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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樓她就快步往外衝,一直到跑到自己車上,把車門砰地一聲關緊,還防備地落上鎖,這才肉眼可見地鬆了一口大氣。

封承這個神經病!

有毛病!

郭青趴在方向盤,過了好幾分鐘臉才降溫。

她係安全帶發動車子,餘光從後視鏡瞥見一個人影,登時嚇得一哆嗦。

仔細看才發現隻是一個買菜回來的大媽。

瘋了瘋了。

趙小俏發現,連續幾天,郭青都像被社會主義不允許存在的某種東西附體一樣,神經敏[gǎn]、舉止古怪。

比如,中午她和郭青一起去公司食堂,剛走進去郭青突然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趙小俏回頭時連她的影子都沒看到。

再比如,跟設計師會的時候竟然走神,趙小俏就拍她的手臂叫她,她一子跟裝了彈簧似的從椅子彈起來。

還有,走在路總是鬼鬼祟祟,仿佛在防備誰。

郭青在躲封承。

躲得極其明顯。

每次封承剛看到她,她不是一個閃身藏到牆後麵,就是掉頭就走。

封承叫她,她一概不理,誓把聾子裝到底。

,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周一例會。

會議結束,郭青剛要腳底抹油溜,封承的聲音從主位傳過來,在各種交談聲、拖椅子聲混雜的會議室擲地有聲:“郭青,你留一。我有點事要問你。”

“我剛好有點急事,不如晚點再說。”郭青反應奇快,往外邁腳。

“事關青予,十分緊急。”封承一字一頓,義正辭嚴,“你最好現在、立刻、過來。”

郭青:“……”

他打著冠冕堂皇的大旗,眾目睽睽之,郭青根本沒有理由拒絕,隻好把自己已經邁出去的右腳撤回來。

她朝封承走過去。

封承右手搭在椅子扶手,姿勢悠閒地坐著,看著一個一個人離開。

這些人不知道為什走得那麼慢,郭青站在後麵,時而撓撓耳朵,時而摸摸脖子,哪哪不舒服。

等人從會議室走完,就花了一段十分漫長的時間。

看到最後一個人離開,郭青舒了口氣。

“把門關上。”封承說。

關門乾什?!

郭青的神經敏[gǎn]極了,警惕地瞅他幾秒,走過去把門關上。

關好一轉身,封承已經走到她身後。

封承往前逼近,她本能往後退,後腳跟抵到門,再次把自己置於前有封承、後無退路的境地。

她立刻把雙手交叉在%e8%83%b8`前,做出防備的姿勢。

“你想乾嘛?”

這次封承沒有欺她太近,站在她麵前,垂眼睨她。

郭青保持防守的姿勢毫不鬆懈,一臉防備地瞪他。

“為什躲我?”封承盯著她問。

“我哪有。”郭青梗著脖子狡辯,“我都沒看見你。你想多了。”

“是嗎。”封承忽然低頭,臉靠她很近。

郭青咽了口水。“你乾嘛湊這近,站遠點!”

“我看你視力不好,怕你看不清我的臉。”封承振振有詞,還是站直身體,拉了距離。

“你那天跑什?”他又問,“兔子都沒你跑得快。”

“笑話,我都被非禮了,不跑留在那兒乾嘛。”

“你可以非禮回來。”封承說。

“……”

一定是腦子有病。

郭青在心裡惡狠狠地吐槽,然後道:“你讓我留到底要問什?沒事兒我走了。我忙著呢。”

她剛擰開門想溜,被封承捉住手腕拉回來,將門開啟的一道縫按。

“我話還沒說完,彆跑。”

郭青使勁甩他的手,仿佛她的手甩不掉,於是威脅:“你再這樣我要喊人了啊。”

封承氣笑,攥著她的手腕沒有要放的意思,老神在在臭不要臉:“你喊吧。你要是想讓大家看到我們在做什,我是不介意,剛好我很想讓他們知道我們的關係。”

“……”

你有種!

郭青咬了咬牙,恨恨道:“你這已經構成性騷擾了,我可以報警的。”

“你報吧。”封承還是那副死豬不怕水燙的流氓態,“警察來了,最多教育把我帶回去幾句,還能怎樣。”

郭青驚呆了,沒想到他以前死要麵子,現在竟然能這不要臉。

一時竟言以對。

封承這才放開她的手,從口袋裡不知掏出個什玩意,戴到她脖子。

“什東西?”

郭青想低頭看,然而封承雙手繞到她頸後係鎖扣,身體隨之前傾,這個與擁抱極為相似的姿勢,她麵前就是封承的肩,低頭。

幾秒後,封承收回手說:“生日禮物。”

郭青立刻低頭,把那條項鏈拉起來看。

金色的細鏈,吊墜是很特彆的類圓形符號,圓環的某一段極細,不同位置有兩條或橫穿、或向外延展的短線。

“這是……”

這樣的設計全世界隻此一家,絕對不會複——這是她設計的圖案。

她呆愣片刻,抬眼看封承。

封承神色淡然如常,將那個小圓環從她手中拿走,在頸擺正。

脖頸的皮膚薄,敏[gǎn]又遲鈍,溫潤的指腹一掠而過,觸?感卻長久地停留在上麵。

“不許摘掉。”封承語速緩慢地威脅,“如果被我看到你摘來,我就去你們辦公室,當著你所有的同事麵……”

還想當眾強%e5%90%bb他?簡直不要臉到出神入化了。

郭青怒罵:“臭流氓。”

封承停頓幾秒,看著她說完後半句:“給你戴上。”

郭青:“……”

咳。

封承往後退,終於肯放她離開:“走吧。”

郭青臉色有些古怪,拉門就走。

項鏈送了,郭青對封承的躲避並未改變。

封承的行為,還是愈發放肆起來。

郭青和幾個同事一起等電梯,門一看到封承站在裡麵。

她沒有躲避的機會,便被同事一同拉電梯。

不過她迅速往左前邊挪了一步,跟封承拉距離。

電梯空間內很安靜,因為封承的存在,大家束手束腳,剛剛的話題亦不再繼續。

幾層之後,電梯停,門外站著七八個人。

電梯內的人自覺往後挪移,騰空間,郭青還沒動,忽然被一把扯到後麵。

不用看,她都知道是封承。

她反射性心虛,看了看旁邊的人。大家都在挪動,人注意這個動作。

七八個人加入,電梯立刻顯得逼仄,每個人都不得不與其他人彼此緊挨。

郭青被封承抓著手臂離開,後背幾乎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

她不動聲色地把左手伸過去,想把封承的手掰開。

反而被他捉住這隻手,握到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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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青的內心一個連一個地地震,她扭頭狠狠剜封承一眼,用凶惡的眼神示意:鬆開!

封承看著她,竟然他娘地笑起來。

笑個屁啊!

郭青覺得自己差點心梗,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震驚的。

短暫的交鋒尚未分出結果,電梯到達11樓。

“哥,哥!彆愣了,我們到了。”趙小俏回頭叫她。

封承這才不慌不忙鬆了手,郭青立刻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一邊在褲子正麵反麵蹭,一邊從人群讓開的通路走出去。

不知是她還是封承出的手汗,熱得出奇,走出電梯忽感一涼。

這天郭青的車限號,她從公司出來,準備打車去接崽。

隔老遠就看到封承人,隻怪他長得太紮眼,倚在車百無聊賴等人的樣子,都十分帥氣。

郭青當機立斷將腳步調轉45度方向,打算繞過他。

封承三步就追上,把人逮住,握著手腕將她強行帶到自己的車前,打車門把人塞去。◤思◤兔◤在◤線◤閱◤讀◤

郭青又像做賊似的,前後左右看看有沒有熟人,唯恐被人看到。

封承對她的躲避行為似乎已經習慣並坦然接受,發動車子的時候,嗔怪而奈的語氣說:“你就不能老實點。”

郭青沒吭聲,雙手抱%e8%83%b8,把臉衝向窗外,一臉嚴肅地不知在思考什。

不過接到兩隻崽,她整個人的氣場立刻又揚起來。

四人一起回家,路上有說有笑,在崽麵前,郭青對封承若無其事,和平時彆無二致。

封承下廚,郭青被他叫進來打手。

事實她幫倒忙更加擅長,沒她封承可能會做得更順利。他不肯放人,每回郭青想溜出去躲清閒,都被他叫回來。

吃飯時一切正常。

郭小蓋對封承的偏見與敵對,不知在什時候悄然化解,他新恢複了平日的活潑,嘰嘰喳喳像個話簍子。

封承開了瓶紅酒,郭青嘴角掛著嘲諷損他:“喝粥配紅酒,講究。”

封承慢條斯理地將瓶身標簽轉向正麵,好讓她看清楚。

郭青看清麵的字母,立刻把自己的杯子杵過去:“給我倒點。”

她是個心眼大如黑洞的直腸子,偏生封承心眼多又密,他的圈套,郭青一踩一個準。

以前就沒少被他套路,現在依舊沒有長進。

飯後,封承賴到九點多還不走,郭青借洗崽的由頭趕人。

彼時封承坐在沙發,領帶已經解了,鬆了兩顆扣子,拿郭青新買的美食雜誌,邊翻看,邊頭也不抬道:“我喝酒了,不能開車。”

郭青:“……”

媽的,原來喝粥配紅酒,是在這等著呢,這心機咋不去宮鬥呢?

而她還他娘地陪他喝……郭青對自己失望透頂。

“那就叫代駕,不然打車。”

“不用。我今晚睡這。”封承理所當然地宣布自己的決定,顯然並不打算征詢她的意見。

郭青很有氣勢地雙手叉腰,心想絕不能讓他奸計得逞。

她再次搬出嚴肅正經、封承不可能拒絕的理由:“次我就跟你說過了,你睡在這會讓他們對我們倆的關係造成誤解……”

不等她說完,封承抬頭,嘴角一翹,用一種風度翩翩、教人很想把拖鞋拍到他那張英俊的臉上的從容口%e5%90%bb道:“我就想讓他們誤解。”

“……”

郭青嘴巴張又閉上,竟反駁。

第73章

郭青在床翻了七百九十六遍。

睡不著。

她平時是個沾床就著的人,今天卻不知怎的,大腦一直在活躍,時而跳出來這件事,時而冒出另一個念頭。

郭青翻身。

可能是因為客廳有一個賴著走強行留宿的男人。

想到封承方才來她屋裡拿被子拿枕頭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就很氣。

郭青又翻了個身。

這人也知道中了什麼邪,人到中年突然不要臉了。

再對比以前他目中無人的拽樣,嘖嘖嘖。

郭青再次翻身。

是說紅酒助眠嗎,怎麼她喝了一杯這麼亢奮,一點睡意都找不著。

封承是不是在她酒裡下藥了?

郭青煩躁地把臉趴到枕頭裡。

悶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