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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還要走?”

“不可能的,以瞻,你不明白,隻要狐尾一天在我身上,我就永遠不可能擺脫桎梏,我永遠都會被?人控製。我已經嘗試過了,真的,做不到的。”

“那就不要狐尾!狐尾除去?,你依然可以在我身邊。”

“十六歲前,我被?困於沒有善待我的家庭,十六歲之後我又被?家人所賣,之後又被?困於他人,被?嫁接狐尾,變得人不人鬼不妖,我都熬了過來,後來被?送到你身側,他們說?,隻要我獲得了你的歡心,便能獲得自由,我也這樣做了。

“可事實卻不是,獲得歡心沒有那麼簡單,自由也沒有那麼簡單,他們的原就是將我安插在你身側,成為可以左右未來帝王的人,他們才能更方便行事,自由是一個幌子,我這輩子都隻能在深宮裡做一名棋子。

“如今我二十又三,以瞻,我從來沒有為自己而活過。”

話音剛落,傳送陣靈光大閃,太子被?靈光擊倒在地,鮮血再?次噴湧而出,他陷入了昏迷之中,雲挽月看到的最後場景是一片混亂,孔玉也是。

於是誰也沒有聽見?太子的最後一句話。

“那你愛我嗎?以愛為名,也是你的囚籠嗎?”

看了一番虐戀情深的雲挽月終於滿意,於是專心吃瓜的她也沒有看見?裴長淵一直渾身緊繃地看向一處。

那一處是不起眼的太子侍從中間,那裡有那麼一人與所有人都不同,不慌不忙,也沒有看向太子,他的視線始終在傳送陣裡的幾人身上,最後與裴長淵輕輕對?上。

若是雲挽月看過來,便會發現這人是誰,這人是籌算,不知何時出現在東宮的籌算。

裴長淵渾身緊繃,他曾經與籌算交過手,這種?的程度的陣法難不倒他,他若是想要將人留下,他們便走不了,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大開殺戒的準備。

因?為無?論如何,他也要帶走月月。

可是籌算沒有動,他在幾人即將消失的那一刻輕輕笑開,嘴型逐漸變化著。

那是一句:後會有期。

幾人通過傳送陣來到了一處宅子裡,宅子空置著,其中布置很?是富麗,許是哪位不在京城的貴族留置的住所。大昭常有這樣的貴族,不在京城,卻要留下府邸以彰顯自己的身份地位。

索性是安全的,雲挽月渾身一鬆:“雖然沒有喝到宮廷玉液酒,其中也多有波折,但至少我們將小白熾的狐尾找回了。”

因?為過度使用?妖力麵色煞白的白熾也輕輕笑開:“是的雲姐姐,狐尾拿回來,我或許就能找到那一段記憶了。”

這話一出,孔玉眼眸一縮,她不著痕跡錯開與幾人之間的距離。

黎清樺離的最近,她立時湊上去?:“玉姑娘莫不是要出爾反爾?”

孔玉麵色一凝,伸手落下一道赤色妖力將幾人攔截,這舉動像是預示著什麼,又將氣氛再?次凝滯。

雲挽月被?著動作驚地險些跳起,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是好不容易在ddl之前熬了三個大夜趕完了所有的任務,然後突然告訴她還沒有,你隻做了一半。

“不是,孔玉,我們剛才為了幫你多努力,你是瞎了嗎?”

孔玉麵色沉沉,隻落下一句:“抱歉。”

抱歉?什麼抱歉?

下一刻幾人有了答案,四麵突然出現了一群蒙著麵的人,二話不說?上來就是打,幾乎不給一點喘熄的機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雲挽月表示真的累了,她好累了!

這群人與士兵不同,他們都是妖,上手便直接動用?妖力,每一下都落在實處,展藺與黎清樺二人反應極快,一劍一符衝進?了人群,可這群人卻避開了他們。

所有人蜂擁而至,衝向了裴長淵。

在一旁的雲挽月眼眸微縮,呼吸都要停滯,裴長淵當機立斷,將雲挽月安置在一旁,迎了上去?。

那些人的目的好像真的隻是裴長淵。

可是為什麼?

黎清樺站在雲挽月身側:“我去?幫裴公子。”展藺跟著應聲?:“我也去?幫裴兄。”白熾也點點頭:“嗯,我也——”

雲挽月及時拉住了白熾:“小白熾還是算了吧,你都不知道你臉多白。”

白熾歪著頭想了想:“那好吧,我在這裡保護雲姐姐。”

雲挽月看著場下被?包圍的人,已經極度疲憊的大腦不斷運轉著想要找出一個支點,去?支撐此刻的遇到的困境。

已知孔玉突然捅了太子,於是他們被?迫被?追殺,尋找逃離的辦法,然後傳送陣就這樣巧合地被?展藺發現,傳送陣也成為他們唯一的退路。

可是傳送陣怎麼來的?展藺又是怎麼發現的傳送陣?

她驀然想起,其實來東宮這件事也格外順利,而且那群被?殺掉的擒妖司眾人還沒有結果。

這其中會有什麼聯係嗎?

她放大音量:“展公子——你是怎麼找到傳送陣的?”

那邊的展藺身形頓了頓,他是怎麼找到傳送陣的?啊好像是走之前孔玉無?意間說?的,她說?東南角那邊守衛向來少些,他便去?了東南角。

孔玉?

展藺眼眸微縮,看過來時正看見?被?突然擊倒的雲挽月和在她身後將人接住的孔玉,同樣看見?這一切的還有裴長淵。

白熾被?孔玉擊倒在地,而孔玉帶著人毫不留戀,立時飛身離去?。

那一刻,裴長淵的呼吸好像也一同被?帶走了,他全然不顧身前這群人的攻擊,一道又一道妖力重重打在身上,是一片血肉淋漓。

而他全部的力氣,隻用?來開路。

展藺見?人幾乎要瘋了,連忙幫人將那些攻擊過去?的妖力抵擋:“裴兄,你冷靜一些!”

他在擔心裴長淵在這個時候失控。

裴長淵看過的眼眸充斥著血絲,慣常的笑容早就消失不見?,他的唇緊緊抿著,麵色比展藺上一次見?到的失控裴長淵還要白上三分。

“裴兄……”

裴長淵再?次斬下`身前阻攔的手,同一時間背後又落下了一道妖力。

而被?帶走的雲挽月在即將陷入一片昏昏沉沉時,隻有幾乎巔峰的裴長淵印入眼簾。

她努力抵擋將要將她淹沒的眩暈,可最終還是抵不過生理上的傷害,隻留下一句。

“明明說?好了,不要發瘋的……”飄散在空中。

第47章 宮廷玉液酒(九)

雲挽月在一片顛簸中醒來,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而?自己正處於一個四四方?方?的空間裡,看著?像是馬車。她掙紮著起身, 孔玉正好掀開簾子?進來。

“你醒了。”

“你要帶我去哪裡?”

孔玉不答,隻從一旁的馬車壁上抽出一節抽屜, 從中拿出一小玉瓶, 打開玉瓶, 遞到雲挽月嘴邊。

是濃鬱的酒香, 酒香之中還摻雜著?一縷桂花味,很神奇的香味,雲挽月覺得自己的鼻子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但她還是有理智的:“這是什麼?迷[yào]?”

孔玉彆過臉, 沒有給雲挽月一個眼神:“宮廷玉液酒,怎麼?你心心念念的, 現在又不願意了?”

雲挽月懵了懵, 不是, 被綁架,待遇這麼好的嗎?◇思◇兔◇網◇

“給個巴掌再給個甜棗?你精神分裂了嗎?”孔玉連太子?都說捅都捅了, 會給她準備宮廷玉液酒?

“你不知道提了多?少回,想要討你歡心的人便記下了, 潛入東宮如此凶險的時候都不忘給你帶宮廷玉液酒, 你該知足了、”

說罷直接將酒順著?雲挽月的嘴倒了進去。

“讓你喝就喝, 哪那麼多?廢話。”

被灌了一口酒的雲挽月格外懵逼,討歡心?誰啊, 她怎麼腦子?完全沒有這個人啊, 不過該說不說, 這酒確實?好喝,雲挽月%e8%88%94了%e8%88%94嘴唇, 下意識回味。

酒她喝得不多?,從前隻愛些沒有什麼酒味的果酒,喝了之後?又覺得不如喝果汁,這可宮廷玉液不同,雖有酒味,卻不苦,也不烈,隻覺醇厚。

東宮不是一個好地方?,但是有宮廷玉液,此行完全不算順利,甚至她還被綁架,但是有宮廷玉液。

雲挽月罕見地平靜了。

“孔玉,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孔玉沒有看雲挽月:“你如今階下囚的身?份,有問問題的資格嗎?”

雲挽月也沒有理會孔玉的譏諷,其?實?她一直不明白孔玉對她莫名其?妙的敵意來自哪裡。她看向孔玉身?側的的匕首,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繩索,心下思索著?。

半刻之後?,她啟唇:“在你這裡,是不是任何?情感都可以被背叛,任何?人都可以轉眼便扔掉,你有完全信任過某個人嗎?”

孔玉沒想到雲挽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她愣了愣,隨即被怒火取代。

她轉過身?,直視雲挽月:“你以為呢?像你一樣?一出生便得了家人寵愛,隨後?無?論走在哪裡都有人維護你,愛著?你,護著?你,然後?你隻需要吃喝玩樂就可以?”

雲挽月也沒想到孔玉會直接人身?攻擊。

她莫名:“你好奇怪,為什麼隻能?看到我好的一麵?,你又不是我,怎麼知道我過得怎麼樣。”

說實?話,她原本可以過得還不錯,但是這樣那樣關於她的身?世的秘密一點點浮現,她身?邊便多?了很多?很多?麻煩,就比如現在,為什麼偏偏是她被綁走了,直覺告訴她,肯定又是她血脈的鍋。

“孔玉,如果你隻能?看到彆人好的,再來對標自己,那你活得很悲哀,你能?擁有的,你永遠會懷疑,最終也隻能?失去,你不能?擁有的,也依然不會爭取,因為你始終覺得那不是你的。

“你甚至連朋友都很少,因為你常常在嫉妒。”

孔玉立時麵?目猙獰,她上前扼住雲挽月的脖頸:“你懂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擁有過什麼,我從生下來,能?靠的就隻有自己,我如何?相信彆人?欺騙,利用,我何?時得到過一點善意?”

雲挽月咳了咳,目光不閃不避:“太子?呢?太子?還不愛你嗎?”

其?實?她也從未擁有過什麼,從前她是孤兒,沒有牽掛,也沒有朋友,所以她也沒什麼想要的,即便是死了,來到了這個世界,也完全不想回去,還不想做任務,不想努力。

是因為她習慣了不爭取,但至少,她會珍惜。

比如便宜爹爹,比如黎清樺白熾,又或者,決定跟裴長淵成親。

她將千千萬萬個理由擺在這件事?之前,好像這樣就可以掩蓋她小心翼翼,伸出了一點的觸角。但至少伸出了,這對於一個擺爛人來說,是最大的一步。

隻是他們之間,不是她伸出了一點觸角就能?一步到頭的。

想到這,雲挽月抿了抿唇,昏過去之前的畫麵?再次出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