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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要做到確保萬無一失。

但是一想到要離開周沐白, 季綰每天的心都亂的不像樣子, 她幾乎是時時黏在周沐白的身邊, 就朝他撒嬌,要禮物,要抱抱,舉高高,周沐白也總是十分溫柔的寵著他。

晚間,季綰喜歡貼在周沐白的身上睡,枕著周沐白的手臂,一枕就是一夜,枕到周沐白手麻了,周沐白也沒吭聲,隻得事後找孫嶽洺去按摩。

季綰最近閒來無事練了一手曲子,開了春,爬藤月季開了三生彆院的滿牆,季綰就選了一麵開的最爛漫的一麵牆下撫琴,一早便在院中傳出了悠揚的琴聲,時而激昂、時而緩和。

周沐白拿起季綰送他的那把黃金大寶劍在院子裡耍了一套名劍劍法,震的整個院子的花瓣紛紛落下,落在季綰的琴上,也落在周沐白的肩頭。

季綰一曲終了,看著周沐白收了劍招,心裡忽然湧上一陣不舍,一時之間悵惘無限。

她可真他媽離不開他呀,她真的很稀罕周沐白,她也知道周沐白挺愛她。

可是她,就是貪心,貪心的不要不要的,她就想要嫁給周沐白一次,她再離開這裡。

就算她在新婚之夜離開,十分的不厚道,可是她真的不想這麼早就結束跟周沐白的這段感情。

她還每個過夠呢,真的沒過夠呢。

季綰看著周沐白拿著那把黃金大寶劍向季綰走來,她不禁起身,上前掏出手裡的絹帕為周沐白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

周沐白無奈一笑,“這把劍倒是適合好好練練。”

季綰有點納悶,“你不是說,這把劍不適合使用嗎?”

周沐白道:“純金打造的劍,自然笨重了些,但是卻十分適合用來練習腕力。”

季綰一想,確實是這個道理,“這麼說來,我的劍還送對了。”

周沐白淡淡一笑,帶著季綰回到了茶室,“最近琴藝又有進步了。”

季綰想起,若是婚後,周沐白也是這般她撫琴,周沐白舞劍,沒有比這更好的了吧。

“我許久不練,琴藝有些生疏,最近也不過練習了數日,好在之前有些底子。”

周沐白給季綰到了一杯茶,“這已然很好了。”

季綰點頭,“下次你練簫試試,我們來個琴簫合奏,也不錯吧。”

“琴簫合奏,這個可以,等桃花再開些,我們去桃林裡練習。”周沐白嘴角帶著笑意。

季綰想了想那副場景,這一定要在結婚之前實現,若不然,結了婚就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轉眼之間小陽春三月便要到了。

周沐白最近不知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把玉簫,沒事自己便在三生彆院的額後院,尋了一處清淨地,練習曲子。

由於周沐白練習的時候都是在早上,季綰一直無緣得見。

直到有一日,季綰因著前晚睡的早了一些,一日一早就沒在睡懶覺,醒來後身邊已是空空如也。

季綰起身穿了身寬鬆的長袍,垂著墨發在走在彆院幽僻的小徑處,清晨之際有一些小廝在清掃路上的葉子,見到季綰紛紛點頭行禮。

“季公子,早。”

“小季大人早。”

季綰紛紛回禮,待聽到隱隱的簫聲後,季綰便尋那琴聲走過去。

紛紛揚揚的杏花落了一路,伴著那若隱若現的絲竹管弦之聲,季綰想起一句詩來:點蒼苔白露泠泠,幽僻處可有人行。

她踩著鵝卵石,向前探著路,終於在一處杏花樹下,看到周沐白一身白衣站在那處,墨發在後腦鬆鬆的束著,額前留下幾縷碎發,修長的手指在玉簫之上靈活的按動。

季綰看著,真是自由一番風情。

怎麼會有這麼風流俊俏的人啊,一切都是那麼恰到好處,完美無缺啊。

季綰坐在旁邊的石凳上,雙手不禁抱住膝蓋,頭又靠在膝蓋上,滿眼認真的看著周沐白,耳朵認真的聽著那首曲子。

一曲《杏花天影》結束。

季綰看著周沐白,靜靜的說了一句,“真好聽。”

周沐白放下蕭,走到季綰身前,“怎麼沒多穿一件衣服就出來,早晨露水重,涼一些。”

季綰起身,跟在周沐白身邊,兩人並行在一處走著。

周沐白看到,桃林的花已經開的正旺,有亂紅飛過牆頭,探進來,他想起季綰最近總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悠悠說道:“或許,明日我們可以去道桃林裡,合奏一曲。”

季綰聽見周沐白如此說,不禁有些興奮,“真的嗎,那我要好好睡一下。”

周沐白道:“如今日一般時辰就可以。”季綰想了想,點頭。

今日下值早,季綰早早的將琴搬到了花牆下,開始練習,就怕合奏的時候拉胯,跟不上音,就不好了。

周沐白則是安靜的在季綰的旁邊看書烹茶,兩人道不失為一番愜意。

季綰想著,若是結婚後,是不是也是一直這般,琴瑟和鳴。

想到這裡,心又痛了一下。

正當走神,手下力道不對,“啪”的一聲,斷了一根琴弦。

周沐白忙起身,走到季綰身前,查探季綰的手,“蹦到手了嗎?”

季綰看著周沐白一臉緊張,“我沒事,就是琴得換一根琴弦了。”

周沐白看著斷掉的弦,“我來幫你換。”

季綰點了點頭,“嗯。”

周沐白很快把季綰的琴弦換好,隨後又調試一番,讓季綰試奏了一曲,音準是否合適。

季綰彈了一曲《廣陵散》,琴音沒問題。

到了傍晚,因為天氣好,周沐白吩咐把飯就擺在院子裡,兩人小酌一杯。

閒來無事,兩人便開始聯詩。

周沐白望著天上圓月,沉聲道,“薄月輕紗照嬋娟。”

季綰低頭想了半日,兩人隨意做也不要求太多,隻求意境,“西煙慢攏收九天。”

周沐白想了想,“隻因鳴鳳在朝隱。”

季綰道:“涅槃重生千古豔。”

周沐白笑著看他,“小季大人詩才周某甘拜下風。”

季綰搖頭,聯詩,好多年不聯了,小時候,倒是老頭子一直喜歡纏著我聯。

周沐白點頭,眼中是掩飾不住的欣賞。

所為%e5%90%9f詩作對,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自然是要有紅袖添香,周沐白此時心裡倒是十分滿足。

今夜季綰早早的睡下,就惦記了明早兩人在桃花林當中的琴簫合奏。

周沐白也陪著睡的十分早,翌日,兩人起的也早。

此時陽光熹微,周沐白一早就叫小廝在桃林中央的空地上打掃乾淨,又架起了琴,焚上香。

季綰與周沐白到時間準時起身,分彆擇了一襲白袍穿在身上,披散著發,在腦後鬆鬆挽就。

季綰今日的頭發是周沐白替她梳的,梳的十分的順滑,讓季綰十分受用,她的發質本身就好,稍微晃晃頭就能想瀑布一樣。

周沐白握住季綰的一縷長發,已然是心悅的不行,想到兩人婚期在際,心裡就如蜜裡調油一般。

隨後,他拿出一條紅色發帶,分彆係在季綰與自己的腦後,兩人相攜著出門,走到桃林當中。

季綰簡直不要太高興,一出門就在桃林當中的感覺太幸福,在自家門口就能夠看桃花,不是比大多數人大老遠的跑來看桃花不是更好?

好在周沐白不在乎自己的桃林,要是都圈上,收個過路費,那一年萬把銀子是不成問題。

兩人走到桃林中間,季綰見周沐白十分有心的叫人準備好一切,坐在琴架後的蒲團上。

聞著一隻淡淡的沉水香,十分受用,瞬間精神不少。

周沐白這是抬起手中的簫,兩人一個眼神過去,季綰便一挑琴弦,開始演奏。

兩人合奏這一曲名曰《長相守》,一首流傳下來的古曲。

寓意倒是十分的好,琴音和緩流暢,簫聲悠揚自然。

兩人合奏的十分動聽悅耳,甚至吸引了林間大批的鳥兒落在兩人周圍的樹枝上,靜靜的聽著。││思││兔││網││

季綰含著笑,終於得償所願,心願上的東西終於一點點的慢慢實現,她也該...

農曆三月三,適合賞花踏青出遊,也是兩人的婚期。

周沐白與季綰的婚禮沒有大肆操辦,隻是請了一些親屬和朋友,在三生彆院裡舉辦。

而舉辦儀式這是在桃林當中舉辦的。

因為賓客不多,周沐白特意在桃林中搭了一個大大的圓形的台子,以桃花樹枝作為點綴。

望去十分浪漫,季綰不得不說周沐白的審美真的十分有段位。

三生彆院內,季綰穿著大紅的嫁衣,上麵的刺繡華麗非常,湘月與沈朝瑤在季綰身邊幫她忙前忙後,季綰的妝麵可是柳氏一手操辦,聘請了香香閣最會化妝的娘子,來給季綰化妝。

季綰平日穿男裝,今日穿女裝的裝扮一亮相,那是足以驚豔眾人的。

正當季綰化妝時,一位陌生男子走進了季綰的閨房,季綰抬眼一看,“呦,你還知道回來。”

季韞納悶,“你怎麼知道。”

季綰不屑一笑,“我怎麼知道,咱兩可是雙胞胎啊,好嗎?”

季韞有點心虛,“這不是你結婚,我當然得會來。”

季綰白了一眼季韞,“清殊呢,可追回來了?”

季韞笑了笑,“當然,就在外麵,這易容還是她幫我做的呢。”

“清殊妹子手藝不錯。”季綰讚歎。

兩人正說話,進來一位苗疆女子,走到季綰身前,“哇,你,也太美了吧。”

季綰笑了笑:“謝謝,話說,清殊妹子,你走了好久。”

清殊聽此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再也不會走了。”

季綰看著清殊與季韞二人站在一起那是郎情妾意的,“好了,那就留下給我當嫂子吧。”

三人聽此一同笑起來。

一番裝扮後,柳氏十分滿意的看著季綰的一身大紅嫁衣,高貴不失典雅,莊重不失性感。

季綰在湘月與沈朝瑤的攙扶下,一步一步走上了紅毯。

季綰在喜娘的手中接過紅色花球的一段,周沐白則是扯著另外一端,兩人一步一步在紅毯上走著。

走到那紅色圓台上,周圍都是桃花做裝飾點綴的,梁氏與柳氏坐在桃花枝下,溫柔而和樂的看著兩人一步一步朝自己的走來。

隻聽見明青州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季綰跟著明青州的指令一步一步,對著兩位母親,行新人叩拜禮。

叩拜以後,新人直接把在洞房的禮儀拿到了現場,兩人此時坐在一張榻上十分莊重。

隻見 喜娘上來,端上一杆如意秤,“請新郎接蓋頭。”

周沐白拿起那根秤杆,直接挑起了季綰的蓋頭。

在場眾人看到季綰的容貌,紛紛驚呼。

“天仙下凡...傾國傾城...狐妖轉世...”

眾人看的是不亦樂乎。

隨後又有喜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