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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周沐白的公文批閱得飛快,六部的人險些被他給折磨死。

但是快有快的好處,就是可以早早下值,這不剛吃過午膳集賢殿便紛紛下了值。

明青州隨著周沐白一同走到朱雀門,“沐白,你今日這麼著急做什麼?”

周沐白慢慢止住了腳步,他著急做什麼?

心裡有個強烈的意願,他其實,想要看看季韞。

周沐白沒搭理明青州徑直上了馬車,讓趙順去到孫嶽洺府上。

進到了孫府,周沐白就叫孫嶽洺把跌打擦傷治療風寒的藥紛紛配上最好的,又坑了孫嶽洺若多補品才罷休。

讓孫嶽洺連連叫喚,“我的爺,您這百八十年也不來一回我的府上,這來了一回就要我的命啊。”

周沐白沒心思打理他,風卷殘雲過後拎著大小包裹連帶著孫嶽洺出了孫府大門。

季府上。

“咳咳咳,咳咳咳。”

季綰咳得雙眼通紅,像是一隻紅兔子,楚楚可憐一般。

柳氏一臉心疼和擔憂,昨兒後半夜季綰就開始發燒,到現在也沒退。

幾副藥吃下去就跟沒吃一般,換了三個郎中來也不頂事。

急的柳氏團團轉。

正焦躁著,老劉在外院傳話,“夫人,周大人來探咱家公子的病。”

柳氏擺手,“不見不見。”

老劉點頭,“是夫人,但是我瞧著那周大人身邊站著的好像是位太醫,想來那人對公子的病應當有些幫助。”

柳氏聽此,眼神一亮,管他是誰,現在就給她死馬當活馬醫。

第43章 愛上

老劉開了季府的大門, 直接對孫嶽洺拱手道:“大人請進。”

孫嶽洺點點頭,帶著東西進了門,周沐白剛想隨孫嶽洺一同踏進季府的大門, 老劉一臂擋在前頭, “大人請留步。”

周沐白一臉不解,“我留步?”

老劉點點頭, “我家公子現如今除了郎中不見外客。”

老劉心道,昨兒公子回家半夜發燒,燒到說胡話,滿口都是狗逼首輔是王八蛋天天欺負她, 想來就是這位大人了,柳氏知道自然不會讓這所謂的, “狗逼首輔”進大門。

孫嶽洺見此,拍了拍周沐白的肩膀, “你且回車上等, 我去去就來。”

周沐白隻得點頭,眼看著孫嶽洺走進內院。

孫嶽洺隨著老劉進了季綰的踏月閣,看到柳氏正在上首坐著, 看到孫嶽洺進來忙起身迎接。

雙方見了禮,柳氏道:“有勞這位大人了。”

孫嶽洺搖頭, “我與小季大人亦是好友, 夫人不必客氣, 且讓我去看看。”

柳氏小心翼翼地走在前, 讓孫嶽洺進來之前她可是做好萬全準備,絕對不能夠讓他發現季綰是女子的身份, 用被子將她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了一個頭, 保管看不出來那前凸後翹的身段。

孫嶽洺來到季綰床前, 看著她緊閉著雙眼,麵色因為高燒而泛出異樣的潮紅,雙?唇乾裂,眉頭微蹙,一臉病容地躺在那裡,這哪裡還是平日那個風華絕代的小季大人。

唉...

“小季大人...”孫嶽洺輕聲叫了季綰一聲。

可眼前的人緊閉著雙眼沒有任何反應。

孫嶽洺從藥箱當中拿出脈枕,放在床頭,從被子中拉出季綰的手。

可那隻手卻纏著層層的紗布,孫嶽洺看著那包得像個大粽子似的手,搖搖頭,這怎麼能有利於傷口恢複呢。

他所幸拿來剪刀將那紗布打開,可當他看到眼前的手心,不禁瞪大了雙眼,隻見季綰那嬌嫩細滑的手心,被擦得絲絲縷縷的細小傷口流著血絲。

孫嶽洺直接道,“傷口需要暴露在空氣中,有利於結痂,隨後慢慢脫落就好了,一會我再給她上藥。”

柳氏忙點頭,表示隨孫嶽洺處置。

孫嶽洺診過脈象,時而凝神沉思,時而細細體會手下的脈動的力度,又伸手扒開季綰的眼皮看了看。

片刻後,孫嶽洺隨柳氏來到堂內,坐在桌前寫方子。

“孫大人,請問我兒病情如何?”

孫嶽洺道:“小季大人這是氣血攻心,加之淋雨造成的風寒,此次來得凶猛,需要一陣時間多加調養一番才可。”

柳氏忙點頭,“有勞孫大人。”

孫嶽洺寫好方子,又寫了日常護理飲食起居等注意事項,又拒絕了柳氏的診金和藥錢,隻說是因為與小季大人是朋友,就無需客氣之類的話。

他心道,早有人買過單了,他也不好意思收兩份錢。

孫嶽洺上了馬車,周沐白一臉緊張,“他怎麼樣了?”

孫嶽洺拿出手帕擦著手,“不是我說你,你昨日這是對小季大人做了什麼,怎麼把他從宴會上拉走,今日就成了這個樣子。”

“他到底怎麼樣!”周沐白急了。

“人燒了一夜,全身滾燙,神智錯亂,食水未進,藥都灌不下去,雙手雙腳纏著粽子那麼大個的繃帶,你覺得他能怎麼樣。”

孫嶽洺歎息地搖了搖頭。

周沐白聽此垂下眼眸,心口隱隱作痛,“是我不對,我...”

他強%e5%90%bb了人家,如此齷齪之事竟然發生在他身上,簡直羞於啟齒。

周沐白雖然什麼也沒說,可以孫嶽洺對他的了解,他知道,周沐白一定是對季韞做出什麼不得了的違背原則和道義的事情,才會讓他做出如此反應。

“得,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隻是小季大人這風寒來得凶猛,有得將養調理了,你要是真的做了什麼對不住人家的事,我勸你,等他好了,給人好好道個歉,畢竟人家平時待你真心不薄。”

周沐白失魂落魄一般的點頭,“會道歉的...”

李敘與沈朝瑤聽到季綰生病,火速帶著大包小裹來到季府,一直待在季綰的房間不肯出去。

柳氏見這兩人也不是外人,順手加以利用,三人輪流照顧季綰。

好在孫嶽洺的藥方像是有奇效,第二日季綰就好轉了一些,終於能喝下藥。

隻是這些人誰都不知道當日周沐白把季綰拉走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看著季綰這幾日機械般的吃藥,機械般地用膳睡覺,誰都不敢問。

五六日後,季綰終於能起身下地走走,可還是虛的不像話,經曆一場大病,季綰臉上的笑容少了許多,簡直就像看破紅塵的老和尚,萬物皆空。

沈朝瑤扶著季綰躺在花架下的貴妃椅上曬著太陽,“小綰,你笑笑嘛,彆老喪著臉。”

陽光透著花架的縫隙,點點斑駁地照在她的臉上,襯得她像是一個花豹一般。

季綰抬頭吐出一口氣,悠悠道,“鬱悶。”

“小綰,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有天大的事,你不是都一笑置之,怎麼這次偏就想不開呢。”

季綰輕輕搖了搖頭,“你要是被一隻癩□□親了嘴,你覺得是會是啥感覺。”

沈朝瑤這麼一聽,“那確實鬱悶。”

季綰道:“這就得了唄,我鬱悶呢,還不行我反應一陣。”

沈朝瑤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小綰,你這是被癩□□欺負了嗎?”

季綰一想到那日,心裡氣和委屈又湧上來了,忙扶住頭,“啊,頭好疼。”。

沈朝瑤忙起身撫著季綰的後背,“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小綰你彆頭疼了。”

季綰立馬又一臉平靜地躺到貴妃上,曬著太陽。

將養了七八日,在柳氏的狂滋猛補之下,季綰又活蹦亂跳了。

隻是她不願意上朝看周沐白那張狗臉,所以又去吏部延了七日的假期。

一二來去,足有半個月之久沒去上朝,滿朝文武都知道小季大人病得不輕,那是因為消夏宴上沒賜婚,心裡鬱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周沐白日日蹙眉,日日冷臉,可他有什麼辦法,流言甚囂塵上,隻有他自己知道,那始作俑者是自己。

可惜的是,他現在連季府的大門都進不去,隻能每次陪著孫嶽洺個去診脈,聽聽她的病程。

他也知道,季韞早已經好了,就是不願意上朝見他而已。

可他能有啥辦法,想要道歉,也要人在這才行。

周沐白這幾日也不甚好過,總是恍恍惚惚,發呆發愣,失魂落魄,像是人在魂沒在的模樣。

每日在集賢殿一落座,就會下意識地喊:“季韞。”

可誰搭理他啊,季韞沒在這,六部的人忙得跟狗一樣,誰管他哪裡要什麼哪裡缺什麼,他心情好不好。

他承認,自從%e5%90%bb過季韞,一切就都變了,他變得不好了,很不好,他每日從上到下哪裡都不好,心裡,腦海裡,想的都是季韞。

季綰今日心情好,趁著遛老黃的時候去了李敘府上溜達,李敘見季綰出來,那是一蹦三尺高的迎接。

直接叫人把沈朝瑤從府裡接出來,三人在李敘的後院裡,架了一個爐子,吃烤羊腿。

這烤羊腿烤得噴香噴香,給老黃攙的哈喇子直流。

季綰一邊自己吃,一邊扔給老黃吃。

李敘也是十分大方,看老黃喜歡,叫人單獨給老黃烤了一塊牛排解饞。

三人一狗在李敘後院吃的那是不亦樂乎。

吃飽喝足,三人並排仰躺在貴妃椅上,看著漫天星辰。

爽哉!

季綰問道李敘,“你跟公主怎麼樣了?”

李敘聽此無奈一笑,“還那樣唄,帶搭不惜理的。”

沈朝瑤道:“這女人吧,往往都反射得慢一些,你也彆著急,說不定哪天她忽然就想明白了呢,不過好在,公主現在不是婚事還在,我看二壯還是有希望的。”

唉,這該死的魅力,季綰真想把自己的魅力分給李敘點。

李敘道:“小綰,你打算啥時候回朝啊,大家好像都挺想你,寧王殿下已經問過我很多次,就連公主都問過一次,太子也問過呢。”

季綰看著星星,重重地吐出一口氣來,一想到回去就得伺候那個大爺,她感覺自己好像又要發燒了,“再說吧,能混一天是一天,實在混不下去再說。”

兩人想著,這都小半個月過去,季綰一直沒有想要上朝的跡象,這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她兩自然知道,季綰不想上朝是因為周沐白,可是顯然低估了季綰對周沐白的討厭程度。

深夜,季綰吃飽喝足牽著老黃回了家。

無人知曉,在暗夜中,有一玄色身影站在暗處,靜靜盯著那敞開又閉上的大門。

自打季綰生病,周沐白每夜都會在這處站上一個時辰,想不到今日竟然碰見她回家。

看她哼著小調,邁著輕快的步伐,顯然是身子恢複了,周沐白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浮上一抹笑。

季韞,他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禦書房中。

晉帝看著眼前的奏折,一臉怒氣。

他一拍桌子,“這月戶部稅銀到底是誰核算的!怎麼差了這麼多!”

下麵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