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軸,他也很滿意, 怎麼樣?”

紀霜雨最近忙於拍攝,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招的, 頭也不抬道:“挺好啊, 就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欣賞相聲了,以前不是覺得他們不夠熱鬨。”

正說著,隻聽台上的相聲演員說著就來了一句:“……好嘛, 這會兒功夫燈一亮,整個京城都照得雪白,我定睛一看,原來是紀霜雨在給自個兒打光!”

紀霜雨:“…………”

“怎麼樣?優秀吧?哈哈哈哈哈哈!”徐新月狂笑,為什麼突然欣賞?當然是因為台上的演員模樣好業務優秀不說……還經常拿紀霜雨砸掛調侃啊!

阿雞也就這點愛好了吧……紀霜雨無語地看他一眼,打開一封新的信,開始閱覽。

紀霜雨來到這個宇宙,也看了不少國內外大師們的作品,對世界戲劇環境有所了解。

拋去技術上的差異,每個導演有自己的審美方向、水準,以及思想,藝術作品不是隻由某一部分構成的。

就像許雲汝他們這些學生,稍一接受教導,就能拍攝出優秀的作品,因為他們本來就很優秀。甚至於紀霜雨如果沒有自己的思想,帶著一肚子理論回來,也不能成就佳作。

所以麵對這些來信,雖有錯謬的地方,紀霜雨也認真看完,當場回信,進行交流,對於疑問請教也逐一回答。這也是讓華夏戲界邁入世界,獲得話語權的開頭,就由他來做這個搭橋的人。

就是看到好幾個導演想送他參考書,他哈哈一笑,回信表示,謝謝,不缺,我的摯友就是書局老板,而且收集了很多科學書籍……

沒說的一句話是:而且都供了起來!

——紀霜雨獲得一批海外筆友,這積攢下的人緣,導致後來華戲收獲了許多客座教授與大師演講、公開課。

紀霜雨寫完回信,就交回給徐新月,讓他代為寄回去。

離開的時候從前頭過,剛好又聽到了那相聲的末一段,巧的是台上的捧哏不知怎麼了,竟然台上發呆,沒接話,還被觀眾發現,開始起哄。

紀霜雨饒有興味地頓了頓,卻見那位逗哏演員不慌不亂,現掛道:“故意的故意的,雞老板給太少,我們得扣幾句詞兒。”

他這輕鬆的態度,讓大家即使聽得出是在補救,也樂意買賬,起哄聲頓時變成了笑聲,有回頭看到徐新月就站在旁邊的,笑聲更大了,眼淚都要流出來。

徐新月:“…………”

紀霜雨拍了拍徐新月的肩,“東家,我發現你審美一般,但運氣很好,怎麼老能遇到這麼優秀的打工人。”

徐新月:“………………”

……

周斯音也很忙,忙到甚至來不及去罵書妄言——這家夥因為《古都》在國外熱映,瞬間世界知名,書也正被多國引進,正在翻譯中,他直呼自己也要親自監督翻譯,暫時不更新了。

周斯音沒空搭理他,是因為之前資助的國產有聲放映機終於成功了。

他趕緊地前往查看,確定後便加投了一筆錢,好讓他們批量生產出來。

這價格隻要歐西機器的三分之一不到,這麼一來,國內的有聲片放映普及也被加速了,在一兩年內,基本華夏各大城市的影院都完成了換代。

這些放映機不但可以裝備國內,還銷至南洋等地。

而且,在這些地方的換代,一定程度上是虧了紀霜雨的影片——

起初在銷售的時候,有些二輪、三輪之類的小影院也是不太願意的,因為就算比西洋機器便宜,也是一筆錢啊,他們覺得自己還可以支撐幾年。大部分老板,都和徐新月一個德性的啦。

但是總有忍不住的影院,結果一裝備上,平時都還好說,在紀霜雨的影片放映時,在同等影院就是碾壓了,觀眾寧願去有聲影院多看幾遍紀霜雨,也不把時間浪費在其他影院。

因為他的影片,一定,一定要看有聲,精彩程度會加倍,報紙都說了,那是視聽藝術!

在這樣的競爭下,其他影院還能怎麼辦,隻好咬牙更換機器了啊。

他們直言,如果沒有聲放映設備,我們便無法放紀霜雨的影片,觀眾就不會進來了。而紀霜雨的影片放映時間一般還能持續特彆久,這筆帳,得算清呐!

加上紀霜雨對聲音的運用,也啟發了海內外無數導演,讓他們不再堅持無聲片更具有藝術性,轉而嘗試有聲片拍攝。

原本因為這些導演的堅持,以及放映設備的落後,無聲片可能還要占據市場幾年。

現在,可以說,紀霜雨的作品,提前推進了無聲片走下曆史舞台!

提及南洋,這裡因為華裔眾多,向來也是華夏影戲製片公司的大票倉,周斯音都認定需要掌握南洋的放映渠道。

此次,《古都》和《問青天》自然也在南洋、東洋放映。

而且,和歐西之地不同,隨著拷貝去這些地方的,還有寒星鋼筆的廣告。

——周寒鵲要把鋼筆賣到南洋和東洋去了,包括紀霜雨的字帖,自己人當然給貼個廣告。

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周邊國家都受華夏文化影響良多,文化接受沒什麼障礙。書寫上,都是漢字,自然符合寒星鋼筆的用戶群體。

就和有聲放映機一樣,從前他們也都是以西洋機器、西洋鋼筆為貴,寒星鋼筆一出,以那時髦值極高的廣告片,與打出來的口號,加上的確更適合漢字書寫,一下就吃掉了不小的市場。

因此,紀霜雨也收獲了一大筆鋼筆銷售的分紅。

“這麼多錢啊,我也沒什麼要花的地方。”紀霜雨之前的收益,已經夠他生活,和給弟弟妹妹置產了,除了工資,每年還有影院分紅,源源不斷的字帖版稅。

紀霜雨如今也沒什麼要花錢的地方,考量之後,索性效仿周斯音讚助國產有聲放映機研製廠家的做法,遍尋那些有意製造本土攝影機、印片機、錄音機之類設備的技術人員,資助他們的研究。

如此一來,既能促進華夏影戲硬件設施的進步,這些為了研究設立的單位還能提供工作崗位。

而這種人,現在有,但是少。畢竟有聲放映機還算能節省很大的成本,但有些技術和材料,則是自己人也認為,進口更劃算。

好在華夏之大,總有人和紀霜雨理念相同的。

紀霜雨對於純技術層麵上的事懂得也不深,隻能給他們一些模糊的方向,但這些方向都是正確的,這一點就已經很能節省試錯成本了。

正是這些技術人員,拿了紀霜雨的資助後,就埋頭朝著他所說的方向,在參考國外最新技術的基礎上,鍥而不舍地摸索,從無到有,建立了自己的技術,讓各種本土的膠片廠、機械廠得以誕生,掌握屬於我們自己的錄音工藝、感光材料……最終,在技術上達成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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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紀霜雨拍攝科幻片的事,全華夏都知道,但完全不像阿納托爾那麼操心。

就因為對科學知識沒那麼了解,這些觀眾才不擔心,隻是單純的期待,對他們來說,看科幻片就跟看神怪片一樣咯。

要說最近大家比較熟悉的科幻題材影戲,還是在國內放映了的機器人影片,另有一些縮小人,把人變透明之類的題材,也可算在其中。

故事好不好看另說,大家對拍攝方式,和裡頭的幻想還是很有討論興趣的。機械製造的人可以像人一樣動作,這不就和古代傳說裡的傀儡一樣?

果然就像我們的仙俠神怪片一樣呀——雖然這些西洋片還是講述了一些聽上去很厲害的名詞。一些關於未來的幻想內容,也多少引起了觀眾討論。

現在他們隻好奇,紀霜雨的幻想世界是什麼樣的?

紀霜雨本人,目前正在爬山……

爬妙感山。

他堪了景,覺得這裡很適合拍攝外景,帶著劇組就上來了。⌒思⌒兔⌒網⌒

京城距離妙感山還是有段距離的,差不多一天半才能抵達山頂。搞得劇組的人叨咕了很久,導演拍科學片還要來山上,西洋的科學幻想片好像都是自己搭景,看起來比較像“未來”嘛。

紀霜雨表示,虛實結合才是最棒滴,再說,完全搭景那時間成本也遭不住啊,他做道具、模型、繪片之類就夠辛苦了。

周斯音也在,他給牽的線,還找好了住址,去平時香客們留宿的村子有些距離,他給山上捐過錢,商量一下就住在了廟裡。

廟裡的神職人員也有要求,不讓拍裡頭的神殿,取景隻能取外部。這倒無礙,反正紀霜雨也用不著拍裡頭,基本是取外頭,更多也是取山上風景。

押著機器爬山可累了,也沒個纜車,紀霜雨到山上就已經累癱了,躺在草地上休息。

躺了不知多久,都睡了一小覺,紀霜雨醒來,仍在閉目養神,察覺到有人坐在身邊,他眼睛也不睜開,就知道是周斯音:“你去哪兒了?”

“既然來了,就去玫瑰穀摘了些花,回頭釀酒。”周斯音悄悄拉了一下紀霜雨的手指,“我想去裡麵上香……”

紀霜雨疑惑地道:“你一到不就去拜了娘娘嗎?在家也是早晚三柱香的。”

“那是拜了娘娘,神殿又不止一個,”周斯音理直氣壯,他每逢過年,可是把滿京城各宗教都拜個遍的,平時更是注意滿天大牌神佛的祭日,“而且我是想找你一起去……因為你必須也在場。”

紀霜雨坐起來,嚴肅地道:“我開機連豬頭也不祭,我是不會去拜祖師爺的!也不用你替我求,身為校長,怎能以身犯禁!”

周斯音:“…………”

——妙感山是供奉了各路神仙的,佛道就不說了,儒家、俗世神靈也有供奉,自然包括梨園行的祖師爺,便是喜神殿。

紀霜雨答應了廟裡不進去拍攝,是一回事,屬於尊重主人,但華戲也是有明文規定,不讓學生們拜祖師爺的。

實在是因為梨園後台禁忌之多,不但屬於封建思想,有時已影響了戲班運轉與演員生活,什麼遇到哪些情況不能演戲,女演員不能坐在衣箱上,說錯了什麼話要罰錢……之類。

破除這樣的習慣,當然要從拜神開始禁止,加上教授他們科學知識。

周斯音聞言無語凝噎。

他沉默了三秒鐘,突然氣道:“我拜什麼祖師爺,你的票房還需要我拜祖師爺麼?你裝傻!!”

紀霜雨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被你發現了。”

“你是想拜什麼,還得我到場?”他問。

像周斯音這種有原則地迷信,他向來是不管的,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周斯音一反常態,還要帶他了,明知道他不搞這些。

周斯音:“當然是月老啊!”

“……”紀霜雨有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無語感,“……月老啊。”

周斯音看他沉%e5%90%9f,緊張地激將:“你是不是不敢去!你又不敢對我負責了!”

紀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