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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枕說,我們彆聯係了吧。

傅修時沒有說話,車子開得很快,江嶼不僅胃疼,還暈車了,明明一整天就喝了一桶雞湯,他卻有點想吐,因為傅修時突然踩了刹車,前麵是紅燈了。

傅修時說:“那你跟他走。”

陸枕的車就跟在他們後麵。

江嶼懷疑自己聽錯了,“傅修時,你認真的嗎?”

傅修時直視著前方,表情看起來不太像開玩笑。

江嶼無力地笑了聲,“你現在是在吃醋嗎傅修時?”

這樣一來就解釋得通了,為什麼在醫院裡的時候傅修時突然親他,為什麼一路過來傅修時會說這種話。

也沒指望傅修時會承認,但這個認知已經讓江嶼足夠高興。

他連連哦了好幾聲,然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你真的在吃醋?”

一直到了醫院,江嶼還在反複問這個問題,傅修時顯然不樂意回答這個問題,下車後看他自己能走,傅修時沒有再抱他,江嶼小心翼翼用左手抱住傅修時的胳膊,發現他沒有要把自己推開的意圖後,才放心地把力道都交在了傅修時身上。

診斷結果也沒什麼,就是太久沒吃東西了引起的,醫生開了點藥,順便叮囑江嶼要好好吃飯,年紀輕輕彆糟蹋自己的身體,江嶼反駁說自己隻是不方便。

診療室就他一個病人,他正要開門出來,聽見門口傳來陸枕的聲音。

“你就是這樣當阿嶼男朋友的?”陸枕和傅修時麵對著麵,他們倆差不多高,但傅修時看人的時候表情過於冷漠,以至於總給人一種他更加高人一等的錯覺。

傅修時顯然懶得回答這個問題,淡淡看了陸枕一眼。

“他手受傷你不照顧他,害得他差點胃痛痛昏過去,什麼東西比他更重要?”

“你要是不珍惜他,就趁早放過他。”

“跟你有什麼關係?”傅修時語氣淡淡的,根本沒把陸枕的話放在心上。

“我跟他一起長大,你說跟我有沒有什麼關係?你說他剛剛為什麼想到的人是我而不是你?”陸枕眼神裡帶著挑釁。

傅修時眼神在他臉上停留了片刻,“所以?”他收回視線,看向診療室的門,語氣篤定,“他不可能舍得離開我。”

是的,不可能舍得離開他。

江嶼開門的動作僵在那兒,突然覺得,傅修時也許不是吃醋,隻是因為一直在追著他等著他的那隻小狗突然向彆人求救,讓他不開心了。

第10章

江嶼本來以為傅修時會和自己一起回家,結果傅修時把車停在公寓樓下,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江嶼等了一會兒問他:“傅修時,你不上去嗎?”

傅修時嗯了聲,沒做多餘的解釋。

於是江嶼一個人回了家。

他對傅修時能回家陪自己這件事已經不抱希望了,反正不管如何,他又不會離開。

傅修時那麼篤定,他自己也那麼篤定。

那麼,把他一個人丟在任意一個角落,又有什麼關係。

到家之後江嶼主動給陸枕打了電話。

陸枕接得倒快,還給江嶼解釋了一下:“剛才臨時有急事就先走了。”

江嶼知道大致原因也不好拆穿,也不能指著陸枕鼻子說你彆管我私人感情的事兒,更何況陸枕說的那些話都是事實。

江嶼笑了下:“我也沒彆的什麼事,就是謝謝你晚上能來。”

陸枕沉默了一會兒,“一定要分得這麼清楚?”

他倆以前還在一起上學那會兒關係好得很,江嶼壓根不會和他說什麼謝謝。

江嶼昂了聲。

陸枕深呼吸了一下,“你就這麼喜歡傅修時?”

他出國前江嶼就認識了傅修時,那時候陸枕以為江嶼的喜歡持續不了多久,再加上家裡催得實在緊,他沒辦法,隻能出國。

在國外幾年,他和江嶼的聯係斷斷續續,算不上熱絡,也逐漸從彆人口中得知江嶼追了傅修時很久,再後來又聽說江嶼和傅修時在一起了。

那天他特意給江嶼打了電話,江嶼還以為他是故意打電話來祝福的,高興得一直在笑。

“就算他對你不好,你還非得跟他在一起?”陸枕閉了閉眼。

江嶼皺了下眉,“陸枕。”

“剛剛在走廊裡我和傅修時說的話你都聽見了吧?”陸枕真的是專門挑痛處說,“他那話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不明白?”

“陸枕!”江嶼已經不想和陸枕繼續聊下去了,“那是我和傅修時的問題。”

“你也要和我說和我無關嗎阿嶼?我們一起長大,我比傅修時了解你了解得更多。”

江嶼眉頭皺得更緊,感覺今天的陸枕和平時不太一樣。

陸枕卻笑了下,“可能現在說這種話不合時宜,但是我很希望你能和傅修時分手,再考慮一下我,阿嶼。”

江嶼一怔,他當然不會沒聽懂陸枕的話,但這麼多年以來,他一直隻把陸枕當朋友,也完全沒想過陸枕會在這種時候說這種話。

沉默了一會兒,江嶼認真道:“不可能,陸枕。”

“陸枕,你要是再說這些話,我們應該連朋友都當不了了。”江嶼頓了頓:“陸枕,我和傅修時之間的問題,我自己會和他解決。”

“晚上的事情謝謝你,但其他的,我希望你不要再和傅修時提,也不要再和我提。”

在一些方麵,江嶼也夠冷酷無情,他不會給除了傅修時以外的任何人機會。

他對傅修時那麼死心塌地,難怪傅修時那麼自信,陸枕羨慕,又憤怒。

他說的時候就預料到會是這個結果,江嶼那麼喜歡傅修時,怎麼可能會同意他的話,但他實在看不慣傅修時對待江嶼的那副態度,所以沒忍住把話說了出來。

門鈴聲響了起來,大半夜也不知道是誰,江嶼握著手機最後和陸枕說了句謝謝,直接掛斷了電話,也沒再聽陸枕後麵要說什麼的想法。

本來以為是誰按錯了門鈴,江嶼也沒有要去開門的打算,結果等了一會兒,門鈴又響了起來,江嶼不得不去看了一眼。

門外站的是程遠。

大半夜,程遠拎了兩大袋子吃的過來,一些水果,還有粥。

“老板讓我送回來的,老板回去開會了,今天那個會開得太久了點,合作方那邊臨時出了點狀況,一直僵持著。”

程遠這番話,也算是變相解釋傅修時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晚回來。

原來不是因為把他忘了。

本來應該高興,但江嶼內心此刻卻沒什麼波瀾。

傅修時自己都懶得和他解釋,明明就是一句話能解釋的事情。

歸根到底,還是傅修時說的那句話的原因——“他不可能舍得離開我。”

不管怎麼對待他,不管怎麼傷害他,他都不舍得離開。

江嶼笑了笑打開粥看了眼,“這是程哥你自己熬的?”

程遠心底苦笑,哪有當老板助理還得給老板照顧對象的道理,但麵上不顯,保持微笑,“家裡正好有。”

第二天江嶼在一陣飯菜香中醒來,他懵了一會兒又反應過來,估計是程遠。

和傅修時談戀愛這麼久,能進出這間公寓的人除了他和傅修時,就隻有程遠了。

他和傅修時的關係,隻有程遠知道,就算是家政阿姨,傅修時也不允許對方經常上門打掃,更彆說做一日三餐,估計是怕阿姨看見什麼不該看的說漏了嘴。

江嶼在床上待了一會兒才出去,看見廚房裡的背影,他懵了一會兒,懷疑自己可能是沒睡醒,又掐了自己一下,確認很痛,才敢確認地往前走,從背後一隻手圈上傅修時的腰身。

傅修時很明顯愣了下。

“傅修時,你怎麼回來了?”江嶼腦袋在傅修時背後蹭了蹭,也沒有管傅修時到底會不會推開他了。①思①兔①網①

畢竟這種時候實在是太少有了,在一起這麼久,除了之前他發高燒那次,傅修時沒再給江嶼下過廚。

雖然那次也隻是熬了很簡單的粥。

傅修時沒回答他的話,而是命令他:“鬆手。”

江嶼才不舍得鬆手,他在背後搖搖頭,撒著嬌說:“不要。”

憑什麼要讓他鬆手,好不容易有的機會。

這種傅修時在下廚,他從背後抱住他的溫馨時刻,是江嶼很早以前就幻想過的,可惜上次發高燒他躺在床上起不來,現在總算是找到了機會。

“你忙完了嗎?”江嶼鼻尖嗅了嗅,粗略嗅出來傅修時做的是番茄炒雞蛋,高壓鍋裡還有什麼湯在煲著,發出滋滋滋的聲音,聽起來很美好,江嶼不由問:“你會做飯?我以前都不知道。”

傅修時根本沒和他提過。

仔細一想,傅修時沒告訴他的東西很多,甚至可以說,傅修時從來沒告訴過他什麼。

關於他了解的傅修時的一切,都是他在認識傅修時之後在追求傅修時的過程中一點一點摸索的,在這個過程裡,江嶼感覺自己像是蹣跚學步的小孩兒,學著怎麼去了解傅修時,學著怎麼去喜歡傅修時。

雖然累,但又快樂。

傅修時嗯了聲。

江嶼瞬間樂了,“今天怎麼有空回來?”

他也不是想要抱怨,畢竟都習慣了傅修時不回來的日子,尤其是現在是大白天,這實在是太稀奇了。

讓他高興過了頭。

傅修時已經把西紅柿炒雞蛋盛了出來,江嶼還是沒放開他,雖然一隻手環著傅修時的腰有些困難了,但江嶼依然像小尾巴一樣跟在傅修時屁股後麵,傅修時去哪兒,他也去哪兒。

不過今天的傅修時也許是因為他受傷了,或者是因為他昨晚胃痛痛進醫院了,再或者,可能是陸枕那番話起了作用,總之,傅修時沒有推開他。

一直到菜上桌。

傅修時拉開椅子,麵色沉靜地看向江嶼環著自己的左手,“你要這樣吃飯?”

也不是不行,江嶼不著調地想,他眨了眨眼,“也行,就是得換個位置,我坐你身上。”

說是這麼說,但也不可能真的這麼做。

兩個人又分開坐了。

江嶼感覺懷裡空落落的,不太習慣,他忍不住看向傅修時。

很巧,傅修時也在看他,神色冷靜,看不出是不是專一,但總之他現在眼裡隻有江嶼一個人就對了。

江嶼單手托著下巴,“傅修時,你乾什麼這麼看我?我好看嗎?你要親我嗎?”

他說著,自己耳朵卻紅了。

江嶼無疑是好看的,傅修時的眼神在他的臉上停留片刻,又落到他的唇上,江嶼的唇色偏淡粉,薄唇,都說薄唇的人薄情,但在他身上卻是完全相反。

傅修時喉結滾了滾,“我有事要和你說。”

“嗯?什麼事這麼嚴肅?”江嶼用勺子舀了一勺番茄炒雞蛋,沒送進嘴裡,想了想,放進了傅修時手中,然後張開嘴,示意他喂自己。

今天的傅修時實在是好說話,換成平時,傅修時肯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