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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秀發裡露出的那張精致小臉,豔若牡丹,傾國傾城啊。

這樣的美人兒,他還沒娶進門來好好的“疼她”呢,怎能就自裁、先一步去了?

絕不!

他一定要熬過來,一定要熬過來,熬到傷勢無礙,能八抬大轎風風光光迎娶林灼灼進門,然後壓在榻上夜夜寵愛她,聽她嗓音裡溢出小貓似的叫聲!

唯有這樣,才不枉此生。

說來奇怪,大抵是好色之人真的需求不同,光是這般一幻想,孟天石立馬堅強了起來,死死咬著筷子,一副啥都能忍的硬漢模樣。

再次換藥時,一樣的劇痛無比,但孟天石硬是在腦海裡幻想出“林灼灼仰起絕美的小臉蛋,等著他去親”的畫麵,平穩渡過了最難熬的時刻。

見兒如此,長公主總算大大鬆了一口氣,同時,在心底記了林灼灼一功。想著,日後林灼灼進門,她這個當婆母的勢必會善待林灼灼幾分,不說旁的,林灼灼未生下嫡子之前,彆的小妾誰都不許懷上,包括那個最受寵的柳姒也甭想懷。

長公主正美美地想著時,門房婆子來報:“稟報長公主和少將軍,大皇子、大皇子妃來訪。”

大皇子盧玨?

思及這個人,長公主微微蹙眉,大皇子母妃低賤,乃低等宮女,還跟她那個早死的兒媳婦一樣,是難產死的,晦氣。

大皇子盧玨這樣卑賤的出身,長公主哪裡瞧得上,嫌棄地用帕子捂嘴,才興致寥寥地問:“大皇子夫婦來作何?”

門房婆子顯然早已適應長公主的高傲作風,丁點不覺得詫異,垂眸低首道:“大皇子夫婦是前來探望少將軍的。”

斷了手掌,大皇子與孟天石又是表兄弟,前來探病很正常。

偏生長公主是個要臉的,她兒子都狼狽成這番了,昨日在攝政王府也已經接受過眾多皇親國戚的探望,今日還來?

一趟趟的,是純心來看她兒子的狼狽樣麼?

思及此,長公主鼻子一哼,就甩出兩個字:“不見!”

門房婆子聽了,倒也沒覺得為難,長公主這拒客的習慣又不是今日才有,點點頭,就退出房門。隨後徑直前往大門外,來到大皇子的豪華大馬車下,尋了個客氣點的理由道:

“大皇子,大皇子妃,我家少將軍喝了藥,睡過去了,長公主昨夜操勞過度,眼下也還在歇晌,未醒。大皇子夫婦來探病的事兒,等長公主醒來,奴婢保證第一時間上報。”

馬車裡,大皇子盧玨一聽這話,立馬曉得自己是被拒之門外了,一股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

瞧吧,這便是皇子失勢的下場!

攜著妻子前來探病,居然吃了閉門羹!

遙想去年,身後有攝政王和一批朝臣的支持,誰敢給他盧玨閉門羹吃?

失勢了,被父皇明著放棄了,待遇果然就……差遠了,盧玨藏在衣袖裡的大手,緊緊攥成了拳頭,捏得指骨“哢哢”作響。

大皇子妃傅柔嘉一見盧玨這樣,心疼得不得了,但眼下顯然不是安慰的時候,傅柔嘉隻得暫時收起這份心疼,強打起精神,朝車窗外的門房婆子客氣道:“好的,既然姑母和表弟都在休息,那我們隔日再來。我們今日帶來些補品,是給表弟補身子用的,勞煩這位嬤嬤轉交給姑母和表弟。”

說罷,吩咐自個的丫鬟,將帶來的探病用的補品交給門房婆子。

吃了閉門羹,禮卻還是要送到的,傅柔嘉做不出甩袖走人的事,太沒風度,也太掉價了。

門房婆子儘力擺出笑臉來,朝大皇子夫婦道謝,隨後喊來兩個小廝拎東西。

大皇子盧玨聽著馬車外的動靜,怎麼也平息不了內心的屈辱和憤怒,就在補品接交完畢,門房婆子領著小廝要退回大門內時,盧玨突然有了報複的點子,大聲喊門房婆子回來。

門房婆子一怔,卻也不得不退回來,貓腰在車窗下,問:“大皇子可是還有彆的吩咐?”

盧玨薄唇一勾,示意門房婆子湊過耳朵來,隨後低聲對婆子說了幾句話。

然後,就見門房婆子一副吃驚的樣子,瞪大了眼珠子,也張大了嘴。

“好了,啟程回府!”盧玨很滿意門房婆子的表情,欣賞了一會,果斷扯下窗簾,略帶三分笑意朝馬車夫發號施令。

隨著馬蹄“噠噠”的響起,遠離孟大將軍府了,大皇子妃傅柔嘉才好奇地問:“殿下,您方才對那個婆子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

盧玨再次勾唇一笑,自然是狠狠報複長公主和孟天石的話,誰叫他們母子狗眼看人低呢。不過,那話的內容,卻不適合對善良的傅柔嘉說。

遂,盧玨摟著傅柔嘉,撒謊哄道:“沒什麼,就是對門房婆子放了一句狠話‘你們今日敢如此冷落本皇子,小心報應全應在孟天石身上!另一隻手也被砍掉!’”

傅柔嘉:……

眨了兩下眼,有些不敢置信,她的夫君會如此孩子氣一把?

“不信就算了,愛信不信。”盧玨笑著親%e5%90%bb傅柔嘉麵頰一下。

“討厭!”傅柔嘉害羞,小拳頭輕輕捶打盧玨%e8%83%b8膛。

抱著嬌妻鬨了一通,盧玨心頭的鬱悶之氣又散了些。

原本吧,盧玨昨日在攝政王府,親眼見到長公主和睿王盧劍針鋒相對,便尋思著拉攏長公主,籠入自己麾下。可這個美好的願望,隨著“拒之門外”而徹底破滅了。長公主如此瞧不上他,冷落他,盧玨隻得放棄。

但放棄歸放棄,盧玨卻是個心%e8%83%b8狹窄的,總要想法子出口惡氣才行。這不,隨意編了個謊言,就嚇得門房婆子目瞪口呆了。

等著吧,待長公主聽到那個假消息,才夠刺激,才夠爽呢!

盧玨光是腦子裡想想長公主和孟天石聽了後,那個憤怒到不行的蠢樣,就內心一片得意。

盧玨摟緊傅柔嘉,下巴擱在嬌妻秀發上,深吸一口上頭的香氣,然後嘴角扯出一個報複後的笑,十分邪魅。

孟大將軍府。

長公主打發走門房婆子,便命丫鬟搬來一張紫檀木雕花美人榻,上頭鋪了柔軟的妝花褥子,擺放在兒子床榻邊。

兒子的床榻和她的美人榻並排擺放著。

然後,長公主就愜意地歪靠在上頭,儘情與兒子探討著林灼灼的美,以此來緩解兒子身上的疼痛。

“兒啊,娘親昨兒個仔細瞧過林灼灼的腰胯,是個好生養的。日後隻要你讓她懷上,她保證能給你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人見人愛那款。”長公主笑意盈盈,說到最後,還用帕子捂著嘴,咯咯地笑上了。

孟天石呢,嘴裡死死咬著筷子,一想著懷裡抱著林灼灼這個大美人,立馬鼻子一嗅,好似聞到了她的秀發香。這般一幻想,咬著筷子的力道都減輕了三分,明顯的日子好過多了。

卻不想,正在這時,那個受了驚嚇的門房婆子,腳步匆匆地跑了進來,上氣不接下氣道:“長公主,長公主……”

“又是什麼事兒啊?”長公主心頭正美著呢,一扭頭就見到門房婆子那個晦氣樣,立馬拉下臉問。

“大皇子臨走前,跟奴婢透露了一件事……”門房婆子顯然受驚過度,結結巴巴道。

長公主一聽跟大皇子有關,立馬不耐煩地打斷:“怎麼又是他?一個落魄皇子罷了,他的事,本公主不樂意聽,下去吧。”

門房婆子連忙搖頭:“長公主,您聽奴婢說完,是件非常重要的事,跟咱們少將軍的傷有關的。”

聽了這話,長公主才允許門房婆子繼續說。

“大皇子說,昨兒是……是睿王殿下的人,砍了咱們少將軍的手!”門房婆子終於一口氣說完。#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長公主聽了這話,先是一震,隨後……

“我呸,大皇子信口開河呢,也就你這個蠢婦才會信!還巴巴地跑來告訴本宮!滾!”

長公主哪裡會信這種鬼話,他們孟大將軍府財大勢大,派出去那麼暗衛打探消息,都沒找出幕後黑手是誰,甚至丁點蛛絲馬跡都沒搜尋到。而大皇子這麼一個落魄之人,要權沒權,要勢沒勢,會這般快知曉是睿王盧劍乾的?

鬼才信呢!

“鐵定是大皇子方才吃了閉門羹,昨兒又見咱們母子與睿王起了衝突,大皇子那個黑心的,就順勢編了這麼個謊言,想讓咱們與睿王鬥起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長公主分析給孟天石聽,還反問一句,“兒啊,你說是吧?”

孟天石起初聽說是睿王盧劍派人砍了自己的右掌,也是相當震怒,但震怒過後,又覺得不大可能。

這些年,他們孟家駐守東北,與盧劍母子毫無交集,在朝堂上也沒有利益之爭。再說了,以他們孟大將軍府的勢力,盧劍拉攏他們一家子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就砍掉他的右掌?如此得罪他?

遂,大皇子那番話,孟天石也是丁點不信的。

“娘親分析的是,大皇子狼子野心,想拉攏咱們被拒,便索性栽贓睿王,當真其心可誅!”孟天石咬著筷子,含糊不清地附和長公主。

長公主點頭,表示非常讚同。

正在這時,管家來了,帶著京城裡的最新重大消息來了,垂眸道:“長公主,少將軍,半個時辰前,咱們皇上給睿王殿下賜婚了,準王妃是林國公府的三姑娘。”

聽到賜婚,長公主絲毫沒在意,賜個婚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就算賜婚對象是睿王盧劍,也與她無關,她兒子又不是皇子,涉及不到奪嫡,哪用去管睿王盧劍與誰府上聯姻,就是娶個權勢滔天的嶽家,又與她有何乾係?

直到聽說準王妃是“林國公府的三姑娘”,長公主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點什麼,隨後一震。

“誰?你剛剛說賜婚的姑娘是誰?”長公主瞪著管家,高聲喝道。

“林國公府的三姑娘,閨名叫林灼灼。”管家儘量給足信息。

果然是林灼灼,長公主猛地掉頭看向兒子,雙眼裡滿是驚愕。

孟天石聽到“林灼灼”三個字,嘴裡的筷子猛地掉落,好半晌才回過神來,然後咬牙切齒道:“娘,盧劍橫刀奪愛,搶走了我的心上人!”

混蛋。

真是混蛋。

他昨兒個已經相中了林灼灼,盧劍今兒個就橫刀奪愛,強行遊說崇德帝賜了婚。

“娘,盧劍肯定是故意與兒子作對,兒子忍不下這口氣。”孟天石在女人方麵是極其霸道的,向來隻有他搶彆人未婚妻的份,今日,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居然反過來被彆人搶走了。

這口氣,如何能忍?

長公主回過神來,也憤怒上了,驕傲自負的她與孟天石想法一致,鐵定是昨兒個她下了盧劍麵子,盧劍心%e8%83%b8狹窄,今日就泄憤似的回敬她,直接一道聖旨搶走了她兒的心上人。

卑鄙無恥!

“我兒,你放心,隻是賜婚而已。從賜婚到正式成親,少說也有半年,半年內,娘親一定幫你將心愛的女人搶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