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一天,白小穀回到地宮:“好累哦!”
秦九寂心疼:“過了這幾日便好了。”
明日是立宗大典,等天虞門成立,白小穀也就可以順勢‘閉關’,不用費力氣做樣子了。
白小穀枕著他大腿,銀發散了一床,顯得他整個人纖細單薄,風吹既散。
秦九寂心微動。
白小穀還在嘟囔著累,他今天一整天都沒開口,身體累了嘴巴卻閒得很。
“唔!”
秦九寂%e5%90%bb住他碎碎念的嫩色唇瓣。
白小穀環住他脖頸,眼睛眨啊眨的。
秦九寂鬆開他:“累了的話,早點睡。”
白小穀:“???”
秦九寂將他安置到床榻裡麵。
白小穀急了:“也沒那麼累!”
秦九寂:“……”
白小穀麵頰酡紅:“再說了,骨隻要躺下就好,累得是您。”
第116章 喜歡白色
因為這句話, 白小穀平白多哭了好幾回?。
秦九寂又心疼又慶幸:幸好小家夥不?是真魔,否則眼淚流成這樣,命早沒了。
秦九寂哄他:“好了, 不?哭了。”
白小穀一邊嗚嗚咽咽,一邊看他:“還沒好……”
秦九寂:“……”
白小穀:“主人明明還沒好。”
秦九寂原本放了他,這下……
白小穀又哭起來, 秦九寂%e5%90%bb他細瘦的腳踝, 白小穀一哆嗦,抖著嗓子道:“不?了不?了……”
秦九寂隻得停下。
白小穀又鬨。
秦九寂:“…………”
沒見過這麼難伺候的小骨頭,但是……
真可愛。
秦九寂落在他眉心一個%e5%90%bb,白小穀環住他的脖脛又不肯鬆手了,後來……
後來天就亮了。
惹事的是白小穀, 投降的也是白小穀, 耍賴的還是白小穀,不?認賬的依舊是白小穀。
天色大亮, 天虞山還在熱熱鬨鬨,許多一早就出去忙活了, 按理說白小穀又要出去裝高冷,但是……
白小穀賴在床上不?動:“骨不行了!”
“骨太累了!”
“骨今天哪兒也不?要去!”
“骨現在已經被床封印了!”
他裹著黑色綢緞被褥, 月華般的銀發落在深色床單上, 如夜空中閃亮的星河;柔嫩的肌膚上有曖昧的紅痕, 一張精致的小臉兒皺成一團,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是誰一會兒喊慢了一會兒喊輕了一會兒又哼哼唧唧的要多修一次。
秦九寂拿了衣服過來:“我來幫你穿衣服。”
白小穀看了他一眼:“不?要,就算主人給骨穿衣服也不?要出去。”哄不?好了,太累了,腰酸腿麻屁骨痛,境界還沒有增多少, 心也累!
秦九寂去扯他的被子,白小穀哎喲一聲,直接摔到他懷裡,他未著寸縷,這般摔進?來又恰好壓在了秦九寂……
白小穀驚了:“九大寂……他他……怎麼還生龍活虎的!”
秦九寂:“……閉嘴。”
白小穀想跑,又被秦九寂拉了回?來:“行了。”
白小穀原本是打死了不?要穿衣服,現在不敢動了。
秦九寂雖說有了反應,也隻是因為他這模樣太不?像話,並不是要再?折騰他。
今天是天虞山立宗大典,白小穀說什麼也得出席,看不?到月知仙人,這立宗大典如何?舉行得了。
白小穀是真的不?想去,尤其是他想到今後還有很多這樣的場合,他都要緊緊閉著嘴巴,站在萬眾矚目之下,不?苟言笑。
天哪,不?笑不?說話,實在太為難骨了!
而且……
白小穀小聲道:“那麼多人……骨害怕……”
他向來怕生,更怕人多,在招搖山三十餘載見過的人或精怪屈指可數。
昨天見的那麼人,抵得上他之前三十餘年了。
一想到以後的日子還要天天見這麼多人,白小穀更加沒有起床的力氣了。
他隻是一個築基鏡三階的笨骨頭,麵對那麼多至少金丹境的修士,他很害怕:怕露餡、怕搞砸、更怕丟主人的臉。
這些話白小穀雖然一個字兒都沒說口,但他的心裡話是瞞不?過秦九寂的。
秦九寂聽了個明明白白,又哪裡會不?心疼。
說到底,月知這個身份並不?適合白小穀,讓他做的這些事情也實在為難小骨頭。
可事已至此,月知已是十二仙山新的信仰,在局勢沒有穩定下來之前,月知是必須要拋頭露麵的。
不?過……秦九寂心思?一動。
月知需要露麵,但白小穀不用。
有了這個想法後,秦九寂動作鬆了,原本是一定要給白小穀穿好衣服的,現在……
白小穀還真沒有動歪腦筋,沒想著勾引秦九寂好耍賴不?出屋,他隻是覺得九大寂有點可憐,白小穀抬頭看向秦九寂:“您如果輕點兒的話,骨……唔……”
他被%e5%90%bb住了,摔倒在柔軟的床鋪間。
銀發灑滿床鋪,他像一個躺在河蚌中的深海珍珠,勾的人挪不開眼睛。
秦九寂在他脖頸上輕輕咬了一下。
白小穀:“骨不要穿……嗯……領子那麼高的…… 哎……”語句連不?成塊了。
過了一會兒,白小穀哭唧唧道:“您這樣,骨真的去不成了!”
“骨下不?了床了!”
“骨今天哪……哪都……”
秦九寂也沒想讓他下床。
白小穀自個兒主動把衣服穿好,眼巴巴看他:“如果骨在立宗大典上腿軟摔跤,一定是您的錯。”
秦九寂給他整理衣服:“累的話留在屋裡休息吧。”
白小穀:“???”
秦九寂又將他的銀發鬆鬆挽起,繼續說:“我替你去。”
白小穀眼睛一亮:“您替我去?”
怎麼個替法,主人去了豈不?是要露餡?
雖說他不?知道秦九寂要怎麼替他去,但白小穀對秦九寂的信任是刻進骨子裡的,沒有懷疑過他說的每一句話,好像隻要秦九寂說了,就一定能做到——目前為止,秦九寂也的確是說到做到。
秦九寂站直身體,打了個響指之後,一陣黑霧從他腳下升起,白小穀睜大眼睛看著,有些緊張地抓住了被褥。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秦九寂被一團黑霧裹住,他便有一種莫名的恐慌,好像這團黑霧會把他的主人搶走一般。
怎麼可能呢,黑霧是主人的,又怎麼可能把主人搶走。
白小穀看到黑霧逐漸散去,從上方開始:銀色的發,藍灰色眼睛,霜雪般的膚色,還有……
白小穀目瞪口呆:“這……這是骨!”猶如照鏡子一般,他看到了“自己”。
秦九寂抬頭看他:“放心了?”
白小穀倒吸口氣:“放心了!”
主人太厲害了,竟然可以變成他的模樣。也是……主人修為這麼高,由他施展的障眼法,哪怕是那些元嬰境修士也不?可能分辨得出。
太好了,他不?用出去見那麼多人了!
太好了,有主人在的話肯定不?會出任何?差錯!
白小穀開心得恨不得在床上打個滾!
秦九寂:“乖乖等我。”
白小穀笑著說:“好奇怪。”
秦九寂:“嗯?”
白小穀:“雖然主人變成了骨的模樣,但一點都不像骨。”
他這話說的有些含糊,但秦九寂聽得明白。的確,哪怕他沒照鏡子,心中也很清楚自己不?像白小穀。他可以扮成月知的模樣,但是絕對扮不成白小穀。
皮囊隻是表象,內裡才是靈魂。◆思◆兔◆在◆線◆閱◆讀◆
白小穀的靈魂一定是天地間最乾淨的那一抹初雪。
白小穀興衝衝道:“主人,您要穿上骨的衣服!”他把自己的衣裳脫了,換給秦九寂。
秦九寂本想攔著他——這身衣服他準備了很多套——白小穀已經把自己脫光光了。
秦九寂:“……”
白小穀察覺到了:“主人,您不是吧……”
秦九寂:“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他一把撈起衣服,出了地宮。
白小穀光著身子坐在黑綢緞般的被褥中,如一枚誘人的、昂貴的、稀世罕見的夜明珠。
也不?怪秦九寂……
這一幕給誰看的,也會被迷得神魂顛倒。
白小穀說是累得很,也的確是累得很,但更多還是在耍賴。
這會兒不用去立宗大典,不?用去裝樣子了,他反倒覺得無聊。
主人真好看,變成骨的樣子也這麼好看。
月知月知。
唯有清風明月知。
他覺得主人才是真正的清風徐徐皎月當空!
說起來……
主人真的很喜歡白色。
給他捏了身體處處都是白的,給他準備的衣服也是花樣繁多的白,就連名字……
月亮是銀白色的!
白小穀想到自己的本體,不?禁竊喜——幸虧他是一具白白的大骨頭!
白小穀心裡美滋滋的,越發覺得在地宮待不?下去了。他爬起來穿好衣服,先去看了師父,又去看了師兄。
見他們呼吸勻稱,仿佛在做著美夢一般,他便鬆了口氣。
白小穀每日都會對師父和師兄說話,說的無非是他這些日子的經曆,說最多的便是秦九寂。
主人長主人短,三句不離他主人。
說著說著,白小穀忽然福至心靈:“嗨呀!骨不喜歡站在那裡當木樁,但可以在下麵看主人!”
主人才是真正的仙人,主人才是擔得起萬人敬仰的英雄。
白小穀很想看一看站在高處的秦九寂。
可是……白小穀看看自己垂在地上的銀發,他這般出去的話一定會被人識破,到時候兩個月知出現在大家麵前,豈不?壞事!
好可惜,看不?到主人的仙人之姿了。
白小穀:遺憾得好像丟了一萬個赤緹果!
白小穀連說話的心情都沒有了,他托著腮唉聲歎氣,忽又想起秦九寂和他說過的話——
白小穀上次放出了差點燒掉地宮的馭火術,問過秦九寂:“主人,骨也不?過才築基境,怎麼會放出這麼大的火球?”
秦九寂給他解釋:“你的境界雖然不高,但因為魂契的緣故,還有雙生靈根的原因,隻要你我離的不?遠,你釋術時用到的境界與我相同。”
白小穀驚喜道:“這就是雙修的好處嗎!”
秦九寂:“……這麼說倒也沒錯。”
白小穀:“那多遠才算遠呢?”
秦九寂:“天虞山範圍內都可以。”
白小穀:“那骨豈不?是厲害極了!”
秦九寂笑道:“嗯,挺厲害。”
白小穀之前沒有想太多,這會兒想起秦九寂用的障眼法。
既然主人可以變成他,那他豈不?是……哦哦哦,他不?會變成主人的,主人的樣貌不?要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