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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喘不上來氣,她們總不能還一個勁硬催吧?

於是,隻能一群人都蝸速前進。

話說林灼灼,早貓在假山後好一會了,遠遠的望見朱皇後一行人龜速而來,心想,果然被四表哥猜對了,朱皇後在極力拖延,好給假山上的太子和林真真爭取時間。

說實話,論流言蜚語的傳播力度,一群將軍大老爺們,哪裡比得過一群長舌婦啊?

那力度,差遠了,好嗎?

要想流言蜚語的浪潮掀到巔.峰,好幾個月不衰,那就得長舌婦們儘可能地多看到細節,尤其是齷鹺到不行的那些細節,極度刺激眼球的那些細節。

如此一來,長舌婦們才更有興趣天天念叨在嘴邊,彼此交換誰知道的談資更多,才能讓醜聞長長久久地傳播下去。

林灼灼抓奸是為了什麼呀?除了成功退親,就是要搞臭了太子和林真真,讓這對男女自食惡果,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林灼灼立馬裝出一副著急忙慌的樣子,對著朱皇後一行人衝了出來。

彼時,朱皇後一行人,遠遠瞧見假山後頭一條路上,匆匆忙忙跑來一個身穿梅紅色披風的小姑娘。

朱皇後定睛一看,竟是中了藥後,“不翼而飛”的林灼灼。

眼下再撞見林灼灼,朱皇後內心是說不出的恨,都是為了林灼灼這個賤丫頭,才搞出了今夜的禍事!太子才會被人給算計了!

此時此刻,朱皇後滿心裡以為,是太子的政敵在搞太子。

通過“調包計”讓太子搞了蘇炎未婚妻,鬨出了驚天大醜聞,令太子形象一落千丈不說,還要得罪了蘇炎,從此被蘇炎怨恨上,朝堂之路更加難走。

換言之,想偏了的朱皇後,還未聯想到今夜的一切,就是林灼灼一家子在“計中計”呢。

“你方才去哪了?”大抵是見到了所恨之人,心頭一恨啊,朱皇後渾身的力氣都恢複了點,冷著臉,朝林灼灼冷冰冰問道。

就這樣冷冷的語氣,朱皇後都已經是隱忍後,克製後的效果了。

依著朱皇後原本的性子,都想一耳光扇過去,扇死林灼灼這個罪魁禍首。要不是林灼灼一通作,非要跟太子鬨不和,她今夜能安排下“生米煮成熟飯”的戲碼?

沒有這出戲,也就不會演變出後來的“調包計”和“圍觀”了。

所以,朱皇後是怎麼看林灼灼,怎麼不順眼,吃了她的心都有。

林灼灼才不屑回答老巫婆的問題,隻氣喘籲籲停在朱皇後跟前,仰起臉,佯裝出一副急得不行的樣子,答非所問道:

“我……我娘不知道出什麼事了,我聽到她的聲音了,就在……那假山頂……”

說罷,林灼灼也懶得聽朱皇後回應什麼,著急忙慌地轉過身去,一路朝假山那頭衝去,然後快速上了假山。

“林灼灼都去了,咱們也去!”

有了林灼灼這個帶頭的,好些膽大的貴婦和姑娘也耐不住了,紛紛棄了慢吞吞的朱皇後,追著林灼灼,就快步爬上假山去。

有了一批帶頭的,剩下的那些人,也全都膽大的越過了朱皇後,一個個都麻溜地上山去。

朱皇後眼睜睜看著身邊的人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她和身邊的宮女了,而假山上一片的長舌婦蠕動,朱皇後眼前一陣陣發黑。

“該死的林灼灼,該死的林灼灼,躥出來瞎搗什麼亂?”朱皇後內心止不住怒罵,此刻的她還想不到,林灼灼就是故意為之呢。

“皇後娘娘,您要不要也上去?”身邊的宮女也想上去看熱鬨,見朱皇後一直立在假山腳下,不挪步子,便試探著問道。

結果這一問,就越發惹出了朱皇後的邪火,一巴掌扇到了小宮女臉上,怒斥道:“混賬東西,你也來催?”

嚇得小宮女“噗通”一下跪到了地上去,忙磕頭求饒。

朱皇後一腔火氣正沒處發呢,索性儘數發泄到了小宮女身上,抬起一腳就踹上小宮女肩頭,踹得小宮女飛了出去。

那些宮女們,也是這會子才瞧出來,原來先頭朱皇後的身體不適,全是偽裝的。思及此,一個個全屏息凝神,再不敢吭聲了。

發過一通火後,朱皇後剛心頭好受了那麼一點點,假山頂上就傳來了林灼灼的尖叫聲:

“盧湛,你不是人!你居然背著我,跟我堂姐偷情!”

“我那麼愛你,你居然跟我堂姐偷情!”

“啊……”

然後,就是林灼灼一通撕心裂肺的哭聲。

動靜鬨得很大。

大到假山腳下的朱皇後,心肝都一通亂顫。

直覺很不妙,朱皇後到底沒能忍住,抬腳也朝假山頂走去。假山不太高,沒一會就到了,然後,朱皇後就被眼前的一幕給震驚壞了。

隻見林灼灼雙眼赤紅,雙手大力扯住太子盧湛的鬥篷領子,那一通亂扯啊!

林灼灼嬌小,扯得高高大大的盧湛上半身都傾斜了。

沒兩下,就將鬥篷給拽掉了。

鬥篷掉落的那一刹那,太子盧湛起先隱藏起來的內裡風光,一下子就全暴露在外了——

衣袍的扣子全部沒係,衣襟敞開,不僅外袍的衣襟敞開,連裡頭的中衣衣襟都是敞開的,光光的%e8%83%b8膛露在外頭,上麵還殘留女子%e5%90%bb過的紅唇印子。

紅唇印子還不止一個,數一數,我的天呐,足足有十七八個呢。

我的天呐,假山頂這麼凍嗖嗖的地方,兩人前.戲做得還挺足?

圍觀的將軍、婦人全都是有經驗的,一瞅,就知道先前戰況有多激烈了。

嘖嘖嘖。

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啊,偷情的當真就是更激烈些,貓在這凍死人的假山頂,都比他們在屋裡乾得還要猛烈多了。

連旁觀者都“嘖嘖嘖”聲一片了,何況林灼灼這個正“愛著太子的未婚妻”,那就更是反應激烈了。

隻見林灼灼先是整個人震住,隨後視線還沒從%e8%83%b8膛上的紅唇印子上收回,胃裡就難受上了,微微前傾張開嘴一吐,不偏不倚,汙穢物就全噴在了盧湛%e8%83%b8膛上!

還不止一口,連吐了三四口啊。

盧湛到底是體.內還有殘留的藥物,腦子反應和手腳的動作,都要比尋常慢上一兩個節拍,這導致林灼灼連吐了三四口,盧湛才反應過來,該避開。

結果這一避開,就避出了“禍”來。

吐完了、胃裡也舒坦了的林灼灼,用帕子將嘴一抹,衝著盧湛就囔上了:

“你還嫌棄我臟?要嫌棄,也是我嫌棄你,你整個人都臟死了!你哪哪都被林真真臟過了,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了!”

哭著,喊著,林灼灼眼眶裡淚水那個狂掉啊,情緒再度激動起來。

忽地,餘光裡的林真真動了一下,她坐在地上,偷偷拉過地上的鬥篷,想包裹她%e8%a3%b8.露在外自己的玉足。林灼灼立馬衝到林真真跟前,一把抓住林真真肩頭,哭道:

“堂姐,虧得你平日裡一副待我很好的樣子,背地裡,嗬,連自己的準妹夫都要偷,你當真是讓我惡心透頂了!”

說罷,林灼灼高高揚起手掌,一巴掌就扇了下去!

直直扇得林真真趴在地上。

林灼灼還不解氣,重生歸來就想扇她了,足足等了一年多,終於能光明正大地扇了,林灼灼才不要憋著呢,追過去,又是“啪”“啪”兩巴掌扇下去。

扇得林真真麵頰高高腫起。

“夠了!林灼灼,你鬨夠了沒有?”盧湛到底深愛林真真,哪裡受得了心愛的女人被如此虐打?

盧湛匆匆忙忙拉攏衣襟,就衝過來一把拽住林灼灼,要將扇個不休的林灼灼拉開。

林灼灼不肯走。

盧湛就越發拚命拉開。

林灼灼內心一個冷笑,好得很呐,她等的就是這一刻呢!◢思◢兔◢網◢

盧湛都被抓奸成雙,都被眾人圍觀了,到了這個時候還護著彆的女人,她這個“未婚妻”的那股子火能不怒急衝冠?能不高漲到不行?

換句話說,此刻的林灼灼被“憤怒”衝昏了頭,發作什麼都是“應該的”。

於是乎,林灼灼佯裝出怒極的樣子,反手就給盧湛也來了一巴掌。

“啪”的一聲,響亮至極!

這可是林灼灼拚儘了全身力氣,掌摑過去的,絕對比林真真那三下還要猛。

就見盧湛的頭被扇到了一邊,腳下被一個小石子一絆,險些栽倒。還是手臂撐到了石壁上,才勉強站住。

“我靠,當朝太子被打了?”

“還是被打臉?”

“寶扇郡主母女當真牛掰啊,一個比一個厲害,寶扇郡主隻是罵,林灼灼直接動上手了!”

“要我說,這種背地裡偷人的東西,彆說被扇了,就是被活剮了,都活該!”

“這巴掌扇得解氣!”

圍觀的將軍和貴婦是看得來勁了,彼此交頭接耳,好一通嘀咕,朱皇後卻是氣得滿臉漲紅。

話說,朱皇後不是早就上來了,在林灼灼扯掉太子鬥篷時就上來了,怎的毫無作為,完全沒幫太子一把?還眼睜睜看著太子繼續被圍觀,繼續受辱?

這就要歸功林鎮山了。

林鎮山大塊頭往狹窄的通道上一堵,朱皇後哪裡過得去?隻能眼睜睜看著太子在遠處受辱,她卻愛莫能助。

“放肆,讓開!”朱皇後怒極。

林鎮山豈會怕她?宛若未聞,依舊堵在小道上,身子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朱皇後一介女流,平日能靠著國母的身份,指揮一眾男子乾這個乾那個,可一旦失勢,人家不聽她的,她能奈何得了什麼?

總不能叫身後的侍衛打上前來?

林鎮山也是武藝高超的,先不說侍衛打不打得過,但凡真的雙方開打,就又要引發出彆的鬥毆事件來了。有蕭盈盈護著,林鎮山本身又得崇德帝器重,朱皇後知道自己奈何不了林鎮山什麼。

於是乎,朱皇後除了乾生氣,乾瞪眼,竟半點法子都沒有。

那頭,林灼灼狂扇了盧湛一巴掌後,轉頭就朝崇德帝撲了過去,一頭跪倒在崇德帝身前,激動萬分地抱住崇德帝大腿,小臉蹭著龍袍,仰頭哭道:

“皇舅舅,我不要活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太子殿下還要護著彆的女人!啊……我不要活了……”

蕭盈盈早紅了眼眶,彎下腰,一把抱住女兒的小身子,陪著女兒繼續“假哭”:“女兒啊,你的命太苦了啊,怎的就看上了太子那樣的混賬!”

母女倆這一唱一和,崇德帝再次狠狠瞪了那個沒出息的太子一眼,然後彎下腰,大手撫上林灼灼腦頂,柔聲安慰道:

“灼灼不哭了,皇舅舅必定為你做主。”

聽了這話,林灼灼不僅沒被安慰到,反倒哭聲更高了:

“皇舅舅,你要是真心心疼我,就幫我退了這門親事吧!太子殿下一心一意愛著彆人,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他了!”

聽了這話,崇德帝明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