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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一定是這樣。

七拐八拐最終到了那院子的正堂,清風堂。

季綰讚歎,風雅,真風雅。

周沐白剛進堂,立刻上來一順長的標準又好看的小廝端著各色糕點水果茶碗上來。

季綰坐在椅上看著,呦嗬,這裡連伺候人的小廝都長得這麼俊,這一年這院子不知得耗去多少銀子。

嘖嘖。

周沐白看著季綰有點拘謹地坐在那,“這裡沒有外人,你且隨意。”

季綰一聽隨意,“這裡的主人什麼時候出來相見?”

季綰想著一定一會會有一個老爺爺出來跟他兩寒暄。

周沐白聽到季綰說的話,輕聲一笑,“主人?”

季綰點頭,周沐白讓她隨意,她就隨意地拿起一塊糕點來吃。

周沐白端起茶碗,滑了滑茶沫,“我就是。”

“什麼?”

季綰嘴裡的糕點差點噴出來,她瞪大雙眼看著周沐白。

周沐白放下茶碗,“你眼睛瞪那麼大乾啥。”

季綰急忙咽下糕點,差點把自己整噎了。

“你,就是?”

“怎麼?不像?”

季綰見周沐白這麼說,忙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起身來到周沐白身前,沉聲道。

“你貪了啊,貪了多少個啊...”

周沐白聽季綰這麼說,瞬間變了臉色。

“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個人?”

季綰見周沐白這樣,更加茫然了,“你這天天的衣服都換不上一身,你讓我咋相信你有這麼大的宅子?”

這是在說,他挺窮唄?

周沐白一扶額,“啊,對對對,我窮的連衣服都買不起,這麼大宅子是我貪來的。”

季綰十分認真地看著他,“不然呢,不過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我誓死捍衛大人的名節。”

周沐白歎息一聲,想要找個地方好好跟他聊聊,結果被她誤會自己貪墨。

季綰看著周沐白的神情,這也不像是那回事啊,難不成他還是個隱形富戶不成?

她整理的一番自己的思緒,看了看周圍,試探著問道:“大人,這宅子是花多少銀子造的啊,每年花銷得多少啊。”

周沐白沉聲道:“這宅子與這片桃林為一體,永貞年間所造,共計四十萬兩銀子吧,至於這花銷,桃林的桃子自產自銷,也夠這宅子花銷了。”

四十萬!!!

季綰震驚了,“大人,您這俸祿,怕是也買不起這麼大宅子吧。”

周沐白道:“俸祿自然買不起,可誰說我就隻靠俸祿活著,況且這宅子我又沒花錢。”

“沒花錢?”

“聖上賞的。”

季綰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她身邊的人,一個賽一個的有錢,各個都金光閃閃,像個財神爺。

就連她以為最最最窮的周沐白,如今更像是個土財主。

看完這個大宅子,她看周沐白的時候就差把有錢兩字寫在臉上。

周沐白看著季綰震驚的眼神,起身緩緩走向她。

“送我東西是什麼意思?”

季綰選擇性無視周沐白富有攻擊性的眼神,“害,不就是想讓你挑燈看劍,翰墨書香,美玉在懷,共剪西窗嘛。”

周沐白雙手支在季綰兩側的圈椅上,離她近在咫尺。

他眯起雙眼,“送我東西,想讓我翰墨書香,美玉在懷?”

季綰點頭,“小臣誠心與大人交好,視大人為兄友,小小敬意,實在不足掛齒。”

周沐白逐漸逼視季綰,“東西我有,美玉在懷,我不稀罕,這可怎麼辦?”

季綰心裡慌得一批,“大人不稀罕啊,那小臣再去尋彆樣的送來。”

周沐白垂下眼眸,啞聲道:“彆樣我不喜歡,你倒是可以試試...”

第47章 受災

啊?

季綰有點症愣, “大,大人,我不行的, 小臣是男人啊, 男人添香不合適的...”

雖然她是個女人,但是她想周沐白不會喜歡一個名義上的男人給他紅袖添香吧。

周沐白盯著她的眼神放柔, 緩和下來,“巧了,我就喜歡男人為我添香,你不正合適?”

季綰想到剛才那一順盤亮條正的小哥哥, 確實哈。

可一轉念,白天都添一整天了, 晚上還要添,他也不嫌煩?

季綰尷尬一笑, “我知道大人不那麼喜歡我, 還是算了吧,省得我沒添好,惹大人生氣。”

周沐白聽此, 心裡像是被刀紮了一下,怔怔地痛。

什麼叫自食惡果, 他算是明白了。

他斂下眼眸, “季韞...”

他輕聲喚她的名字, 有絲絲縷縷的甘甜氣息噴在她的臉上, 清清爽爽的,很好聞。

她不知道為什麼, 周沐白總是能夠那麼乾淨, 那麼清爽, 看上去那麼舒服呢...

季綰被他這一叫,有點暈暈乎乎的,“嗯?”

周沐白對她眨了眨眼,“有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季綰像是被蠱惑一樣點點頭,“嗯。”

扔下這句,周沐白又站起身來,坐在上首。

季綰看著周沐白離開她,瞬間沒了壓力,她暗自鬆了一口氣。

周沐白一靠近她,心臟哐哐地跳,像是要砸牆了一樣,這可還行?

不行,她得離他遠點。

他溫柔起來要人命,狠起來更要命。

時值傍晚,周沐白帶著季綰在膳堂用了膳食,連帶著三生彆院的土特產,大大大桃子。

季綰吃得開心,好幾個大大大桃子吃下去,又香又甜,一邊吃一邊問,能不能讓她帶幾個走。

她想要給柳氏沈朝瑤他們帶點,多好的機會,不是誰都能吃到這麼好吃的大大桃子。

周沐白瞬間就知道她心裡打什麼算盤,叫人分彆給李敘、沈朝瑤還有季府以季韞的名義各送了一筐。

讓季綰樂得直呼,“大人最大方,大人最最有錢,大人最最好。”

周沐白聽見忙扶額笑起來。

季韞貧起來真要人命,什麼話都敢說。

一頓飯吃下來,季綰吃得心滿意足,打了一個大大的飽嗝,“小臣謝過大人款待,改日,小臣定當好生設宴回請大人。”

“回請到不必。”周沐白沉聲說著,少給他送美婢就行。

“哦。”

咦?

不對啊...

她不是要送東西給周沐白,怎麼來逛了人家的園子,吃了人家的飯,又拿了人家的桃子走?

這怎麼能行呢?

以後周沐白要是拿這說事,那還了得?

季綰抬起眼,無比真誠地看著周沐白,“大人,小臣有一不情之請。”

“你說。”周沐白為自己倒茶。

“大人對小臣恩重如山,一手提拔,小臣今日又在這裡蹭吃蹭喝,還蹭了大大大桃子。

小臣實在無以為報,無地自容,還請大人收下小臣精心為您準備的大寶劍,俗話說,寶劍陪英雄,大人在小臣眼中,就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大人,您一定要收下。

如果您不收下,小臣就...”

周沐白看著季綰一臉真摯的表演,嘴角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你就怎麼樣...”

季綰聽此,嗖的一下就跪在地上。

“大人不收下,小臣就長跪不起...”

周沐白伸手掩住嘴角的笑意,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句話在季綰眼中那就算個屁。

隻要能讓周沐白喜歡上她,攀上交情,天天給他跪她也願意,保她老娘命重要啊。

“你起來,我收下。”周沐白實在不忍心尖上的人這麼對他。

“哎。”季綰起身。

卑微,真他娘的卑微啊...~思~兔~在~線~閱~讀~

“可吃好了?”周沐白問她。

季綰點頭,“吃好了。”這頓膳至少百十兩銀子了。

全程都隻有她在炫,周沐白幾乎沒怎麼動筷,一隻在那喝茶看她吃。

以後她再也不敢人眼看狗低了。

周沐白有的東西,她都沒有,她有什麼資格瞧不起人家呢。

武功不行,才學不行,就連自己覺得自己家有錢,可給她牛逼壞了,結果人家比他更有錢。

唉...

回到季府門口的時候已近深夜。

馬車漸停,季綰覺得今天晚上挺開心的,她抬眼看了看周沐白。

“大人,我到了。”

周沐白全程都在閉眼小憩,可心卻是一直落在季韞的身上,他睜開眼。

“到了?”

季綰點點頭。

“回去好生歇息吧。”周沐白囑咐一句。

“哎,大人也是。”

季綰有點不想動地方。

“嗯。”周沐白回應一聲。

“謝大人款待。”

“不用客氣。”周沐白看著她,你開心就行。

“那我走了。”季綰再看他一眼。

“嗯。”周沐白再回。

季綰下了馬車,周沐白仍舊沒動地方。

她朝著周沐白的馬車重重做了一揖,才起身進了大門。

周沐白看著季綰進門的背影,過了良久才叫趙順駕車離去。

季綰一進門,見柳氏正在正堂上坐著,對著那一大筐的大大大桃子吃起來。

“嘿,你從哪摘來的桃子,又大又甜,告訴我,趕明兒,我給我那幾個老嫂子也摘幾框去。”

季綰坐下,也伸手拿了一個桃子啃起來,“這桃子也不是誰都能吃到的,這是老周給的。”

“老周給的?”嚇柳氏一跳,又咬了一口桃子,“他啥時候對你這麼良心?”

季綰咬一口桃子,“嘿嘿,我行賄成功了唄。”

柳氏擦了擦嘴角的桃汁,又咬下一口,“你送他啥了,讓他轉性。”

季綰咬了一口桃,忽然想起來有重要的事情沒辦,忙朝外喊,“照照,照照。”

韓照不知道在哪個嘎達解九連環呢,一聽季綰叫他忙蹦出來,一路跑著到了正堂。

“公子。”

季綰咬了一口桃,“去把周沐白今兒送回來的黃金大寶劍送到他府上去,現在就去,必須送到哈,回來我給你吃大大大桃子。”

韓照點頭一溜煙就沒了人影。

柳氏這才明白,傍晚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她掩嘴一笑,“拍馬屁,拍人家馬腿上了吧。”

季綰聽著一臉尷尬,“嘖,咋說話呢,咋叫拍馬腿上了,這大寶劍不是送出去了嗎。”

柳氏輕聲一笑,“我看這筐桃,都比那大寶劍值錢。”

季綰又唆了一口桃汁,“哎呀媽呀,我給你說季柳氏,老周他家,真特麼有錢。”

“有錢,你從前不說人家窮逼一個,連衣服都買不起,還說有機會給人家送衣服救濟一下嗎,怎麼今天又說人家有錢?”柳氏一臉不屑。

“那不是我看差眼了,今兒他心情好,把我領他彆院逛了一圈,那我真是小刀拉腚,開眼了。”

“他把你領哪去了,你這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