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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綰看見周沐白對她露出少有的笑容,心底自然也跟著他放鬆起來。

“大人就是要多笑笑才對,這多俊啊。”

季綰開始扯著頭皮恭維。

周沐白嘴角的笑意更重,可他一想到白日她這張巧嘴也同樣誇讚過湘月氣質高貴,他開始漸漸斂去了笑意。

季綰仍舊笑著看他,見周沐白又冷了下來,自己也漸漸止住了笑意。

“季韞。”他立在朦朧月色之下喚她的名字,低沉又溫潤很是動人。

“嗯?”季綰不明所以地看他。

“嗯...”他清了清嗓子,一些話扣在嘴邊,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就是,你...”

季綰對他眨了眨眼睛,“大人要說什麼?”

“你可喜歡公主?”周沐白吐出這句話,便不經意地轉過頭,假借欣賞月色。

季韞心底是有彆人的,那個人讓他心煩,如今她若肆意撩撥公主豈不是有負心上人。

難道臉長得好看些,就要到處拈花惹草。

周沐白重重的呼出一口氣,季韞,他能不能專一些。

害!季綰呼出一大口氣,她說什麼來著,不就是擔心她跟他搶公主嗎?

哪怕他是個男人,借她十萬個膽子也不敢啊。

“大人,還請大人放心,小臣對公主並未男女之情。”季綰一臉鄭重地對周沐白說道。

周沐白聽此才把眼神放在季綰身上,“你說的可是真的?”

季綰忙伸出三根手指,“千真萬確,真的不能再真。”必須得死死保證才行。

周沐白借著月光看著她,“你既然如此說,對公主並無男女之情,以後就不要肆意撩撥人家,否則惹了誤會,該如何收場。”

季綰忙點頭,“大人放心,小臣絕不會對公主有私情,一定會對公主保持距離。”一定不會破壞您對公主的心意。

聽到季綰如此保證,周沐白才覺放心,季韞能認清楚自己的心意就好,喜歡一個人就應該一心一意,既然心裡有人,就要和其他女子保持距離才對。

“那,走吧。”周沐白的語氣變得輕快了一些。

季綰點頭,繼續跟在周沐白身後,又是陰晴不定的一天。

她覺得,她要是能夠猜中周沐白的情緒,她就能夠猜中天氣。

到了宮門,季綰眼睜睜地額將周沐白送上馬車,一臉標準的假笑目送他離去。

季綰剛踏上車,眼看著就竄進來一個人。

韓照不容分說的就將那人拉了出去。

“哎,彆拉我。”

季綰聽出聲音,“韓照,他是李敘。”

韓照一聽是廣平侯,當下放了手,忙道歉,“不知是侯爺,多有得罪。”

李敘揉了揉自己的腳腕,這主仆兩,一個賽一個得狠。

季綰忙吩咐,“韓照,趕路。”

李敘坐在季綰寬敞的馬車內,看著季綰謝靠在軟墊上,成像是一個臭大爺。

季綰斜著眼問他,“你上來乾嘛。”

李敘忙笑著,“這不聽說駙馬選出來了嘛。”

季綰抬起頭,“是誰,也不能是我。”

“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可是那也不能是我,所以你得幫我啊。”

“幫你?怎麼幫?你要我幫你跟周沐白手裡搶人?”

“害,怎麼能說是搶呢,大家各憑實力唄。”

季綰坐起來,“你想怎麼辦?”

李敘,低頭在季綰身前,說了一長串的,譬如,這般,假如,這般...

季綰時而點頭,時而搖頭。

兩人最後終於達成一致。

季綰覺得,李敘身為自己的發小,不能說一點不幫,那忒不厚道,畢竟自己從小沒少欺負他。

可說是全幫,那讓周沐白知道,她日子更不好過,所以隻要她在適當的時候,適時地幫一下就好。

至於這湘月選擇誰,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第40章 糾葛

翌日上朝前。

季綰照舊站在朱雀門口, 聽著眾臣私議。

隻聽到。

“依我看,這駙馬之位非小季大人無疑了。”

“我看未必,首輔亦是有實力。”

“這公主心思誰都捉摸不透, 實在難以評斷。”

“據說廣平王對公主那是癡心一片啊, 或許公主肯選他呢。”

“......”

“嗯哼。”季綰走到眾人中,清了清嗓子。

眾人看到季綰前來, 紛紛對她問候。

“小季郎君。”

“小季大人。”

季綰笑著一一回應,忽然瞥見站在門口的周沐白,不自覺地收起了虛與委蛇的寒暄,

......

下朝過後, 李敘便竄進了勤政殿,看著季綰熟練地整理著一切。

“嘖嘖, 我的大小姐,這, 你從小到大啥時候乾過這等活計, 這周沐白是給你下蠱了?”

季綰歎口氣,直起腰,“他沒下蠱, 他那是壓製,打從我第一天到這就給我壓得死死的。”

“不愧是首輔, 也就是他這尊大佛能收了你這孫悟空, 想當年你可是打遍永州無敵手, 怕過誰啊, 現在竟然跟人家掃地擦灰,哈哈哈哈。”

季綰一聽李敘也敢騎到她頭上, 掃把一扔, 伸手拽了拽袖子, “哎呦嘿。”

“我,我,錯了還不行嘛。”

他一拍自己嘴巴,“瞧我這張嘴啊,我呸,我小季大人那是為國為民,建功立業來了。”

可季綰此時哪還聽這些,一把摟過李敘的脖子,對著他%e8%83%b8部就是一拳。

李敘一聲悶哼,“祖宗,您能輕點嘛。”

季綰手倒是沒鬆一直掐著李敘,另一隻手對著李敘的肚子,又是一擰。

“敢說小爺我,不想要公主了是嗎?”

李敘忙求饒,一臉的可憐巴巴,“小季大人,饒了我...”

周沐白帶著眾官歸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當朝炙手可熱的小侯爺,被更加炙手可熱的小季大人緊緊扣在懷中,又是摟又是摸,兩人仿佛扭做一個人一般,那小侯爺在口中還不斷對著小季大人求饒。

哎呀,哎呀呀呀呀呀呀呀,眾人紛紛捂眼,這眼睛簡直像是管了辣椒水。

他們兩個難道...

真是活得時間長了,什麼都能見到。

眾人驚呆一般看著那屋內的兩人。

季綰正掐得起勁,“看你還敢不敢,哼!”

李敘正求饒,忽然發現氣氛略有不同,不經意往門口處一瞥忽然驚呆了。

“哥們,你先停停手。”

季綰哪裡管這些,“停手?天王老子來了小爺我也不停,哼!”

又加重手中的力道,李敘一個悶哼。

“你他娘的!天王老子來了,你倒是往門口看看。”李敘有些著急了。

季綰一聽,往門口看了看。

這一看不要緊呐,看完瞬間石化在原地。

她慢慢撤下掐在李敘腹部上的手,又慢慢拿下摟住李敘肩膀上的手臂,順帶為他撣了撣上麵的灰。

隨後理了理自己的衣袍,一臉若無其事地走到眾官麵前,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早安禮,“給眾位大人請安,小臣已將殿內打掃完畢,還請眾位大人入內辦公。”

為首的周沐白垂眸看著季綰,臉色黑的不像話,一拂袖路過季綰,坐上正位。

季綰回過頭看了看眾人,大家似乎發出一些唉聲歎氣的聲音。

李敘低著頭走到季綰麵前低聲,“出來。”

季綰點頭,跟著李敘走到殿外。

隻見李敘從袖口內掏出一封信,遞給季綰。

季綰接過,“這啥,情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李敘雙手合十,“拜托,拜托。”

季綰想著周沐白的黑臉,此時一句話也不想多說,把那封信往袖口裡一塞,“快滾!”

李敘特彆識相的一點頭,“這就滾。”

季綰回到殿內,看著眾官依舊在堆積如山的公文中忙碌。

周沐白抬眼看了一眼季綰,冷聲道:“茶。”

季綰點頭秒變狗腿子,“唉,這就去。”

周沐白看著季綰起身的背影,若有所思一般。

喜歡男人?

這個念頭在他腦海當中一閃而過,他搖了搖頭,又繼續埋首在公文之間。

午休之時,周沐白進到官房內,準備小解,卻聽到幾人在裡私議。

“你們可聽說了嗎,駙馬的人選一定定下了小季大人了。”

“啊,此事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

“小季大人玉樹臨風,又機智勇敢自然得公主傾心。”

周沐白眉頭一皺,走出官房。

眾人看見忙行禮,“大人。”

周沐白嗯了一聲,打水洗完手,走了出去。

下午季綰送公文,這一路之上,見過的宮女太監皆都對她恭敬有禮,待她走遠後私議紛紛。

“聽說了嗎,小季大人就要被指駙馬了。”

“當然了,好像是來年婚期都定好了,下月初三。”

“啊,這麼快,這來得及嗎?”

“害,聽說這湘月公主,早就屬意小季大人,婚事莫不是早早就備下也說不定。”

季綰聽著這議論,跨過宮門檻的時候,差點摔個狗吃屎。

這再不跟公主說清楚,屆時皇帝真要來個亂點鴛鴦譜,她不就成了猩猩它弟弟狒狒了?

回到集賢殿的時候,季綰還沒踏進門,湘月後腳就找來了。

季綰站在廊下,看著今日湘月穿了一身水紗抹%e8%83%b8襦裙,上麵點著百蝶式樣,襯得湘月玲瓏身段,迷人身姿,季綰看著心裡驚歎,嘖嘖,我要是個男人早就把她拿下了,還用等到現在?

周沐白既然喜歡人家怎麼也不主動點,多好的姑娘。

季綰一拱手,“公主殿下!”

她在心裡拚命告訴自己,注意態度,注意態度,千萬不能太近乎。

湘月轉了一個圈,“好看嗎?”

季綰點頭,向後退了退,“好看。”

湘月見季綰離她遠些,心裡有點失意,“既然小季大人覺得好看,為什麼離我這麼遠呢?”

季綰尷尬一笑,我離你遠,你最好識相能看出來我不咋喜歡你。

“公主是君,小的是臣,君臣有彆,小臣自然要與公主保持距離。”

湘月聽此上前一步,臉色有些焦急,“你對我怎生這般見外,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呀。”

季綰看著湘月的臉色,忙轉變了些態度,“小臣自然不敢對公主見外,公主能把小臣視作朋友,小臣榮幸之至。”

湘月見季綰言語不再冷硬,臉色稍緩,“那就好嘛,你我之間不需要拿禮儀規矩那一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不是君臣。”

季綰點點頭,“公主說了是,哦,對了。”

季綰從袖口中掏出李敘的信,“廣平侯有信托小臣轉交公主。”

湘月看見這信一臉不耐,但還是伸出手收下,“明日,待你下值,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