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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莫名失蹤的兩位“少爺”,可謂是熱鬨到了極致。

俞邱用“切割”將自己麵部周圍的光線切割掉,造成一種簡陋的隱身效果,起碼能讓人一眼望過來看不清自己的臉,如果不仔細的話確實容易將他忽略過去。

就這樣,他裝作低眉順眼的小廝,一路有驚無險地混到了最高層。

塔狀結構的頂樓空間並不大,隻有兩個房間,俞邱摸了摸藏在懷中的信封,敲了敲唯一亮著燈的那間的門。

“誰呀?”一個嬌%e5%aa%9a中帶著微微沙啞的聲音從裡麵傳來,“若是送湯的話便進來吧。”

俞邱深吸了一口氣,哪怕他不是送湯的,他也得進去送一波人。

打開門,俞邱直接喊道:“桃花姑娘……”

剛在心中打好腹稿的台詞被卡住了,俞邱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化著淡妝滿臉紅暈的女子。

——即使化妝品柔和了她的眉眼,但屬於梁霄的五官輪廓清晰可見。

似乎以為眼前這人是被自己的美貌所震懾,桃花姑娘習以為常地看了他一眼,重新對著梳妝鏡描著眉道:“你這個小賊,既然不是送湯的,找我有什麼事?”

對著這張臉,俞邱甚至有些條件反射的恐懼了,他從懷中拿出那封還帶著體溫的書信放在桌上,以極快的語速道:“這是小白先生讓我給您帶來的信件,希望您將鑰匙交給我。”

聽到這,原本慢條斯理描眉的桃花姑娘瞬間冷了臉,精致的桃花妝竟也叫俞邱看出了煞氣,她用一種仿佛是見將死之人的憐憫口氣道:“你與他做交易了?”

“那我也救不了你了,好自為之吧。”說罷,桃花姑娘就朝他揮了揮手,連信都不看一眼就想離開。

俞邱連忙問:“能說明白一點嗎?我還有個同伴也……”

桃花姑娘停下腳步轉過頭,被畫得上挑的眼線讓她看起來格外張揚,“你們見著的那個小白啊,他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靠交易吞吃人的靈魂的邪物。”

“我隻是一個生活在鄉下的弱女子,偶然間和他達成了一次交易,靈魂便被他永遠地拘在這塊戲園,再也無法離開。”

“不論他讓你們幫忙做什麼事,一旦與他的交易達成,你們的靈魂就會被他永久地留下來。”

“就這樣,你還要拿鑰匙回去嗎?”

————

趙菡沿著牆壁繞了一圈,她沒有異能——頂多因為跟攝像瞳待久了,視力有了那麼一點點提高,因此為了避開人群她還是花了不少周折。

好在將這個不大的戲院轉了一圈也沒花多久時間,隻不過無形的屏障確實將他們限定在了這個場景裡,無法通過常規的方式離開。

趙菡心事重重地回到荒廢的小院,打算等待俞邱到來。

這時她聽到小白在屋內叫:“這位姑娘,能進來一下嗎,我有些事情忘記交代了。”

出於對梁霄麵孔的天然加成,趙菡並沒有猶豫多久就走了進去。

小白將熄滅了很久的油燈重新點上,看起來就像是剛從床上醒來的樣子,急切的樣子看不出一絲破綻。

他道:“你能把你的同伴找回來嗎?我忘了給他一個信物,若是讓那桃花姑娘直接見他,他怕是會有生命危險!”

趙菡心中一緊,忙問緣由。

小白歎了口氣說道:“我本是這個戲園的老板,當年因好心收留了桃花姑娘,誰知她竟是一個妖邪,不僅將我囚禁在這裡,還用我的戲園騙取普通人的信任謀利。”

“但戲園的營業需要官府證明,她沒有從我這拿到地契便無法安心經營下去,我在信中寫了隻要她與我交易,我便把戲園真正的地契給她,然後帶著你們離開這個地方。”

小白似乎為自己的過失感到非常懊悔,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她之所以沒有殺害我的原因便是我身上有一枚具有除邪能力的玉佩,我……我應該將玉佩給你的同伴再讓他去找桃花姑娘的。”

趙菡心中憋了口氣,臉色極差,這麼重大的事情他竟然忘記了,要是俞邱真的出什麼事,她怎麼交差?

好在小白連忙補救道:“你快去找他,隻要你們倆見到鑰匙我便有機會具現出來,屆時便無須麵對桃花姑娘,我會帶你們離開的。”

趙菡拿著玉佩匆匆往戲樓趕去,不知發生了什麼,原本吵吵嚷嚷的人群一瞬間都消失了,隻留下搖晃的紅燈籠還彰顯著過去的幾分熱鬨。

趙菡擔憂著俞邱的安危,見沒人雖有些憂慮,但也不假思索地往樓頂衝去。

俞邱聽桃花姑娘說完之後也沒拿鑰匙,而是站在頂樓思索著小白說過的話。

如果單聽桃花姑娘的一麵之詞,小白的行為確實從頭到尾都在引誘他們進行交易,隻要他們付出鑰匙,小白便會帶他們離開,這就是交易的內容。

但小白帶他們離開又與桃花姑娘所說的永久留下相矛盾。

如果交易內容矛盾了,那麼這個交易就不可能達成啊……

線索太少了,俞邱歎了口氣,打算再去問問桃花姑娘,可就在這時風風火火的趙菡突然衝了出來。

“彆進去——”她大喊道,氣喘籲籲地停在了俞邱麵前。

俞邱忙把她拉到旁邊,一臉嚴肅地問道:“你怎麼上來了?”

趙菡把玉佩塞到他的手中,喘著粗氣將小白的話跟他輕聲解釋了一遍。

俞邱摸索著小白給的玉佩,將已經見過桃花姑娘的事情與趙菡也講了一遍……

“所以說,他們兩個人誰在撒謊?”

因為擔心被桃花姑娘聽見,兩人鬼鬼祟祟地縮在高樓的窗戶旁,用晚風遮掩他們的說話聲音,從遠處看去就像一對在窗邊幽會的野鴛鴦般。

俞邱道:“小白說桃花姑娘會害我,但我與她見麵並沒有什麼異樣;但桃花姑娘說小白會將我們作為交易對象留在環境裡,但這副說辭與我們當時做的交易的相悖的。”

趙菡撓了撓頭發,強迫自己靜下心來思考,“所以說他們兩人說的可能都不是真話?”

“有這個可能。”俞邱冷靜地分析著,“如果小白說的是真的,那麼當我拿到鑰匙的那刻,桃花姑娘可能會對我下手;如果桃花姑娘說的是真的,在我們兩人都見到鑰匙那刻,交易便達成了,我們可以一起被留在這裡。”

趙菡接道:“那如果他們說的都是假話,我們的破局點可能就不在他們身上。”

“會不會是讓我們……”俞邱突然喃喃道,“應該不會啊,畢竟我們真的不了解。”

“再想想吧。”他揉了揉額頭,“我更想知道為什麼小白跟桃花姑娘都跟梁霄先生長得一模一樣,這也太出戲了吧?”

趙菡思索道:“冉冉不是告訴過我們梁霄的身份的蜃龍,千變萬化的本領自然是有的,這些指不定是他以前經曆過的事情?”

俞邱掰了掰手中的玉佩,溫潤冰涼的手感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完全不像是個幻境的產物。

除了沒有絲毫的饑餓感,他總有一種自己是穿越到異時空的感覺。

這時,門內的桃花姑娘突然出聲了:“這位少爺,您想好要拿鑰匙了嗎——”

“如果真的想要離開,隻要在這個地方待到明早太陽升起便可以走了,而不是答應那個邪物的鬼話。”

俞邱不動聲色地問道:“明天早上會發生什麼?”

桃花姑娘理所當然地道:“做戲過夜,天明結賞,這可是行業規矩,就是他也攔不住的!”

天明結賞……

又是這句話!

俞邱看了一眼快泛白的天色,心中快速地思考著,桃花姑娘這看似沒道理的出聲,實則就給他們暗示了一個最後的期限。

如果沒有找到幻境的真相,那麼毫無收獲的他們在天明後必定會回到現實,但也會在一定程度上失去MIA的信任。

“我們的目的……”他猛得一震,拉著一臉疑惑的趙菡往樓下衝去。

“你做什麼!”趙菡剛跑上來,腿還有些發軟,被帶著一起跑動差點一屁股摔了下去。

“我知道怎麼離開了!”

兩人一路狂奔到小白的院落,找到了自己剛進來時穿的那身紅色戲服。○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趙菡漸漸明白了俞邱的舉動,連忙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抱了起來。

“你們打算做什麼呢?”小白的聲音幽幽傳來,像是在耳旁,“我的鑰匙拿到了嗎?”

俞邱有些警惕地說:“我還沒去找桃花姑娘,等一會我們就過去。”

“那我的玉佩上為什麼有一股桃花香呢?”小白的語氣越來越陰冷,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的那般。

鐵鏈的聲音有規律地傳來,趙菡驚駭地轉過頭,發現小白竟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後,繞了一大圈卻依舊沒到極限的鎖鏈完全不能束縛他的行動。

既然事情暴露,那麼與小白的交易理所當然地失敗了,趙菡很快想通了自己接過玉佩時又答應的小白的請求,連忙從俞邱手中搶過玉佩,狠狠地推了他一把。

“你先跑!”她低聲道,將玉佩緊緊地握在手中。

見俞邱毫不猶豫地抱著他的大紅袍子衝出了院子,趙菡鬆了口氣。

接著她挑釁地看著小白:“玉佩目前還在我手上,我們的交易暫且還未算完成。”

小白淡淡地瞟了離開的俞邱一眼:“他丟下你跑了。”

“明明是我讓他走的。”趙菡輕哼一聲,“你和桃花姑娘到底是什麼關係?與其說你們兩人的話自相矛盾,倒不如說你們兩位都不是人。”

“不過……你們說的,應該都是真話吧?”

小白輕輕地咳嗽了兩聲,突然笑道:“是呀,這怎麼可能有人呢?”

……

俞邱在路上邊跑邊套著衣服,愣是憋著一口氣衝到了一樓的舞台。當他剛站到台上,原本空無一人的戲樓突然出現了一道道人影,熱鬨的觀眾們磕著瓜子喝著酒水,小廝們在客人中穿梭著。

所有人都在盯著舞台上的俞邱。

沒發覺自己紅袍穿反了的俞邱愣了愣,張口唱起了《精忠報國》。

隨著有些跑調又很激昂的歌聲結束,觀眾們跟聽見什麼天籟之取般紛紛鼓起掌來。

這時,天光熹微,報幕的主持人上台拉長嗓子唱道:“做戲過夜,天明結賞——”

“請觀眾姥爺們評賞!”

人們將手中的鮮花擲於台上,幻境也如水簾般從麵前滑去……

夢醒了。

————

祖白離開了走廊,房間就剩梁霄和冉冉與兩個官方成員大眼瞪小眼。

雖然說幻境很簡單,但破局還是要一點時間的,因此冉冉特地從抽屜裡拿出一堆瓜子和零食分給他們吃。

李尚下意識抓起一把瓜子,似乎是奶香味的,吃起來甜滋滋的,他好奇地看著桌子問:“這也是一種道具嗎?”

“嗯,‘有求必應桌’,隻要腦海裡想出什麼事物,都能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