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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罪魁禍首是艾理斯?有什麼證據嗎?”

這話聽起來拐彎抹角,但在場的人都是老狐狸了,負責人自然聽得出他不僅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還順便拋了一個新的問題出來。

“是從一些殘存的資料查出來的,但是我們其實也不是很確定,隻能說艾理斯神父確實是那個時代戰鬥力最強的一個存在,但畢竟世界上已經有超凡的力量了,我們也不能排除其他物種的可能性。”負責人隻是負責與西奧多,對教廷的曆史並不確定,便用含糊的語氣敷衍過去了。

“不知道就不知道,含含糊糊地騙誰呢?”西奧多翻了個白眼,拎著畫像身形一閃就出去了。

留下站在房間裡的負責人看著空蕩蕩的桌麵,又尷尬又羞惱,擔心西奧多還未走遠,他想發作也不敢,氣得隻能一摁錄音筆摔門就走。

薄金的陽光如粉末般灑在空曠整潔的街道上,隨著店鋪的開門,夜晚的喧囂褪去,狂歡了整晚的血族回去休息,康卜樂又恢複了安寧的模樣。

一道黑色的微光在風中劃出殘影,像是與夜晚告彆的最後一抹流星。

西奧多憑借自己良好的記憶力,很快就拎著畫卷到了地圖上所標著的位置——一個黑黢黢的小洞。

說它是山洞都抬舉了,西奧多用手比劃了一下高度,頂多就讓一個小孩鑽進鑽出,成年人若想要進去,怕是會被尖銳的邊緣刮破一層皮。

也不知道官方是怎麼把畫卷拿出來的。

沒有打算不顧形象地鑽進去,西奧多又不死心地重新抖了抖手上的畫卷。

這畫卷不知是什麼材質做的,先不說放了快百年之久還沒變黃變脆,光他這一路破壞似的舉動拎過來,都沒出現絲毫破損。

將整副畫卷平舉放在陽光下,西奧多這才看到它上麵有著黑氣流動,想了想,他把畫卷丟在地上轉身化作本體,朝洞內飛去。

山洞很淺卻很黑,好在血族本就是夜視生物,黑暗於他們來說就跟回家一樣舒適。

西奧多從一個被刨過的坑中找到了一塊碎紙屑——與其說是紙屑,倒不如說是一個會呼吸的奇異生靈?

他有些嫌棄地看了看土中試圖表演個當場臥沙的紙片,還是狠不下心用嘴叼,隻能退而求次地用爪子將它勾住拎了出去。

小紙片掙紮了兩下,見掙紮不動,潔白的紙瞬間濕噠噠的,把自己染了個色。

西奧多離開山洞就變了回去,用兩根指頭嫌棄地捏著紙片,放在太陽光下搖了搖,“這是什麼鬼東西?艾理斯又折騰了什麼操作……”

被它鬆開的紙片飄飄蕩蕩地落在地上的畫卷上,黑氣像遊蛇般竄了上去,跟見著自家崽一樣將紙片圈回原有的位置。

一副完整的畫卷就展現在西奧多麵前。

他踟躕了兩秒,見沒什麼事情發生,一臉莫名其妙地想把畫卷拎回去,“這艾理斯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還沒等他糾結完,下一秒異變突起。

“F**K!”

西奧多忍不住吐出了剛學沒多久的臟話。

隻見剛剛還在地上裝死的畫卷,在他想要拎起的一瞬間,竟發出一陣白光,他眨了眨眼睛,麵前就多出了個人——

暖棕色的短發,在陽光下有些發亮的淺色眸子,清秀的少年衣衫半露地坐在地上,微微仰起頭看著他。

這不是艾理斯那個神棍還能是誰?

西奧多因為種族原因一向慘白的臉都被驚得泛起了血色,瞠目結舌地看著麵前的少年。

不對,說是少年都抬舉了。

比起畫像中青年的艾理斯,眼前這個袖珍版的,頂多就十歲出頭。

畫卷已經變成了空白的模樣,坐在畫卷上的艾理斯因為衣物不太合身,微微露出了半個白皙的肩膀。

他歪著頭看著站在麵前一言不發的西奧多,無辜如小動物的眼神中寫滿了迷惑,接著他輕輕張開了口:“哥哥?”

西奧多忍不住閉上了眼,深呼一口氣再慢慢睜開,確認自己不是眼花後,伸出顫唞的手將癱坐在地上的人拉起來。

“你知道你是誰不?”

少年搖搖頭。

“那你知道我是誰不?”

“哥哥。”這次少年應得很快,聲音還有些雀躍。

“你記住你叫艾理斯,是個不知道做什麼的倒黴蛋。”

西奧多給氣笑了,先不說讓他莫名其妙睡了百年的罪魁禍首可能就是艾理斯,就淡單單憑這一聲“哥哥”,他雞皮疙瘩都快給嚇掉了好吧!

跟少年麵麵相覷了半天,西奧多也不知道應該對現在跟小白花似的艾理斯說什麼。

現在剛到早上,氣溫並不算高,西奧多注意到衣服並不合適的少年微微地打了個哆嗦,頓時說道:“你先跟我回去吧,我有些事要問你。”

見麵前的人類崽子乖巧地點了點頭,西奧多又忍不住回想起把他按在牆上揍的某個暴力神父,不由得在心裡小聲逼逼:“果然還是這種樣子看起來順眼一點啊。”

隻不過,到底發生了什麼艾理斯才變成這種樣子?難道他真的不是人?

因為艾理斯沒有瞬移的能力,西奧多也不想讓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一捏就碎的小神父感受狂風,所以說他就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艾理斯的身上,帶著他慢慢往回去走。

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此時正好是早上上班的高峰期,熙熙攘攘的車輛看起來格外擁堵。

艾理斯一手抓著比他身形大了不少的外套,好奇地打量著外界,像是剛探出頭的雛鳥領略著不一樣的世界一般。

西奧多雖對外界也沒什麼好奇心,但也明白這跟百年前的差距有多大,便也耐心地跟他說道著。

“這跟木頭一樣立在路口的是紅綠燈,用來指揮車輛運行的……人們手上拿的小東西叫手機,比以前的電報更好使。”

“電報是什麼?”

西奧多一臉不可置信道:“你連電報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旁邊一個默默在掃地的阿姨聽見此話默默搖了搖頭。

這小的孩子看起來就大病初愈的樣子,不知道手機就算了,這大個一點的竟然還問人家電報是什麼,要是知道電報是什麼了,那孩子能不認識手機和紅綠燈?

掃地阿姨一臉憐憫地看了一眼兩人遠去的背景,心中不禁感慨道,看來有錢也買不來健康啊,看那倆小孩好端端的,誰知道竟然腦子不正常呢?

西奧多一路上問了許多常識性的問題,除了得到少年一問三不知的迷茫眼神外毫無收獲。

他有些抓狂地揉了揉艾理斯蓬鬆柔軟的發絲道:“那你怎麼就知道叫我哥哥了?”

“因為哥哥就是哥哥啊?”艾理斯眨了眨眼睛,明明看起來已經十歲大小,卻又有一種嬰兒般的不諳世事。

西奧多絕望了,他就知道艾理斯這個神父天生就是來克他的,哪怕現在已經成這種樣子了,他也拿他沒轍。

慢慢晃蕩了好久,快到中午了,兩人還在離古堡不遠的接道上。

艾理斯低著頭走著,不知何時一隻手緊緊地攥住了西奧多的衣角,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哎,你餓了沒?”

“餓?”艾理斯抬起頭,與西奧多偽裝的黑色眼睛相對,他眨了眨眼睛,“什麼是餓?”

西奧多“嘖”了一聲,忍不住掐住了艾理斯還有些嬰兒肥的臉頰道:“你這麼傻乎乎的怎麼還會說話的?餓都不知道了,你還是個人類嗎?!”

艾理斯的手還是拉著他的衣角,另一隻手輕輕地把西奧多的手往外推了推,無果,便口齒不清地道:“窩也布吉島,隻似醒來就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原本的艾理斯比西奧多高出半個頭,現在卻隻到西奧多的%e8%83%b8口,壓迫力隨著身高和閱曆的縮減也變得極低,西奧多把他的臉頰捏得通紅才一臉心滿意足地鬆開手,一點都沒有欺負失憶幼崽的愧疚感。

“走吧,早點回去我帶你嘗嘗米國現在的美食。”

不再陪艾理斯磨嘰,西奧多攬著艾理斯的腰,雙手輕鬆地套過他的腳踝將他抱了起來,招來一陣清風推動著他們以一種快速又平穩的速度回到了古堡。

吩咐安取來合適的衣服,西奧多興致勃勃地拉著艾理斯往餐廳走去,邊走邊道:“如今狼崽子早就給我收拾了,教廷也不見蹤影,你要是沒地方去,我就大發慈悲地讓你住我這了!”

“彆的不說,吃的管夠!”

被他拉得一個踉蹌的艾理斯小跑地跟在他身後,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天真神情隨著表情的變動消失殆儘。

他在心中喃喃道:“教廷……?”

艾理斯跟著西奧多乖乖地吃完了血族公爵所說的絕美大餐,又換了女仆提供的合身衣服,就被打發去休息了。

艾理斯:……

抬頭看了看太陽高照的外頭,記憶一片空白的少年合理懷疑西奧多在瞎照顧。

他再沒有常識也知道中午不該是睡覺時間吧?

不過他確實需要一些時間整理一下自己缺失的記憶,剛剛聽西奧多提到教廷,他總覺得自己應該想起些什麼。

艾理斯躺在柔軟潔白的大床上,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打算閉目養神。

另一邊,西奧多把艾理斯丟回去睡覺的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官方催命一樣給他發留言和傳真,用生命試探著那張畫卷的去向。

果然是他脾氣太好了才能讓他們這麼肆無忌憚地跳到自己頭上。

西奧多坐在辦公椅上,冷著臉接過安遞給他的茶,一隻手將響得不停的電話接起來,順帶開了擴音。

“西奧多先生,真的很抱歉打擾您,但畫卷對於我們的曆史研究十分重要,希望您能歸還。”

那邊的聲音聽起來真誠又恭敬,口%e5%90%bb卻充滿了不容置疑,讓西奧多十分不耐煩。

“就一個破畫卷有什麼好研究的,你們國家連百年前的曆史都研究不清楚那還發展什麼?”西奧多不耐煩地朝電話發出自己陰陽怪氣的問候,“又或者,你們還想教廷回來幫你們撐腰?”

“不,不是這個意思。”電話那邊的聲音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憋火,但還要用和煦的語氣繼續商量,“您看要不我們再給血族劃分一塊地方,隻要您把畫卷交給我們研究……”

“那破畫卷給我丟了,你們自己去河裡撈吧。”西奧多翻了個白眼,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接著他轉過頭,對旁邊裝木頭人的女仆小姐道:“安,你去查查官方最近跟什麼人聯係了,把名單給我。”

他冷冷地哼了一聲,不再掩飾的血色眸子裡充滿了篤定:“肯定又有哪隻小老鼠去告密了,不然他們不可能知道艾理斯在畫像裡。”

安點了點頭,將托盤攬在懷裡,有些疑問地說:“可是他們也沒有直說艾理斯大人的存在啊?可不可能隻是想拿畫像去研究。”

西奧多道:“他們選擇用土地交換一張隻可能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