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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奴婢?她那便宜爹爹寬厚,家中仆從從不以奴婢自稱,甚至沒有賣身契,都是文書聘請。雲家也隻有她一位小姐。

這裡不是雲家,而她此時,是此人嘴中的二小姐。

雲挽月努力將自己的頭往聲音的來處轉過去,是一副梨花帶雨的完全陌生的麵容。

她嘴中還不斷說著:“對不起……小姐對不起……”

雲挽月:……

實在是,不認識。難道係統惱羞成怒了?把她一下電暈,直接陷入到某種神奇的境界裡?

被中傷的27號:“宿主,你清醒一點,雖然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絕不是你想的那樣!”

雲挽月有些惋惜:原來不是你啊。

畢竟這段時間她很是乖巧,除了惹係統不高興之外,對彆人都很友善。

27:?

雲挽月轉回正題:那現在這裡是哪?

27:“由於宿主並沒有完成任務,劇情沒有被觸發以至於我什麼也不知道,還請宿主知曉,如果你沒有完成任務,你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危險也許下一刻就會來臨。”

雲挽月:懂了,沒用但是喜歡勸誡和畫大餅。很熟悉的流程。她於是單方麵切斷了跟係統的聯係。

此時身上綁著她的絲綢又纏了一圈,幾乎要繞上脖子,她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一直道歉的人。

“這位姑娘,我知道你很難過,打斷你也許不太禮貌,但我還是想說,如果你的目的是困住我,限製我的行動,到這已經夠了,真的很夠了。”

正要將絲綢繞上脖子的春花看著眼前從腳開始,直到肩膀都被月白色的絲綢覆蓋的人,手中的動作頓了頓。

連麵上的悲傷都停滯了一瞬,好像,好像是夠了。

難以言喻的氛圍讓她忽略了雲挽月此時跟平常有些出入的言語,她將手中的絲綢利落地打了個結。

跟著又倏地跪在地上,聲音恢複悲傷:“小姐,不要怪春花,真的不要怪春花,大小姐拿捏了奴婢的弟弟,奴婢沒有辦法……”

雲挽月看著身上的死結陷入了沉默。

她沒有一點掙紮,安穩地躺在床上,在不如就這樣綁著和努力搞清楚狀況並想辦法逃跑之間反複跳躍。

在一聲聲的懺悔中甚至思緒跑遠:這床有點舒服,感覺這個二小姐應該是不差錢的,用絲綢綁,感覺不會死,不會死就說明肯定管飯,結合二小姐不差錢,夥食肯定不會差。

想到這,她來到這裡有些起伏的情緒逐漸平穩,如果再安靜些,就更好了。

於是她開口:“我不怪你。”

春花立時回應:“小姐我真的錯了,小姐要打我要罵我都——”

話還沒說完,她才反應過來雲挽月說了什麼,她麵上的神情再一次凝固:“什,什麼?不,不怪我?”

終於安靜了點的雲挽月很滿意,連帶著她的語氣都有些歡欣:“是的我不怪你,你家小姐被綁了這會有些餓了,不如你去拿些吃的過來。”

於是春花在一片茫然中起身,她有些懵但是很聽話:“奴,奴婢這就去。”

隨著春花身影的消失,一道身影從窗台倏地閃身而入,直直落在雲挽月身前,那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

雲挽月:?不是,今天這一下發生的事是不是有些密了。

她跟這人對視許久,說來奇怪,這人的樣貌她從未見過,但這眼眸卻有些熟悉,若要說多熟悉,也沒有多熟悉,但就是熟悉。

這人看了許久,久到她都覺得他再待下去,他就會被那個花發現,然後她的吃食就沒有了。

於是她嘗試開口:“這,這位公子?”

其實她想說不速之客。

但她是個懂禮貌的人:“咳,咳咳,這個,還請問您有什麼事嗎?我,你看我這副模樣,也不是能招待你的樣子,不如還請您從哪來,回哪去,如果有事的話,下回再來也可以。”

她言笑晏晏,完全不像一個被綁著的人。

裴長淵看著眼前的一長條,倏地笑開,他想,是她了,她總是如此,無論處於何種境地,都擁有將一切變輕鬆的能力。

“姑娘被困此處,沒想過離開嗎?”

這笑晃了晃雲挽月的眼,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總覺得這人的笑在這張平平無奇的臉上有些突兀。

如果眼尾再拉長些,下頜再清晰些,鼻子再挺一些,再換一身鴉青色的衣衫。

等等,為什麼是鴉青色?她腦中無端閃現了意識模糊前見到的那個人,她下意識將視線落在此人的手上。

骨節分明,多一分則壯,少一分則過於消瘦。與她見過的那隻手也格外相似。

想到這她有些恍惚,那個人,分明她隻見了一眼,可無數的細節竟然都印刻在腦海,無比清晰。

“姑娘?”

雲挽月被拉回了思緒,她咳了咳:“你是不是跟我,你是不是,嗯?你,你——”再張嘴時,已經沒有了聲音。

不是,她被手動消音了?

裴長淵了然,此處的規則使然,他也不能說出事情的原委。

他再次啟唇:“姑娘不想逃離此處嗎?”

逃離二字格外加了重音。

雲挽月終於反應過來,有些話或許不能講,不過她心態很好,不能講就不講了,又不是一定要確認什麼。

她語氣重新變得平和:“不啊,我不想。”

為什麼要走,有吃有喝,這生活蠻好的。

裴長淵的笑停滯了一瞬,隨機儘數消失。黑沉的眼眸看著沒有情緒,隻有不斷起伏的%e8%83%b8膛透露了幾分他的不安。是的,是不安。

他幾步走上前,將被綢布困成一條的雲挽月抱在懷裡:“在下這就帶姑娘離開。”

不可以拒絕。月月怎麼能不跟他待在一起?

雲挽月:?

“這位公子,您,是耳朵不好嗎?”

她說不想啊,她不想離開啊!而且她的食物馬上就要到了,這種時候離開,不如直接要她的命。

雲挽月極力掙紮,掙紮間她從半空中要落在床上。這距離不短,她下意識閉上眼迎接即將到來的疼痛。

可預料中的疼痛沒有到來,一聲悶響,她落在了一具身體上,屬於人體的溫熱從綢布外的各處傳來,將綢布內有些冰涼的皮膚一同熨燙。

而腦後和腰間各有有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她有些搖晃的身體固定,這兩處也格外熱些。

熱得她麵上都染上了紅。

近在遲尺,她不得不對上這雙眼眸。

她不自覺吞咽,水靈靈的眼眸中透著驚人的膽色,她說:“你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采花賊?”

一同響起的還有一聲:“姑娘受製於此,為何不想與我離開?”

一剛一柔的聲音碰撞在一起,又一同消散在空中,蕩起一片寂靜。

許久之後,雲挽月扛不住來人沒有一點閃避的目光和此時過分靠近的距離,她匆忙彆過臉:“公子沒有一分解釋就要將我帶走,我為何要與公子離開。”

更何況,她的食物馬上就要到了。

裴長淵看著就在眼前完全通紅的耳朵,眼眸愈加陰鬱。

是了,月月不是從前的月月了,她不記得了,自然,也不會信任他。

不信任,也不可以離開他身邊。

他抱著雲挽月起身,沒有一句解釋,是不容拒絕的姿態。

他正要邁步時,無形的阻力落在腳下,不知名的力量在大腦炸開,牽引力從四麵八方而來,他立時看著雲挽月,想要說些什麼,卻什麼也不能說。

牽引力愈加放大,格外強硬。他手臂的青筋一根根暴起。

直到麵上的肌肉都有些顫動。

他手中的力道一點點鬆懈,雲挽月將要再次落下,他再次將全身的力量凝聚在手上,緩慢而小心地將雲挽月放在床上。

放在床上的那一刻,全身力道陡然一鬆,他再沒力氣抵擋,被牽引力控製著從窗戶退回。

重新躺在床上的雲挽月:?$$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方才的場景仍然在她的腦海裡盤桓,實在是上輩子這輩子都沒跟男人這麼親近過,衝擊太大。

她下意識喃喃:“所以是不是采花賊啊……”

像,又不像。

此時春花邁入房中,手中提了食盒。

於是雲挽月的腦中一掃而空隻剩下食物:“是什麼好吃的!”

“小姐,是桃花糕。”

!!是桃花糕!說起來她之前想吃的桃花糕還沒吃到呢!這就要吃到了,實在是太好了!

春花將雲挽月扶起,拉開食盒,將一枚裝點精致的粉嫩桃花糕送入雲挽月嘴裡。

雲挽月滿懷期待的張嘴,虔誠地將桃花糕送入嘴中,咀嚼了兩下之後,她麵上的表情一點一點消退,就是眉毛都耷拉了下來。

她的聲音稱不上友善:“這桃花糕,是誰做的?”

這轉變突如其來,春花很是迷茫:“怎,怎麼了小姐?府中小廚房做的,您從前最愛吃了。”

雲挽月艱難咽下之後,怒了:“你管這叫桃花糕?這麼難吃的東西你管它叫桃花糕?就是用麵粉和了和直接蒸了吧?你家小姐這麼多年,就吃這玩意??”

她真的生氣了!

把人綁成這樣還給人吃這麼難吃的東西,這不是酷刑是什麼?是什麼?

剛才那個采花賊呢,回來,她想走了,現在,立刻,馬上,她要離開!

春花麵色一變,立時跪在地上:“小姐,奴婢錯了,全是奴婢的錯,對不起,還請小姐不要怪罪——”

雲挽月擰著眉,看著底下不斷求饒的人,她心情進一步煩躁。

動不動就跪,動不動就哭,這小姐愛誰誰,她不乾了!

她正要開口,此時一道聲音從外間傳來,溫文爾雅,隱隱帶著不容置喙的莊嚴。

“楚月,這次你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第03章 桃花糕(三)

嫁人?什麼嫁人?

來人緩步走進房門,春花立時止了聲音,垂著眼眸恭敬行禮:“大小姐安好。”

來人輕輕揮手,春花便立時低著頭退了出去,像是怕極了。房間中,隻剩下兩人。

雲挽月抬眸朝著來人看去,這人居高臨下立在床側,神色她看不清晰,隻能依稀看見微弱光亮下扇動的睫羽和緊緊抿著的嘴唇。那其實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卻因為精致的妝容變得肅穆。

她的聲音沒有變化:“這整座府邸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你又能跑去哪裡呢楚月,無論你跑多少次,都會被我抓回來。”

啊這熟悉的,宅鬥感。

雲挽月移開了視線,她有點不想演,演戲好累,她還拿的白板什麼也不知道。

視線飄忽,一塊啃了一口的的桃花糕落在了她的眼裡,下一刻她的目光變得極其堅毅。不行,桃花糕真的太難吃了,她受不了這委屈一點。隻是周旋太花時間了,於是她決定。

“好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