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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吧,什麼時候,趕緊的。我馬上就可以嫁。”

直接打破施法,一步到頭。

饒是楚靈這樣自持的人在此刻也險些沒反應過來,過了半刻之後她才繼續啟唇:“怎的,如今你又願了?此前要死要活鬨了無數次你都不肯,如今這又是整什麼幺蛾子? ”

雲挽月有些頭疼:“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因為這桃花糕太難吃了。”

這真的是大實話。

楚靈卻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一般倏地將雲挽月從床上拉起直直對上她的眼眸:“你戲弄我?”

她神色愈加激動:“你憑什麼戲弄我?我們生得一般無二,憑什麼你生來就什麼都有,憑什麼你得了這麼多,楚家一朝落難便要將我送進那吃人的魔窟,你知道那秦也是什麼人嗎?紈絝,好色殘暴,而我是去做妾的,楚月,憑什麼不是你去嫁?”

她眼瞳極黑,膚色極白,麵頰上的血肉有些凹陷,在極近的距離間,柔和的五官顯得有些可怖。

雲挽月卻在這雙眼裡看到了此刻的自己,五官與此人一般無二,沒有妝容,顯得很是可憐,但是麵頰是飽滿的,眼神,也是清澈的。

她變成了楚月,自然是楚月的模樣。

楚月,被保護地很好。

雖然桃花糕很難吃。

她或許想岔了,掙紮著去宅鬥的人,都是過得不好的人。畢竟,若是過得好,哪裡還需要自己去遮風擋雨?

她語氣變得柔和:“成王敗寇,如今楚家在你手,我嫁不嫁,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我又何必掙紮?”

楚靈盯著雲挽月或者說是楚月許久,最終麵上的神情儘數收斂,重新變回了此前的麵無表情。

她鬆開了力道,背過身去:“楚月,這本就是你欠我的,你放心,就是妾,我也會將你風光嫁進去,全當是為了最後這點血緣。”

話音剛落,她大步往外走去。重新躺回床上的雲挽月隻能聽見楚靈一聲聲的吩咐。

“鳳冠霞帔稍後會送來,明日寅時為你家小姐穿上,期間若是出了什麼紕漏,拿你是問。”

原來,明天就是婚禮了。

不一會春花推門而入,她先給雲挽月喂了一碗湯藥,等雲挽月渾身疲軟沒有力氣之後才又拿著一把繡剪將雲挽月身上的紅綢小心剪斷。

“小姐,你,你莫要怪我……”

眼看著又要哭起來,雲挽月及時打斷:“先彆哭,我且問你我爹娘呢?”

現在更多的信息或許才是突破口。

春花帶著哭聲:“老爺夫人都被大小姐軟禁了,按理說大小姐從小便不受寵,幼時還扔到莊子養了些年,若不是此次遭難,還想不起她來,府中的人原本是不服她的。

可她不知去何處學了些歪門邪道,先是殺了幾個忠仆,隨著又有幾個不服她的人離奇失蹤,府中又大多是家生子,她將一部分拿捏,另一部分也不得不聽她的。”

雲挽月覺得奇怪:“她這樣厲害,自己逃婚了就是,為什麼一定要拿捏了楚家,又將我嫁進去?”

春花搖了搖頭:“這,這,主子的想法哪裡是我能揣測的,或許,或許是懷恨在心吧……”

聽著不像是懷恨在心,倒像是,這是一場不得不辦的婚禮,她不計後果拿捏楚家,再費儘心機推進這場婚禮,所求的到底是什麼?

身上的綢布儘數鬆解,雲挽月將沒力氣的四肢平攤在床上。

啊好累啊,動腦子好累啊。不如不想了吧?

此時房門打開,一道身影緩緩走進,穿著最平常的丫鬟服,垂著頭恭敬行禮:“見過二小姐。”

同一時間,雲挽月腦海中響起係統的聲音。

“叮咚!女主出現!請宿主完成新的任務:將女主黎清樺迷暈並代替楚月嫁入秦家。”

雲挽月:?女主怎麼進來的?

27號沒有理會:“若是沒有完成任務,電擊隨時都會到場哦。”

說話就直接沉默,堅決不聽雲挽月一句忽悠。

雲挽月:……行吧。讓我想想,不會是我把女主迷暈當成楚月送進去,然後她四麵楚歌這個時候男主天神下凡,英雄救美,是這樣嗎?

27:……

它決定直接下線,絕對不能跟雲挽月對話,一句都不行,不然老底都沒了。(雖然已經差不多了。)

係統沒有回應,雲挽月癟了癟嘴。係統真是沒用又事多啊。

她看向春花,示意春花介紹一下。春花這才反應過來:“小姐,這是你的陪嫁丫鬟。”

雲挽月詫異:“你不陪嫁嗎?”

春花像是羞愧:“我,我,我不陪嫁,還請小姐原諒。”

原來這一場婚姻買賣中,每個人都想好了退路。

她擺擺手:“你下去吧。”

春花便逃也似地離開。在地上的人看著人走出後立時向前,那雙清泠泠的眼眸看著雲挽月:“小姐,我是來救你的。”

在此處的禁製裡,關於外界的一切都不可言說,這句話擦著禁製的邊緣說得似是而非。

雲挽月很配合:“姑娘,我原是被綁著的,如今又被下了藥,這外麵包圍重重的,我搞不贏啊。”

黎清樺沉著聲音:“我是靠著您父親交於的血緣信物找到這裡,我有解藥,可以帶你出去。”

男女主是術士,她失蹤了,她那便宜父親請這兩人來尋她也在情理之中。

隻是她繼承了原主的身份,自然也繼承了原主的記憶,雲家是第一製毒世家,這點迷[yào],她雖然沒有經驗卻也是能解的,甚至還可以反手將女主迷暈,自己還能順利逃脫。

這應是最好的計策了。

可是,好累啊。解藥這一步,她就累了。還下毒,好麻煩啊。而且還有人帶她走,這多好啊。電擊就電擊吧,出去吃頓好的她就可以好。

“好啊,那先多謝姑娘了。”

黎清樺點點頭,她神色肅穆,從身上拿出一瓶小藥瓶,放在雲挽月鼻子下方,不一會的時間,雲挽月有了力氣。

隨後她帶著雲挽月從窗台翻出,窗台後麵是一麵小花園,兩人繞過花園,經過重重的走廊,最後經過一處僻靜的院子來到一處狗洞處。

“從此處出去後一直向西走,那裡有一酒壺,握住酒壺你就能離開了。”

雲挽月想到出去就有的桃花糕,神色很是激動:“你人還怪好的。”

話音剛落,她立時委身就要從狗洞出去,身體剛出去一半時莫名的阻力從腳下阻攔,她極力抬頭看了一眼,才發現在狗洞之外,竟是一片虛無,什麼都沒有。

她剛要回頭說明情況:“不是,這外麵——”

話還沒說完,原本站在她身後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隻剩下楚靈那張帶著慍怒的臉龐。

雲挽月:……

這不合理,這真的不合理。

她剛想要說些什麼,一根巨大的木棍從天而降,直接將她敲暈了去。

人死於懶惰,她悟了,她應該從一開始就支棱支棱解毒下毒的!

——

再次清醒過來時,入目皆是是紅色,紅綢掛的鬆鬆散散,缺了幾分喜慶,畢竟她是妾室。

很好,進度條拉快,她已經直接嫁過來了。雲挽月扶額,心裡無比懊悔,她一個隻會下毒的戰五渣,一聽就沒有女主能打,她可以給人女主下藥再把解藥給人家備好啊。

啊,好難。

此時肚子咕嚕咕嚕不斷叫喚。

還好餓。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她緩了緩,正準備起身去找點吃的,就是不好吃也要吃的那種。

方一站直,熟悉的感覺立時襲來,渾身各處都傳來酥酥|麻麻的疼痛,直逼得她躺倒在床。

電擊,什麼時候不來,這個時候來,這真的合理嗎!!

她咬著牙,將自己蜷縮在一起,隻希望這電擊立時過去,畢竟前有狼後有虎,那個未知的秦也可能下一秒就會到來。

她努力挨了半刻,卻事與願違。\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門被輕輕推開,紅色的喜服由遠極近走了過來,將要走到床邊時,還加快了步伐,步伐中透著幾分急切。

她咬咬牙,把自己撐起,手在身後悄悄握拳,手中是一團朱砂。

沒辦法,朱砂是這個場景她唯一能找到有點傷害的東西了。

腳步越來越近,人即將落在身前時,雲挽月屏住呼吸用最快的速度將朱砂撒在此人跟前,卻在下一刻手被人握緊,力道不大,卻不能讓人逃離。

下一刻她被擁入一個溫熱的懷中,體內的電擊在與這人接觸的那一刻全都消失殆儘。

紅蓋頭順著力道從頭頂落下,在一片殷紅的朱砂中,雲挽月看清了此人的麵容。

她來不及去想電擊怎麼就這樣消退,甚至來不及從親密的姿態中逃離,因為來人是這樣熟悉。

她下意識出聲:“采,采花賊?”

第04章 桃花糕(四)

裴長淵看著雲挽月,青筋一點點暴起,他眸色沉沉沒有言語。

雲挽月有些迷茫:“你,你既然是秦也的話,為什麼此前還要來綁我,反正我最終都會嫁給你。”

裴長淵糾正:“不是綁,是帶你離開。”

此前他不知自己是秦也,也不知月月是楚月,更不知秦也要娶楚月,更何況,這是妾禮,即便成親不做真,他也不會以妾禮對待月月。

雲挽月糊成一團的腦子努力清醒:“除非你不是秦也。”

那他是誰?

兩人溫度逐漸上升拉回了雲挽月的思緒,她這才反應過來這實在是太過親密了些,她立時掙紮著起身,方一離開便有鋪天蓋地的電擊痛感襲來,她於是控製不住疼痛又坐了回去。

電擊卻又立時褪去。

雲挽月狐疑地看著裴長淵,她不信邪又接連試了幾次,皆是與這人接觸後電擊便消失了,且隻是手觸碰還不行,還非得是這樣擁抱此類接觸麵積很大的姿勢。

雲挽月:……嗯?

這是什麼bug嗎?

她斟酌著措辭:“這,這位公子,你現在,可有什麼不適?”

裴長淵的聲音依舊帶著些沉悶:“並不什麼不適,隻是與姑娘接觸時有些酥|麻,並無不妥。”

雲挽月看著裴長淵根根暴起的青筋陷入了沉默,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理,電擊確實通過兩人接觸轉移到這人身上了。

並無不妥。並無不妥??

要不是被電過她險些就信了。

雲挽月深吸一口氣準備起身,非親非故的,讓人家替她受罰算什麼回事,自己疼一疼算了。

方一動彈便立時被裴長淵察覺,下一刻他變換姿勢單手環在雲挽月腰間,另一隻手握著雲挽月的手壓在身前,是熟悉的不容拒絕的姿態。

他原本的沉悶的聲音有了變化:“姑娘要去哪裡。”

雲挽月如同看傻子的眼光落在裴長淵身上:“這位公子,我不見你真容,你亦不見我模樣,我們是連認識都算不上的關係,您是腦子不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