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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冷得像是冷風過境,寸草不生。

“季大人還想作何解釋?”

季綰升平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跨不過去這道坎,早知道她好什麼奇啊,親就親了,還怎麼再那麼...

那麼仔細的親。

這下,趕緊早日認錯,爭取寬大處理吧。

她單膝跪地,躬身拱手,“大人,此事小臣有錯在先,小臣實在不該冒犯大人,親...您...?”

周沐白扶額,不忍再看她,更不想聽她在這嘮嘮叨叨說個沒完。

他一揮手,“你去把地上的茶碗收拾了。”

季綰耐心地打量著他的神色,這是原諒她了?

她捉摸不透周沐白的心思,隻得順著他的意。

“是,小臣這就去。”

季綰火速收拾被打碎的茶碗,可最後卻在地上發現了兩個瓷瓶,還散發著隱隱的藥香。

季綰拿起來聞了聞,藥力十足,放在燈下一看,止痛散,跌打膏。

奇怪,剛才還沒有呢,怎麼這會就出現這兩個東西?

她疑惑地將這兩瓶藥呈到周沐白麵前,“大人,這是小臣剛才撿到的。”

周沐白定睛一瞧,隨手又摸了摸自己袖口,想來應當是剛才跌倒的時候掉落的。

他瞥了一眼季綰,“嗯。”他清了一下嗓子。

“那個,既然是你撿到的,那這東西就歸你了。”

啊?

季綰覺得自己聽錯了,歸她了?

這在議政堂撿到東西,還能歸她?不是應該上交堂裡嗎?

難不成這是他對她的考驗?

季綰拱手,“大人,小臣絕不能夠私自偷拿未經主人允許之物啊。”

周沐白一愣,這什麼邏輯,他想送她東西,她還敢推辭?

太煩躁了...

周沐白起身,“你是聽不懂,還是想違抗?”

季綰見周沐白是真有些氣惱,忙收起那瓷瓶,“是是是,小臣這就收下,若是日後有人來尋,小臣再上交不遲。”

周沐白見此才順了氣,“我看那藥像是名貴之物,若是用在你身上,那點小傷怕是兩日就能好。”

“啊?”季綰更蒙了,讓她用藥?

周沐白眼色一冷,“你彆誤會,我這是怕你一直帶著傷,影響我處理公務。”

“哦,是是是,小臣回家就用上,絕對不會耽誤大人公務。”季綰忙點頭。

周沐白滅了燭火,兩人出了集賢殿,往朱雀門走去,一同下值。

一路有太監宮女路過,紛紛對二人行禮。

漸近門口無人之時,周沐白轉身冷聲對她道:“今日之事,若你敢傳出去半個字,明日咱們天字號大牢見。”

季綰忙躬身,“大人放心,小臣絕對守口如瓶。”

笑話,他不說她也不敢傳啊,給彆人機會彈自己嗎?這檔子事,她還敢出去宣揚?啊,我親了首輔啦,這是不要命了?

看著周沐白上了自家馬車,季綰才起身去到自己的馬車上。

剛上了車,季綰靠在軟墊上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她大腦放空在晃動的車廂當中,想起楊茂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關於那三十多個翰林學士的去處,她此時便是深有體會。

好在三個月時期快到,屆時她是不是就可以去其他部門任職呢?

夜間,晴翠剛要給季綰換藥,季綰忙想起周沐白那句話,讓她用藥,要是發現她沒用,是不是又要找茬。

“晴翠,用我妝奩前的那兩瓶藥。”

晴翠點頭,將藥拿來,打開聞了聞,藥性濃烈,看來是上等好藥。

晴翠問道:“公子這兩瓶藥從哪裡來,看著好名貴的樣子。”

季綰躺在榻上忽然想起周沐白那張冷臉,她忙甩了甩頭,“堂裡拾到的。”

晴翠疑惑著,開始給季綰上藥,“這堂裡還能撿到公子需要的藥?可巧一個是治您的手臂,一個治您的腳踝?”

季綰聽到晴翠這樣說,這才反應過來,“這,也是奇了怪了?”

誰會這麼好心,專門為她準備藥呢?

玄月高掛。

季綰在賬內翻來覆去,遲遲未能入睡,腦海當中反複想起的竟然是親到周沐白的那一瞬間。

這是她第一次親彆人啊,想不到她的初%e5%90%bb居然給了周沐白這尊閻王。

唉,要知道親誰都比親他強啊。

但是細想想,周沐白還挺好親的,他的唇那麼軟,那麼涼,他長得那麼俊,又是一國首輔,親他好像也不虧。

酥|麻又漸漸襲遍全身,好似讓她雞皮疙瘩都要掉下來。

季綰忙搖頭,她在想什麼呢?不就是不小心親了一下嗎,又不會少塊肉,何必那麼糾結。

周沐白不讓她說,這事說不定就過去了,不想了睡覺。

季綰一把將被子蒙在的頭上,滾到床內側去會周公。

暗夜之中,一顆流星劃過。

周府的書房還亮著燭火,周沐白坐在書案前,一手摩挲著一隻玉白兔鎮紙。

眼眸一直盯著桌前放著的錦盒,想起暗夜當中的那一幕。

他伸手觸上自己的唇,不自覺地想起季綰觸到他嘴唇的那一刻。

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木樨香,能感受她的身形柔軟,能感受到...

感受到她的唇,又溫熱,又香甜。

那一刻,像是有重拳敲擊在自己的%e8%83%b8膛上,血氣不受控製起來在身體裡亂竄,好像一切都亂了套。

周沐白不自覺地低頭發出一聲淺笑,“嗬。”

他被自己嚇了一跳,腦中瞬間清醒起來,他在做什麼?

怎可以肖想此等汙穢齷齪之事?

他瘋了不成?

周沐白一把站起身,眼神轉瞬恢複冷冽,一掌拍在桌上,這個探花郎果真害人不淺。

他絕不能夠就此被她迷惑,不能...

“順子!”周沐白朝外冷喝。

趙順進門,“爺,有何吩咐?”

“備冷水!”周沐白負手朝浴室走去。

水半刻鐘便備好,周沐白坐在水中,抬手用力地擦拭著自己的嘴唇,甚至擦得有些紅腫。

他要把這種奇異的感覺忘掉。

他身為一國首輔,還有大業未完,絕對不能夠陷進此等汙穢泥淖之中,更何況,季韞他是個男人。

男人之間,更不應該如此。

周沐白勻稱有力的手臂,不甘心地一掌拍在水裡,開始不停地擦嘴。

季韞這個狐狸精!

他以後要離她遠遠的。

翌日。

季綰起身之時,果然覺得傷痛好了大半,她心裡歎道,“這個藥奇了,還真管用。”

晴翠也發現,直嚷著讓她在出門之前再上一次藥。

因此,季綰上朝的時候,身上帶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周沐白下了馬車,掠過季綰身側之時,聞到熟悉的藥香,腳步頓了頓,隨即冷臉朝前。

眾臣隻覺首輔心情格外不佳,臉色冷得跟千年寒冰一樣,各自小心翼翼,千萬不能再觸到周沐白的黴頭。

下過朝,季綰來到集賢殿,開始整理一日公務,可剛開始,便聽到廊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她忙出去,隻見周沐白伴著明青州還有幾個陌生官員,疾步走了進來。

季綰忙施禮,周沐白卻是連眼也未抬,直接跨進門。

明青州上前道,“袁放貪的那筆銀子有了去向,你打算怎麼辦,派誰去?”

周沐白負手在堂中踱步,沉思許久,一拍桌子,“我親自去。”

這一次,絕對不能在讓他們跑了,他要連根拔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明青州點點頭,“帶個人吧,路上也好有個照應,我叫吏部張有跟你。”

周沐白擺手,“不可用朝中人,否則消息外泄,定然功虧一簣。”

“也是,可你一個人去終究是不妥。”明青州擔心。

季綰此時正在堂中灑掃,並未將幾人的話放在心上,隻聽到周沐白要出門辦案,心裡高興得不行。

可忽然聽到有人說,“就帶他吧。”

季綰拿著掃把抬起頭來,看著眾人目光都紛紛投向她。

啊?

“我?”

第24章 洗澡

季綰站在原地,懵懂看著的眾官。

明青州道:“沐白,季韞剛入翰林院沒多久,現在就跟你去辦案,怕是不妥吧。”

季綰忙上前拱手,“對啊,小臣剛入朝堂,涉世未深,怕是容易壞了大人大事。”

周沐白冷看了季綰一眼,隨即瞟向彆處,“正是因為他剛入朝堂,背景簡單,才會不泄露消息。”

背景簡單是一方麵,他若把他放在這,待他歸來,豈不是整個大晉朝堂都要在季韞掌控之中了。

明青州無奈,這對大冤種放在一起上路,還能有的好?

“那你路上小心吧,準備何時啟程?”

周沐白想了想,“即刻啟程。”

“即刻啟程!”季綰大叫,這是要火上房子了?這麼急。

周沐白蹙眉看她,“怎麼,你有意見?”

“哦,沒有,大人可否給小臣些時間準備?”季綰心裡開始問候周沐白的祖先。

“至多一個時辰,在南城門彙合。”周沐白冷冷地丟下一句,轉身便出了門。

季綰放回手中的掃把,對眾官拱了拱手,隨著周沐白走出。

她越來越覺得周沐白像是有那個大病,他出門查案不找一個經驗豐富的捕快,非要找她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扛的文官隨他,這不明擺著他要整治她。

回了季府,柳氏一聽季綰要出門,趕忙上下打點行裝。

季綰說騎馬去,隻叫打了一個包袱,帶上她慣常用的青霜劍,換了一身墨綠勁裝常服,梳了高馬尾,仔細看去果真像是一個女俠要去遊走江湖一樣。

這是季綰當官第一次出門辦差,柳氏給季綰帶了不少銀子銀票,隻怕她在路上受委屈。

一個時辰後,韓照駕車把季綰送到南城門,季綰下車後看到周沐白照常是一身玄色勁裝,站在門口,身後停著兩匹健碩的棗紅馬。

季綰上前,“大人。”

周沐白見季綰一身輕裝上陣,心裡倒是頗為滿意,“上馬。”

兩人翻身上馬,出了城門,一路向南,去往離京都不遠的常州。

常州距離京都不過三五百裡地,騎快馬,兩日時間便就能到。

周沐白卻是不肯歇,一路在驛站上兩人換乘快馬,即便到了晚間,也隻歇上兩三個時辰就要趕路。

季綰覺得怪不得老爹一直不讓她出門當女俠,原來女俠還真不是那麼好當的,這光是趕路都要了人半條命。

周沐白用了一天半的時間便到了常州,常州城並未有京都城那麼大,但是城內依舊繁華。

兩人隨意找了一間客棧落腳,踏進堂內,小二熱情地上前,“這位爺,您是要用膳還是要住店?”

周沐白巡視了一圈,“住店,要兩間上房。”

小二看了看身後的季綰,“這位爺,小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