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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母妃為了何事生氣?”

凡是都得對症下藥,勸解才管用。否則,哪怕見著了人,也是束手無策。

崇德帝如何不懂得這個道理,可惜他確實不知,沉聲道:“朕不知,待朕見著你母妃,今日非問出來不可。”

盧劍:……

父皇啊,父皇,枉費您在朝堂上英明神武,怎就在男女之事上如此不敏[gǎn]呢。

母妃看了您和蕭盈盈“青梅竹馬”的畫,立馬哭著就跑,母妃擺明了就是在吃醋啊。

見父皇著實沒想明白,盧劍隻能提點道:“父皇,母妃她呀,今日心傷也不是為了彆的事,就是有點……吃醋了。”

“吃醋?”崇德帝有些沒弄明白,“好端端的,吃什麼醋?”自打湘兒進宮,他就再沒寵幸過彆的妃嬪了,隻獨寵湘兒一人。

如此,湘兒還吃誰的醋?

崇德帝一頭霧水。

盧劍見父皇還是沒想透,沒法子,隻能硬著頭皮再說詳細點:“父皇,兒臣也不知母妃是如何知道的,但母妃好似曉得父皇曾經……愛過蕭盈盈姑母。”

崇德帝一震。

第106章

“母妃好似曉得父皇曾經……愛過蕭盈盈姑母。”

聽了這番話, 崇德帝一震。

深埋在心底的過去,就這樣被親生兒子當麵刨出來,崇德帝麵上多多少少有些尷尬。但除卻尷尬外, 最令他震驚的, 是湘兒知道這件事。

湘兒不僅知道,還深藏心底, 一直在醋著。

到了此時此刻,崇德帝總算有點明白, 湘兒為何看見那副畫就哭著跑走。歎口氣道:“好, 父皇知道該如何處理了。你告訴父皇, 你母妃眼下在哪, 父皇去跟她解釋清楚。”

盧劍垂眸道:“正如父皇所料,就在桃花島旁邊的湖畔, 正蹲在那哭呢。”

崇德帝一聽說湘兒還在哭,心頭那個心疼啊,再不跟兒子說什麼廢話了, 也顧不得什麼父皇形象了,徑直就朝湖泊狂跑而去。

半刻鐘後, 氣喘籲籲抵達了湖泊, 放眼望去, 崇德帝就見湘兒一身紅裙坐在湖畔, 柳條吹拂, 一次次撩過她頭頂發絲, 她宛若未覺, 隻埋頭膝蓋哭著。

走近了,隻見湘兒的紅色麵紗垂落腳邊,一頭烏發被春風吹得淩亂, “嗚嗚嗚”的低泣聲從秀發下傳出。

“湘兒,莫哭了,朕心頭隻愛著你一個女人,再無旁人。”

崇德帝蹲在南宮湘身邊,大手緩緩撫上她頭頂,貼著她耳朵表白道。

見她沒有反應,依舊不理人,崇德帝又繼續在她耳邊小聲道:“湘兒啊,朕這十幾年來,隻愛著你一個,你不在朕身邊的那些年,朕的日子都不知道是怎麼熬過來的。白日還好,可以埋頭一大堆折子,入夜就遭罪了,一夜夜思念著你不能入眠。”

“你撒謊,你這十幾年哪裡隻愛著我一個?”南宮湘終於忍不住抬頭質問,赤紅著雙眼,“你心裡頭明明還有一個。”

“誰呀?朕怎麼不知道。”崇德帝凝視著南宮湘雙眼,故意問。

見崇德帝抵賴,南宮湘紅唇動了動,差點脫口而出,最後還是抿唇忍住了,彆過頭去不說話。

見她又這樣偏過頭去不理人了,崇德帝索性雙手掰過她臉龐,掰正了,讓她正麵對著自己。然後崇德帝一字一句地問:“你說出名字來,朕心裡頭除了你,還愛著誰?”

“誰?”

語氣還有點凶。

見崇德帝凶她,南宮湘心頭的氣一下子衝了上來,脫口而出:“蕭盈盈,你的好表妹!”

崇德帝假意怔愣一小會,然後摸著她腦頂,好笑道:“你都知道她隻是朕的表妹,還吃哪門子醋?她有丈夫有女兒,十幾年前就有她自己的小家了,又不是朕後宮裡的妃子,你這是瞎吃哪門子的酸醋?”

南宮湘情緒頗為激動,一把打掉崇德帝摸她腦頂的大手,哭道:“她是嫁了,可架不住你心頭還愛著她呀!”

“胡說八道,朕做過什麼,讓你好幾次誤以為朕還愛著她?”崇德帝一本正經地問,“你正月十五那夜生悶氣、吹冷風、不理朕,為的也是蕭盈盈?朕不明白,那夜朕和她怎麼了,惹得你醋意大發?”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南宮湘索性也開誠布公地道:“先皇後作惡多端,我不信你一直被蒙在鼓裡,毫無察覺。你從來都知道,卻一次次放過先皇後,隻不過是先皇後沒有觸及你的底線。”

“是,那麼多條罪狀,朕曾經確實不是毫無所覺。”崇德帝承認道,“若非觸及了朕的底線,朕的確不會輕易廢黜。”

“你的底線就是蕭盈盈,正月十五那夜,先皇後招惹到了蕭盈盈頭上,你勃然大怒,就索性甩出八十九條罪狀,廢後了!”說著這話時,南宮湘死死盯著崇德帝雙眸,生怕錯過他眼睛裡一絲一毫的情緒。

卻不想,崇德帝聽了這話,一副無語的神情。

良久,崇德帝才盯著她道:“湘兒,你錯了,朕那夜廢後,不是因為朱皇後得罪了蕭盈盈,而是因為……朕終於知道,當年構陷你南宮世家通敵叛國的主謀,居然是朱皇後!她乾下彆的錯事,朕都能忍,唯獨這一條,朕忍不了!”

“一想到你的族人差點死於非命,甚至你和盧劍都險些慘死在構陷之下,朕就恨不得親手掐死了她!”

換言之,他那夜的底線不是蕭盈盈,而是她南宮湘。

南宮湘顯然一震。

良久,才不敢置信道:“賢哥哥,你說的可是真的?沒騙我?”

崇德帝神情懇切道:“你若不信,大可尋來當時的宮人詢問,看朕審問朱皇後時,是否隻問了她‘構陷南宮世家的人,是不是她’這一個問題。”

南宮湘沉默了,良久才道:“好,這件事我信你的解釋。”

崇德帝聽了,微微鬆了口氣,然後趁熱打鐵,解釋了“青梅竹馬”圖的事:

“那幅畫是外甥女灼灼畫的,她娘告訴她,當年朕和她娘擁有著天底下最美的兄妹情,小丫頭一時來了靈感就畫下了那樣一幅畫。朕很喜歡蕭盈盈這個小表妹,親人的那種喜歡,覺得那幅畫立意很好,也很暖,就直接掛到牆上去了。”

“湘兒,你知道的,皇家親情淡漠,能擁有一個令自己覺得暖的親人,是極其難得的事。所以,朕很珍惜這份親情。”

這番話,是在向南宮湘表態,他如今對蕭盈盈的態度,就是當做親人一樣的珍惜而已,絕對沒有愛情了。

南宮湘聽了,默默垂眸,不語。

一時,兩人誰都不說話,耳畔唯有湖上吹來的風聲。

良久,南宮湘似乎又想起什麼事兒,還是過不去心裡那道坎,眼眶再度泛紅,道:“好,我信你眼下對蕭盈盈隻有兄妹情,那當年呢?當年你有沒有愛過她?有,還是沒有?”

南宮湘盯著崇德帝雙眼,非常期待他的回答。

崇德帝抿了抿唇,最終一臉肅容,認認真真解釋道:“湘兒,朕不是濫情的人,做不出心裡愛著她,還去招惹你的事。但朕不瞞你,朕愛過她,可那是遇到你之前的事了……朕愛上你時,朕的心是空的,沒住著任何女子。”

“你撒謊!”南宮湘聽到最後,突然哭著喊。

“朕沒撒謊,朕每一個字都是肺腑之言!若你不信,朕可以對天發誓!”說罷,崇德帝就舉起右手,要對天發誓。

卻不想,崇德帝這樣的言行,越發惹得南宮湘失望至極,淚珠奪眶而出,情緒分外激動:“皇上,你可知……當年,你強迫我的那夜,夢中還喊著她的名字!”の思の兔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崇德帝一震。

湖上吹來的風,好似重重地、冷冷地刮過他心口。

“你說什麼?”崇德帝以為自己幻聽了,他怎麼可能乾出那種畜生的事?要了她的身子,卻夢中喊著“盈盈”的名字。

“就是的,那天夜裡,你喃喃囈語著‘盈盈’‘盈盈’,一遍又一遍的。”若非如此,她也不會發生關係那夜,流淚了大半夜,然後次日天亮前消失了,從此人間蒸發、一年年避著他。

崇德帝由蹲改成了坐,死死凝望著南宮湘雙眸,見她大滴淚珠滾落,不似撒謊。

崇德帝一陣頭疼,這件事,他自己當真並不知情,今日算是第一回 聽說。

“湘兒,這件事太詭異了……朕發誓,當時要了你時,心頭真的隻愛著你一個,絕無二心。”崇德帝知道這些話太過蒼白無力,湘兒不會信的。

是以,說完後,崇德帝努力回憶當年那夜發生了什麼。突然,他想起來什麼,忙激動地抓住南宮湘雙肩道:

“朕想起來了,那夜咱倆完事後,沒多久,朕收到了一封飛鴿傳書,說是蕭盈盈在西北被敵軍抓了去。那夜朕就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蕭盈盈被敵軍吊在城樓上,扒皮抽筋……大概如此,朕才會囈語‘盈盈’‘盈盈’的,讓你白白生了誤會。”

就算沒了愛情,還有親情在啊,得知表妹被敵軍抓走,他心生擔憂,做了噩夢,實屬正常。

南宮湘顯然一愣,是這樣嗎?

崇德帝很認真地點頭:“你不信,你可以去問蕭盈盈的丈夫林鎮山。當時那隻信鴿受了傷,飛錯了地,才會落到朕手上。那封信本該是飛向林鎮山的。”

解釋到這,南宮湘倒也回憶起來一些,那夜兩人完事後,確實有隻信鴿落來,後來崇德帝確實讓屬下將信轉交林鎮山。

思及此,南宮湘麵色頓時輕鬆很多。

“你就是為了這件事,當年離開了朕?”崇德帝突然問道。

南宮湘犯錯似的,垂了頭。

“你傻不傻,當時懷疑朕……也不問朕,就那樣人間蒸發,讓咱倆白白錯過了十幾年的時光?”崇德帝緩緩擁她入懷,手撫上她麵頰,聲音透著一絲責備。

真的太傻太傻了啊,那時兩人都發生過關係了,成了最親密的男女,她心底有委屈,有想法,為何不向他直言?他是她男人啊!

若是誤會早早解開,兩人從一開始就不用分開,能一直相守在一塊,多麼美好。

這一錯過,就是十幾年的光陰啊,多少個日日夜夜啊,天知道,那些年他夜夜思念她有多痛。還連累盧劍喪失父愛這麼多年。

南宮湘顯然也想到了這一茬,心頭說不出的後悔。

“湘兒,以後有事你就直接問朕,不要再像以前那般一聲不吭,動不動就不理人。”崇德帝緊緊抱著她,%e5%90%bb著她頭頂發絲,哀求似的道,“那樣的人間蒸發再來一次,朕會崩潰的,真的,不騙你。”

“好,我知道了,賢哥哥,以後……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我保證。”南宮湘靠在崇德帝肩頭,喃喃承諾道。

“好,朕信你。”崇德帝笑著%e5%90%bb她麵頰,然後看了看天空的紅日,快到正午了。崇德帝一把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道,“時辰不早了,生辰宴該開席了,走,隨朕入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