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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氣就消了?

真是奇了。

夜間,周沐白半靠在床頭,手裡握著那隻香囊,放在手心裡反複地把玩著,嘴角不自覺地帶上一抹笑,這是季韞給他求的。

想不到季韞竟然是恩師的兒子,怎麼就會有這樣好的事情,自己喜歡的人是恩師的兒子。

季韞啊,她跟他的緣分還真的很深。

周沐白打從知道季韞的真實身份起,就打定主意,要保護好他,要好好對她。

季韞,是他最珍視的人...

翌日下朝後,周沐白被晉帝單獨叫到禦書房,遞給了周沐白一封密信。

“你好好看看吧。”晉帝眉宇之間帶著煩躁,負手在書房內踱步。

周沐白打開一看,立刻變了臉色,“是米加?”

晉帝點了點頭。

周沐白道:“如此看來,朝中定然有人接應才能得逞。”

晉帝道:“此事,也不是一日兩日了,米加一直對我們虎視眈眈,能想到此等法子也是不出所料。”

周沐白點點頭,“隻是不知在朝中是否還有其他內應。”

晉帝蹙眉,“此事還需交給你和季韞秘密查辦,就利用王丞的線索,記住萬不能打草驚蛇,我晉國好不容易才有今日的局麵,依眼下國情來看,還需時日好生發展,不宜起正麵衝突,我們且先記上他一筆,待日後慢慢算。”

周沐白拱手,“是,陛下。”

待午膳過後,眾臣紛紛下值,又隻剩了季綰與周沐白。

季綰走到周沐白身側坐下低聲道:“王丞有消息了?”

周沐白點點頭,將早晨晉帝的密信給她看了,季綰低頭沉思著,“米加國素來與我們不和,此事若要追查,還要從王丞入手才對。”

周沐白道:“你去把王丞過往所有的案宗都拿過來。”

季綰點頭,來到翰林院,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卷宗,龐大又浩瀚,看得季綰腦仁直疼啊。

楊茂第一次領季綰來到這裡的時候,她就覺得這個地方在壓抑,好像裡麵的每一份卷宗都有一段不堪的過往。

季綰依著部門,年份,開始在一排又一排的木架上尋找。

周沐白也沒閒著,跟著她在幽暗的房間裡麵走著,看到季綰手中抱著幾份厚重的卷宗,正踮著腳要夠高處的卷宗。

他拉倒季綰身後,一伸手便把那份卷宗抽下來。

季綰一回頭便看到周沐白站在他身後,怔怔地看她。

兩人近在咫尺之間,傍晚的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縫隙射到周沐白緋紅的官袍上,襯得他猶如得道的神仙一般。

季綰心臟怦怦地跳起來,她直直地望著周沐白發呆。

兩人呼吸都變得濃重起來,季綰與周沐白不由自主地靠近,靠近,再靠近。

周沐白的手不禁慢慢浮上季綰的手臂,他慢慢靠近她的臉,眉眼溫柔地看她。

想%e5%90%bb她的衝動越發強烈,他垂下眼眸,看著她鮮亮的紅唇,慢慢靠過去。

“阿嚏!”

不知是什麼東西落儘了季綰的鼻孔裡,瘙的她鼻頭一癢,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驚了兩人一條。

季綰的臉色瞬間浮上了紅暈,滿是尷尬。

啊啊啊啊啊啊,怎麼關鍵時候掉鏈子。

季綰的心裡無數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她氣死了呀,自己怎麼這麼不爭氣。

周沐白低頭淺笑了一下,無奈地搖搖了一下頭,接過季綰手中的卷宗。

兩人再一同走進議政堂,開始逐頁逐句查看。

季綰看著看著,隻感覺卷宗上倒是並沒有什麼異常。

隻是看到一個時日十分敏[gǎn],天啟十三年。

那一年是王丞進京的年份,也是季盛遭遇暗殺的一年。

周沐白自然也觀察到這一點,他猛然驚醒,那個傳說...

季綰看著周沐白臉色不對,沉聲問,“你怎麼了?”

周沐白思索著,此事怕是沒有那麼簡單,“從今天的卷宗上看,似乎印證了一些事情。”

“什麼事?”季綰十分認真地問道,堂內恰有一陣秋風吹過,霎時變得有些陰冷起來,燭火大肆跳動,讓氣氛變得越發詭異。

季綰就坐在周沐白身邊,瞬間汗毛倒立,她直接抱住周沐白的肩膀,心虛地看著周圍。

“害怕了?”周沐白輕聲一笑,季韞如此依賴他,也不知是好還是壞。

季綰咽了咽口水,“我才沒有。”強裝鎮定,“你剛才說印證了什麼事情。”

周沐白說道,“這件事,需要印證以後才能告訴你。”

季綰問道,“那要怎麼印證?”

周沐白沉思良久,“此事非同小可,不能隨意找人,這個人需要經曆三朝,在朝為官才可。”

季綰聽到周沐白這樣講,瞬間沒了興致,“要經曆三朝還要在朝為官,拜托這樣的人,不死那也就回家養老了吧。”

周沐白輕聲道:“未必。”

“未必?”季綰大聲問著。

忽然聽到門外一陣輕咳聲傳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季綰一聽這聲音,隨即起身,走到廊下,“喂,老頭,你大晚上的怎麼還不睡覺啊。”

楊茂拄著大拐杖,官袍還沒脫下,弓著腰走著,“我來看看燭火,咳咳...”

楊茂自從入了翰林院,就一直住在這集賢殿,如今一把年紀了,腦子越發糊塗,也不知道自己住了多少年。

時間一長,集賢殿的日常大小事物也就都落在他身上。

季綰把楊茂扶進議政堂,楊茂看著在周沐白與季綰麵前滿案頭的卷宗,沉聲叮囑。

“秋葉風涼,莫要太晚,當心染風寒。”

季綰點頭,“知道了,先保重您自己個吧。”

楊茂點了點頭,又弓著腰,慢慢往回走。

季綰看著楊茂的背景,慢著。

經曆三朝,又在朝為官,這不現成的嗎?

她抬眼看著周沐白一眼,兩人會心一笑,瞬間明白對方意思。

“大人,你且等等。”季綰上前叫住周沐白。

楊茂慢悠悠止住腳步,回過頭,“什麼事?”

季綰將楊茂扶坐在圈椅上,“大人,豐宣十年,永和九年,天啟十三年,這三年都發生了什麼?”

楊茂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眯眯地盯著周沐白與季綰,“想不到這些塵封往事如今還能被你們兩個找出來,實屬不易啊。”

周沐白問道:“關於那個傳說,還請大人明示。”

楊茂雙手搭在拐杖上,悠悠說道:“小季大人說的這三個年份啊,那可是我大晉三任首輔意外身亡的年份。

豐宣十年,首輔劉清於卸任前一日暴斃在家中,永和九年,首輔張淩在視察最後一日在山洪中發生意外身亡,天氣十三年,首輔季盛在卸任前一日於歸家途中遇刺身亡。

從此以後,晉朝官場私下流行一個傳說,隻要坐上這晉國首輔最後都會死於非命。”

楊茂說完這句話,季綰都驚呆了,裡麵不光有自己父親遇難的事實,更想不到,朝中居然會有這樣離譜的說法。

她不禁抬頭看了看周沐白,周沐白正低頭沉思著,季綰一把握住他的手,“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周沐白無聲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為什麼?”季綰的情緒有點不受控製,她怎麼也想不通,堂堂大晉首輔辛苦操勞一生為民,為什麼會沒有一個好下場?

“不光是首輔,在這三朝之中,還有不下十餘位傑出的將軍,軍師等,在這三朝之中死於非命。”

楊茂悠悠地道出這些古老塵封的事實,季綰與周沐白兩人都驚呆了。

周沐白顯然也沒有料到,他隻是知曉關於首輔之事,可萬沒有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大人是說有人借此機會,在削弱我大晉的實力?”

楊茂點了點頭,“這些年,三代帝王對此也束手無策,便拖到了如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月升東方,周沐白與季綰一同收拾了卷宗後,又把楊茂送到寢殿,才一同出了朱雀門。

兩人十分默契的相顧無語,從楊茂口中說出這樣一個驚為天人的秘密,季綰看著周沐白忽然湧上一陣膽寒。

她剛到了宮門口,便一把握住周沐白的雙手,“大人...”

周沐白回過頭,看到季綰的表情忽然明白為何?

“你彆多想。”

季綰蹙眉,握住周沐白的手並未鬆下,輕聲,“嗯”了一聲。

周沐白沉聲,“我送你回去。”

季綰點頭,兩人一同上了周沐白的馬車,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季綰歸家之時,卻是怎麼也睡不下,腦海當中想的反複都是首輔死於非命的傳說。

滿腦子都是周沐白會不會死於非命,季綰的心亂透了。

啊啊啊啊,真是煩死了。

季綰睡不下,所幸不再睡,一直在院中練劍,終究是身體抵不過疲勞,一套劍法耍下來就累的她想要昏昏欲睡。

翌日。

季綰在朱雀門再見周沐白的時候,心底又多了一層不一樣的心思,她時不時就會冒出一個念頭,周沐白會不會掛了,周沐白會不會玩完了?

要是那個時候,那她該怎麼辦?

第55章 落水

今日是重陽節, 宮內設了宮宴,大小京官全部到齊。

周沐白帶著季綰入宴的時候,眾人早已經從之前額瞠目結舌到現在的見怪不怪了, 因為什麼?

因為季韞早已經被傳是周沐白頭一號的狗腿子, 勢力黨。

但是兩人並未在意這些,隻是最近更有流言甚囂塵上, 說是兩人之間感情匪淺,曖昧不明。

說是首輔被小季大人迷地想要搞斷袖,成日拘著小季大人在身邊,那是形影不離。

遂一到兩人公開出現, 無論是在上朝還是出席宮宴,那是有十萬八千雙眼睛盯著他倆, 就想看看能不能有些蛛絲馬跡,搞斷袖。

眾官見季綰與周沐白落座, 兩人正在交頭低語, 眾官嘩然。

“嘖嘖,你康康,這小季大人與首輔離得多近。”

“那你猜猜看, 他們兩個在說什麼?”

“哎,說啥, 那指定是說情話唄。”

“哈哈, 小季大人芳華絕代, 就連首輔也跟著斷了袖, 一個字。”

“絕!”

眾官紛紛私議得不亦樂乎,季綰才管那些個亂七八糟的流言, 她對周沐白是有點微微心動不假, 但是可沒想到要跟他公開搞斷袖的身份啊。

現在她隻是擔心, 王丞的案子背後的陰謀慢慢浮出水麵,這前朝後宮到底是誰在搞鬼,還會不會對人不利。

這些天她跟周沐白每天隻睡兩個時辰,起來查卷宗,累地跟老黃似的,連娘都不認識,還理會那些個流言蜚語,實在是無聊。

如今好不容易能夠得空參加宮宴,對於季綰來說也算是放鬆了,至少比對著密密麻麻的文字好太多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