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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炎好不容易與月靈重逢,話還沒說夠呢,就被大皇子給攪了,蘇炎心頭自然是不大舒服的。再加上,平日裡也瞧不上大皇子陰.毒坑人的作風,遂,蘇炎麵上很是冷淡,明顯慢兩拍才離開背靠的樹乾,上前拱了拱手:“微臣見過大皇子。”

“免禮!”盧玨得意地一笑。他知道,經過這一番打擾,蘇炎和月靈是再沒法子貓起來偷吃禁果了。

因為,不親眼目送月靈離開,盧玨就不打算撤退。大不了豁出臉皮不要,賴在兩人中間,沒話找話地海聊一通。

抱著這個目的,盧玨臉皮真的是厚若城牆,無論蘇炎怎麼冷淡無言,也無論月靈渾身上下釋放出多少的難堪,盧玨都不走,自顧自地笑著一通聊。

“二妹妹,今兒個真是陽光燦爛啊,你這個海棠宴挑選的日子真好。”

“喲,湖麵上的鳥兒都比前陣子歡快,一隻接一隻地掠過湖麵,好風光呐!”

這話說的,好似他前陣子見過攝政王府的湖麵似的,典型的沒話找話說,死賴著不走。

麵對癩皮狗似的的盧玨,蘇炎再想讓他滾,也不能直言,好歹盧玨也是血管裡流著龍脈的皇子。但蘇炎想讓一個人滾,有得是法子,這不……遠遠朝那頭的睿王盧劍使眼色,讓他趕緊過來將癩皮狗盧玨帶走。

盧玨是皇子,盧劍也是皇子,且盧劍封了睿親王爵位,乃四大親王之首,地位更在盧玨這個白身皇子之上。要弄走盧玨,不是什麼難事。

彼時,盧劍正和徐常笑、方濯濯貓在大樹後,觀望著蘇炎那邊的動態呢,見蘇炎求救,盧劍立馬笑著帶上兩個好兄弟就大步上了前。

盧玨遠遠瞧見盧劍一行人踱步前來,心下越發一沉,滿心以為蘇炎不折手段追求月靈,乃盧劍的主意。目的很明顯,誌在拿下攝政王。

思及此,盧玨越發不願成全蘇炎了,索性一拍腦袋,假意做出一副才想起什麼事來的樣子,朝月靈抱歉道:“哎呀,瞧我這腦子,險些忘了正事。二妹妹,你母妃在尋你了,也不知是什麼事,你快些回去,可不要誤了事才好。”

月靈聽了這話,信以為真。母妃尋她,她自然是不能再逗留在此的了,再不耽擱,匆匆向大皇子行了一個告退禮,便帶了丫鬟要走。

剛要邁步,餘光又瞅見蘇炎的青色袍擺,月靈立馬頓住腳步,緩緩轉向蘇炎,視線飛快看向蘇炎麵龐,又羞地垂下。最後,鼓起勇氣以東道主的身份,大大方方朝蘇炎淺笑道:“蘇大人,後園風光還不錯,您若是喜歡,自行賞玩便是,無需太過客氣。”

“好,謝謝郡主。”蘇炎俯視月靈,也大大方方回了一個淺笑。

月靈又留戀地掃了一眼對麵青色的男子袍擺,才領了兩個丫鬟轉身走了。隻是才剛離開一段距離,腰上殘留的男人觸?感越發清晰起來,宛若先前蘇炎攬住她小腰的長臂還未鬆開,還緊緊貼著呢,一片火辣辣的。

再走遠些,拐上另一條小徑了,月靈不由自主看向自己的小腰,甚至忍不住小手摸上去,覆蓋在蘇炎方才觸碰過的地方,一寸寸覆蓋嚴實。

月靈是個正常的女子,小腰那樣敏[gǎn]的部位被觸碰,怎麼可能心裡沒有一絲旖旎?甚至聯想到,是不是她的人間蒸發,刺激出了蘇炎心底對她的愛戀?

月靈記得很清楚,她離開那日,外頭就傳來“蘇炎瘋子似的闖進女淨房,好一通搜索,連淨房後的糞坑池都親自掏了”的消息,過後的幾日,蘇炎還赤紅雙眼帶著京兆府的衙役,險些將整個京城給翻了過來,這一切的一切,隻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她。

月靈不得不承認,聽著那些傳聞,她心內是……有些受用的。

尤其經曆過方才的親密相擁,再回憶那些事兒,月靈心內不由自主騰起一絲愉悅,身輕如燕,腳步都說不出的輕盈。

蘇炎目送月靈離開後,隨即神色淡淡地朝大皇子盧玨告辭。正在這時,大皇子妃傅柔嘉從淨房那頭出來了,蘇炎遠遠瞧見了,但宛若未見,不想給大皇子這個麵子,徑直轉身走了,去與那頭大樹下的盧劍、徐常笑等人彙合。

原本,盧劍是要率兄弟幾個前去支援的,但半道上見月靈已經離開,便停了步子,逗留在一株茂盛桃花樹下了。

“沒想到半路居然殺出個程咬金來,壞了好事!”徐常笑遠遠瞪一眼壞事的大皇子,義憤填膺道。

“莫氣,沒壞了事,本王瞅著……恰到好處。”盧劍隨手拉下高處的一根桃花枝子,嘴角一勾,摘了一朵又鮮又紅的桃花,托在掌心把玩。

“啊?”徐常笑有點懵,蘇炎都還沒與月靈說上幾句話呢,就這,還叫沒壞了事?還叫恰到好處?

“感情這種事,互動不在時間長不長,在於精不精。那腰間的一摟一抱一觸摸,足夠二郡主臉紅耳熱回憶良久了。本王打賭,蘇炎已經再次俘獲了小姑娘的芳心。隻要不出彆的意外,親事是穩的。”盧劍輕嗅掌心的桃花,笑著瞥了一眼一聊感情就徹底暈頭的徐常笑,大約是今兒個心情好,盧劍難得耐心地給他解釋。

素來,向徐常笑耐心解釋這些的,都是愛逛青樓的方濯濯。

徐常笑聽了,大手摸了摸自己的窄腰,喃喃自語道:“姑娘的腰這般神奇,一摸,就能勾回芳心?”

方濯濯:……

不開竅的二愣子,哪裡是姑娘的腰神奇,是姑娘願意給你摸腰,不拒絕,就代表有戲啦!

“哦,原來是這樣!”徐常笑恍然大悟。

盧劍瞅著徐常笑,輕輕搖了搖頭,難怪都二十歲的人了還沒娶著媳婦,就這樣榆木疙瘩般不開竅的腦子,哪個貴女樂意嫁他?

如今京城裡的貴女都喜歡懂浪漫、會哄人的少年郎呢。

否則,如徐常笑這般,哪怕是侯府公子哥,也未必能輕易抱得美人歸。自然,此處指的美人,是他看中了、心儀的那類美人,而不是隨隨便便頂著張芙蓉麵的美人。

三個好兄弟正熱熱鬨鬨說著話時,蘇炎還在走向彙合的路上,一向君子的他,今兒個莫名的不想君子,時不時偷偷看向自己的手掌。

掌上還殘留著月靈細腰上的觸?感,又柔又軟,隔著薄薄的紗裙都能感知她肌膚的細膩嫩滑。

“不堪一握的小腰。”蘇炎看著自己的大手,不禁嘴角一勾,眼底浮上一層瀲灩。直到快到盧劍一行人所待的大樹了,才強行將手背到腰後去,不再偷偷看了。

話說,傅柔嘉從淨房出來後,遠遠瞧到盧玨與月靈、蘇炎站在一塊,但她瞧得出來,月靈和蘇炎似乎都不怎麼搭腔,隻有盧玨眉飛色舞地一個人在那慷慨激昂地說話。

這樣的一幕,看得傅柔嘉頗感怪異。

待她慢慢踱步到盧玨身邊時,月靈和蘇炎早已離開,花樹旁隻剩下盧玨孤零零一個人立在那。落單的盧玨早已不是先前眉飛色舞的模樣,失了神采奕奕不說,眸光裡還透著股陰沉,似乎心情很不佳。

“大殿下,您這是怎麼了?莫非與二郡主和蘇大人之間……發生了不愉快?”傅柔嘉站定在盧玨麵前,仰起臉小聲問。

盧玨直直望著月靈消失的方向,沉浸在自己的冥想中,聽到詢問聲,才回過神來。回過神來的盧玨,沒搖頭也沒點頭,隻摟著傅柔嘉小蠻腰,柔聲關心她道:“你怎的去了這般久?莫非身子不大舒服?”

驟然聽到男人關懷自己,傅柔嘉也不知想到了什麼,低下頭,雙頰微微露出一絲尷尬。

盧玨見了,明顯察覺不對勁,立馬將傅柔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就見她好似換了條褲子,忍不住問:“你好端端的,怎的去了趟淨房,連褲子都換了一條?我記得你去時穿的是條蘭花刺繡的,怎的回來變成牡丹花的了?”

莫非在淨房裡發生了什麼意外?#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傅柔嘉聽了,麵上尷尬越發明顯了,被盧玨一連催問好幾次,才腆著臉聲音小小道:“我……我來那個了。”

“什麼哪個?”盧玨先是沒明白,待反應過來是小日子來了後,立馬懂了,是褲子臟了換了條。

下一刻,盧玨猛地想起傅柔嘉每回來小日子,身子都不大舒服,手腳冰涼不說,還時常腹痛難耐。便用自己熱乎乎的大掌去撫她小腹,柔聲問:“現在身子還挺得住嗎,若是很不舒服,你就先坐馬車回府。我去攝政王妃那打聲招呼就行。”

傅柔嘉連忙搖頭:“還是彆了,頂多兩個時辰就散了,我能挺住。”

“彆硬撐,真要是不舒服了,你一定要跟夫君說,萬事都有夫君在,知道嗎?”盧玨熱乎乎的大掌隔著衣料,一圈圈揉著她小腹。以前太醫交代過,若小腹難受,這樣一圈圈揉著能緩解。

在攝政王府的後園裡,傅柔嘉被夫君這樣照顧著,內心一暖,身體的不適立馬緩解了好些。順勢靠在盧玨懷裡,享受著男人待她的好。

這一刻,傅柔嘉想清楚了,就算盧玨心術不正,手段過於狠辣,她也願意包容他。她知道盧玨打小失去母妃,又不被父皇寵愛,甚至是遭受了冷落,是在冷冰冰的環境下一天天長大的,盧玨太缺乏愛了,才會內心……有些陰暗。

日後,她會好好愛他,用她的愛去填補他內心的空虛,去暖他,總有一天,盧玨內心會充滿陽光,不再遇事走極端,去想些陰毒的法子害人。

傅柔嘉怎麼都沒想到,她靠在盧玨懷裡的這一刻,盧玨下巴摩挲著她頭頂的秀發,雙眼再次眺望月靈離去的方向,嘴角又扯出個譏諷的笑。

盧玨在譏諷誰呢?

自然是譏諷月靈,好端端的一個姑娘,容貌秀麗,身姿曼妙玲瓏,出身也高貴,居然還沒見蘇炎幾麵,就被蘇炎那麼個小白臉給勾去了心。

盧玨敢賭,月靈才剛被尋回,蘇炎就使儘手段追求月靈,背後絕對少不了盧劍的推波助瀾。指不定,蘇炎會對月靈動手動腳,又是摟抱,又是摸腰,又是握住手腕的,就是盧劍出的餿主意呢。

“又是個傻姑娘,連男人真心與否都分辨不出來。”盧玨嘴角一癟,喃喃自語道。

傅柔嘉猛不丁聽到這話,疑惑地抬頭:“大殿下,您又在說誰呢?”她可沒忘記,上回盧玨就是這般嘲諷林灼灼的。

“二郡主。”盧玨將方才二郡主和蘇炎的親密相貼,詳細描述給傅柔嘉聽,末了,重重哼一聲道,“又是個瞎了眼的姑娘,自己出身高貴,也不知道提防一下那些男人接觸她,是否居心叵測、彆有用心。”

傅柔嘉:……

有了上回林灼灼和盧劍的前車之鑒,這回傅柔嘉對盧玨的話不想輕易附和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覺得盧玨越來越偏頗,看人看事總是先往陰暗麵去想,總是缺乏陽光。

傅柔嘉心頭歎口氣,還是忍不住出言道:“大殿下,興許事實與您想的不一樣,也許蘇炎是真心愛慕二郡主,才去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