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拚命掙紮,“你放手,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不,我不放,哪怕你叫整個皇宮的禦林軍來,我也不放,我要和你在一起,湘月,我愛你,你不要找彆人好不好?”

季綰聽此氣憤不已,好家夥,調?戲公主,還敢說愛她。

看她不打的那色胚滿地找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熊樣。

正當湘月掙紮之際,季綰提氣踏過假山,足尖一點在花叢之中,精準地落在兩人身前。

一把將抓過那男人肩膀,對著他的臉就是一拳。

“敢調?戲公主,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那人被打的猝不及防,一拳下去黑了眼圈,麵部扭曲。

“誰敢來打老子。”

“老子?”季綰輕嗤,“就這慫樣還敢自稱老子,我倒是要看看,到底誰是老子。”

話音落下,季綰不容分說,對著那人就是一頓猛打。

湘月有些意外,“小季大人,你怎麼在這?”

季綰一邊打一邊道:“我有點悶,出來透氣,不小心撞見,還請公主退到一邊,這裡交給我。”

那人拋頭鼠竄,跑到假山中,季綰追上前。

一把拽住那人衣領,正要再次揍上去,那人一聲怒吼,“哪裡來的小賊,若是再敢打本侯爺,莫怪我告到禦前。”

侯爺?

季綰即將落下的拳頭硬生生地止住了。

借著月光,看著眼前被她打了一拳的男人,她厲聲道:“敢調?戲公主,還敢冒充侯爺,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

季綰剛要上前再來一拳,隻聽那人說道,“本公子正是廣平侯是也,貨真價實,何來冒充一說,我與公主青梅竹馬,自小熟識,何談調?戲?”

季綰聽到那人竟然自稱廣平侯,奇了,竟然跟自己的發小一個封號。

借著月光,她仔細看了看那人,怎麼有點眼熟?

季綰試探地叫了一聲。

“二...二壯?”

那人捂著自己被打的眼,聽到季綰這樣叫他,當即愣住。

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小名?

這名字除了他發小沒人知道啊。

季綰上前將那人的手拿下,捧著他的臉借著月光又仔細地看了又看。

“真的是你,二壯!”

廣平侯李敘看著眼前的俊俏公子,怎麼看怎麼像自己小時候一起玩泥巴的那個鼻涕蟲。

“鼻涕蟲?”

李敘遲疑地叫出來,季綰一點頭。

“二壯!”

“鼻涕蟲!”

想不到童年時期的發小,時過多年,竟然在此等情景之下再次相遇,實屬緣分呐!

季綰看著李敘道:“你這些年是去學易容術了嗎?怎麼變成這樣?”

明明小時候,又矮又黑又醜還胖啊。

那時候李敘跟著老侯爺一直住在封地,旁邊就住著季盛,兩家自然成了好友。

兩家小孩一起長大,季綰記得彆的小孩都不喜歡和李敘玩,就季綰不在意,每次玩都帶著他,久而久之,大家夥都說二壯是季綰的小跟班。

李敘道:“自從搬離封地,我去邊疆當了幾年兵嘛,所以就變成這樣了。”

季綰驚歎,“嘖嘖嘖,真是男大十八變。”

李敘看著季綰一身男裝,“你怎麼回事,怎麼會在宮裡?”

季綰一聽李敘這麼問,差點心梗。

壞了!

這廝可是知道她所有的底細。

她一把拉過李敘,將他抵在假山前,看了看左右無人,在他耳邊低聲耳語了一番。

李敘聽聞大驚失色,“這也行?”

季綰理了理衣服,“自然行。”

李敘朝她伸出大拇指,“不愧是你,鼻涕蟲。”

“鼻涕蟲?嘶,如今我是小季大人,你能不能給我換個稱呼。”季綰白他一眼。

李敘忙點頭,“錯了,錯了,我的小季大人。”

季綰又問,“您跟那公主怎麼回事?”

李敘歎息一聲,“害,彆提了,說多了都是眼淚。”

“我跟我的公主殿下,說起我們的過去,那真是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你給我說重點。”

“哎,哎,重點就是,第一次看見公主,我就喜歡上她了,剛開始公主還對我有些情意。

可不知為什麼,她身邊一出現彆的年輕才俊,就對我不理不睬的。

我原本以為是她是嫌棄我沒權勢,可算等我我襲了爵位,又立了軍功回來。

如今聽聞太後親自為公主設宴選婿,我這不是著急了嘛。”

季綰撲哧一笑,“想不到,還挺癡心呢,小時候我咋沒看出來,哈哈哈。”

“你也彆笑,發小一場,幫我想想辦法。”

季綰心道,這二壯的出現,不現成地解了她的危機了嗎?

她狂點頭,“好說,好說。”

季綰將李敘帶到湘月身前的時候,李敘依舊是一臉心虛,剛才情急之下確實冒犯了湘月,若是追究起來,受刑罰是免不了的。

季綰直接對湘月說道:“公主,廣平侯乃小臣兒時舊友,剛才在假山處,臣已經將他狠狠教訓一頓,如今帶到公主麵前,還請公主示下。”

湘月見李敘被季綰打的半邊臉腫得老高,麵部微微扭曲,不忍再看,“下次若再敢對本宮動手動腳,本宮定會稟告父皇。”

李敘一拱手深深地躬下腰,“公主恕罪,臣隻是心悅公主情難自抑,可一想到公主即將擇婿,臣的心就...”

說著,李敘的聲音顫唞起來,心裡像是有千萬把刀插在上麵,心愛的姑娘就要嫁人了,他心底的淚水是嘩嘩地下。

季綰忙拍了拍李敘,“堂堂廣平侯,哭哭啼啼像什麼,再說公主也沒說不選你。”

湘月聽聞,急了,“小季大人,你怎知我會選他,本宮明明就想...”

她抬頭看了一眼季綰,眼底像是有無限情緒說不出口,這人怎滴如此不解風情,難道他真的看不出來她的心意?

季綰忙說道,“公主不必為難,我知道你定然在周大人與小侯爺麵前左右為難,這周大人確實玉樹臨風才高八鬥,可小侯爺也不差啊,建功立業平定邊疆,隻是這周大人似乎為人性子清冷些,有些不適合你,還是小侯爺對你癡心一片,日後成親定然琴瑟和鳴。”

季綰看了一眼李敘,李敘對季綰眨了一下金魚眼,夠哥們!

湘月更急了,“季韞!你怎能這樣?難道你真的看不出來我的心意?”

季綰一臉茫然,都不是?

那湘月喜歡誰?

該不會是她?

季綰心慌慌,萬一是她,這可怎麼是好?

她怎麼有種引火上身的感覺。

“哦,我想起,宴會好像快要結束了,太後娘娘看見我們不在,應該著急找了吧,快回去吧。”

季綰指著前麵的慈寧殿,負手信步走去,扔下的有些慍怒的湘月,還有一臉癡情的李敘。

回到自己的位置剛落座,周沐白轉身問她,“哪裡去了?”

“去花園裡透透氣。”季綰心不在焉地回著。

抬眼看著湘月也走進殿中,往她這處重重地看了一眼,落座在太後身邊,開始對太後耳語。

眾人見此,紛紛緊張起來。

“看,公主定然已經擇好未來駙馬了。”

“這駙馬人選,會是誰呢?”

“哈哈,是誰,也不會你,左右不過首輔與那小季大人。”

季綰聽到身後議論,心更慌了,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壓驚,眼睛倒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上首的公主與太後。

不能是她,千萬不能是她。

湘月說完,隻見太後慈眉善目的往季綰處瞧了瞧,帶著笑意點了點頭。

眾人一看,板上釘釘,就是周沐白與季韞其中一人了。

周沐白轉頭看著季綰,眼中帶著一絲冷意。

季綰朝周沐白眨了眨眼,滿是迷茫。‖思‖兔‖在‖線‖閱‖讀‖

正當兩人疑惑時,太後發話了,“哀家今日乏了,宴飲暫且到這,感謝諸位公子郎君陪我這個老太婆樂嗬,你們且在此接著玩樂,我先回宮歇息。”

說著,湘月扶著太後起身,款款走下台階。

眾人聽此,忙起身行禮,“恭送太後,恭送公主。”

送走太後,殿內頓時人聲鼎沸。

“看吧,這駙馬乃是小季大人無疑了。”

“我看未必,首輔才是我大晉第一啊。”

“唉,彆爭,等過幾日消夏宴上聖上就會下旨公布的”

“......”

季綰看著眾世家公子八怪的嘴臉,又看著周沐白陰沉的臉龐。

當下腦袋裡就兩個字,快遛。

她臉上帶著標準的假笑,朝周沐白道,“大人,小臣想起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就不跟大人在此一同宴飲了,小臣就先告辭了。”

周沐白手持著茶杯,聽到季綰對他告辭,放下手中的茶杯,沉聲道:“我同你一起走。”

“啊?”季綰一時沒反應過來,瞪著眼看他。

“你那是什麼表情,不願意?”周沐白皺起眉。

“哪有,能跟大人一同走小臣求之不得啊。”季綰忙調整著自己標準假笑送給周沐白。

“大人請。”

周沐白起身,理了理衣袍,負手走出殿中。

季綰忙踩著碎步跟上,這位門神還真是陰魂不散。

宮道之上,周沐白走在前,季綰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隔著一步之遙,季綰都能夠感受到從周沐白身上散發出來的低氣壓。

怪不得拉個臉,一定是怨她跟他搶公主了唄。

這哪是她一個微末小臣敢想的事啊,更何況...

她還是個女子。

更更何況,她發小還對公主一片癡心,讓她幫他,一個是自己的頂頭上家,一個是自己的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發小,她到底該幫誰啊...

周沐白負著手,走到一陰暗宮牆處,停了下來。

季綰心裡正想著這猶如一段亂麻的四人關係,就這樣猝不及防地撞上周沐白的後背。

“哦!”

季綰驚呼一聲,她一個重心不穩,馬上就要向後來跟大地親密接觸。

周沐白眼疾手快地一把撈主季綰的腰身。

借著月光他看見一張驚慌失措的臉。

周沐白淡淡的沉水香傳進季綰得鼻子裡,今晚兩人都沒有喝酒,身上的味道都十分好聞。

周沐白則是聞到季綰身上的木樨香,兩人各自沉浸在彼此的味道中。

幾秒鐘過後,季綰忙反應過來,慌忙地起身,低頭拱手,往後退了一大步,“大人,小臣唐突了。”

周沐白皺眉,“你躲那麼遠乾什麼,我能吃了你不成?”

她倒是怕他?

還是...

煩他?

季綰忙擺手,又慢慢靠前,慌忙否認,“沒有,沒有,大人怎麼會吃小臣,小臣的肉不香的。”

“嗬。”

周沐白聽到季綰這一句話,憋了一晚上的悶氣,被瞬間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