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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盈盈漲紅臉,方才還理直氣壯又捶又打,眼下麵對耶律鶯的目光卻膽怯起來。

蕭盈盈退後兩步,結結巴巴道歉:“小公主,對不住,對不住……是我一時認錯了人……打攪你的雅興了,抱歉,抱歉。”

說罷,蕭盈盈拉著女兒,火速跳上馬背,尷尬地逃離撞破現場。

認錯了人?

耶律鶯整個人懵懵的,隨後大力捧起身上男人的麵龐,近距離凝眸一看。

“啊……”

“怎麼是你?”

盯著自己貼身侍衛的熟悉麵孔,耶律鶯震驚得險些心臟驟停!

“你怎麼穿著林大哥的衣裳?”

耶律鶯咆哮起來,咆哮後,意識到男人大掌還摸在那,耶律鶯尖叫著甩開,那尖叫聲直直竄向雲霄。她滿臉布滿驚恐,身子抖如塞糠。

沒多久,二王子是女子,且“與身邊的貼身侍衛苟且之事”曝光了,不僅被大龍國上上下下嘲諷,還第一時間傳回北漠。從此,耶律鶯小公主一生的幸福泡湯了。

要麼認命嫁給貼身侍衛,要麼一生守活寡,老死閨中。

“看到了嗎?”

“那就是你的好兄弟?”

不遠的林子裡,盧劍麵對草原上的耶律鶯,嘲諷的語氣朝身旁的男人道。

身旁的男人薄唇緊抿,泛白,眼神裡隱射出一種後悔的情愫。

這男人不是彆人,正是夜裡被盧劍調包換走的林鎮山。

林鎮山已經站在林子裡觀望一夜了,“耶律靖中途溜走”“耶律鶯挪近‘自己’,解散秀發,鬆開領口”“蕭盈盈赤紅雙眼來捉奸”

………一係列的事,林鎮山瞧得清清楚楚。

二王子果真是女子!

且對他暗生情愫,不惜丟掉清白和閨譽,下藥也要與他摟抱在一處!

他一心一意對待他們兄妹,反過來,他們竟如此算計他?

林鎮山的心徹底寒了,結上一層冰霜。

盧劍大掌有力地握住林鎮山肩頭,提點道:

“嶽父,您待人赤誠,是光明磊落的真英雄,但您身上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對戰袍兄弟太過信任。”

“小婿不否認,他們在沙場上確實是很好的戰友,同生死共患難,在戰場上對您從未有過二心。”

“但戰場歸戰場,一旦下了戰場回歸日常生活,他們未必還是戰場上無私的他們。嶽父需要擦亮眼睛,防人之心不可無,免得傷害了您的家人。”

盧劍言儘於此,剩下的需要林鎮山自己去消化。

“睿王殿下,謝謝你的警言,嶽父謹記在心。”林鎮山鞠了半躬,誠心誠意向盧劍抱拳作揖。今日教訓,如他所言,他會銘記一輩子的。

回到行宮,望見蕭盈盈趴在窗口等著自己回家,林鎮山內心湧起一股暖流的同時,還夾雜著深深的愧疚。

“怎麼了?昨夜都陪了你兩個好兄弟一整晚了,還沒陪夠?要不,再回去多陪幾天?”蕭盈盈坐在窗後,抬頭盯著出現在院門口的男人,揚聲笑。

語氣裡滿滿的揶揄。

林鎮山窘迫難安,連走姿都不自在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窗口前,隔著窗楞,林鎮山顫唞雙手抱住嬌妻:“盈盈,還是你對。”為夫險些犯了大錯。

林鎮山簡直不敢想象,若方才被抓奸的是他,後果會怎樣。

他會不會徹底失去蕭盈盈,陪伴他下半生的唯有和離書。

那樣的結果,他承受不住。

“當然是我對!以後我再說哪個男子是女子喬扮的,你不許再嘴硬跟我爭!你再敢犯錯一次,我下半輩子都不理你了……”蕭盈盈食指戳向男人%e8%83%b8口,有節奏地一點一點,抬頭驕橫道。

“盈盈……”林鎮山拚命點頭,愛了嬌妻半生的他一陣後怕,背脊冒汗。

實在太害怕失去了,林鎮山忍不住捧住嬌妻麵龐,親熱起來,從明豔的眼眉,到如玉的麵頰,再到勾人的紅唇,哪哪都想%e5%90%bb個遍。

不過才剛剛落下第一個%e5%90%bb,蕭盈盈就掙紮著拒絕起來,林鎮山以為盈盈還是惱了,不給他親,林鎮山心頭微亂,不管不顧地扣住她後腦勺,堵住她唇,害怕她冒出拒絕的話。

“嘎吱”一下,後門開了,林灼灼手捧紅火臘梅邁進房裡。

林鎮山動作一頓。

蕭盈盈窘得耳尖通紅。

女兒林灼灼去後院摘花還沒走呢,兩口子這般親%e5%90%bb被女兒當場撞破,真真是羞臊死人了。

林灼灼腳步一頓,遠遠瞅著緊摟在一塊親%e5%90%bb的爹娘,林灼灼瞪大了雙眼,旋即經典一幕來了,懷裡的臘梅花枝“啪”的一聲墜落在地。

良久,林灼灼漲紅臉逃去後廊。

“都怪你,都怪你,被女兒看去了,丟死人了!”蕭盈盈急得要跳腳,雙拳死勁捶打男人%e8%83%b8口。

“看去就看去唄,女兒都嫁人了,又不是沒經曆過。”林鎮山厚皮臉地笑,隨後跳窗進房,猴急的%e5%90%bb再度鋪天蓋地落下。

林灼灼撞破爹娘接%e5%90%bb,窘迫得%e8%83%b8膛裡那顆心怦怦直跳,直到從後院繞去前院,逃出爹娘院子,那劇烈跳動的心還未平複下來呢。

雖說未平複,但這一世成功揭穿二王子真麵目,挽救了娘親性命,林灼灼內心是無比滿足的。

她還記得,上一世“娘親的死”被查出是人為,耶律鶯兄妹提前購買“上千隻蠍子”散布在山坡,又搜羅了尖銳的石子鋪在那一帶,專等著娘親策馬而過。

馬腿被蜇,馬匹受驚,娘親被甩下尖銳的石子地喪命。

滿地的鮮血刺紅了爹爹雙眼。

真相大白那日,是個暗沉沉的陰雨天,爹爹赤紅雙眼衝進北漠小公主帳篷,一劍捅了她,正中心臟,當場斃命。

娘親的慘死直接終結了兩國長達十幾年的和平,引爆了兩國戰亂。北漠大汗被崇德帝扣押在京,軟禁終身,太子耶律靖趁亂逃回北漠。

爹爹帶著巨大的仇恨,領兵攻入北漠,砍下耶律靖首級吊在王帳門口泄憤。僅僅兩個月滅了北漠,亡了他的國。

報完仇回國,爹爹跪在娘親墳前揮劍自殺,追去了黃泉。

從那以後,林灼灼成了孤兒,受儘太子欺淩。

……

憶及上一世,林灼灼淚光閃閃。

她還記得剛剛重生歸來時,她許下兩個願望:一是擺脫太子盧湛,退親;二是幫助爹娘渡過情劫,一家子幸幸福福過一生。

“灼灼……”

正想著時,不遠處的臘梅樹下,盧劍眼底噙笑張開雙臂等著她投懷送抱。

林灼灼笑了。

如今,不僅兩個願望都實現了,她還嫁了四表哥這個好夫婿。林灼灼揚起嘴角,在湛藍的天空下,眸光璀璨,幸福地奔進四表哥暖暖的懷抱,像%e4%b9%b3燕歸巢,充滿了幸福和依戀。

她知道,這一世若沒有強大的四表哥,她的兩個願望應該也能實現,但肯定要曲折、艱難很多。

第158章 大結局(下)

“王妃, 郡主,北漠公主求見。”

臨窗暖榻上,林灼灼與娘親麵對麵坐著下棋, 娘親是圍棋高手, 林灼灼好容易贏了一局正樂嗬呢,忽地丫鬟來報。

林灼灼笑容一斂。

怎的耶律鶯還沒上路?

耶律鶯與自個貼身侍衛爆發醜聞, 大汗嫌棄丟人, 立刻要遣送歸國。可午飯都過,耶律鶯還沒上路, 反跑來見娘親?

正疑惑時,一身武藝的耶律鶯已怒氣衝衝闖進門來, 把好幾個阻攔她丫鬟婆子撞飛在地。

“蕭盈盈, 調包是你乾的?”耶律鶯紅腫的雙眼瞪向蕭盈盈, 聲線發顫。

若非林鎮山被調包,她哪能跟個低賤的侍衛睡一塊?

哪能下半輩子幸福都打飛?←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若眸光似刀能殺人,耶律鶯保證一刀一刀割花了蕭盈盈臉。

林灼灼惡心壞了, 見過無恥不要臉的, 但無恥成耶律鶯這樣倒打一耙、反找上門的, 當真還是頭回見。林灼灼惱怒地一拍桌子, 就要以王妃尊怒斥這個小國來的刁蠻公主。

卻被蕭盈盈搶了先。

“是啊, 知道你遲遲沒嫁出去、耐住空房寂寞, 本郡主就好心幫你一把, 給你換了個身材更魁梧、更結實力侍衛。怎麼, 那侍衛昨夜表現好,合你胃口?”

蕭盈盈一個臟字帶,卻字字譏諷耶律鶯渴望男人,要臉。

當然, 調包事並非蕭盈盈所為,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眼下“一口承認”過是純心要氣死這個蠢公主。

果然,耶律鶯被氣得失去理智,想衝上前打人。

正在這時,得消息的林鎮山飛快從外頭跑回來,一腳踹開耶律鶯,以維護的姿態護在蕭盈盈身前,怒道:“二王子,你要做什麼?”

一雙虎眸,凶得嚇人。

蕭盈盈無疑是他心頭最愛的寶貝,誰敢對她不敬,比打他還震怒。

耶律鶯被踹得連退好幾步,委屈得直飆淚,指著蕭盈盈一通控訴:“林大哥,我就是被她給暗害了!才會與個侍衛傳出醜聞……我和侍衛是清白的,是清白的……”

“林大哥,你要還是我大哥,你就休她給我報仇!”

耶律鶯哭著逼林鎮山給出選擇。

林灼灼險些被惡心壞了,誰給破公主自信,還休她娘?她以為她是誰呀?

蕭盈盈安安靜靜作聲,慢悠悠地抿茶看戲,還時不時揶揄地看向林鎮山。

林鎮山卻是火大,惱羞成怒:“二王子,夠!曾經我當你是好兄弟,你卻‘恬不知恥’屢次冒犯我妻子?從今日起,咱倆恩斷義絕,如此箭!”

說著,林鎮山從牆上箭筒裡扯出一根箭,“哢嚓”一下,在耶律鶯麵前斷成兩截。

這便是“老死不相往來”意思。

耶律鶯這才慌,也是這時才終於看清楚——原來,她在林鎮山心頭的地位,遠遠比上蕭盈盈。

“……不……”

夢醒時分,耶律鶯心亂如麻,整個身子都不敢相信地打顫。

曾經,那些年的戰場上,林大哥待她那般好,險些舍命相救……還止一次,難道那些情都是假嗎?

“,……林大哥,你內心深處是裝著我……若沒,你曾經怎會豁出命去救我?”耶律鶯還甘心,哭著追問。

“我林鎮山對每個袍澤兄弟,都是如此!”林鎮山目光坦蕩。

換言,救她並非因為她是耶律鶯,是因為她是袍澤兄弟裡其中一個。

絲毫不具特殊性。

耶律鶯怔住,淚奔。

“二王子,若本將軍早知你是女子,絕對從一開始就避而遠。”說到這裡,林鎮山深情回望蕭盈盈,語氣堅毅,“我心房裡早住一個美麗的女子,她是唯一,再沒有多餘位置給旁人,這輩子都不會!”

一一世隻愛蕭盈盈一個。

彆的女子都是糞土,入不得他眼。

林鎮山說罷,那兩截斷箭客氣地擲到耶律鶯腳下,冷冰冰道:“送客!”此生見。

耶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