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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當真是頭疼得很,一再好脾氣地拒絕。

恰好這時,徐常笑從外頭回來,跨進前院垂花門時,隱隱聽到什麼“賣不賣”的,腳步一頓,便將管家給叫來問話了。

得知是林姑娘想高價購下這座宅院,正押了口茶要下咽的徐常笑,直接嗆住,好一通猛咳。

“徐大人?”管家一邊給徐常笑拍背,一邊疑惑不解地問。

徐常笑與睿王之間的關係,可就比這個所謂的管家要親密多了,劍哥和林灼灼間的事兒他多多少少是曉得一些的。至少他清楚,一個月前,劍哥帶林灼灼出去逛了一天,由林灼灼親自選定的那座“睿王府”,並非真的睿王府,隻是劍哥哄小姑娘開心罷了。

事實上,真正的睿王府,正是林國公府隔壁的這座。

大抵是劍哥沒找到合適的契機,便一直拖著沒告知林灼灼。這下好了,居然惹出了這樣的事來。

但這個大實話,徐常笑哪裡能對管家說,琢磨一番,隻叮囑管家好生拖著那個小廝:“切不可怠慢了,好果子好茶伺候著。一切等我回稟了王爺,再說。”

交代完管家,徐常笑連忙來到書桌邊,奮筆疾書,很快,短短一張紙條飛鴿傳書進了宮。

皇宮。

一批朝廷重臣剛與崇德帝商討完大事,陸陸續續跨出崇政殿,行走在姹紫嫣紅的禦花園。因著南宮湘成了正宮皇後,盧劍飛升成了嫡子,明眼人都瞧得出來,這儲君之位非盧劍莫屬了。

遂,盧劍越發成了朝臣們爭相討好的香餑餑。

這些朝臣裡,有的先頭是廢太子身邊的,還有一些則是原先支持大皇子的。自打太子盧湛被廢,大皇子盧玨被崇德帝明著放棄後,他們便紛紛轉投睿王盧劍,可勁兒討好盧劍。

如今,盧劍的局勢可謂一片大好。

不過,這些討好的人裡,並不包括實力雄厚的攝政王。攝政王對盧劍的態度,一如既往的……不給予任何的支持。

好在,如今攝政王對大皇子的態度,已經肉眼可見地冷淡了下來。

盧劍瞅了瞅身邊的蘇炎,忽地笑了。能不能將攝政王拉到自己的陣營來,看來……得靠蘇炎了。

“劍哥在笑什麼?”蘇炎五官敏銳,察覺到盧劍唇邊的笑,立馬扭頭問道。

“提前祝賀你終於要有媳婦了,後日攝政王府的海棠宴,你可要好好把握住,爭取勾住她的心,讓她舍不下你。”盧劍行走在滿枝桃花下,“哢嚓”折下一根桃花枝子,一把塞進蘇炎手裡,笑道,“好好哄,千萬彆大意了,小心……她不肯原諒你。”

傷了姑娘的心,追妻路漫漫啊。

蘇炎顛了顛手裡的桃花枝子,自然明了盧劍話裡的意思。當初,月靈離開時,是帶著表白失敗的傷痛走的。受了傷的姑娘,不好追。

尤其,當初他拒絕她時,她身份卑微,隻是個“無父無母,被倭寇屠殺滿門”的小可憐。如今,她已是攝政王府的郡主,高高在上。

有這樣懸殊的身份對比,蘇炎去追月靈,一個搞不好,會讓月靈以為他愛的隻是她高貴的身份。落魄時,拒絕她,等她變成枝頭鳳凰了,又轉頭求娶她。換成任何一個腦子正常的姑娘,都要以為這個男的愛上的隻是她高貴的出身,而非她本人。

思及此,蘇炎抿了抿唇,追妻有多難,他自然明白。

“怎樣,需不需要我給你支兩招?”盧劍舉起桃花枝子在鼻端嗅,一邊嗅,一邊朝蘇炎笑。

“我的姑娘,我自己追!”蘇炎想也不想,果斷拒絕,鏗鏘有力。

“好,那本王可就等著你後日的好消息了。”盧劍拍拍蘇炎肩頭,笑著鼓勁道。

正在這時,一個小太監腳步匆匆跑來了,遞給盧劍一張紙條:“睿王殿下,這是睿王府飛鴿傳書進宮的。”

盧劍沒當回事,隻以為是尋常的消息,豈料打開來一看,說的竟是……林灼灼要高價購買他的睿王府。

“這隻小傻鳥,好端端的怎麼想買下隔壁的宅院了?還不惜高價購買?”盧劍粗糲的大拇指指腹,輕輕摩挲紙條上的“林三姑娘”四個字,輕輕呢喃。

難道是……

智商情商雙高的盧劍,很快腦海裡浮現了一個畫麵,隱隱猜到了什麼,唇角不禁翹起,滿臉的愉悅。

很快,盧劍笑著回了張紙條,飛鴿傳書而去。

落日時分,林灼灼坐在閨房的臨窗涼榻上,涼榻中間的矮幾上擺放著一個白瓷瓶,林灼灼愜意地撥弄裡頭的梨花。這是昨兒與林燦燦一塊,從後花園裡采回來的那幾枝。隔了一夜,梨花依舊很鮮美,雪白的花瓣上還滾動著水珠呢。

花很美,林灼灼的心情也很美。

她相信,在她的三倍價錢下,肯定會有好消息的。

果然,搶在晚膳前,去洽談的小廝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好消息:“姑娘,隔壁的主人親自給了準話,價格還需要再商量,後日申時龍%e5%90%9f坊二樓見。”

後日?

後日要參加攝政王府的海棠宴,算算時辰,中午開席,下午申時前應該能結束。攝政王府距離龍%e5%90%9f坊比較近,嗯,來得及。

林灼灼點了點頭,朝小廝道:“行,那洽談的日子就這麼定下了。後日申時,本姑娘準時到。”

小廝聽了,便又去隔壁找那個管家回話了。

小廝一走,碧嵐卻勸上了:“姑娘,您都給了三倍的價錢了,對方還不知足,還要坐下來再談,奴婢瞧著有些……獅子大開口了。您真心要買,不如告知郡主和世子爺,讓他們出麵,興許價錢能公道些。”

林灼灼聽了,直搖頭:“不了,碧嵐你不懂。”她和四表哥的定情之地,由她親自出麵盤下來,才有意義啊。

不過這些心底話,太過害臊,林灼灼哪怕麵對貼身大丫鬟也說不出口。

沒一會,娘親派了個丫鬟過來喊飯了,林灼灼去爹娘那用罷晚飯,回來的路上,突然想起來什麼,忙讓碧嵐去尋一架木梯來,還讓直接搬去後花園。

“姑娘,這木梯擱放在哪株樹上?”碧嵐帶了兩個小廝搬梯.子,跟隨姑娘到了後花園的梨花林,碧嵐還以為姑娘是要踩著木梯去剪花枝呢,便指著一大片的梨花樹詢問。

卻不想,林灼灼搖了搖頭,繼續前行,很快穿過梨花林,來到了院牆邊。指著院牆道:“擱在那,靠在牆上。”

碧嵐:……

不是吧,姑娘這是還沒購買下隔壁,就要提前登上院牆,去窺視隔壁宅院的後花園了?

“姑娘,隔壁這幾日正在施工呢,亂著呢,您……不用看了吧?”碧嵐試圖勸阻。

“正因為他們在施工,本姑娘才要看呢。”林灼灼很擔心,擔心她和四表哥燒烤的那塊地,已經被弄得麵目全非了。再忍不住了,要一瞅究竟。

說罷,順著擺放好的木梯,提著裙擺,“蹭蹭蹭”就爬上去了。

然後,林灼灼鬆了一口氣,隻見院牆那邊,彆的地兒都變了樣,唯有燒烤的那片地沒變,涼亭還坐落在原地,隻是由原來的“六角攢尖涼亭”變成了“八角攢尖涼亭”,更氣派些。

然後空地上多了一副鋼絲烤肉架,看起來,眼下的宅院主人也很喜歡燒烤。

“看在宅院主人沒搞破壞,沒破壞掉我和四表哥的美好回憶之地的份上,後日價格好商量,多出點銀子也成。”林灼灼趴在牆頭,笑得眉眼彎彎,喃喃自語。

林灼灼怎麼都沒想到,此時太陽落山,隔壁宅院的施工隊已經進屋休息了,整個後院看上去空蕩蕩的沒人。實際上……

徐常笑正躺在遠處角落一株大樹上睡覺呢,猛不丁見到牆頭上的林灼灼,徐常笑先是一怔,隨後火速下地,跑到前院書房去向盧劍彙報:

“劍哥,林三姑娘趴在院牆上……偷看。”

彼時,盧劍正伏在書桌上,埋頭書寫著什麼,聞之,果斷丟下毛筆,“嗖”的一下跑去後院。拐過一叢花樹,果真見小傻鳥趴在院牆上,在那傻笑呢。

順著小傻鳥的視線,盧劍瞅到了那夜他倆燒烤的地。△思△兔△網△

盧劍眸光頓時笑了,越發肯定了心中的那個猜測。笑著笑著,盧劍索性尋了棵隱蔽的樹,靠在樹乾上,遙望那隻小傻鳥。

小傻鳥趴在牆頭望了多久,盧劍就凝望了她多久。

第127章

隔壁後院燒烤一帶保留完好, 林灼灼趴在牆頭見了,心頭說不出的舒暢。

春風陣陣,廣袖和裙擺時不時拂上院牆, 一次又一次, 然後……肉眼可見地沾上一層灰。

這擱在以往,林灼灼哪裡忍受得了, 怕是立馬嫌棄地直癟嘴,趕緊回房泡個澡、換身衣才行。今日, 卻絲毫沒嫌棄臟汙, 甚至壓根沒留意到臟了, 癡癡地眺望, 足足眺望了一刻鐘,才在碧嵐一次又一次的催促下, 戀戀不舍地下了木梯。

“哎呀,姑娘……”

著實太臟了,碧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趕忙蹲下`身子,前前後後給林灼灼細細拍打掉。

灰塵騰起, 撲鼻而來。

林灼灼扯了白帕子捂鼻, 這才留意到自個有多臟!

隻見裙擺上原本一朵朵嫣紅的牡丹花, 都變了顏色似的, 一個個灰頭土臉起來, 完全沒了該有的嬌豔。

“哎呀!”林灼灼後知後覺地嫌棄上了, 小嘴直癟, 還被騰起的灰塵嗆得一陣猛咳。

終於拍乾淨後,林灼灼覺得自個渾身臟得不行,都成了黑灰小公主了, 一路飛奔回自己的小院,一進屋就囔囔著要泡熱水澡。

半刻鐘後,林灼灼終於甩掉一身臟裙子,坐進了熱氣氤氳的浴桶。香皂角抹一通,渾身冒起香香的泡沫,如此飛速洗過一遍,倒掉臟水,重新換上乾淨熱騰騰的水,林灼灼那張嫌棄十足的小臉才緩過勁來。

結果,緩過勁來後,林灼灼也不知怎的,忽地想起四表哥來了,想起……一個月前月色下,四表哥雙掌托起她%e8%87%80部往院牆上送的一幕。

光著身子想起這個,殘留在屁屁上的觸?感猛地炙熱,仿佛緊緊相貼不是上個月的事,而是發生在剛才似的。

火辣辣。

熱氣氤氳裡的林灼灼,白潤的小臉蛋,刹那間滿臉緋紅。

正紅著臉時,窗外忽地傳來一聲響,嚇了林灼灼一跳,本能地巾子捂%e8%83%b8,緊張地望向窗口。

隻見四月中旬的天,逐漸變暖,浴室西麵牆上高高的位置上,敞開著彎彎月牙似的小窗,上頭的竹簾半卷,若有人趴在窗台上,便能偷窺她……沐浴。

“碧嵐!”林灼灼雙手死死抱%e8%83%b8,一陣驚呼。

在浴室裡伺候的碧嵐,早就衝到月牙窗下了,踩著椅子就雙臂攀上了窗口,急匆匆往窗外張望了一圈……空蕩蕩的,沒人,隻有一隻貓在樹上亂竄。

碧嵐鬆了口氣,扭頭朝林灼灼輕鬆地笑:“姑娘,是隻野貓,也不知打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