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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夜 伊人睽睽 4326 字 4個月前

新說我要注意的,我寫在手臂上,好記住。

“央央,我不想給你惹麻煩的。但我真的、真的……我不是故意想推你弟弟的。我要是知道你會傷心,我就不推了。這些事好麻煩,秦隨隨說我弄不懂的太多了……我也很生氣,很鬱悶。

“我明明記住了不給你惹麻煩,但我還是做錯事了。秦隨隨怕我惹事,都不讓我待在侯府。我心裡特彆想你,可是我一回來,就果然做錯事了……

“所以央央,其實我穿女裝,就是想和你玩一玩,沒有彆的意思。我不會留在侯府,不會留在你身邊的。你放心……我不會留下來,給你添麻煩的。”

戚映竹驀地抬頭看他。

她眼中儘是淚,波光粼粼,漣漪生波。她透過淚眼看到他的慌張,也看到他此時的明豔美麗。

戚映竹哽咽:“時雨,你從來不是我的麻煩。”

她輕聲:“其實你是我的麻煩也無妨……”

時雨:“什麼意思……”

他盯著她,也許心中仍有很多不解,但他不及發問。女郎貼過來,動情萬分地摟住他脖頸,親在他下巴上。時雨一抖,戚映竹比往日要勇敢、大膽,她親一下他的脖頸,唇繼續向下。

喉嚨、血管、青筋。

時雨抓她手腕用力:“唔!”

他身子後仰,後腰撞上妝台。昏黃銅鏡中,模模糊糊地映著兩個年少女郎相依偎的麵孔。那身量高一些、筋脈舒展一些的,後頸上揚,突兀的喉結滾動。而那小一些的,變得癡纏,繾綣。

光影繚亂。

戚映竹一徑親他,從上到下。她腦中是混亂的,思緒是如漿糊的。她自己都不知自己在做什麼,但她扯開他的衣領,向下一直將唇輕貼。時雨教過她的,她從來都因害羞而很少回應,此時卻因糊塗而全用了過來。

時雨的後腰便都軟了。

他手胡亂地扶在妝台上,推到了桌案上的瓶瓶罐罐。他呼吸變得急促,因情而心跳紊亂。懷中女郎向下,時雨迷茫又失神,竟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感覺。

春雨如愁,春雨如綢。

時雨的手,不禁落在了戚映竹被長發弄亂的腮畔上。他想要做什麼,他又遲疑,低頭看著她,沒有動作。而她跪在他麵前,抱住他的腰,忽然仰頭看他。

時雨麵紅如血。

戚映竹唇紅如血。

燭火搖曳,火光稀薄,燭短焰長。時雨垂著眼,他的手,終是捧住了她的腮。戚映竹輕聲道:“時雨,我這一生,已經受夠了給彆人添麻煩、不斷地給彆人添麻煩……我已經受夠了那樣的日子!

“我多想有一人,能為我添麻煩,讓我去記掛,讓我去解決麻煩。

“這樣,才是完整的一個人,對不對?”

時雨望著她。

二女模糊的身影印在鏡中,迷亂,慵懶。

時雨沒有理會她那些複雜的情緒和心理,他隻低垂著眼皮,金粉在眼尾蕩著嫵%e5%aa%9a的流光。清晰的字詞,從這以假亂真的少年口中,充滿期待地吐出:“央央,你是要幫我,口麼?”

戚映竹:“……”

滿腔熱血凝固,戚映竹凝滯半晌,發覺兩人的姿勢,確實很引人誤會。時雨垂著眼偷看她,眸子亮晶晶。戚映竹默默地,鬆開他的腰,站了起來。

時雨立時伸手,將她拽回來,抱在了自己懷中。

戚映竹竟是第一次被抱坐在他腿上,他俯眼看她時,目中帶幾分睥睨霸道之意。

戚映竹漲紅臉:“……我沒有那個意思。”

時雨觀察她,道:“秦隨隨跟我說,我不能在侯府跟你睡,說這樣也會讓你難辦。”

戚映竹低下頭,掩飾自己心中的些許失落。發現自己竟然失落後,戚映竹麵頰滾燙,暗自罵自己。

時雨噗嗤一聲。

笑聲裡帶著幾分冷,幾分慢條斯理的調皮。

他說:“我偏要做。央央不拒絕,我就不停下。”

時雨低頭親咬上她唇角,他抱著戚映竹起身,走向床榻。懷裡的女郎嗚咽喘氣,摟著他脖頸的手顫唞,然而她並未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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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下雨,暴雨一夜。

第46章 夜雨將天地衝刷,過……

夜雨將天地衝刷, 過往的事,似乎更清晰了些。

過了兩日,天放晴了, 宋翰林府上,便迎來了兩位秘客。據說, 這兩位是婚期在即的女郎請來的。

身著黑色勁衣的時雨戴著兜帽, 靠兜帽的陰影遮擋麵容。他跟在未曾戴麵具的步清源身後, 被步清源領去見宋府女郎宋凝思,即那位委托他們保護宋府的女郎。

步清源邊走, 邊回頭對整張麵容藏在兜帽下的時雨說道:“宋女郎曾是金光禦的情人, 她對我們的事略知一二。所以在她麵前,我們會適當放下偽裝……時雨,你不必將自己臉藏得那麼嚴。”

時雨並未搭理步清源這茬。

一路走來, 時雨默默將宋府的府邸院落布局熟記心中。步清源和秦隨隨都認為時雨待在宣平侯府,會給戚映竹惹麻煩。不如讓時雨到宋府來保護宋家人……畢竟金光禦曾是最厲害的那個殺手, 哪怕現在他脫離殺手組織後,整個江湖人都在追殺他。

宋府很危險。

時雨忽然道:“我不想保護她。”

步清源麵不改色:“哦,為何呢?你就近在此地, 這本就應是你該接的任務。我和小樓主特意來助你, 你有何不滿?若是說不想離開戚女郎這一類的話, 就不必說了。”

時雨聲音淡漠:“我不想保護她,因為我不喜歡她。”

步清源回頭,極慢地看時雨一眼。他緩聲警告:“殺手不應有自己的感情。”

時雨:“宋凝思背叛了金光禦, 所以我才不喜歡她。”

少年隱晦的反感, 某方麵表達了他心裡的不安和擔心。尤其是時雨這般擁有野獸一般的直覺、憑獸性行事的少年。

步清源沉默片刻,道:“正常閨閣女郎,本就不會愛上殺手。何況……他人之事, 我們也未知全貌。你不用喜歡她,你保護好她一家人就可以了。”

時雨便沒再說話了。

步清源倒是肚子裡有許多話想說,比如點醒時雨對戚女郎的執迷不悟,比如探討一下殺手的愛情和歸宿……但是步清源看一看時雨那沉默寡言的樣子,默然閉嘴了。

時雨是不懂這些,也對這些沒興趣的。

若是……小樓主在就好。

清晨時分,宋凝思不在寢舍,她蹲在院落湖邊的矮灌木旁玩耍。湖中心有座涼亭,宋翰林和未來女婿柏知節在裡麵相談甚歡,都為即將到來的婚事充滿期待。

侍女們正在勸宋凝思:“女郎,咱們回去繡繡荷包衣服鞋子什麼的吧。蹲在這裡玩泥巴,多沒趣啊。”

宋凝思低著頭不搭理她們,她已不是尋常的閨閣女郎,回來後府中人,卻還將她看作以前的她。刻意加重的腳步聲傳來,宋凝思抬頭,看到俊朗的青年領著一個兜帽少年走來,她臉上露出了回家多日也很少見的笑。

宋凝思站了起來,往外奔了幾步:“步大哥……你們來了?”

她看步清源後麵的人,那少年側著臉擋住她的注視,隻看到軒昂鼻梁。宋凝思知道殺手樓的殺手對彆人的探查有心理陰影,所以她看一眼後就目光掠過,不再多看。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網の友の整の理の上の傳の

宋凝思失望地問步清源:“秦樓主沒有來麼?”

她當日能夠逃出金光禦的掌心,全靠秦隨隨相助。無論外人如何說秦隨隨可怕,在宋凝思眼中,秦隨隨都是一個很大度的瀟灑女郎。跟在秦隨隨身邊,讓宋凝思更有安全感。

步清源說:“小樓主當然來了。不過現在還不到小樓主出麵的時候。宋女郎,這位是惡時雨……”

宋凝思望向少年,好奇道:“我聽說過,殺手榜排名前五的殺手,‘惡時雨’是年紀最小的。”

她對時雨友善一笑,緊接著,她覺得那兜帽下的少年,麵無表情地將她從上到下地打量一遍。宋凝思臉上笑容有些僵硬,因時雨並未回應她的友善。

步清源打圓場:“我們時雨,是不愛說話,不和客人套近乎的。但是時雨和金光禦交過手,時雨在這裡,是不成問題的。”

宋凝思:“步大哥,我想問一下,你和秦樓主對金大哥的處置,是打算殺了他麼?”

不等步清源回答,她迫不及待道:“我願意出更多的價格,求你們不要殺了他,隻囚禁他便好。”

時雨冷漠地開口:“囚禁一個殺手,不如殺了他,更乾脆利落。”

步清源不理會時雨,對宋凝思含笑:“‘秦月夜’是做生意的,女郎若是出更多的價格,我回去自會和樓主相商量。但是女郎,囚禁一個金牌殺手……這可不是容易的。他會帶來無限隱患,你確定要這樣麼?”

宋凝思低下頭。

水滴滴答,落在她手背上。

時雨敏銳地看過去。

宋凝思輕聲:“我寧可承受他無限報複,也不願他死。求你們成全。”

步清源歎氣,他正要安慰這位女郎幾句,好不動聲色地將價格提高,就見那抱%e8%83%b8立在湖邊的時雨,突兀開口提了彆的事:“是不是說,在金光禦真正動手前,我都要在宋府待著?因為金光禦隨時會來殺宋府的人,我必須得在這裡待到你們成親?”

宋凝思不解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糊塗道:“論理是這樣。”

步清源倒是知道時雨是什麼意思,他歎氣:“時雨啊,小時雨啊……女人會影響你的實力。不要總想著戚女郎,專心任務才是。”

時雨若有所思道:“你們讓我一直待在這裡,不過是因為覺得金光禦隨時會來殺人。但如果在婚禮完成前,金光禦沒法動手了,我不就不用一直待在這裡了麼?”

步清源敏銳道:“何謂‘沒法動手了’?”

時雨眼睛盯著湖中心的亭子。亭子周圍遍布荷花綠葉,石子路從湖岸一徑鋪陳到湖心。一個仆從端著茶盤點心,正站在湖中心的涼亭,彎腰將果盤端放在桌上。

宋翰林正與柏知節相談甚歡,隨意揮手:“下去了。”

仆從欠身,一言不發後退。他衣擺甩過石桌時,突然發力,從石桌下抽出了一把劍,銀光大懾!長劍直刺向那位文質彬彬的柏知節,柏知節慌亂之下,被殺氣鎖住,竟一動也動不了……

當是危機之時,一把銀針穿過鏤空石窗,灑向那刺殺人的仆從。仆從被銀針之氣所擊,手中劍一偏,但他毫不在意,劍鋒隨手便掠向一旁呆若木雞的宋翰林……宋翰林的腿被一把石子打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躲過了致命一擊。

跪趴在地的宋翰林嚇得聲音破了:“你你、你是何人!來人,有刺客——”

柏知節:“嶽父大人——”

長劍再次刺向他!

仆從身量抽高,人.皮麵具落地,長身挺拔的他冷笑一聲,要殺柏知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