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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到右邊。

右邊也不夠出去。

“……”

郭青不禁懷疑他是不是喝多了變傻,腦袋跟著她轉的樣子看起來智商真的不太高。

但他的眼神看起來又冷又清明,不像是神誌不清。

她伸出兩根手指正想考一考封承這是幾。

背後的門打開,剛才一直給她捏肩的小帥哥看到他們倆愣了一下,隨即用蠻輕柔的語調對郭青說:“還沒走啊。剛好,我陪你吧。”

“不用,我就去個洗手間而已。”又不是三歲小孩,還要人陪?

“你剛才喝了好多,我不放心。”

小帥哥右手繞過她背後,虛虛圈在手臂外側,能攬住她但又不太冒犯的姿勢。“走吧。”

說著看了眼封承,很有禮貌地問:“先生,可以讓一下嗎?”

封承的視線從郭青臉上緩緩移向他,又移回去。

“挺會玩。”本就不明亮的空間,他的嗓音莫名陰惻惻的。

郭青哪知道他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湊合著回答:“一般一般。”

然後便聽到一聲,幾乎捕捉不到的輕“嗤”。

封承的嘴角扯動一個飽含譏諷的幅度。

郭青:?

她乾啥了為什麼又嘲諷她?

封承極為冷漠地收回視線,轉身離開。

郭青的酒量勉勉強強,雖然還沒到醉的地步,到底是酒精容易上頭。

坐在馬桶上的時候,眼前不斷閃現封承剛才的譏笑。

她擰著眉頭深沉思。

封承到底是怎麼做到,歪最小的嘴,嘲出最大的諷?

明明臉上的肌肉都沒怎麼動,卻讓她感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鄙視了個透徹。心理素質再差點,都想自慚形穢了。

從洗手間出來,郭青站在洗手台前,忍不住對著鏡子學了一下。

扯動自己的嘴角,配合一聲“嗤”。

倒是有點嘲諷的意思,不過麵部肌肉跟癱瘓似的,有些許僵硬。

於是她左扯右扯,大扯小扯,求知若渴地練習了幾分鐘。

功夫不負有心人,越來越熟練了。

她滿意地點點頭。

相信假以時日,應該可以做到像封承一樣出神入化。

郭青跟薑沅一起喝高了。

方圓二臉儘職儘責地將二人從要打烊的酒吧連哄帶勸地請出來,正要按照計劃分彆送兩人回家。

薑沅不肯,非要去郭青那兒睡。

“我今天想睡你的狗窩。”

郭青抱住她撫摸她的狗頭:“乖狗勾嘬嘬嘬嘬……”

方圓二臉:“……”

保鏢隻好將兩人一起送到郭青家,還被拒絕送她們上樓。

郭青和薑沅互相摟著搖搖晃晃地一起上樓回家,澡也是一起洗的,邊洗邊一起罵。

“封承王八蛋!”

“封承醜八怪!”

“令人作嘔!”

“欲e!”

……

洗完倆人一起倒在床上,瘋瘋癲癲地鬨了好一會兒,才安靜下來。

郭青正困得打嗬欠,薑沅忽然翻身麵朝她。

“喂,你還沒跟我講過,你跟封承怎麼認識的?”

第11章 丿

“嗯?唔……”郭青的上下眼皮互相打架,回想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好像是在酒吧見義勇為……有一群男的,給一個落單的女孩酒裡下了東西,趁她去廁所的時候下的,我看見了……”

說著說著突然沒了聲,呼吸平穩。

但薑沅還不困,冷酷地一腳把她踢醒。

“然後呢?”

郭青給嚇得一蹦,差點從床邊滾下去,往中間蹭了蹭。

“那我肯定不能看著小姑娘慘遭毒手啊,就過去了,一把摟住她裝熟人,哎呀你怎麼在這啊,我們都找你半天了,你男朋友可著急了,趕緊過來,大家都在等你呢。”

“乾得漂亮。”薑沅拍了她一巴掌以示表揚。

“漂亮個屁!那姑娘太蠢了,一點都不配合,還防備我呢,問我你誰啊?我給她使眼色,她看不明白,那人大哥不就看出來我是來攪局的了嗎。”

郭青痛心疾首地拍了把大腿,沒感覺到疼,奇怪地往下一看,發現自己拍的是薑沅,便又搓了兩把。

“然後他們就想教訓我。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當然要跑啊,但是還沒跑就被他們給堵了。他們人多。那姑娘見勢不妙就自己溜了,大哥一看獵物沒了,肯定不放過我啊,對著我邪魅一笑——”

郭青講得繪聲繪色,在酒吧洗手間的刻苦練習頗有成果,她一歪嘴,將邪魅一笑學得入木三分。

“小姑娘長得不咋地,挺愛管閒事啊——”

薑沅突然氣憤地:“呸!他才長得不咋地呢。”

郭青十分感動,繼續講道:

“就在這危急關頭,我的纖纖柳腰被一隻雄壯有力的手臂攬住,封承猶如天神降臨一般,將我從邪惡大哥的魔爪下解救了出來,抱著美麗的我在空中旋轉三百七十二圈,我裙袂飛揚,黑色的長發劃過空中猶如瀑布一般,所經之處留下陣陣花香。大哥眼看著美若天仙的我被彆人搶走,頓時妒火中燒……”

薑沅冷漠地喊停她的過度發揮:“寶貝兒,我隻是看在姐妹份上隨便幫你罵罵,你也不用真的把自己講成天仙。”

郭青十分遺憾地結束自己為時半分鐘的的編劇生涯。

“好吧……反正就是封承把我帶了出去,就這麼認識的。”

薑沅:“然後你們就睡了?”

郭青:“……”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和淩老師一樣省略所有程序一上來直接doi的,我們普通人要先培養感情,感情到位了才能do。”郭青分明是嫉妒的表情。

“哈?那不是少do了很多。”薑沅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同情眼神。

郭青:“……”

說得好有道理。

“那然後呢?”薑沅又問。

郭青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打哈欠。

然後,出了酒吧大門封承就馬上鬆開她,郭青十分感激,還沒說謝謝,封承就瞥了她一眼,特彆冷漠地說:“想逞英雄,先看看自己有沒有本事全身而退。”

他那段時期的脾氣最難搞,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些戾氣。

不過她天生心大,封承態度差也不往心裡去。畢竟雖然封承不認得她,但她認得,這是她們雜誌社的大老板。

當然也可能是看他長得帥……

她非常虛心地點頭應:“你說得對。”

然後封承就走了。

她也要走,剛走幾步,封承就回頭有點不耐煩地說:“彆再跟著我。”

郭青“哦”了聲,隻好站在原地等霸道的他先走,自己再走這條唯一的路離開。

再然後,她看到酒吧另一邊小巷子的陰影裡,鬼鬼祟祟竄出幾個人,朝封承的方向摸過去。

她看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些人手裡拎著棍子。

封承記不清自己喝了幾瓶,總之不多,離開酒吧的時候還很清醒。

把鑰匙扔給代駕,他坐到後座,剩下的人剛剛從酒吧大門出來。

封承隔著玻璃看了一眼,視線沒作停留就挪回。

回到公寓,閉著眼睛站在花灑下,熱水從頭頂澆落,頭發打濕貼在額頭上。

薑沅那句話回蕩在耳邊。

“她從小就喜歡卷毛的玩意兒。”

孟春健回來咂舌道:“她們在隔壁,還真叫了四個卷毛的小男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個卷發的男公關站在女洗手間外麵等她。

封承在衝刷的熱水流中咬牙切齒,發出一聲很低的“艸”。

現在的郭青跟以前是很不一樣。

無論是留長的頭發,簡單但搭配得很有風格的穿衣,還是對他不痛不癢的態度。

他的記憶一直停留在那個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的郭青、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的郭青、第一次帶他回她那個亂成狗窩的公寓,從衣服堆裡刨出一把椅子拍一拍,小心鋪上一張手帕紙給他坐的郭青。

以前為他鞍前馬後,現在形容陌路。

她利利索索若無其事,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反倒是他有些彆扭。

“跟個女人似的……”

封承把擦頭發的毛巾扔到框裡,像扔掉對自己的嘲弄一樣。

大公司就會繁文縟節多,總部的會一個接一個,趕上換季上新,郭青忙得分身乏術。

vivi因為上回見大老板被嫌不是設計師而大受委屈,給姨媽哭訴一場,害季淮東大晚上被一通電話教訓了兩個小時,為了解救自己不惜斥巨資讚助vivi半月歐洲遊。

總監大人玩得不亦樂乎還沒回來,郭青不得不作為設計師代表三天兩頭去開會,竟對vivi生出了些許思念之情。

她每次出席都來去匆匆,很少在公司見到封承。

偶爾碰見,他把她當透明人,目不斜視走過。

細細想來,他們兩人在高爾夫球場電梯裡的尷尬,竟然是重逢之後最和諧的時刻。

裝不認識對郭青來說顯然自在多了。

如果能夠一直裝下去的話。

這天開完會,楊總監又招呼著大家一起吃晚飯出去放鬆一下,郭青要接崽放學,推了。

站在電梯前正低頭掏車鑰匙,有人在背後叫了聲:“郭青,等一下。”

她回頭,克拉拉走過來,並肩站在她旁邊,一起等電梯。

“怎麼不留下來一起玩?”郭青問。

“無聊。”克拉拉說。

雖然克拉拉女裝是青予最大的競爭對手,兩家每次上新都像交戰,郭青對她本人卻沒什麼意見。

可能因為從小像假小子,老跟男生混在一起玩,給她培養了一顆直男心,對美美的香香的女孩子沒有抵抗力。

腦子裡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不合時宜地冒出封承的臉。

郭青趕忙甩了甩腦袋讓自己清醒。

克拉拉叫住了她,似乎又沒話和她聊,抱著手臂看著麵前的電梯。

郭青正思忖跟美女聊點什麼好,電梯到了。她抬手擋住電梯門,非常紳士地禮讓女士:“你先吧。”

克拉拉衝她道了聲謝。

也許是這個紳士行為加分,拉近了昔日對手之間的距離,進了電梯之後,克拉拉開始跟她說話。

“沒想到我們以前是競爭對手,現在簽到同一家公司,還是。這算是緣分嗎?”

“現在不是同事嗎。”郭青說。

“你這麼認為也可以啊。”克拉拉挑了挑眉毛,美女做這種動作都漂亮又可愛。“不過我聽說,總部有讓我們兩家合並的意思。”

“合並?”

季淮東跟楊總監已經在短短時間裡勾肩搭背兄弟相稱,一起放鬆到臨近午夜才散場。

他喝得有點多,坐在車後座上吹著冷風,捏了捏眉心,“我暫時沒收到這個消息。”

不趕稿的時候,郭青的作息都跟崽兒們一致,九點半就上床休息。

但今天克拉拉的話一直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