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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瞧吧,你娘親更樂意讓爹爹來。去去去,你小孩子家家的,就彆堵在這偷窺你娘換衣裳了,要不你娘醒來還不知要怎麼害臊呢。”

林灼灼:……

眼睜睜看著爹爹驅趕自己,又見娘親麵皮越來越羞紅,儼然一副完全站在爹爹那邊的模樣。莫名的,林灼灼又覺得自個被爹娘合起夥來拋棄了。

嘟嘟嘴,林灼灼不開心地穿上繡鞋,踱步到臨窗榻上去坐著。

衣裳換好後,接下來,便是無止儘地等待娘親醒來。

等待的時光好難熬,好難熬,兩個時辰便宛若一天那般漫長。

到了最後,林灼灼雙手托腮,忍不住仔細回憶今日遭遇的種種事情。越想越迷糊,依著她上一世對盧湛的了解,盧湛心%e8%83%b8不算狹隘,為人還算光明磊落,絕不會因為退親、廢後朱氏離宮,以及娘親扇了他兩巴掌,便向娘親報複,還使用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不是盧湛乾的,那是誰乾的?那麼喪心病狂!”林灼灼敞開窗戶,恰好一枝桃花探到了窗口,便一把拽住了桃花枝子,喃喃自語地仰麵輕嗅。

正想著時,廂房門外響起宮女的通報聲:“睿王殿下來了。”

林灼灼聽了,立馬鬆開桃花枝子,扭頭朝門口望去。隻見房門“嘎吱”一聲響,四表哥一身絳紅色親王袍跨了進來。

“四表哥。”林灼灼立馬起身迎了上去。

盧劍示意宮女將房門關上,隨後毫不避嫌地拉住林灼灼小手,給了個安慰的笑:“就在剛剛,父皇下旨廢了盧湛的儲君之位!”

“真的?”林灼灼被盧湛猥瑣地瞅了多次,還被堵住調?戲過,心頭哪能沒有氣?聽到她和她娘一番配合後,真將猥瑣太子給拉下了馬,林灼灼心頭止不住一喜。

“自然是真的。就是你娘辛苦了些。”盧劍笑著摸了摸林灼灼腦頂。

聽到提及自己娘親,林灼灼突然想起什麼,朝盧劍道:“四表哥,你有法子讓我娘早點醒來嗎?一直這樣沉睡下去,也未免太辛苦了。”

呃,怎麼“醒來”還是“沉睡”,四表哥能幫得上忙嗎?

林灼灼之所以會有這樣的念頭,主要是被娘親先頭的“羞紅臉”給點醒的,猛地意識到,娘親腦子是非常清醒的,隻是“暫時睜不開眼”罷了。想起淨房那張紙條,四表哥早就提醒她們要配合作戲的,所以,配合作戲的部分,很可能也包含了“身中劇毒,吐血,昏迷不醒”這一幕。

不想,林灼灼猜對了,隻見盧劍笑著點了頭,隨後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來到蕭盈盈“病榻”前,將小瓶子拔開瓶塞,湊到蕭盈盈鼻子下輕嗅幾下……

然後,就見蕭盈盈神奇地睜開了眼。

“娘,您終於醒了!先頭可是嚇壞女兒了。”林灼灼驚喜地撲到娘親懷裡,有些喜極而泣。

林鎮山見妻子醒了,也忙湊到妻子床邊,拉住妻子的手,湊到自己唇邊一頓狂親,表達自己內心的喜悅。

蕭盈盈的右手正要去摟懷裡的女兒,卻在中途被林鎮山截下,一把給拉去唇邊狂親,還是當著盧劍的麵……蕭盈盈內心那個羞臊啊!

紅著臉,蕭盈盈想抽回手來,奈何林鎮山捧得太緊,哪裡抽得回。努力幾次,都沒成功,最後蕭盈盈隻能滾燙著臉任由男人狂親了。

林灼灼見爹爹用“親”來表達歡喜,她琢磨了兩下,然後……也不甘示弱地抬起小臉,“吧嗒”一下親在娘親麵頰上。

蕭盈盈羞歸羞,但被丈夫和女兒如此愛著,幸福頓時溢滿了%e8%83%b8腔,眼角眉梢悄悄綻放笑意。

盧劍立在床邊,看著這充滿愛的一家三口,他仿佛也被感染了,眸子裡也浮上一層幸福的笑。

突然,林鎮山想起來什麼,鬆開嬌妻的手,起身朝盧劍道:“睿王殿下,我妻子今日這一通吐血,對身體會有影響嗎?”

中了劇毒啊,林鎮山光是想想,心頭就一陣後怕,生怕有後遺症。妻子若後半生身子虛弱、疼痛,他會心疼死。

盧劍聽了,忙搖頭笑道:“姑父放心,不會的。先頭敬酒時,那酒便是解藥。且不是一般的解藥,乃葛神醫獨門研究出的一款護體神藥,一旦喝下,便能迅速將體內的毒素全部催吐出來。隻要是體內殘留的毒素,不管是今日中的毒,還是陳年舊毒,全都能清理得一乾二淨,絕無殘留。”

這也是為何會一直吐血不止的原因,隻要體內還有殘留的毒素,便會繼續吐血。

正因為這個症狀與毒.藥“吐血散”本身的症狀類似,所以葛神醫從一堆解藥裡,果斷挑中了這一款。

林灼灼和林鎮山聽罷,紛紛放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蕭盈盈嗅過瓶子裡的藥後,身體漸漸兒能動了,一把擁被坐起,朝盧劍道:“睿王殿下,今日到底是何人朝我下毒?真的是廢太子盧湛嗎?”

盧劍搖頭,立馬解釋道:“盧湛確實要向姑母下藥,但下的隻是輕微的瀉藥,頂多多去幾次淨房罷了。是大皇子派人將小福子抓了去,大抵是以宮外的家人要挾,逼迫小福子將瀉藥給換成了‘吐血散’,想謀奪姑母性命,然後嫁禍給盧湛。”

“大皇子盧玨?”蕭盈盈聽到這話,顯然很震驚,“我從未得罪過大皇子啊?”甚至壓根沒與大皇子打過交道,頂多見了麵,寒暄一兩句那種。

“姑母是受了無妄之災。想來大皇子隻是想毒殺一個人,然後嫁禍給盧湛,之所以會選擇姑母,大抵是父皇與姑母關係親厚,姑母一旦出了事,父皇才會震怒非凡,才會一舉廢了盧湛的儲君之位。”

聽了這話,蕭盈盈懂了。

若換個人中毒,崇德帝未必就會震怒到要廢黜太子。畢竟,幾個月前,盧湛被倭寇抓了去,乾出那樣辱國辱君辱父之事,都被崇德帝原諒了。

所以,大皇子為了不旁生枝節,更為了一舉成功,蕭盈盈便是最好的人選。

“這不是草菅人命嗎?”林灼灼聽了,氣憤得不行,“大皇子也太喪心病狂了!為了一己之私,就隨意投毒,隨意了結他人性命?誰給他的權力?”

第117章

林灼灼得知娘親是被大皇子投的毒, 那個氣憤難耐,小臉都氣得鐵青起來,發飆道:“怎會有大皇子這樣陰狠毒辣的小人?”

哦不, 罵他“小人”都是抬舉了他, 他根本就不是“人”!

“不行,這樣的狠毒, 我定要告訴皇舅舅去,讓皇舅舅替我娘親做主, 給我娘親討回個公道!”說罷, 林灼灼就激動地要衝出廂房門, 想去尋皇舅舅告狀。

卻被盧劍一把拽住。

“四表哥?”林灼灼被迫停住步子, 分外不解地看向盧劍。

“灼灼,凡事都要講求證據。眼下所有的證據全都指向廢太子盧湛, 想要翻盤,太難。”盧劍說到這裡,目光由林灼灼臉上轉向林鎮山和蕭盈盈, “姑父姑母有所不知,直接下毒的人是盧湛身邊的小福子, 但小福子在交代完投毒細節後, 沒多久, 便在大理寺一頭撞死, 畏罪自殺。”

換言之, 小福子在死前, 已將“盧湛投毒蕭盈盈”之事蓋棺定論了。除非小福子能死而複生, 活過來翻供,否則,一切對大皇子的控訴, 都顯得蒼白無力,沒有說服力。

林鎮山聽了這話,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話確實在理。

甚至,林鎮山還想到一點,對妻女道:“彆說小福子已經死了,就算是小福子還活著,突然翻供指控大皇子,世人也未必肯相信大皇子是罪魁禍首,一個搞不好,還可能同情大皇子是替人背了黑鍋。”

替誰背了黑鍋呢?自然是寵妃之子盧劍了。

怎麼會這樣?

很簡單,你們想想,太子盧湛被廢,最大的受益人將是誰?是寵妃之子盧劍,還是自打出生便不受寵的大皇子盧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凡腦子正常的人,都知道,最大受益人絕對是寵妃之子盧劍。

畢竟,將盧湛拉下了馬,隻要不出意外,依著崇德帝對盧劍母子的寵愛,以及盧劍自身的優秀程度,崇德帝絕對是屬意盧劍當下一任太子的,板上釘釘,毫無懸念。

常言道,誰獲益最大,誰就最可能是幕後黑手。根據這個邏輯,一旦世人驚覺“毒殺蕭盈盈的不是太子盧湛”,你說,崇德帝、文武百官,以及整個大武國的老百姓,心頭會將幕後黑手扣在誰頭上?

很明顯,是盧劍啊。

屆時,盧劍的汙名可就太汙了——一麵假惺惺追求林灼灼,騙取林灼灼的心,一麵為了上位,不僅逼瘋了親兄弟,還謀害了準丈母娘。

你聽聽,這聽上去還是個人嗎?比畜生還畜生啊。

一旦給世人留下了這樣的印象,再想洗脫掉汙名,保住抗擊倭寇帶來的民族英雄好形象,可就費勁了。好形象這種事,一旦失去,再想重建,勢必困難重重。

換言之,目前來看,由“廢太子盧湛背黑鍋”是最好的結局,否則,強行一查到底、揪出真凶,不僅艱難,還會給盧劍帶來不可低估的災難。

聽了林鎮山這樣的分析,蕭盈盈陷入了沉思,林灼灼則微微張唇,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到了此時此刻,林灼灼終於明白為何大皇子有恃無恐,膽子如此之大,敢做下“投毒她娘親”這等喪心病狂之事了。

“娘,那咱們這次……隻能放過大皇子了,下次再尋機會一巴掌拍死他。”林灼灼坐到床沿,挽住娘親的胳膊,帶著三分安慰道。

給娘親報仇雪恨自然重要,也決不能自私地給四表哥帶去災難。

蕭盈盈點點頭,拍了拍女兒的手,然後朝盧劍笑道:“睿王殿下,你放心,姑母不是不知好歹的人。這次,得你襄助,我大難不死,姑母對你是萬分感激。既然此次時機不對,那報仇之事,隻能暫時擱下,另尋機會了。”

陰毒之人,鐵定不會隻作惡一次,下次再犯,定要將其曝光,遺臭萬年。

盧劍聽了,彎唇一笑:“謝姑母體諒。目前來看,確實不適合繼續查下去。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姑母您放心,中毒之仇,侄兒將來一定替您報了。”

蕭盈盈笑著點了點頭。

正在這時,門外的小宮女敲了敲門,然後稟報道:“皇上駕到。”

蕭盈盈聽了,連忙假裝虛弱的樣子躺回床榻上。林灼灼則立馬將錦被給娘親蓋上,隨後與爹爹和四表哥一道,快步來到廂房門口恭迎皇舅舅。

“灼灼,你娘可是醒了?”崇德帝抵達廂房門口,立馬朝盧劍、林鎮山和林灼灼擺了個免禮的手勢,然後滿麵焦灼地詢問林灼灼。

說是詢問,卻不待林灼灼回答,崇德帝已經一腳跨入門檻,大步朝床榻行去。

林灼灼趕忙快步跟上,同時嘴裡道:“皇舅舅,我娘剛剛醒來了,就是身子還有些虛弱。”

聽了這話,崇德帝明顯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