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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孟將軍空空蕩蕩的右手,本王才知道雙手健全、不殘廢,是多麼的幸福。日後,本王可是不能輕易與人動手了,萬一也如孟將軍一般,‘哢嚓’一聲斷了手掌,變成殘廢,那就慘了。”

孟天石:……

當著老子的麵摸手就算了,還當著老子的麵,左一句“殘廢”,右一句“殘廢”?

不知道老子已經變成殘廢,心頭正絕望著嗎?

咳咳,盧劍自然知道的,所以……索性排著隊,一根根輪流撫摸右手上的五根手指頭,動作又輕又柔,宛若在觸碰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貝。

末了,盧劍還吩咐徐常笑:“等會你去弄些潤手膏來,本王要每日塗抹,好好愛惜這些手指頭才行。”

孟天石:……

他娘的,明知老子手掌斷了,手指頭也跟著一塊沒了,還偏要在老子跟前說些什麼“保養手指”的話?

純心給老子添堵呢?

啊?

盧劍自然是純心給孟天石添堵,隻見他嘴角噙著一絲淺笑,半轉過身去,揚聲叮囑自己的兄弟:

“你們可給本王聽好了,平日與人打鬥時,務必不要逞能。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一時的丟麵子,總好過像孟將軍這般,成為殘廢,抱憾終身。這可是前車之鑒,你們可都要引以為戒啊。”

“小的遵命!”徐常笑拱手應諾。

“小的遵命!”方濯濯拱手應諾。

“殿下說的是。”蘇炎掃一眼孟天石,然後高聲回應。

孟天石:……

看到這裡,他總算是明白,眼前這個所謂的睿王殿下,壓根就不是來探病,純心來砸場子、看他笑話的!

孟天石作威作福慣了,何曾被人如此當麵譏諷、嘲笑過?立馬一腔怒氣衝上了頭,健全的左手緊握成拳,一副要揍盧劍的樣子。

“你要乾什麼?”徐常笑上前一步,瞪向孟天石,大喝道。

“怎的,想跟咱們睿王殿下動手?”方濯濯也上前一步,擼起衣袖,怒瞪雙眼。

盧劍不走,也不退,如磐石般穩穩立在原地,雙眸帶著明顯的嘲弄之意,居高臨下笑望孟天石。

在場的官員,一見這架勢,嚇得紛紛朝廂房外湧出,他們就知道,長公主先頭那般怠慢睿王殿下,絕對會出事。

一時,奔逃的奔逃,擼袖子的擼袖子,瞪眼的瞪眼,大喝的大喝,廂房裡亂了套。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

“天石,不得對睿王殿下無禮。”劍拔弩張時,攝政王及時出麵,扣住孟天石肩頭,以舅舅的身份施壓。

孟天石本就受了傷,又被攝政王扣住了肩頭,哪裡能起身揍人?

再說了,盧劍不僅是得寵的皇子,如今還是睿王,四大親王之首,這樣貴重的身份,注定了孟天石不敢眾目睽睽下動手。那些緊握拳頭、掙紮著要起身揍人的樣子,不過是孟天石死要麵子,胡亂掙紮一番,給自己一個台階下罷了。

結果,這一掙紮,還將好不容易止血的手,又給折騰得滲血了。

長公主簡直快氣炸了,此時的她還未意識到,兒子早就因女人問題得罪了盧劍,隻以為是她方才的怠慢才招致盧劍的反擊。

遂,長公主背脊挺直地坐在床沿上,瞪向盧劍,高抬下巴冷冷笑道:“睿王殿下,你當真是心%e8%83%b8狹窄啊,姑母方才不過是心情不佳,沒給你笑臉罷了,你便如此刺激我兒?”

“好了,彼此都少說兩句。”攝政王及時打圓場,低聲喝住滿臉怒氣的長公主,“斷手又滲血了,先止血要緊。”

長公主一聽“又滲血”了,慌忙向兒子斷手瞧去,還真又汩汩地向外流血了。這流血不止會要命的啊,這下子,她再沒心情去與盧劍這個小輩置氣了,著急忙慌地喊來太醫:“快,快,快止血啊!”

於是,在太醫的重新上藥、止血和包紮下,孟天石新一輪的哀嚎起來。

在一陣陣哀嚎聲裡,盧劍愜意地朝攝政王、長公主拱了拱手,辭彆,隨後邁著歡快的步伐,帶上蘇炎、徐常笑等人浩浩蕩蕩地出門而去。

出了客院,盧劍和蘇炎在前頭走,徐常笑和方濯濯墊後。

春風還時不時刮來孟天石的慘叫聲。

徐常笑忍不住捅了捅方濯濯胳膊,得意地小聲道:“濯濯,看來咱們的藥很管用,你瞧孟天石疼的那個樣,跟淩遲處死似的。”

呃,什麼藥?

怎的,給孟天石上的藥,有問題?

咳咳,自然有問題。

也不瞧瞧孟天石得罪的人是誰?劍哥啊!能讓孟天石日子好過?

原來,盧劍砍傷孟天石後,立馬飛鴿傳書,讓宮裡的葛神醫送來一味“神藥”,這味藥在止血、生肌方麵也算得上是神藥,可就是藥性太烈,太烈,哪怕隻撒上薄薄幾粒粉,也足夠孟天石體會萬蟲啃咬的滋味。

何況,太醫被他們買通了,玩命地往孟天石傷口上撒,那樣厚厚的鋪上一層又一層,不痛死孟天石才怪呢!

這不,孟天石慘成了被宰殺的豬,那一聲聲“殺豬聲”喲,叫得淒厲至極!

“活該!”方濯濯聽著孟天石的“豬叫聲”,隻覺內心舒暢。

“對,活該!”徐常笑也大聲附和。

兩兄弟正笑著時,前頭的盧劍突然想起什麼來,腳步一頓,反頭詢問道:“徐常笑,現在什麼時辰了?”

“快申時了,怎麼了,劍哥,有事?”徐常笑大聲回道。

可不是有事,一聽說快到“申時”了,盧劍匆匆丟下兄弟們,袍擺一撩,撒腿就衝去了馬廄,騎上自個的高頭大馬,火急火燎就衝出了攝政王府。

徐常笑:……

眨眨眼,一臉懵。

“什麼事啊,把我們劍哥急成了這樣?”徐常笑摸摸後腦勺,萬分不解。

蘇炎見劍哥如此,眼珠子一轉,心頭已是有了答案,抿唇偷笑。

“哎,蘇兄,你知道?”徐常笑勾上蘇炎肩膀,低聲問。

“猜到了,但恕不奉告。”蘇炎神秘地眨眨眼。

徐常笑:……

“你真是腦瓜子不開竅啊,除了那誰,誰還能讓咱們劍哥如此火急火燎的啊?擺明了,約會去了嘛!”方濯濯一巴掌拍向徐常笑後腦勺,貼耳笑道。

徐常笑這才恍然大悟:“難怪劍哥一聽到‘快申時了’,就立馬跑了,敢情劍哥和林灼灼約好了申時幽會?”

申時,申時……

多念了幾遍申時,徐常笑猛地想起一件事,林灼灼不是要高價購買劍哥的睿王府嗎?好像定的就是今日申時。

“瞧我這腦子,居然將這事兒給忙忘了。”

“虧得劍哥沒忘啊,要不,林灼灼孤零零一個人在龍%e5%90%9f坊苦等,多可憐。”徐常笑邊望著劍哥離開的方向,邊感歎道。

蘇炎:……

方濯濯:……

你以為劍哥是你啊,心上人定下的日子和時辰,也能忘?

第138章

微風習習, 通向龍%e5%90%9f坊酒樓的街道上,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飛馳而去。伏在馬背上,盧劍嘴角帶笑, 眼前不斷閃現林灼灼嬌美動人的麵龐。

“小傻鳥, 今兒個沒見著本王,也不知你想不想我?”

今日, 雖然兩人同去了攝政王府赴宴,但盧劍太過忙碌, 後來更是出了孟天石的事, 布局砍手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以至來不及私會他的小傻鳥, 賞花宴就散了。

沒見著小傻鳥,盧劍心頭說不出的思念。

這不, 一路飛馳過去,腦海裡浮現的全是小傻鳥各種嘟嘴、撒嬌、臉紅的小模樣,幻想林灼灼也對他無比思念。

相戀的兩人, 彼此思念,想想都是一樁很幸福的事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好在, 龍%e5%90%9f坊距離攝政王府很近, 隻隔了兩條巷子, 遂, 馬蹄“噠噠”了沒兩下, 盧劍就衝到了龍%e5%90%9f坊酒樓前。

“睿王殿下來了。”龍%e5%90%9f坊東家陳躍, 從櫃台瞧見盧劍翻身下馬, 火速來到龍%e5%90%9f坊大門迎接,熱情十足。

“林姑娘到了嗎?”盧劍將馬韁丟給上前牽馬的龍%e5%90%9f坊小廝,低聲問陳躍。

“還未到。”陳躍悄聲回道, “但是雅間,小的已經布置妥當了,劍哥可以先去瞅瞅。”

聽聞小傻鳥還未到,盧劍倒是鬆了口氣,慶幸自個比小傻鳥到的早。

在陳躍的領路下,盧劍沿著木質樓梯往三樓走,上了三樓右拐,很快進入一間寬大雅致的廂房。隻見窗戶敞開著的,一大片春日陽光湧進來,室內明晃晃一片,裡頭的桌椅床幾照得亮閃閃。

尤其,中間懸掛的落地金色帳幔,熠熠生輝。

“劍哥,這幾副落地帳幔是否還滿意?”陳躍躬身請示道。

幾日前,陳躍接到任務,需要布置一間懸掛落地帳幔的雅間,也不知布置得合不合劍哥心意。

盧劍一眼望去,隻見金色帳幔夠長,尾部垂地,上頭繡著的金牡丹,花瓣一層一層綻放開來,栩栩如生,是林灼灼喜愛的那款。

但是,盧劍瞧了幾眼,還是微微蹙眉,顯然不夠滿意。

“這張桌子挪一下,挪到那條帳幔下頭,讓帳幔恰好垂落在桌麵的中央。”盧劍很快給出了指示。

唯有如此,他和林灼灼分坐帳幔兩側,帳幔才能成為天然屏障,阻隔林灼灼視線,讓小傻鳥沒法子第一時間覺察出坐在對麵洽談的是他啊。

要知道,今兒的會麵不比往日,他是以“隔壁宅院主人”的身份與林灼灼見麵。

林灼灼還不知“隔壁宅院主人”是他呢。

打算給林灼灼製造一出驚喜。

陳躍聽了,連忙叫來兩個小廝去搬,很快給黃梨木八仙桌挪了窩。

盧劍這才滿意地點了頭,隨後問陳躍:“申時到了嗎?”

“還有半刻鐘。”陳躍回道。

盧劍點點頭,隨後揮了揮廣袖,示意陳躍等人退下。

“劍哥,想必林姑娘也快抵達了,小的這就去大門口迎接。”陳躍自然不會留下來當討人厭的大蠟燭,連忙識趣地退下,帶上廂房門,便下樓去了。

隨著“嘎吱”關門聲,偌大的廂房隻剩下盧劍一個人。

盧劍瞅了瞅八仙桌,上頭除了筆墨紙硯,便沒有彆的裝飾品了,空落落的,缺了點什麼。盧劍環視廂房一圈,見窗台那擺放了幾盆姹紫嫣紅的海棠花,便挑了一盆最盛的,擱放在桌子上。

盧劍又從角落裡拿來灑水壺,向花朵和枝葉上澆了點水,晶瑩碩大的水珠滾來滾去,在陽光下璀璨發光。

“嗯,這樣看上去,有生機多了,小傻鳥坐在這還能嗅到花香。”盧劍扶著椅背,閉上眼輕輕一嗅,淡雅的花香,小傻鳥鐵定喜歡。

布置好這些,盧劍愜意地坐在桌子後的圈椅上,隔著厚實的金色帳幔,期盼地望著廂房門。

就等著小傻鳥進來了。

盧劍怎麼都沒料到……

一刻鐘後,小傻鳥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