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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李敘都不忍看。

沈朝瑤聽見,一個眼刀子過去,李敘忙改了話風,“擦,擦,就擱這擦,隻要我小綰今兒能高興,擱啥擦我都樂意。”

季綰聽此哭得更凶,“周沐白...這個王八蛋...嗚嗚嗚...”

沈朝瑤看季綰哭得凶,心裡彆提有多心疼,看著李敘道:“你倒是給小綰想個辦法啊,再這麼下去也不是個事啊。”

李敘忙點頭,“想,這就想。”

從小跟季綰玩的時候,就季綰鬼主意多,連季韞都不行,如今季綰哭的腦子像是抽了一樣。

讓他自己想辦法,還真想不出來,這下急得李敘在院裡直踱步。

想要解決小綰的難題就是要讓公主放棄小綰,要是想要讓公主放棄小綰,那就要讓公主愛上彆人。

嘶,讓公主愛上彆人?

他親自上!

.....

李敘翌日進宮用自己掙下的軍功,求了一道特賜令牌,可以隨意出入皇宮內院。

並且他向晉帝表明想要追求湘月的決心,晉帝雖然一直心屬李敘當駙馬,可奈何湘月不同意,更何況太後心裡十分屬意的是季韞。

如今李敘賭上全部身家隻求一個追求湘月的機會,晉帝自然不會反對,隻說隻要他不做太過分的事情,就不會多加乾涉。

這自然給李敘極大的鼓勵,得了令牌,李敘就把沈朝瑤叫進府中,兩人開始出謀劃策。

季綰被周沐白搞得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每日都懨懨的,蔫蔫的,見誰都不理,公事上更是一朝擺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周沐白更是每日陰沉著臉,兩人見麵連禮都不行了。

周沐白也沒在意,縱著季綰擺爛,反正都是要被賜婚的人了,在這議政堂也待不了幾日,他管不管也沒多大關係。

六部的人瞧著這兩人關係變得微妙,一個無精打采,一個臉陰地跟閻王一般,大家天天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今日下值的晚,季綰與周沐白走出集賢殿的時候天都黑了,卻隻見宮女太監紛紛往一處跑去。

“快去,快去。”

“快點,晚了就看不到了。”

“走走走...”

季綰失魂落魄地走著,險些被一個小太監撞到,小太監忙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季綰擺擺手,“沒事。”

周沐白跟在後麵倒是嚇了一跳,還好他沒事。

成群的太監宮女紛紛湧向香雲宮,帶著失魂落魄的季綰也被擠到那裡,周沐白在後麵亦步亦趨地跟著,緊怕她被人撞到踩到了。

剛走到香雲宮門口,便聞到陣陣花香,仔細看去,竟然火紅一片。

這種花季綰見過,是從西域運過來的玫瑰,每一朵花價值一兩銀子,季綰遠看著至少得有三四千朵花。

西域民間相傳,此花花語為愛情,郎君若是有喜歡的姑娘都會買此花在七夕節贈予來表達愛意。

隻見李敘一身藏藍金絲祥雲暗紋雲錦薄衫,頭戴銀冠,麵若冠玉,英俊瀟灑,八尺身高玉樹臨風一般地立在那裡,讓過往的宮女紛紛著迷。

季綰心道這李敘一打扮起來真的挺人模狗樣的,就是見過他小時候,心裡就容易忽略他徹底變身之後的英俊。

如今在鮮花與眾人的映襯下,李敘就猶如那翩翩佳公子,叫人怎麼也移不開眼。

天色將暗的時候,李敘叫人從香雲宮宮門到正殿前的石板路兩旁點亮了蠟燭。

李敘手捧著十一枝玫瑰,站在路中央。

眾宮女紛紛尖叫。

“啊...”

“小侯爺,小侯爺...”

“小侯爺好英俊...”

“......”

香雲宮宮門滿是對李敘的讚歎,李敘手捧著鮮花往後粲然一笑,眾人更是被迷得猝不及防。

在人群中,甚至有兩個重要人物隱在後麵,便是晉帝和太後。

為了不打擾眾人,兩人愣是沒讓人通報,隻是想遠遠看著湊個熱鬨。

香雲宮的正殿殿門依舊是緊緊關閉。

李敘慢慢走到院中央,在燭火和鮮花的映照之下,更顯他滿臉柔情。

隻聽到,他高喊。

“湘月,我知道你在裡麵。我今日前來,是想對你說些話,我對之前事向你道歉,對不起,湘月你能原諒我嗎。

湘月,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愛上了你,一共一千六百五十二個日日夜夜,我的心被你的身影填滿,我因你而努力向上,我因對你的愛而建功立業,我因為你音容笑貌而願意不在乎一切,湘月,你知道嗎?

湘月,不管你喜歡不喜歡我,我都要讓你知道,我,李敘,從今往後,願意一直等你,愛你,直到你答應為止。

今天,我想當著眾人的麵,大聲地告訴你。

我,李敘,此生,非你不娶。

湘月,今夜,我的一切為你而準備,你可以出來看看嗎?”

一番話下來,眾人紛紛鼓掌歡呼。

“好...”

“小侯爺,我們支持你。”

“公主,快出來看看小侯爺。”

“小侯爺,好浪漫...”

李敘的一番告白惹來眾人讚歎,他久久立在院中央,癡癡地望著門口。

沒過多久,香雲殿的正門應聲而開,隻見湘月的大宮女端著一盆水就往李敘身上澆了過去。

李敘瞬間被淋成落湯雞。

門又毫不留情的被關上。

湘月這幾日本來就因為季綰的事情煩得很,如今李敘又來煩他。

她哪裡有什麼心思出門去看他表演這些個花花腸子,臭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李敘伸手抹了一把臉,雖然告白失敗,但是他怎麼能輕言放棄呢。

從此,隻要是湘月出現的地方,都有李敘的身影。

早晨她去太後殿內請安,他為她扛轎,她去禦花園,他在後亦步亦趨地跟著為她撐傘,她出席宮宴,李敘坐在身邊為她布菜。

湘月被搞得不勝其煩,直到某夜,湘月隻覺在宮內煩悶想出去走走,為了不想看到李敘,甚至特意換了裝扮。

可剛踏出宮門便看到一人站在那,湘月微微一愣,走了李敘又來了他,真是煩死了,隨即斂下眉,轉身就走。

季綰道:“公主留步。”

湘月止住腳步。

“小臣有兩句話想對公主說,說完便走,絕不擾公主。”

湘月回過頭,“你說吧。”

季綰來到湘月身前,一臉真誠,“小臣自與公主結交以來,是真心把公主當成朋友看待,但小臣未能及時察覺公主情意,及時告知公主小臣狀況,是小臣不是,公主選婿在即,若是因此事影響公主心情,還請公主見諒。”

季綰拱手鞠躬,十分真誠。

她思慮良久,該說的話還是要說,該做的事還是要做,她不能讓湘月一直帶著心結,若不然,豈不是耽誤了她自己。

湘月聽此,眼角忍不住落淚,“小季大人,本宮不是那麼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你我就此一彆兩寬,各自安好吧。”

季綰見湘月的眼淚,同為女子更有同理心,她的心也跟湘月一般的痛,“湘月,無論你最後選擇誰,我都希望你能快樂。”

這句話是她真心對湘月說的。

湘月擦了擦眼淚,“這就不勞季大人費心了。”

季綰心裡悶悶的,終究是被傷到了,她再一拱手,看著湘月施然離去。

近日有關公主選婿,因為李敘的強有力追求,鬨得滿京城沸沸揚揚的,坊間賭李敘成為駙馬的籌碼逐漸變多起來,但依舊和季綰差得老遠。

因為滿宮上下所有都能看出來,哪怕李敘天天跟在湘月屁股後麵,湘月連正眼瞧她一眼都沒瞧過,這怎麼能上座駙馬呢。

所有人都在等,等消夏宴上開獎。

季綰一手支著頭,一手拿著筆,隨意地在紙上畫了一隻烏龜。

湘月能選誰,都不會選她,經過那晚的深談,兩人偶遇再見麵,湘月就是連瞧她都沒瞧,更彆說像從前一樣上趕著來集賢殿找她。*思*兔*在*線*閱*讀*

季綰心裡雖然悶悶的,可她終究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明日就是消夏宴,過了明日,什麼公主駙馬的,跟她統統都沒有什麼關係了。

她抬眼看了一眼周沐白,依舊是在燈下奮筆疾書,這幾天她也懶得精神伺候他。

一切瑣事都弄得馬馬虎虎,周沐白這廝居然沒吹毛求疵地找她碴。

就是這每天都讓她必須陪著熬到深夜批完公文才能下值,真是煩死了。

她反手在那烏龜上寫上周沐白的名字。

寫完,看著自己畫的烏龜,再看看周沐白,簡直神似啊。

她這什麼時候下筆如有神了,要說這畫畫可一直是她的弱項啊。

今天這周烏龜怎生畫得如此傳神呢。

季綰沒忍住撲哧一笑。

周沐白聽到季綰笑聲忙抬起頭,“你笑什麼?”

季綰見驚動了本尊,一把將麵前的紙抓成一團,“沒什麼。”

周沐白公文批的累,“今日就暫且到此吧。”

季綰一聽可以下值,忙起身收拾東西,敷衍一般行個禮,“謝過大人,大人告辭。”

正當她要跨出殿門的時候,“季韞。”

她聽到周沐白在身後叫她。

這兩日兩人極少交流,幾乎不會多說什麼。

可像是這麼正式地叫她還是第一次。

季綰回過頭,朝周沐白眨了眨眼,“大人還有何事,各項事務小臣都已經打理完畢,燭火也已經檢查過,大人離去隻消吹滅小燈關門即可。”

周沐白站在她身前看不清她的臉色,隻能看到一個黑影,倒是季綰能夠借著投射到殿內的隱隱月光看到周沐白的神情。

晦暗不明一般。

“我有話要跟你說。”猶豫了良久他才開口。

“大人請說。”季綰心裡有點不耐煩。

“你,仔細考慮一下,我是說在仕途和公主之間。”

周沐白這幾日想了良久,這一路走來,他察覺季韞頭腦反應極快,記憶力高,算學,策論,變法,學識,可以說是大晉百年難得一遇的人才,若是能夠在朝為官,加以曆練,不貪汙受賄,他仔細教導個幾年,未來定會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他知道一個優秀的人才對於國家有多麼重要,若是因為季綰對他私人恩怨,而影響了大晉國運,豈不是得不償失。

周沐白輕輕吐出一口氣,“若是因為你不滿於我,我,我可以對你道歉,也可將你調離集賢殿,但請你慎重考慮未來仕途。”

這句話,已然是他能夠為大晉留住這個人才,所做的最後一件事。

過了今夜,她同意與否,他都不會再開口。

季綰差點以為自己聽差了,周沐白這是在做什麼?

求她留下來?

她看到周沐白對她那是前所未有的...

溫柔?

騙子,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