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頁(1 / 1)

昀從哪裡竄出來,“季韞現在沒空,殿下有事,改日再談。”

劉昀倒是一臉玩味地看著,“哦,沒空,若不是你想霸著她,她又怎會有空?”

周沐白一揚手,把劉昀牽著季綰的手打掉,低吼,“我說她沒空她就沒空!”

季綰見兩人劍拔弩張一般,有點嚇人,瞬間醒酒了。

她看了看兩人,沉聲道:“大人,我先去跟殿下說幾句,我去去就來,咱們一會說可以嗎?”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是王爺,不好惹,有啥話咱們兩個回家說,我先應付過去。

周沐白看著季綰的眼神,瞬間柔和下來,又冷看了一眼劉昀,“我在這處等你。”

“嗯。”季綰點了點頭。

劉昀拉著季綰往前不過走了數十步,離周沐白很近,像是故意讓周沐白聽到他們對話似的。

隻見他一臉深情地看著季綰,緊緊握住季綰的手,沉聲道:“季郎君,本王傾慕你多時了,可願給個機會?”

在不遠處的周沐白聽到這句話瞬間手握成拳,劉昀他要做什麼?

季綰看著劉昀滿是情意的雙眼,聽著他出口的話,瞬間呆愣在原地。

什麼?

他到底在說什麼?

她做個官,還叫一個王爺給看上了,這怎麼得了,她雖然是個女的,可她名義是個男的啊,難不成?

季綰聽此,正了正神色,嚴肅起來,“感謝殿下垂愛,可小臣是個男人,這並不合適。”

劉昀此時哪管這些,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本王愛的是你這個人,我才不在乎你是男還是女,隻要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證明我是真的愛你就好。”

季綰完全沒料到劉昀能給他來這麼一出,以她目前的處境根本就不能跟任何一個人談情說愛,殺死親爹凶手沒找到,腦袋指不定哪日就要搬家,還敢用女扮男裝的身份誆騙皇室貴族的感情,若是有真相大白的那一日,她豈不是要罪加一等,屆時豈不是全家跟著遭殃?

季綰想到這裡背後冒出了冷汗,一把推下劉昀的手,冷冷地回絕,“我不做斷袖!”

劉昀聽見季綰十分清晰又堅定,語氣這般生冷的回應,眼底的希冀瞬間落了下去,“你不喜歡我...”

像是肯定,又像是質問。

“並非殿下不好,隻是小臣才疏學淺,人微言輕,不可隨意亂了朝堂規矩名聲,還望殿□□諒。”季綰一臉正氣,說得極為嚴肅認真。

這,真的不是開玩笑的,隻是她還想多活幾天。

劉昀沉默了良久,“我能體諒,但我不會放棄,但我並不想因我的心意,影響你我二人的關係。”

季綰垂頭拱手,“殿下放心,我季韞不是那等計較的人。”

劉昀點了點頭,不再說話,沉默著走開。

周沐白將兩人的對話聽了個徹底,心都顫唞了。

季韞他不做斷袖!

這句話反複在他耳邊回響。

他不做斷袖,不做斷袖...

他的心像是從雲端跌落下來,摔得碎了一地,可是季韞不會懂,不會懂。

季綰回到周沐白身前,見周沐白神情不對,十分關心地問他,“大人,你怎麼了?”

周沐白隻感覺鼻尖酸澀,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心頭像是被人用榔頭敲了,鈍鈍的痛。

他歎息一聲,“沒什麼。”

季綰看著他足像是失去了寶貝一般,“大人不是有話要對小臣說。”

“不說了。”他輕聲對她講,眼底是掩蓋不住地失落。

“哦。”季綰點點頭,“大人想說的時候再對小臣說也無妨。”

“嗯。”周沐白點頭,垂下眼眸,在季綰身後負手亦步亦趨地離去。

他不會放棄的,季韞對他是特彆的,她不介意跟自己親密,不介意握住自己的手,不介意他靠近他,或許,有一日她發覺自己其實也很好...

季綰覺得自打那天馬球會結束以後,周沐白對她就怪怪的,親和當中透著疏遠。她後來仔細回想,莫不是那日寧王表白被周沐白聽見,然後覺得她不正經了吧,竟然引得王爺都想跟她搞斷袖。

這個劉昀真的是壞她好事,正想跟周沐白搞搞兄弟情誼,好能幫她查案好在以後她犯事的時候給她兜底,這現在好了,人家定然以為自己之前想跟他搞斷袖呢,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和情誼,指定又沒了,唉,這下又該如何是好。

所以在議政堂呈現出來的樣子就是,兩人瘋狂的辦公,季綰能幫周沐白做的都主動替他做了,周沐白則是每日橫掃六部的折子,也沒給季綰留下多少。

茶水、案頭、送公文等一般雜事都交給林景了,季綰想要伸手,林景急得不行,就怕沒做好,周沐白冷臉,搞得季綰現在都要主動找事情做才行。

這可笑死六部那幫老頭子,最近這首輔和小季大人鉚著勁地搞事業,整的他們都要下崗了...

季綰覺得自己有點受不住周沐白對她的距離感,對她的生疏,心底失落得不行,可她就算是成日跟周沐白見麵也不敢太細究,怕周沐白對她再添誤會。

今日下值,季綰剛踏出門口,便看到一道倩影站在那裡。

季綰心中一慌,忙垂頭拱手,“給公主殿下請安。”

湘月點了點頭,“本宮有話要對季郎君說。”

第52章 相親

香雲宮內。

這是季綰第一次踏進香雲宮內殿, 殿內奢華典雅,季綰與湘月坐在香雲宮內的一處煙雨亭裡。

湘月起身給季綰倒了一杯茶,隨後在季綰對麵落座, 季綰忙起身拱手, “謝公主。”

湘月淡淡一笑,“不必緊張, 你且隨意些。”

季綰心道哪裡能不緊張,額頭都嚇出汗了,就怕湘月找她麻煩。

湘月倒是一臉雲淡風輕,欣賞著亭外的菊花, “季郎君,你覺得這亭外的菊花可好看?”

季綰一聽湘月叫她季郎君, 心下稍稍放鬆,但依舊不敢隨意, “公主宮內的花卉都是貴品, 自然是好看。”

湘月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好看,季郎君也像是這花一樣, 整個大晉能夠如你這般的人,真是不多。”

季綰聽到湘月話中有話忙道:“公主謬讚, 生活所迫罷了。”

湘月淡淡一笑, “你不必緊張, 我並未有對你不利之意, 聯想前後反倒是覺得,小季大人此舉情有可原, 本宮知曉此事對你非比尋常, 自然也不會隨意對待。”

季綰一聽湘月有心放她一馬, 立馬起身對著湘月跪下來,“小臣謝過公主。”

自從在馬球會上,季綰再次救下湘月,湘月就覺得,季綰這樣的女孩子十分性情,她欣賞那個灑脫的季韞,也欣賞能夠獨自麵對承擔一切的季綰。

這樣一個跟自己性格相似的女孩子,數次救自己於危險之中,湘月實在不忍冷落,至少也要打消她心中疑慮。

“你我之間,就不必客氣了,還如從前一般便好。”湘月十分真誠地看著季綰。

季綰聽此,心頭一震,“小臣...小臣還能和公主如從前一般?”

湘月點了點頭。

得到肯定答案,季綰直接在湘月麵前叩首,“小臣謝過公主。”

哎呀媽,她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湘月打算放過她,至少暫時放過她。

湘月淡淡一笑,“你快起來。”

季綰抬頭也是對著湘月笑起來,“哎。”

兩人十分開心地吃起來了桌上的葡萄,直到天色傍晚,季綰才從香雲宮走出來。

剛到了朱雀門,季綰便看到周沐白站在門口。

“大人,還沒走?”

周沐白負手點了點頭,“嗯。”心底有隱隱的不安。▓思▓兔▓網▓

季綰沒料到會看到周沐白,眼中閃過一絲尷尬。

“公主,找你說了什麼?”周沐白在心底揣測著,自從賜婚宴之後,湘月已經冷了季韞很久,不知為何今日找來,難道因為前幾日馬球會,季韞又救下了湘月,因此對季韞感情死灰複燃?

季綰一想起湘月打算放她一馬,心裡便是大石頭落了地一般的輕鬆,她麵上浮上一絲笑意。

“沒什麼,隻是找個機會來感謝小臣的出手相救而已罷了。”

“嗯。”周沐白點點頭。

“那,沒什麼事,我先走了?”季綰試探著問。

“嗯。”周沐白悶悶地回。

季綰對著周沐白一拱手,隨後上了馬車。

周沐白看著季綰的馬車在落日之下,漸行漸遠,心底頓感無限失落。

上了車,趙順問道,“大人,去哪?”

周沐白歎了一口氣,“去明青州哪裡吧。”

現在也就隻有明青州能夠懂他的心情了吧。

明府內,周沐白在院子裡與明青州喝著悶酒。

在喝光了第三壺桃花釀的時候,明青州一把抓住周沐白倒酒的手,“你有什麼話直接說便是,一直喝悶酒,我怎麼替你解決?”

周沐白轉過頭,頓時失落口中低訴著,“青州,他不做斷袖...”

明青州從未見過周沐白如此痛苦如此頹廢消沉的模樣,“沐白,我早已經提醒過你,早點斷了對他的感情,如今你倒是越陷越深了,季韞他是個男人,不做斷袖很正常的。”

周沐白被明青州這麼一說心更亂了,“那我應該怎麼辦。”這場相處裡麵,從頭到尾亂套的就隻有他一個。

“你不是說他拒絕了劉昀,你想想他都已經拒了劉昀,那你就有機會了嗎?沐白,你早點清醒吧。”明青州苦口婆心地勸著他。

可周沐白卻什麼都聽不進去,“我不想...”

明青州道:“季韞他雖然對你好,可是他出自的是對你上下級同僚的關係,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無非就是想你以後能給他鋪個路,好平步青雲,□□%e8%a3%b8的野心都寫在臉上了,就你把這點討好當情誼,沐白你當真看不出來嗎?”

明青州徹底無奈了,以前但凡遇到想要討好周沐白的官員狗腿子,連近他的身都不能,彆說討好,何至於像現在這樣日思夜想的。

明青州道:“若不然,你試著跟女子相處一下,轉移一下注意力,或許就會好一些呢。”

周沐白抬首看著明青州,忽然想到今日季韞跟公主離去的背影,當時就覺得自己要掉進醋缸裡了。

他低頭道:“或許,你說得有道理。”

說著仰頭便是一飲而儘。

深夜,周沐白晃著身子回了府,梁氏見周沐白喝了酒回來,忙叫人熬上醒酒湯。

待放到溫熱,梁氏親自端著醒酒湯進了周沐白的房門,見他正在榻上和衣躺著,閉著眼,神色甚是痛苦。

梁氏心道,兒子這神情不對啊,平日喝酒從來不醉的,今日怎麼醉成這樣?

“沐白?”

梁氏輕輕搖著他的肩膀。

周沐白一皺眉,慢慢睜開了眼,頭痛欲裂,看著梁氏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