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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齊鬆禮貌性地朝傅修時點點頭告了個彆,“那我就先進去了。”

陸枕推著一直想回頭看的宋勝的後背,宋勝在那嘟囔:“你不覺得很尷尬嗎?前任,不是,他怎麼住阿嶼家隔壁啊?阿嶼你要不要搬個家?”

陸枕拍了他一下,“要搬也是傅修時搬走。”

門口,齊鬆彎下腰問江嶼:“能幫忙摘下墨鏡嗎?要瞎了。”

江嶼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門就這麼關上了。

外麵,傅修時一個人站在春天的風裡。

明明天色還沒完全黑,他整個人卻像是融進了黑暗裡。

第31章

屋內, 江嶼從齊鬆的鏡片上看見了自己的倒影,他們對視了片刻,齊鬆就直起了身, 自己拿下了墨鏡。

江嶼反應過來, “你故意的?”

“算是。”齊鬆沒有否認, 他就是故意讓傅修時看,他問江嶼:“你生氣了?我看他好像一直纏著你。”

“沒有。”江嶼並不在意,傅修時要是誤會了,倒是省了點麻煩事。

“你倆乾什麼?”陸枕站到兩人中間,一手提起齊鬆手中的購物袋, “大明星也得進廚房。”一手接過江嶼手中的購物袋, “東道主就負責坐著等吃。”

在場唯一的直男宋勝好奇地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看看門外,隻覺得自己好像看了一部大片。

反正就是精彩。

江嶼沒真坐著等吃, 他去冰箱裡拿了啤酒,問齊鬆能不能喝。

齊鬆在廚房和陸枕比賽洗菜, 水濺了旁邊的宋勝一聲,宋勝還在那默默計時當裁判。

聞言, 齊鬆說可以。

江嶼一人給安排了幾瓶的任務, 見狀齊鬆驚了, “喝這麼多?”

陸枕反問:“不能喝?”

齊鬆抬起眼皮看著陸枕笑了聲, “怎麼不能?”

對麵宋勝扯了扯江嶼胳膊, “我怎麼感覺他倆要打起來了?”

之前陸枕知道齊鬆和江嶼的事兒反應也沒那麼激烈, 甚至和宋勝分析他倆能不能在一起的可能性,怎麼一見到麵, 味兒都變了。

江嶼挑眉:“是嗎?”他倒是一副看戲的態度, “可能是男人的勝負欲。”

宋勝:“……我倆也來?”

“你喝得過我?”

宋勝自然喝不過江嶼,江嶼酒量比他好多了, 除了喝酒上臉,看不出什麼異常,沒多久,宋勝就抱著一盒肥牛卷打酒嗝,一邊打一邊八卦,“所以傅修時真的住你家隔壁?他要乾什麼啊到底,我去給你把他打跑了!”

他是真擔心,不過沒喝多的時候不敢提太多,現在喝多了倒是放飛自我了,雙手捧起江嶼腦袋,又在他頭上傷口那兒點了點問江嶼,“痛嗎?”

江嶼純屬被煩得皺眉,宋勝卻當他痛了,給他吹了吹,“痛就對了,傷口好了但還是傷口,裡麵還沒好呢。”

江嶼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拉開:“發什麼瘋?”

“我的意思是,就算你想起了傅修時,也不要再和他好!”宋勝突然哭哭啼啼,“真的啊他以前對你可不好了!害得你的世界裡除了他就沒有彆的!阿嶼,你是一個人,不是他傅修時的附屬品!我、我還覺得他心裡根本沒有你!”

江嶼開了罐酒,拉罐的聲音砰的一聲,他扯住宋勝的臉笑了聲,“你以前怎麼不說?”

“那不是怕你不高興嗎?”宋勝喝了酒就開始說心裡話,抱住江嶼胳膊,“反正不要和他好,你現在這樣就過得很好,阿嶼,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為什麼要跟他和好?”江嶼不知道宋勝從哪兒看出來的。

“因為他住你隔壁,我怕你、看多了他就心軟了……”宋勝在江嶼胳膊上亂蹭,“但是我爸說傅修時成功入職了,他是不是真的為了你去搞什麼遊戲啊?他要進那個什麼端遊遊戲部,我聽說他提的第一個方案就是刪了婚姻係統,說什麼現在網絡戀愛虛無縹緲,都是假的……他還懂什麼網戀?”

江嶼:“……”

兩人對麵,陸枕和齊鬆相談甚歡。

“被拒絕的時候什麼想法?”陸枕和齊鬆碰了碰酒,問得有點幸災樂禍。

齊鬆眼皮動了動,“應該和你一樣的想法。”

齊鬆這麼溫和的人,在這種事情上也有攻擊性。

陸枕啊了聲,倒頭靠在沙發上,“那真是遺憾。”他偏頭看向江嶼,青年側著頭聽宋勝說話,就是宋勝那家夥扒拉在他身上,跟塊牛皮糖一樣,陸枕笑了笑,“你說人為什麼總是想得到自己得不到的?”

他也好,齊鬆也好,江嶼也好。

他說完起身,毫不留情一把拉起快躺到江嶼身上的宋勝,“你彆得寸進尺。”

宋勝滋兒哇亂叫,“乾嘛啊!你們gay真可怕!”

陸枕:“……再多說一句把你嘴縫上。”

宋勝立馬可憐巴巴看向江嶼,江嶼點點頭,“我們gay真的很可怕。”說著他踹了陸枕一腳,“你倆當著我的麵討論被我拒絕什麼感受,有病是不是?”

陸枕和齊鬆說話壓根沒壓低聲音,江嶼哪怕被宋勝魔音灌耳,都聽得一清二楚。

陸枕瞬間心虛,齊鬆突然拿著盤燙好的牛肉坐到江嶼身邊,“我今天來其實還有件事想拜托你。”

江嶼臉很紅,抬起頭的時候,齊鬆還是有一瞬間愣神,但很快就恢複過來,齊鬆說:“我有隻金毛,它很聽話,不鬨騰,我進組拍戲的時候把它放在我家阿姨那裡,但昨天阿姨摔斷腿受傷了,沒人幫我照顧它。”

意思很明顯了。

一旁本來還在打架的宋勝和陸枕靠在一起,陸枕嘖了聲,“這是個心機男。”

江嶼挑了挑眉,“你想讓我照顧他?先說好,隻是幫朋友。”

齊鬆知道江嶼態度明確,沒想到這麼明確,他深吸了一口氣,“隻是朋友之間的幫忙,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有機會還給你。”

這樣至少以後他還有借口和江嶼聯係。

江嶼笑著說好。

幫朋友的話倒是無所謂,他也不討厭狗,就是自己養的話沒那麼多精力,養一段時間應該還好。

他應完,宋勝突然怪叫了一聲。

陸枕很想把宋勝的嘴捂住,“你喝了那麼多年酒為什麼酒品一點沒長進?”

宋勝委屈得要命,他剛把空的啤酒罐放窗台上準備擺出個花樣來,結果一抬頭借著路燈看見外麵站了個人影,差點沒把他嚇死。

“不是啊外麵有個人!”宋勝指著窗外,“是不是傅修時啊,我還以為是鬼。”

江嶼一愣,還沒起身,陸枕朝窗外看了一眼。

外邊確實是傅修時,他還保持著剛剛他們進來時候那個姿勢,連位置都沒變。

宋勝喃喃:“他搞什麼裝鬼啊?他是不是想嚇死阿嶼?外麵那麼冷也不怕凍死。”

陸枕:“……”陸枕一把捂住宋勝的嘴把他拖回沙發上,宋勝唔唔唔一臉不解。

江嶼語氣淡淡的,“他愛站著就站著。”

凍死也不關他的事。

門外,傅修時的身形真的和夜幕融為了一體,他看著窗邊通明的燈火,仿佛和他不是一個世界。

一道手機鈴聲把他拉回了現實。

寵物店打來電話,問他明天什麼時候接小白回去。

“小白好像知道您要接它回去今天一直很興奮。”

小白在寵物店已經住了很久,店員之前和程遠溝通過想給小白找個領養,總是住在寵物店,雖然給的錢足夠它生活,但小狗總歸還是需要主人,但是程遠做不了主,小白就隻能一直待在那。

直到前段時間傅修時出現在了寵物店。

他說他是小白的主人。

傅修時幾乎每天都去店裡,小白一開始並不認識他,警惕性很強,他給小白喂東西小白也不理他。

店員建議傅修時可以和小白聊天,做自我介紹,傅修時一聲不吭,隔了好久才說,“你主人叫江嶼。”

店員啊了聲,“可是您……”

“他有事暫時沒有回來,我幫他養一段時間。”傅修時說著,任由小白蹭了蹭他的手心。

小白已經很熟悉他了,小狗就是這樣的,誰對他好,他很快就會記得,也很快把對方當成自己的主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傅修時回頭看了江嶼家一眼,“明天傍晚。”

店員說好的,“我們八點關門,在那之前您都可以來。”

她說完那頭就傳來了狗叫,很熱情的狗叫聲,似乎知道她在和誰通電話。

傅修時靜了片刻,沒再說什麼,掛斷了電話。

進了門,他把麵煮上,然後去臥室拿藥,一袋子的藥,一種一種地拆開吞下去。

醫生說他已經不適合電療了,隻能吃藥。

吃藥已經變成了他的習慣。

隻要吃藥,他就會變好,變成江嶼喜歡的樣子,變成江嶼喜歡的人。

他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餐桌上,一杯放在茶幾上。

江嶼喜歡窩在沙發上,不管吃東西或者彆的,沙發跟他的家一樣。

麵開以後,傅修時坐到了餐桌邊上,朝沙發那邊看了一眼,然後低頭吃麵。

什麼都沒放隻放了鹽的麵。

不一樣,還是和江嶼煮的不一樣。

就算做法一模一樣,味道還是不一樣。

-

隔天下午,江嶼在小區門口接到了齊鬆的金毛,金毛叫鬆樹,一聽就是齊鬆親生的。

是由齊鬆助理送來的。

齊鬆昨晚喝多了酒回去,助理來接的他,但還是被人拍到了,今天就上了頭條。

說齊鬆從陌生人家裡出來,疑似談戀愛。

江肅電話都打到江嶼這兒了,讓他倆小心點彆被拍,處理這種新聞都是要錢的。

江嶼無語了片刻,懶得和江肅解釋。

所以今天齊鬆不方便出麵。

鬆樹脾氣確實很好,見到江嶼雖然很激動,但沒有亂撲,就是仰著頭眼睛亮亮地看著江嶼,都不用江嶼去牽他的繩子,他就迫不及待想跟江嶼跑了。

注意事項齊鬆都給江嶼發過去了,還告訴江嶼,如果鬆樹不聽話,就把它送寵物店。

和助理告彆之後,江嶼牽著狗回去,“我叫江嶼。”

鬆樹:“汪!”

江嶼笑自己跟個狗做什麼自我介紹,鬆樹倒是很配合他說什麼就汪一聲,一直走到家門口,隔壁的傅修時正好出來。

迎麵對上的時候,江嶼腳步頓了頓,正準備走,傅修時先開了口,“你養狗了。”

“關你什麼事。”江嶼想不明白他那天都那樣了,差點把傅修時害暈倒了,傅修時怎麼還能這麼平靜地和他說話。

昨晚還在他家外麵站著,好像多走幾步路回家會腿斷了一樣。

傅修時根本不在意他這態度,“它叫什麼。”

江嶼眼皮子直跳,“鬆樹。”

傅修時既然問了,他就說,“不是我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