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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出糗時的樂子呀。

大臣們:……

大臣們內心一片哀嚎。

不過他們在哀嚎時,那些個在座的貴女,卻全都躍躍欲試了。在帝後前展示才藝,一旦被誇獎了,可是無上的榮耀啊,談婚論嫁都能覓個更好的夫婿。

貴女們一個個歡喜得不行,感激朱皇後臨時給的機會。

見狀,朱皇後心下一鬆,有了這般捧場的姑娘在,一個遊戲下來,至少也要有五六個人上台表演,才能過癮,才能結束了。

如此一來,就能拖住眾賓客小半個時辰,太子那邊怎麼也該完事了。

可朱皇後怎麼都沒想到,鼓點還沒敲起來呢,殿外頭突然跌跌撞撞跑來一個小太監,還未跨進殿門,就大聲囔囔了起來:

“鎮國大將軍,不好了,不好了,寶扇郡主出事了!”

朱皇後心頭咯噔一下,直覺不妙。

寶扇郡主是誰啊?那可是蕭盈盈呀。

果真,朱皇後朝崇德帝看過去,就見崇德帝麵色很快變了。

“怎麼回事?好好說清楚了!”林鎮山剛從席位上蹭的一下站起,還未發話問呢,崇德帝已是搶先開了口。

那個小太監手裡拎著一隻繡花鞋,飛快跑過紅地毯,戰戰兢兢跪到了崇德帝跟前,哭著道:

“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遠遠瞧見寶扇郡主,好好兒在那裡賞花燈,突然一個黑衣蒙麵人擄走了郡主,拖拽間,郡主的繡花鞋掉了。”

崇德帝一驚:“擄去哪了?”

“奴才也不知道,好似往假山那頭去了……”小太監努力回憶道。

小太監話音未落,林鎮山已是火速離席,飛跑而去。

崇德帝也已經離了席,連鬥篷都沒穿,大步朝殿外奔去,與其說奔,不如說是跑。三十六歲的崇德帝,麵上那個焦灼,絲毫不亞於林鎮山這個當丈夫的。

大殿裡好些將軍,全是跟著林鎮山出生入死過的,大嫂出了事,他們哪有袖手旁觀的?紛紛火速出擊,追著林鎮山就去了。

剩下那些個貴婦、姑娘們,也都一個個想看熱鬨,從眾心理很重,幾乎沒怎麼猶豫,就全都往大殿外湧去。

朱皇後雙手死死掐住手心,一顆心簡直要崩潰了,崩潰了!

第74章

朱皇後崩潰了, 奔潰了,當真要崩潰了!

還不是一般的崩潰啊!

崇德帝帶頭,無數將軍追隨, 還有一大堆長舌婦墊後, 這樣的圍觀排場,堪稱浩浩蕩蕩啊!

“完了, 完了……”

朱皇後一顆心已遠不是忐忑可以形容的了,那是無比的慌亂和恐懼啊!腳下一軟, 大腿險些磕到桌角。

“皇後娘娘, 您這是怎麼了?”常嬤嬤不在, 剩下的宮女完全不知其中隱情, 無從安慰,也無從想點子, 隻能笨拙地攙扶住朱皇後。

朱皇後搖搖頭,好一陣才緩過勁來。

眼瞅著大殿裡的諸人魚貫而出,一個個尾隨打頭陣的人, 全都湧到外頭去了。朱皇後空空的腦子,漸漸也恢複了點理智, 能運轉了。

“不怕, 不怕, 常嬤嬤不是已經去了麼?還有一線希望。”朱皇後心底, 喃喃地安慰自己, “隻要常嬤嬤趕在眾人抵達前, 喂了太子解藥, 幫太子及時躲藏起來,不被圍堵個正著,就沒有大事。”

這樣的自我安慰, 大抵是起了效果。

反正,很快就見朱皇後強打起精神來,也離了鳳座,對身邊攙扶的宮女道:“走,扶本宮也去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朱皇後對常嬤嬤的能力是相信的,動作很快,應該能搶在眾人抵達假山前,辦妥一切。畢竟,常嬤嬤離開大殿已經有一會了,若是一路狂跑著前行,絕不會落在眾人後頭。

抱著對常嬤嬤的信任,朱皇後先頭發軟的雙腿,逐漸恢複了力氣,%e8%83%b8口的慌亂也漸漸散去泰半。

尤其那些已經湧出大殿的貴婦們,見朱皇後也疾步出了大殿,她們紛紛主動停住步子,等著朱皇後躍過她們了,她們再落後一步,以朱皇後為首,簇擁著朱皇後一路前行。

這樣的排場,滿足了一下朱皇後不合時宜的虛榮心。

再說了,如此一來,這些長舌婦的前進速度,就任由朱皇後來掌控了,如此,朱皇後心頭的不安,又散去了一些。

可朱皇後怎麼都沒想到,%e8%83%b8腔裡的那顆心,才剛剛在自己的一輪又一輪安慰裡,獲得了些許平靜,沒多久,這份平靜就再度被打破了。

隻見穿過花園,才剛靠近假山旁的林子,林子裡就傳出撕心裂肺的呼救聲:

“皇後娘娘救命啊,皇後娘娘快來救老奴啊……救命啊……”

朱皇後一怔,腳步跟著一頓,這聲音聽上去怎麼那麼耳熟,怎麼像是……常嬤嬤?

這個念頭,令朱皇後不寒而栗。

朱皇後如今的希望,可全部都寄托在常嬤嬤一人身上了啊,常嬤嬤若是出了事,沒來得及去救太子,那她的太子就全都毀了呀!

偏生,那呼痛的求救聲,越來越響:“皇後娘娘,快來救老奴啊……啊……”

一聲又一聲的,就是常嬤嬤的聲音,絕對沒有假。

朱皇後正在愣神之際,已有眼尖的貴婦人瞅到了什麼,快步行至朱皇後跟前,手指著林子東邊,提醒道:

“皇後娘娘,您快瞧林子裡,就是那裡,吊在空中的那個人,是不是一向伺候在您跟前的常嬤嬤啊?”

此話一出,身後無數的貴婦人紛紛凝神望去,天呐,當真見林子裡吊著一個婦人。

說來也是絕了,距離那婦人臉龐四五寸的地方,還另外一根繩子懸著一盞大紅燈籠呢,仿佛生怕眾人認不出那個婦人是常嬤嬤似的,要將她麵龐照得通亮一片。

朱皇後見了,身子隱隱發抖。

這一刻,朱皇後腦子裡清晰地一遍遍響起“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朱皇後沒蠢到無可救藥的地步,哪能瞧不出來,常嬤嬤的被抓,甚至吊起在空中,定然是幕後之人所為。目的,就是截斷她們的救援,卯足了勁要將太子圍堵在假山裡,曝光醜事。

這一刻,朱皇後腦子都快崩潰了,完全不知還能怎麼辦了。

“皇後娘娘,快去救人啊,常嬤嬤好像快不行了。”有貴婦人提醒道。

“嚴武,嚴獷,快去救人。”朱皇後說話聲音都失去了平日的底氣,小了一半。

朱皇後這副樣子,諸位貴婦人又都不蠢,反倒各個都是人精,哪能瞧不出朱皇後的心虛?

有那膽大的王妃、郡王妃,帶頭朝林子裡湧去,朱皇後也隻得逼著自己上前。

卻不想,朱皇後等人還沒走幾步,去救人的嚴武、嚴獷兩位侍衛也還未抵達,林子裡吊著的燈籠忽地一滅。

等燈籠再度亮起時,常嬤嬤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原先吊著她的長繩子,空空的,未懸一物。

常嬤嬤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天呐,常嬤嬤人呢?”

“眾目睽睽之下,活人變沒了?”

朱皇後見了,心中再次猛烈發顫,悔恨方才沒動作快些,將常嬤嬤先救回來。這下可好,對方將悉知一切內情的常嬤嬤捉去了,一番嚴刑逼供下,還不知常嬤嬤嘴裡會吐出些什麼來呢。

思及此,朱皇後腳心猛地躥上一股涼意,直達%e8%83%b8腔,打了個大大的寒顫。

話說,崇德帝以及眾將軍衝在前頭,早早兒穿過林子,抵達了假山。

這時,第一個到達的林鎮山已經衝上假山,一通“亂找”了。?思?兔?網?

“盈盈……”崇德帝也不甘落後,喃喃呼喚著蕭盈盈的名字,提起龍袍下擺,就要往假山上直衝。

“皇上,尋找郡主的事,交給微臣就行!”

一個個將軍,擼起衣袖道。

崇德帝理都沒理,宛若未聞,抬起腳就朝假山上奔去了,嘴裡喚著“盈盈”,四處尋找著蕭盈盈。

其餘將軍,哪能落後,皇帝都上去了,他們能不上去?

到底是作戰豐富的將軍,一個個都極其會勘查地形,兵分幾路,走的走大道,走的走小道,還有好些將軍連道都不用走,直接攀登假山上的石頭,像猴子似的,抓著就躥上去了。

皇帝、將軍們都上去了,宮廷侍衛能落後?

開什麼玩笑!

一隊隊侍衛,早在侍衛長的指揮下,不僅將整座假山包圍了,連假山上也衝上去小一兩百人。

於是乎,一座算不上特彆大的假山,瞬間人潮翻滾,哪哪都是人。

話說,這般大的動靜,那假山山洞前正在一波又一波做著的兩人,竟絲毫都未察覺?

林真真隻是個小姑娘,又沒有武功,耳力確實要比習武之人差很多。再加上,如今的她,耳裡一聲聲聽著太子盧湛的氣喘聲。

除此之外,初次的林真真,被渾身是勁的盧湛乾了足足兩刻鐘有多了,半條命都快丟掉了。渾渾噩噩間,林真真隻覺得渾身骨頭散架似的疼,除了“嗚嗚嗚”的哭,還是“嗚嗚嗚”的哭。

盧湛發出的聲音,夾雜著她自己的哭聲,兩者混合在一起,早已自動屏蔽了來自下頭假山的動靜。

至於盧湛,“仙死醉”的藥效實在太強大了,一波又一波襲來,像是無窮儘似的。

盧湛被藥效鎖住,身子異於常人,腦子也不是尋常的腦子了,完全喪失了思考的能力,滿腦子充斥著“要她,要她,再要她”,沉浸在男歡女愛的神仙滋味裡出不來。

彆說,那些尋人的還在下頭,沒上到這頂上來,便是站到了麵前,圍成了一圈,在藥效下,盧湛也未必肯收兵呢。

這樣的兩個人,自然絲毫沒意識到危險的臨近,還在繼續享受著彼此的初次。哦,說錯了,享受隻是盧湛的事,對林真真來說,是哭著承受。

於是乎,崇德帝率先上來,拐過一塊岩石,驟然撞見的便是一個男子,正抵著一個女子在石壁上衝啊衝的。

崇德帝先是一怔,本能反應是那女子是盈盈嗎?

被壞人強了?

“混賬!”崇德帝身為帝王,怕誰呀?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了!要解救他的盈盈。

然後,走到半途,那女子似乎聽到了動靜,驚恐地朝崇德帝望了過來。

“不是盈盈。”崇德帝對上林真真那張臉,立馬鬆了口氣。

可氣還是鬆早了,下一刻,崇德帝驀地想起這姑娘是誰了,她不是……蘇炎的未婚妻嗎?

話說,崇德帝這樣的君王,怎會認出林真真這樣的小人物呢?還一眼瞧出她是誰的未婚妻?

這就要歸功於蕭盈盈了。

夜宴上,蕭盈盈可是卯足了勁,在崇德帝跟前好幾次誇讚過林真真呢,說林真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還當著崇德帝的麵調侃蘇炎,道蘇炎日後娶了林真真,是福氣,虧不了。

這一通調侃,就發生在半個時辰前,崇德帝記性好,認真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