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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來,看太子還怎麼騷擾女兒!

蕭盈盈氣壞了,說這話時,是死死瞪著太子盧湛說的。

“好了,娘,彆生氣了。今兒是皇舅舅的生辰,女兒不想給皇舅舅惹事,想讓皇舅舅開開心心的過完今日。”林灼灼抱住娘親胳膊,小聲道。

蕭盈盈一聽有理,便摸著女兒腦袋,點點頭道:“好,娘知道了,過幾日娘再跟你皇舅舅告狀。今兒個,你就跟在娘親身邊,哪都不許去,免得著了太子那個瘋子的道。”

林灼灼點點頭,有了先前後殿的恐怖經曆,她可是不敢單獨走動了,丁點都不敢。

林灼灼有了娘親的保護後,被太子弄出來的那股子發毛之意,立馬散下去了。反倒是娘親一直有些氣呼呼的,林灼灼過意不去,這麼大了還總要娘親給自己操心,便想著儘力回報娘親。

怎麼回報呢,瞅了一眼矮桌上的菜肴,林灼灼曉得娘親愛吃清炒筍尖,便自己嘗了一口,覺得口感很不錯,娘親肯定愛吃,便孝順地夾了幾筷子,擱到娘親身前的盤子裡:

“娘,吃幾片筍尖,是壇子裡的,酸酸的,脆脆的,肯定符合您的口味。”

蕭盈盈見了,立馬給麵子地吃了,邊吃邊誇道:“還是灼灼眼光好,這是今日吃到的最爽口的菜了。”

林灼灼見娘親果然喜歡,又孝順地多夾了幾筷子。

於是,兩個毫不知情的母女,就這樣,在溫情脈脈的互動裡,將下過瀉藥的清炒筍尖吃了好些。

這樣的一幕,看得太子盧湛眉眼都禁不住樂了,拉起廣袖遮麵,笑得眉眼彎彎,甚至還“吱吱吱”的,像隻小老鼠一樣樂出了聲。

身後站著的小福子:……

太子殿下,您要不要這麼誇張啊?

就算蕭盈盈終於中招了,您心裡頭樂嗬樂嗬就好了,用得著麵上都笑成這樣?

小福子真心覺得自家主子,越來越控製不住他自己的情緒了,喜怒哀樂全都擺在明麵上,絲毫掩飾都不會了。

唉,小福子愁得慌。

今日是崇德帝的生辰,這樣舉國同慶的大喜日子,崇德帝哪能沒有臣子敬酒?在往年,簡直是一杯接一杯地往肚裡灌。

不過,今年……

“賢哥哥,彆喝了,酒喝多了傷身”

南宮湘不知何時,已經被崇德帝拉著坐到了他的龍椅上來,夫妻倆並坐。南宮湘一把扣住崇德帝去端酒杯的手,心疼似的小聲道。

“朕號稱千杯不醉,這麼幾杯酒而已,不礙事。”崇德帝小聲在南宮湘耳邊,笑著解釋道。

“可我不喜酒味,臭。”南宮湘扣著崇德帝的手,始終不放,另一隻手還在她自己鼻端下扇了起來,一副嫌棄酒味臭的模樣。

見她蹙眉嫌棄的樣子,崇德帝忽地笑起來:“湘兒,敢情是你討厭酒味啊,不早說。”

說罷,崇德帝朝身後立著的福公公喊道:“叫宮女來,將桌上的酒全撤了。”

福公公:……

不是吧,皇上可是酷愛喝酒的,從學會喝酒那日起,幾乎每逢宴會,都要一醉方休,都成了傳統了。自然,醉倒的都是那些朝臣,皇上這個千杯不醉隻管一杯接一杯喝下去,享受著“永不醉”的快樂。

今兒個,為了湘貴妃,這個老傳統要打破了?

福公公等了一會,見崇德帝沒有撤回成命的意思,忙指揮幾個小宮女上去,將龍案上的酒壺、酒杯全給撤走。

“湘兒,這上頭擺放的東西,還有什麼是你不喜歡的?一並給撤走。”崇德帝捏著南宮湘的手,像寵溺小姑娘似的,小聲詢問道。

“沒有了。”南宮湘輕輕搖頭。

“有的話,一定要說,朕是你夫君,沒有什麼不可開口的。”崇德帝滿心裡疼她,可這麼些年湘兒就沒赴宴過,宴席上有沒有她忌諱的東西,崇德帝確實不清楚。

崇德帝隻知道,湘兒飛霞宮裡的膳食都非常簡單,也很清淡,除了那幾樣常吃的菜,甚少見到彆的菜式,偶爾添加幾樣,也是因為有他在,照顧他的口味。

正在這時,蕭盈盈帶了女兒上前來敬酒。

福公公遠遠見了,心下咯噔一下,完了,湘貴妃前腳才不許皇上喝酒,蕭盈盈後腳就前來敬酒了。若是旁的大臣來敬酒,福公公隻需關鍵時刻替皇上將酒喝了便是,絲毫不帶顧慮旁的。

可敬酒的是蕭盈盈……

福公公覺得,皇上當真是不好拉下那個臉,讓他福公公去擋酒啊。

你想呐,前頭大臣和內外命婦敬的酒,皇上都一一喝了,輪到蕭盈盈,卻一口婉拒,換成他福公公喝?無論拒絕之詞是什麼,被“千杯不醉”的崇德帝拒絕,蕭盈盈都要落個沒臉。

依著崇德帝素來對蕭盈盈的疼愛,鐵定是舍不得蕭盈盈沒臉的。可若皇上不拒絕蕭盈盈敬的酒,一口乾了,那湘貴妃又該鬨情緒了。

崇德帝當真是夾在兩個白月光裡,左右為難啊,怎麼做都得得罪一個。

思及此,福公公都一陣頭大。

第111章

福公公一陣頭大時, 太子盧湛卻是滿麵欣喜,中了藥的蕭盈盈去父皇跟前了!

“小福子,那藥何時能發作?”盧湛歡喜不迭, 幾乎蕭盈盈才起身離席, 盧湛就反頭去問小福子了。

小福子:……

他又不懂藥理,哪裡曉得吃下去多久能發作啊?

可又不忍滿臉期待的太子殿下失望, 於是,小福子隻得隨口扯了個謊, 哄道:“應該快了, 指不定能在皇上跟前發作。”

盧湛聽了這話, 那個樂嗬啊, 腦海裡立馬浮想聯翩——

蕭盈盈肚子不適、麵露苦澀,父皇一個揪心, 噓寒問暖,甚至還伸手去攙扶腳步虛浮、站不穩的蕭盈盈。引得湘貴妃當場大發雷霆,大鬨一通, 狠狠給了父皇一個沒臉。然後,父皇對善妒、無德的湘貴妃失望透頂, 從此打入冷宮冷落……

“哈哈哈”, 盧湛將那些畫麵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立馬捂嘴笑得“哈哈哈”的, 伏在矮桌上, 眼淚水都笑了出來。

鄰近席位上的大臣:……

完全看不懂發生了什麼, 太子殿下就如此癲狂發笑。

“太子殿下這是……這裡出毛病了嗎?”一個大臣小聲與鄰座的道。

“我看是, 太子殿下不正常好久了,坐在那一會兒怒,一會兒又笑的, 翻臉比翻書還快。”鄰座的大臣回應。

“彆是有些瘋癲了吧?”

“鬼知道呢,聽聞他那個相好的落發出了家,太子殿下就大受刺激,喜怒無常,時常暴虐,宮人都打死了好幾個。”

“天呐,這樣的德行……”

鄰座的那些大臣,邊議論紛紛,邊癟嘴搖頭,越發瞧不上太子盧湛了。

話說,林灼灼自打搶在第一個獻上“青梅竹馬”圖後,便再沒湊去皇舅舅跟前說過話了,是以聽娘親說要去敬酒,林灼灼是相當興奮啊,立馬整理一番衣裙,拎起酒壺往自己酒杯裡倒滿酒,就起身跟隨娘親一塊上前了。

“皇舅舅。”林灼灼距離崇德帝還有兩三個席位呢,甜糯糯的聲音就飛出了口,一張小臉笑得喲,大大的桃花眼都彎成了月牙兒。

林灼灼對這個皇舅舅有多喜歡,可見一斑。

崇德帝見了,哪有不受用的,立馬笑著望向林灼灼和……她身邊的蕭盈盈。

蕭盈盈端著酒杯大大方方上前,停在龍案前,先朝崇德帝和湘貴妃喊了聲:“表哥,表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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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湘猛不丁聽到這樣的稱呼,先是一愣,隨後莫名的有點受用。遂,南宮湘淺笑著,朝蕭盈盈點了點頭。

但,緊接著,南宮湘還是控製不住地瞟向崇德帝眉眼,好巧不巧的,正好看見崇德帝目光落在蕭盈盈臉上,那目光說不出的溫柔,飽含著一種難以描述的情分,絕對與看尋常的表妹不同。

先頭,已經有好幾個表妹來敬過酒了,崇德帝望向那幾個表妹的目光,尋尋常常,與看普通朝臣沒什麼兩樣。

兩廂一對比,蕭盈盈在崇德帝心裡的特殊地位,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那絕對絕對是與普通的親情不一樣的。

南宮湘默默收回視線,默默挺直背脊,目光停留在龍案上,誰也不看了。

南宮湘的變化,崇德帝很敏[gǎn],一下子察覺到了。

作為南宮湘的男人,崇德帝自然是不想湘兒又不開心的,遂,視線果斷從蕭盈盈麵上移開,轉到林灼灼臉上去。母女倆,他一個都不瞧,這很不現實,也太不給臉了,崇德帝做不出來。

是以,短暫斟酌後,崇德帝視線儘量不落在蕭盈盈臉上,隻看向外甥女林灼灼,笑道:“灼灼,你又想皇舅舅啦。”

林灼灼見皇舅舅笑著瞅自己,連忙笑嗬嗬地替娘親將敬酒詞給說了:“皇舅舅,是呀,灼灼可想可想您啦,聽娘親說,皇舅舅千杯不醉,一個人就能乾翻一大片的人!所以,今兒個,灼灼也來湊熱鬨啦,跟娘親一塊向您多敬兩杯酒,祝您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說罷,林灼灼率先高舉酒杯,一乾而儘。

福公公:……

好家夥,這動作夠快的,連最常見的“我乾了,您隨意”都沒說,就一口悶了?完全沒給皇上插話拒絕的機會啊。

福公公正心裡打鼓時,隻見蕭盈盈也緊隨女兒舉起酒杯:“盈盈祝表哥萬壽無疆,來,表哥,乾一個!”

“來,表哥,乾一個”是蕭盈盈多年來的習慣,自打爹娘準許喝酒那日起,每回與崇德帝一塊喝酒,便要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豪情萬丈。

聽著這樣的話,崇德帝的視線不由自主又凝在了蕭盈盈臉上,尤其看到蕭盈盈仰脖一飲而儘時,那些青春年少的時光又紛紛回來了,每一個畫麵都充滿了陽光、激情和美好。

無關情愛,是少年時光的美。

大約受感染了,崇德帝一下子忘了湘兒不許他喝酒的事,低頭就去尋酒杯,掃了一圈沒尋覓到酒杯的影子,崇德帝才驀地想起湘兒方才的“不許”來。

彼時,林灼灼和蕭盈盈都一口悶完了,林灼灼見皇舅舅手上沒有酒,立馬問道:“皇舅舅,您的酒杯呢?”

崇德帝:……

乾笑兩聲,滿臉的不好意思,最後笑著瞅了眼身旁的湘兒,然後看向蕭盈盈,選擇實話實說:“盈盈,你嫂子方才說了,不喜歡朕喝酒,朕就將桌上的酒壺、酒杯全給撤了。”

南宮湘聽到這話,心內很是受用,重新抬眸望向崇德帝。

林灼灼:……

蕭盈盈:……

光是聽這一句話,就知道崇德帝有多寵愛湘貴妃了。

蕭盈盈先是有些不敢置信,“千杯不醉”“好酒”的崇德帝居然為了湘貴妃,要戒酒了?不過,蕭盈盈很快回過味來,酒算什麼,與心上人的喜好比起來,自然心上人更重要。

遂,蕭盈盈很快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