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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嗯, 知道。”

......

季綰在李敘那處, 看話本吃葡萄待了一下午, 好不愜意,傍晚的時候回到家,用過晚膳,自己又覺無聊,遂牽著老黃出去遛狗。

月色升起,在老黃和它那幾隻小母狗慣常膩歪過一陣之後,季綰看著時間差不多開始往回走。

這一切都落在周沐白眼中,如今他隻覺遠遠見她一眼,都能稍稍緩解點心裡的思念和惆悵。

那雙桃花眼果真害人不淺,他從前便是怕被她蠱惑。

可如今,到真的是陷在裡麵出不來,她還真是...

害人不淺!

季綰剛走到門口。

“小季大人?”季綰回過頭來,看到劉昀站在他身後,“寧王殿下?你怎麼在這?”

季綰對著劉昀笑了笑。

劉昀負手,“恰好路過此地。”

季綰點頭,“那還真是緣分。”

劉昀也沒想能夠在這碰到季綰,眼裡抵擋不住的笑意,“聽說你回朝了,身子可好些了?”

“謝王爺關心,小臣身子已經好多了。”

劉昀點頭,“那就好,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請季郎君去喝一杯?”

隱在暗中的身影聽到這句話雙手緊握成拳。

喝一杯?

就她那個酒量喝完豈不是就要你背著回家?

“季韞。”

周沐白隨意地在街頭走著,看到兩人正說話,忽然上前叫季韞的名字。

季綰一蹙眉,“你也偶遇?”

周沐白有些遲疑,不知該怎麼回,隻得微微頷首。

季綰輕嗤了一聲,今兒奇了,都偶遇到她家門口來了。

“小臣久病未愈就不陪二位了,還請見諒。”季綰一拱手,牽著老黃便進了門。

劉昀看了一眼周沐白,“本王卻是偶遇,周大人怕是在這踟躕已久了吧。”

被人說中心思,周沐白湧上一絲心虛,可憑著多年喜怒不形於色的本領,立刻平靜下來,“踟躕與否,與王爺無關,季韞身為我下屬,我自然要多關心她。”

劉昀輕笑了一聲,“要不是親耳聽見,本王差點以為聽錯了?此話能是從首輔大人口中說出的?關心下屬?莫不是貓抓耗子,沒安好心吧。”

周沐白被劉昀氣得臉色泛白,“季綰身為我下屬,我自然想怎樣對她就怎樣對她,王爺還是莫要插手的好。”

劉昀點頭,“我當然不會插手你們,小季大人視我為友,既然是好友,那自然要多往來,今日她身體不適,待改日她身子痊愈,我在找她喝酒。”

“喝酒?季綰身為朝廷命官,怎能與王爺私下喝酒,莫不是要結黨營私?”周沐白有些不屑。

劉昀輕聲一笑,“周大人莫不是喝海水長大的?”

“你什麼意思?”周沐白有些氣惱。

“管的真寬。”劉昀一揚扇子,扔下這句話便信步而去。

周沐白一臉氣憤地看著劉昀,他就知道,他敢邀季韞吃酒,定然沒安好心。

季綰半個時辰後又問了一次老劉,“他倆還沒走?”

老劉道:“走了。”

季綰才鬆了一口氣,這一個王爺一個首輔在她家門口前打了半個時辰的嘴炮,真是奇特。

她跟誰吃酒他們管得著,切。

翌日下朝。

季綰來到集賢殿,按照往常收拾灑掃。

卻聽到楊茂又絮絮叨叨地在對一個人介紹各處。

季綰出門一看,隻見楊茂身邊站著一位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官員,看上去是個十分陽光的大男孩,看到季綰忙行了一個標準的拱手禮,“給季大人請安。”

請安?

如今也有人跟她請安了?

這讓她有點飄飄然。

這一禮季綰十分受用,誰能不喜歡大男孩呢,白白淨淨的真招人稀罕啊。

“哎,免禮,免禮。”季綰十分客氣。

楊茂沉聲道:“這是新來的翰林院饌修,林景。”

季綰一點頭,“林大人。”

林景忙道:“哎。”

楊茂道,“林大人是從外省調任過來,不熟悉翰林公務,還請季大人多多教導才是。”

季綰有點蒙,“我教導?”

楊茂點頭,“之前你的工作都要交給這林大人做。”

“交給林大人?那我做什麼?”

“這,我便不知了,或者你可以去問問首輔大人。”楊茂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季綰一歎氣,讓她問周沐白,還不如接著乾自己的老本行。

楊茂慢慢退出了議政堂,去到自己的廊下澆花。

季綰看著林景,“你都會啥呢?”

林景一臉和順,“隻要是大人要小臣做的,小臣都會,不會也可以去學。”

哎喲嘿,這小子挺有自己剛進來那股勁兒啊。

季綰點點頭,“那行吧,你今日且看我做一次,明日你再來做吧。”

林景忙點頭,“哎。”

說著季綰開始灑掃、整理、研磨、沏茶。

這林景時時跟著季綰,並出手幫忙,這倒是讓季綰覺得極其舒適。

徹底體會,什麼叫官大一級壓死人。

她直接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林景,告訴他首輔要啥就給他啥就行了。

說完又把自己的筆墨搬到一個犄角旮旯處。

嘿嘿,她能在這個地方待到養老,這簡直就是她風水寶地啊。

一切結束後,周沐白帶著人回來,季綰與林景站在門口,“給大人請安,諸位大人辛苦了。”

季綰說的隨隨便便,林景說的畢恭畢敬。

周沐白朝二人一點頭,隨後走到上首落座。

待他一抬頭,竟然看見眼前的是林景,他一蹙眉,季韞哪去了?

巡視一圈下來,竟然看到她抱著個公文縮在一處角落裡麵。

周沐白皺眉,信步走到季綰身前,季綰此時正在那公文後麵扣著自己指甲裡麵的灰塵。

“躲到這處來就可以萬事大吉了?”

季綰被嚇一跳,沒想到本尊找這來,她現在破罐子破摔,沒啥好怕的。

“這不是新來了饌修啊,我自然要把位置讓給他才對。”

“饌修的公務,不包括輔助首輔文書。”周沐白輕飄飄下這句話,“搬回來。”

說完又若無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一天的辦公。

季綰一拍頭,這怎麼逃還逃不掉。

隻得再與林景換了位置,可憐她的風水寶地啊...

周沐白見季綰又回來,瞬間感覺順眼多了,批閱公文的速度快了些。

他垂頭道:“季韞,坐我身邊來。”

季綰一聽,竟然還讓她坐他身邊?

雖然以前,議政堂公文多的時候,她就坐在他身邊,為他遞折子,可今兒折子也不多啊。

周沐白見人沒來,他一抬頭,“不想早點下值了?”

季綰一聽能早點下值,好好好,這個她可以忍,起身一屁股坐在周沐白邊的凳上。

她手腳麻利地把成堆的折子細分成了各個部門,從少到多。

打開一本,放在周沐白手邊。

隻見周沐白運筆如飛,一本接一本。

不多時候,待周沐白一抬頭,已經過了一半了!

他一蹙眉。

批快了...

接下來周沐白的速度明顯變慢了。

到了午膳也沒將那剩下的一半批完,周沐白收起一本公文,揉了揉手腕,“先去用膳。”

季綰看著周沐白完全公事公辦的模樣,心底不知怎麼有點。

嘶,有點,彆扭?

還是不開心?

還是啥來者。

她真的好煩啊。

午膳之時,季綰照例坐在最末,隻不過還有一個比她更末,就是新來的林景。

可她倒是沒發現,周沐白身邊空出一個座位來。

季綰剛落座,“季韞。”

季綰抬頭,見是周沐白喊她,她忙起身,“大人有何事?”

“坐這。”*思*兔*網*

啊?

季綰看周沐白指著他旁邊的作為,眾臣也嚇一跳,首輔對小季大人還真是不一般。

明青州倒是一臉的意味深長啊。

這特意從外省調來一個官,替她做雜事,又讓她陪著批公文,現在又讓她陪著吃飯。

你要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就怕全天下人不知道你對他有意思?

就怕全天下人不知道你是個斷袖?

隻見季綰一臉無奈地從最末走到最首位,坐在周沐白身邊,卻是如坐針氈。

周沐白卻是隻想著,她得離他近點。

近點,心裡舒服些。

季綰如坐針氈的一般吃完午膳。

吃得她險些消化不良,吃完以後,她站在廊下消食,周沐白則是坐在堂內,開著門,正好能夠看到季綰站在廊下的背影。

他眼看著季綰跟著來來往往的人笑著打招呼,可唯獨對自己...

一聲聲鐘響傳來,未時到。

季綰轉身走進堂內,看到周沐白一把收起笑意,周沐白忙垂下眼眸,伸手持筆蘸了蘸墨。

下午周沐白批的格外慢,季綰等得又睡在周沐白的身邊。

待眾人下值,又隻剩了季綰與周沐白在議政堂內。

周沐白見她的睡顏,趴在眼前成堆地奏折上,更添一絲嬌憨。

額前細碎的融發,因為出汗貼在額頭與兩鬢。

周沐白認真地看她,白皙的臉,精致的五官,灑脫的性格,少有的天賦。

季韞好像擁有上天賜予全部的美好,他為什麼沒能早些看清自己的心意。

偏偏要她討厭他的時候才懂。

時間太久,他怕她睡得不舒服。

他放下筆,“嗯。”輕咳一聲。

季綰被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抬起頭來,周沐白見她半邊臉都被壓出褶來,可愛至極。

“你批完了?”

“嗯。”周沐白開始整理筆墨,公文。

又把成堆的公文打包好,準備送到勤政殿。

季綰揉了揉臉,才意識到自己竟然睡著了。

看著偌大的議政堂又剩了他兩,唉。

有點尷尬...

見周沐白忙著,自己也起身幫他打包奏折。

一番操作下來,周沐白道,“你下值吧。”

季綰看了看天色,今日倒是早。

十分開心地點頭,抬腿就走,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周沐白抱著一大包公文跟在他後麵。

另有一包被放在原地,想來他送公文現在都不願意指使她了。

嗬,這不是心中有愧?

算了,她大人不記小人過,今日且就當一回老好人唄。

季綰轉頭又抱起另外一包公文,唉我去,真沉啊,怪不得他不讓她抱。

季綰咬著牙,走到周沐白身邊。

周沐白蹙眉,“你能抱動?”

季綰一臉委屈,“能。”你丫倒是走啊,還在這墨跡,再不走她就要抱不動了。

周沐白踏出門,季綰跟在他身後。

半個時辰後,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