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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再客氣。

他以極快地速度往後下腰,柔韌的身體躲過了彼得的又一重拳,然後毫不猶豫反身往他身上踹了一腳。

彼得被踹了個踉蹌,麵容有些猶疑,平日裡他也曾與艾理斯單練過,卻從未見他有如此的力道。

“該死的邪|教徒!”他大罵一聲,取出被多年的信仰之力浸泡過的短刃,毫不猶豫地朝艾理斯脖頸上劃去。

艾理斯似疲倦地歎了口氣,一陣風做成了屏障擋在他的麵前,竟如一個盾牌般卡住了短刃,接著,他指尖一點,一道水色繞在彼得頸間,如同毒蛇纏繞般蹭了蹭他的脖子。

“我勸您不要動。”他語氣很慢,全無開始那麼熱烈,像是見著世界上最無趣的事物,竟也不願意再看一眼,隻是微微垂著眼道,“我不確定您失去了頭以後,是否還會有這種攻擊力。”

“請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們就開槍了!”屬於武裝部隊的人借來了一個大喇叭,清晰響亮的聲音在空蕩的教廷中回想,與眾人一同見證著這場荒謬的對決。

“你不會覺得你一個人能對付那麼多把槍吧”

艾理斯利用風場將彼得神父推到一邊,直至撞到了一群圍觀的人,才解開了他脖子上宛若定|時|炸|彈的能力。

與神明賜予的能力不相同的另一支力量展現在眾人麵前,更讓大家堅定了艾理斯與吸血鬼勾結,甚至已經轉換成吸血鬼的信念。

早在過程持久的對峙中,武裝部隊就將手中的槍換成了銀質子彈的特質槍,這才有把握地對艾理斯發出喊話。

見他將人推開,負責指揮的人員以為他是害怕槍的威力,頓時眼前一亮,對底下的人員叫道:“給我射擊!”

槍聲伴著眾人的驚呼響徹了整個教堂,人們露出了既恐懼又釋然的神情,覺得這件折磨人神經的事情終於到了結尾。

銀質的子彈質地較軟,但外層會重新染上一層聖水,對邪物的傷害遠大於人類,但因為造價的問題數量並不多。

一陣掃射過後,艾理斯身上緩緩滲出鮮血,但他卻依然靜靜地站在原地,仿佛子彈對他造成的傷害不痛不癢。

——完全沒有血族被銀質子彈打中時出現的反應。

眾人一陣恐慌,原本看戲的熱情瞬間消弭,紛紛往外退去——若是連聖水和子彈都無法防住敵人,那麼他們還有什麼其他的手段?指望大炮嗎?

“沒想到我都拒絕西奧多了,你們還能把我當成血族。”

艾理斯的麵容緩緩變化,屬於人類的五官開始扭曲顛倒,身體像是沒了骨頭般地軟倒,像是出竅般,竟在眾人麵前變成了一陣黑霧。

尚未離開的人們回頭見到這個形象,一時間大腦如同接受到錯誤的信號一般,操縱著身體瘋狂地抽搐起來,他們的喉嚨發出乾澀的“嗬嗬”聲,卻完全不能訴說出他們的恐懼。

漸漸的,以教堂為中心,黑霧蔓延開去,所有接觸到黑霧的人,不管是在做什麼事情,全都帶著一臉恐懼倒在了地上,隨著事件的交錯,整個城市陷入了失控。

“歡迎進入夢的國度——”已經聽不出原聲的聲音回蕩在每個人的腦海,成為這個時代最後的聲音。

僅過了一分鐘不到,所有人又如同通電般醒了過來。

“誒我們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那怎麼有個孩子當眾尿褲子啊,誰家的孩子現在不在上課的?”

“大白天的集體夢遊了”

“真是太詭異了!”

人們驚慌地與身邊熟悉的人聊起天,往自己的家走去,將這件事當作一個詭異的談資,竟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有一個穿著一身破洞短袖,腳上趿拉著一隻破拖鞋的流浪兒,好奇地撿起地上丟著的畫卷,隨著人潮擠了出去。

穿著神父袍子的眾人微笑著和周圍的人打了聲招呼,但到嘴邊熟悉的話卻怎麼也說不出來,最後隻能禮貌地告彆,朝自己記憶中似乎存在的家走去。

而原本端著槍的武裝警衛麵麵相覷地站在高大的建築物裡頭麵麵相覷,撿起他們從未見過的特製槍支接到了總統的電話——

“你們這群飯桶怎麼擅離職守那麼久!再不回來就扣錢!”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對母女往自家走去,迷迷糊糊中,女兒突然對母親說道:“媽媽!你看,爸爸在路口等我們回家!”

母親怔了一下,滾燙的淚水刺痛了她的眼睛,她一把把女兒抱緊懷裡道:“你大白天做什麼夢呢?”

“你爸爸他……”

突然,婦女也怔住了。

夜色將近,人們在一座倒塌的房間下發現了一個穿著白袍的女人,她似被囚禁不久,但一直有些瘋瘋癲癲的,嘴裡一直喃喃著一個人的名字,卻無人聽得懂她在說什麼。

而另一個同樣有些瘋癲的男人卻不顧一切地擁住了她,兩人一同生活在這片土地的角落,拒絕了親人的一切來訪。

等他們死去後,人們從他們的住處找到了一地紙張,隨手打開竟然都是一篇篇讚美詩和一張看不清人臉的畫像。

教廷——真的存在嗎?

第44章 神父(完) 我是溫予。

黑霧影響的不僅是人們的記憶, 還有人們的認知。

儘管許多穿著統一袍子的人們朝全國各地奔回家去的現象有些驚悚,但國內也沒有人察覺到他們這種行為有多麼奇怪,仿佛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他們腦海中回蕩——“這是正確的”“沒有驚訝的必要”。

儘管異常現象很多, 但人們的適應能力也是極強的,沒過多少年這片土地就恢複了原本的祥和, 每個人都在為自己和家人的生存奔波著, 誰還能去關心其他的事情呢?

血族雖不知他們的公爵抽什麼風, 但在血脈的壓製下,依舊乖乖到蘭瑟森林裡進行近一百年的絕食加禁閉;而被眾人遺忘的狼人, 開始本想狂歡一波, 似乎是血脈中察覺到了什麼,竟也夾起尾巴做人了。

……

一戶破舊卻溫馨的家。

已經白發蒼蒼的老婦人躺在床上,周圍子女圍在她的身邊, 孝順強壯的兒子緊緊握著她的手,身上還穿著那件祖傳下來的圍裙。

一生順遂的老人閉著眼睛, 沒了牙的嘴還在念叨著:“有一個長的特彆好看的年輕人來我這吃過飯……他說特彆好吃。”

“如果你碰到,認真做給他吃,幫我問問他, 我們這家店……是不是一直一樣好吃。”

【隱藏劇情:百年的夢】完。

——

溫予閉著眼睛端坐在空間的沙發上。

原本固定不變的屬於他獨自的家的空間外貌微微扭曲著, 時而是淺藍色牆紙的溫馨的家, 時而是冷冰冰的教廷房間,兩者如同碰撞到一起的兩枚子彈,爆裂開去, 強烈的精神力量彌漫在空間中。

久之, 終究是美麗的藍色占了上風,淩亂的花草照片又貼回了牆上,除了角落裡多出了一麵大型等身鏡子外, 與原貌並無差彆。

“我回來了。”

久而久之,溫予睜開了眼,手頭招出了一麵巴掌大的小鏡子,鏡中倒映著他那張絕對算不上精致的普普通通的東方麵孔,一雙近乎全黑的眸子令人格外親切。

溫予,種花國人,當代青春洋溢的男大學生,除了已經死了一次以外,一切與正常人彆無二致。

僅僅是經曆了一場全身心的扮演遊戲——而已。

雖然這麼想著,但在副本裡算上加速,他也整整待了十多年,幾乎與現實等長的時間差點讓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溫予”還是“艾理斯”。

好在他作為普通人為數不多的優點就是調節能力好。

溫予深吸了口氣,鳥都不想鳥遊戲一眼,順手從空中逮了一把栗子來吃。*思*兔*網*

胡吃海塞了半天,直到嚼到腮幫子疼,溫予才冷靜了下來。

軟糯可口的栗子讓他的心情勉強平穩了不少,也讓他重新找回了屬於溫予這個人的活力。

“嗯……味道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畢竟是自己腦補出來最好吃的栗子味道了,溫予極其滿足地眯著眼,他在副本裡為了凹人設連吃都吃不飽,有點閒錢就去救濟窮人去了。

要不是實在覺得手上的疤痕礙眼,順帶再給艾理斯加個顯眼一點的特征,他估計連買白手套的錢都存不下來。

歎了口氣,溫予連忙查了一下現實中的時間……也就比他進入副本的時候多了十來天,還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起碼官方還沒找上門,不然發現看店的梁霄不理人就尷尬了。

將【提線木偶】的分視角給了梁霄和西奧多,溫予重新把注意力放到遊戲上麵。

似乎有些心虛自己不負責任的解說,今天的遊戲係統特彆安靜,連完成任務的獎勵都沒標出來,一副裝死的樣子。

收斂了屬於艾理斯的黑泥,溫予自身的鹹魚本性又犯了,比起與係統扯皮,他現在更想好好休息一會。

不過他現在想要休息也不可能跟常人一般躺下來就睡,更多情況是閉目小憩。

暫時放過了係統,溫予先是戳開了角色麵板,調到了艾理斯的那張角色卡。

此時卡麵已經不如他開始設計的那麼簡略了,許多密密麻麻的技能將框填得滿滿的,甚至用一串省略號來代替。

角色偏離度漲到了35,他開始設置的人物性格本來就簡略,“表麵和善”這種似是而非的詞讓他的任務多出了許多寬容的空間。

至於認可度……他早就在“七嶺鬼校”劇情過完後就不缺了,他現在都懶得算自己能活多久,反正全世界對詭異的認知都加到了他的身上。

要是人數一直在變化的話,他四舍五入就直接與天同壽了……

看著熟悉的麵容,溫予心中一梗,草草看過之後便將神父這張卡塞入了箱底。

屬於艾理斯的記憶太有代入感了,哪怕夢主就是他自己設定出來的,但每天給自己洗腦的情況下,艾理斯可以說是一個狂信徒級彆的了——導致溫予每次都忍不住為那種極端的情緒顫栗。

“我信我自己”成就get。

給自己心裡苦哈哈地補了個成就,溫予終於切回了遊戲界麵,他得看看到底是什麼隱藏獎勵才能讓自己不虧,要是係統糊弄他的話……

溫予拳頭硬了。

打開界麵,隱藏任務的那個框變成了彩色,上麵標了個85的完成度,此外框的左下角,一個亮晶晶的圖標悄悄閃了閃。

溫予沒再磨嘰玄學,隨手一戳就把獎勵給戳開了。

[百年的夢]

[介紹:血族、教廷、狼人的時代已經過去,如今的繁榮將由人類自行創造。]

[遊戲獎勵:永久人物卡x3,金幣x5000,抽獎機會x5]

[隱藏獎勵:回憶視頻錄·碎片一]

溫予算了算存貨,他現在還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