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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自個腦子就有些不大好使了。

俗話說,在同一個坑裡栽過兩回,就是腦裡有泡。想他堂堂四皇子,栽在這個死丫頭手裡何止兩回?

“嗤!”

盧劍都覺得自個有些沒藥救。

那頭的林灼灼哪裡料到自個奔向爹爹的舉動,又惹來了四皇子心頭微妙的不平衡?

林灼灼什麼也不知道,所以她非常愉快地吊在爹爹脖子上,一聲又一聲“爹爹”喚個不停。

林鎮山寵女啊,還在西北時就疼得女兒跟眼珠子似的,眼下已是兩年多未見,驟然見到,那可是寶貝得不行,稀罕得緊啊。

“爹爹的乖寶貝喲。”林鎮山一把攬緊寶貝女兒,高大魁梧的他為了遷就女兒嬌小的個字,可勁兒彎腰低頭。還憐愛地用下巴蹭了蹭女兒額頭。

“咯咯咯,好癢。”林灼灼笑著直躲。

原來是林鎮山好幾日沒刮胡子了,下巴上一茬短須,稍微蹭蹭女兒額頭,就癢得林灼灼“咯咯咯”直笑。

偏巧這一幕,又被盧劍轉身與另一個皇叔打招呼時瞥見了,莫名的,盧劍探出食指摸了摸自個光潔一片的下巴。

上頭一根胡茬子都沒長。

“嗤!”

這一聲“嗤”,嗤得對麵的三皇叔莫名奇妙,眨巴兩下眼,表示還沒看懂這個大侄子在“嗤”啥。

好在,這個大侄子素來就行為舉止異於常人,什麼千奇百怪的事發生在這個大侄子身上,也不會讓早就領教過千百次的三皇叔,絞儘腦汁去苦思冥想了。

實在是三皇叔曾經苦思冥想過幾個通宵,都沒猜出來四皇子當時到底是怎麼個意思和想法,卻累得沉思沉思再沉思的三皇叔連續幾夜沒休息好,雙眼通紅。而四皇子呢,依舊日日歡實,超級能蹦噠,沒過幾日又能給你整出新蛾子來。

總不能一日日耗在研究四皇子的行為舉止上吧?

那還不得累死了三皇叔喲!

是以學乖了的三皇叔,眼下也就眨巴兩下眼,就過去了,再不去深究裡頭的含義。

那邊,蕭盈盈眼見女兒跑著上前,率先撲進了丈夫懷裡。

說心底話,兩年多沒見自個男人了,蕭盈盈也著實想念得緊,也恨不得像女兒一般搶先撲進丈夫懷中,好好兒撒個嬌。

奈何,打小規規矩矩養在京城公主府長大的蕭盈盈,到底不像長大在西北的女兒,她有些放不開。便隻能帶著林燦燦,款步朝丈夫行去。

待行到丈夫跟前時,恰好撞見丈夫用下巴上的短茬咯吱女兒癢癢,瞧著丈夫疼愛女兒的畫麵,蕭盈盈心頭也說不出的發癢。

“盈盈!”林鎮山剛咯吱完女兒,一抬頭見到嬌妻,立馬推開女兒,跨上幾步朝嬌妻奔去。

林灼灼:……

被推開的她,委屈噠噠的回頭望爹爹。

爹爹要不要這麼重色輕女啊?

又拋棄她,隻要娘親了?

這事兒,爹爹今日已經乾過不止一回了!

委屈噠噠的林灼灼,撅著小嘴站在爹娘身後,一雙眸子可憐巴巴地望著爹娘,渴望爹娘將她帶上,一家三口抱一團啊。

可惜沒有,爹爹見了娘親就徹底遺忘了她這個女兒,將娘親攬得那個死緊喲,眼中心中都隻剩下嬌妻了,哪裡還看得到彆人?

林灼灼這落單的孤單樣,四皇子餘光自然瞥到了,嘴角忽地笑了。

仔細去看,絕對的幸災樂禍!

然後站在四皇子對麵的三皇叔又懵了,他剛剛給四皇子講的話,有值得好笑的地方嗎?

三皇叔再次眨巴兩下眼,表示,四皇子思維還真的是異於常人,琢磨不出來呀。

就在這時,落單,被爹娘齊齊拋棄的小姑娘林灼灼,視線一轉,瞅到了不遠處的四皇子。

林灼灼猛地想起先頭城樓上,與四皇子對視時,四皇子好似對她流露出審視的目光,好似她又犯下了什麼新錯誤,新一輪招惹了他不快似的。

思及此,林灼灼決定趁著眼下有空閒,好好兒找四皇子談談。曾經的事兒她腦子裡沒記憶了,丁點片段都無,沒法去聊,今兒個新發生的事總能聊聊吧?

林灼灼仔細回憶一番,城樓上她一直乖乖地朝爹爹打招呼,確實沒做出半點招惹四皇子的事呢。

心中這般想著呢,林灼灼腳下已經朝四皇子那頭走過去了,知道四皇子眼下正跟三皇叔說話,就乖乖地立在旁邊稍等一會。

終於,三皇叔聊完,退去了一旁!

林灼灼立馬逮住這個機會,一個箭步衝了上去,仰起小臉蛋朝四皇子喊了聲:“四表哥,恭賀你凱旋。”聲音也還算甜。

盧劍驟然見到閃身自個跟前的林灼灼,先是怔了一下,緊接著想起來什麼,扭頭朝蕭盈盈和林鎮山望去。

果然,那兩口子還在親親密密說話呢,沒空搭理這個死丫頭。

換句話說,這個死丫頭隻有被拋棄時,才想的起來這世上還有他這個四表哥。但凡這個死丫頭不被拋棄,就瞧不到他的。

“嗤!”

誰稀罕。

恰好這時,另有個郡王帶了郡王妃,來到跟前賀喜,四皇子飛快掃過一眼林灼灼,就轉身朝郡王和郡王妃夫婦笑著寒暄上了。

林灼灼:……

她曾經是乾下多少得罪四皇子的事啊,如今才如此不招他待見。

正在林灼灼腦子懵懵時,巷子那頭忽地傳出潑婦罵街聲:

“偷看了我,你還有理啦?”

“臭小子,要不是看你這張臉還算俊美,你敢做出偷看我的事,我……我今兒個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管他是什麼狀元郎,本夫人我又不認識,我隻知道,他剛剛就是偷窺我小解了!”

“就是偷窺了!”

聽到這話,林灼灼腦子越發懵了,自個的事兒還沒理出頭緒呢,那頭居然傳出狀元郎蘇炎……偷窺潑婦小解?

不是吧?

如此不堪的事,能是蘇炎做下的?

正想著時,隻見巷子那頭猛地跑來了蘇炎的身影,飛快竄上馬背,朝蘇老夫人和蘇夫人丟下幾句話,就一夾馬腹衝了出去。

撞見這樣的一幕,林灼灼越發腦子一片懵了,兩世以來,鮮少見到蘇炎焦灼萬分、火急火燎的模樣。

一旦蘇炎這樣,必是出大事了!

可剛凱旋歸京,板凳還沒坐上呢,能出什麼大事啊?

總不會就為了一個潑婦幾句不堪的言辭,蘇炎就氣成了這樣?

依著林灼灼對蘇炎的了解,絕對是另外有事。可光憑一個潑婦罵街的話,什麼淨房,什麼偷窺,林灼灼確實拚湊不出一個完整的事件來。

林灼灼拚湊不出來,腦力過人的四皇子盧劍,卻已經了然了整個過程。

很顯然,蘇炎身邊的“小妾”跑了。

在東南沿海抗擊倭寇那兩個月,盧劍一直聽聞蘇炎身邊養了個嬌滴滴的美妾,心中就頗為納罕,依著蘇炎的性子,怎麼會弄個美妾隨軍?

什麼樣的美妾,能迷得蘇炎至此,舍不得一腳丟開,還另外租賃個小院子,將她當外室養起來?

但因著戰局緊張,盧劍始終未能得見,直到啟程北上那日,才終於見著了那位“美妾”。

乍然一眼,盧劍還以為自己看錯了。

再細細瞅上一眼,盧劍認出來了,那位“美妾”不就是攝政王府丟失的二郡主麼?

認出是二郡主後,盧劍心頭就不再奇怪蘇炎的舉止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男人麼,都有憐愛之意,尤其麵對像二郡主那樣的,天生骨子裡就透出一股“嬌弱”,呼氣一下都吹氣如蘭,雙眼又清澈如小溪,裡頭汪著尋常姑娘絕對沒有的純真。

這樣的小女子,什麼也不用說,什麼也不用做,光是安安靜靜往那一站,蘇炎這樣經曆過前任未婚妻慘事的男子,就絕對做不出舍棄她不顧,定然要護在羽翼下嗬護的。

事實證明,蘇炎確實待二郡主很好,大年三十那夜,盧劍意外撞見二郡主昏倒在大樹下,然後就見蘇炎狂奔而去,一把將二郡主攬進自個鬥篷裡,用自己的身子給她輸送暖意。

那時,蘇炎麵上有茫然,似乎不確定未來之路該怎麼走。

若盧劍沒猜錯的話,那時蘇炎應該是剛剛萌芽,了然自個是喜歡二郡主的。但是林真真這邊還未退親,或者說蘇炎還沒有將“太子和林真真鬼混的仇”報完,便不想將二郡主拉進這段混亂關係裡。

要名正言順的說愛,至少要等到報複完太子和林真真,與林真真正式退親之後。

當然,蘇炎會這樣計劃,大概是他以為月靈真的隻是個孤女,可以一直住在蘇府,留在他身邊,等著他慢慢理順好一切。

哪裡料到,月靈並非孤女,一進京,就人間蒸發溜走了。

盧劍望著蘇炎疾馳而去的背影,望著那樣焦灼的蘇炎,盧劍不厚道地笑了。

其實,盧劍早就料到月靈進京後要上演一出“人間蒸發”,從大年三十到今日初二,足足有兩日的時間提醒蘇炎,但盧劍沒提醒。

為什麼?

因為二郡主是攝政王的女兒,而攝政王如今是大皇子的人,將來能不能挖走攝政王這條大魚,成功拉到自己的陣營來,蘇炎和二郡主的這段愛情就能起到推波助瀾的作用了。

瞧,蘇炎才剛得知月靈不見了,就已經鬨出了勁爆事件,到了明日後日,怕是滿京城都要知道蘇炎心中有個姑娘,丟失了,他簡直要瘋。

滿京城都知道了,換句話說,攝政王和二郡主能不知道?

第48章

蕭盈盈正與林鎮山拉著手, 彼此凝眸對望,親親熱熱細語說話時,陡然爆發了蘇炎的事, 導致場麵一度混亂, 所有敘舊的人全都停了,紛紛遙望蘇炎那邊, 全都在猜測著到底發生了何事。

蕭盈盈和林鎮山也不例外。

“鎮山,蘇炎那邊怎麼了?”蘇炎疾馳遠去, 蕭盈盈收回視線, 扭頭問丈夫。

林鎮山搖搖頭, 表示不知, 但很快安排蕭盈盈和林灼灼等人坐上馬車,他自個快步去蘇老夫人那邊詢問了。

一會後, 林鎮山回來了,挑起車簾,高大的身子一彎腰鑽進了馬車裡。

“爹爹, 蘇炎那邊到底發生了何事?”林灼灼與林燦燦坐在側位上,一見爹爹, 林灼灼立馬問上了。

她是真的很好奇, 什麼事啊, 能讓蘇炎麵色那般焦急。

林燦燦也是有熱鬨就愛湊的, 也仰著脖子, 等著投喂。

蕭盈盈也迫不及待想知道。

林鎮山一個箭步跨到嬌妻身邊, 挨著嬌妻落座了, 才不知要如何開口道:“說來話長,簡單點說,就是蘇炎在東南那邊收了個美妾, 不曾想,一進京,美妾就被人擄走了,不見了蹤影。這不,蘇炎急著去京兆府報案尋人呢。”

林灼灼:……

不是吧,蘇炎居然愛那個小妾,愛到了這等地步?

蘇炎身邊養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