喝酒?”
他記得雲少照有多貪杯。
秦九寂在那之前從未飲過酒,不過――
何以解憂。
秦九寂看向白小穀:“不許再拿雞湯糊弄我。”
白小穀嘿笑道:“那時您身體不好,我自然不敢讓您多喝,如今……”他故意戳了戳秦九寂結實的%e8%83%b8膛,道,“骨陪您豪飲千杯!”
第133章 一個謊言
白小穀口氣不小,酒量驚人,嗯……反向的。
俗世的酒他自然沒事,畢竟元嬰境修士,怎麼也不可能醉,但不能醉的酒又喝了有什麼意思?
秦九寂從天虞山搬來一堆仙釀,這種酒屬於煉丹的附屬物,本質上已經和俗世酒不是同一類東西了,但效果差不多,喝了一樣會醉。
白小穀很是好奇:“好喝嗎?”
秦九寂拿出小骷髏摯愛的那套酒具,給它加了個護持(俗物裝不了仙釀),他將雲霧縹緲的仙釀倒進白瓷小壺,又用指尖輕點了下。
白小穀忙道:“要冰的!”
秦九寂指尖黑芒淬藍,白瓷酒壺變成了晶瑩的藍色,這“冰”絕對夠勁爽。
白小穀這個對酒沒太大興趣的骨頭也饒有興致了:“給骨嘗嘗!”
秦九寂虛點酒壺,酒壺懸空傾瀉,流雲般的仙釀落進小巧的瓷杯中;仙釀如雲似霧,酒香撲鼻沁心,俗世瓷杯愣是有了無品神器的氣度。
白小穀服了:“主人真厲害……”
飲酒都能這般優雅迷人。
秦九寂嘴角彎了下,冷白的手指勾起了骨瓷酒杯,輕飲了一口。
白小穀眼睛亮晶晶:“好……唔!”
好喝二字沒說完,他嘗到了酒味。
秦九寂俯身%e5%90%bb住他,將仙釀渡入他口中,順帶咬著他薄如桃花的唇瓣,細細碾磨著:“怎樣?”
白小穀:“…………”
主人好色氣!
酒不醉人人自醉。
骨頭也分不清是醉在何處了。
秦九寂欲起身,白小穀拉著他衣襟:“還、還要……”
秦九寂眼眸深邃。
白小穀作死般地%e8%88%94%e8%88%94唇,道:“剛才那樣,骨還要。”
仙釀纏在唇齒間,本就讓人輕飄飄的雲霧,越發繚繞了心神,讓人不知今夕是何年,此處是何地……
唯有眼前人,填滿了空曠的天地。
他們當真在俗世定居,選了一處四季常春的山頭,搭建了一座簡樸的小屋,種了漫山的海棠樹。
海棠樹擁擠在一處,開花時一片雪白,小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