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頁(1 / 1)

道說什麼和想什麼。手被老公牽著,等腦袋能運轉時,已經在書房了,段律師拿出了許多文件,正在和老公說什麼,字他都懂,連起來太糊塗讓他緊張。

“等、等一下。”

白宗殷看向少年,少年很緊張,臉上還有著迷茫害怕,不是作偽的。

“麻煩段律師先出去。”

“好的。”段律師看了眼白先生,沒想到這麼大的事情,對方竟然沒有告知伴侶。點點頭,並沒有收走文件,徑直出了書房,帶上了門。

白宗殷從書桌後操縱輪椅出來,牽著桌前茫然的少年,到了單人沙發上。

“坐,澄澄。”

少年就和牽線的木偶一樣,他說什麼就下意識的去做。白宗殷心裡一片的柔軟,像是怕嚇壞少年,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齊澄坐在椅子上,和老公對視,平等的,看著老公望著他的雙眼,莫名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就掉了下來。

他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哭。

不是難過,而是一種開心又混著彆的,澀澀的。

“澄澄你在害怕。”白宗殷抬著手,替少年擦去臉頰上的淚水,“你又很高興,卻不是因為股份,我都知道。”

齊澄掉著眼淚點了點腦袋,哽咽的嗯了聲。

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這麼重視在意他。春寒料峭一張薄毯裹著扔在孤兒院門口,不在意他的死活,是否會堅持到有人出來看到他;身上塞著一張紙條讓他一輩子不用找親生父母,他的出生沒有人期待,就是一個錯誤,一根野生野長雜草,死掉了也沒人會關心在意。

救人死去,或許還能讓人念兩句想一想。

他太過渺小,是世上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從不敢奢想彆的。

可現在有人告訴他,他很貴重,齊家夫妻眼紅嫉妒不敢相信的東西,老公就這樣送給了他,這份禮物太過貴重,沉甸甸的。

他在老公心裡,是珍寶。

“我沒想過的,在齊家時,你那麼說我沒有當真。”

因為從未想過自己會值這麼多。就像齊家夫妻下意識的否定一樣,當時的齊澄也是這麼想的,他覺得老公替他撐腰已經很好了。

“老公,我不想要股份,我、我有些害怕。”齊澄低著腦袋,捏著自己的手指,儘可能的將自己的意思說清楚,“我很沒用的,沒什麼大的誌向,大家都有夢想理想,我沒有,普普通通的,學曆也不好,也沒什麼才藝,唯獨一張臉還能說得上可愛,可是你那麼優秀厲害,我不是說以後我們會分手,我、我是說,我怕你以後會覺得我很無趣,每天隻知道吃吃喝喝……”

少年的聲音因為哽咽,低低的有些啞,或是又怕他嫌棄不思進取似得,急急忙忙的說:“我也不是不想有理想,可我找不到,找不到自己想做什麼,唯一確定喜歡的……”

就是老公。

齊澄在心裡小聲說。

從懂事上學開始,好的老師會憐愛看著他,讓他多讀書,讀書是他唯一的出路。上高中選文理科時,老師找他談過話,儘管他文科成績更好,但老師說有些學生可以憑著興趣選擇未來,而他最好選擇理科,好生存找工作。

所以他從來沒有心思去想自己想做什麼。

他的理想不重要,就不去想了,沒有那個條件,想了隻會難過。

班裡同學有的學繪畫、彈琴、跳舞、圍棋、英語等等,這些齊澄都沒接觸過,他的視野很小很小,哪怕高中畢業進入大學,也是埋頭讀書和打工,沒什麼讓他大開眼界的地方。

畢業後工資不高,身上有債務,沒去過貴的餐廳,沒去過年輕人潮流愛玩的店,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網絡段子梗他也不會,同事開玩笑你一言我一語,他覺得自己很呆,像個木頭。

他就是如此的平凡普通。

“澄澄。”

齊澄抬頭看向老公。

“普通平凡不是貶義詞,我也是普通平凡的人,會生氣、吃醋,也會受傷,可能有時候也會頭腦不清楚產生一些不好的念頭,還想當個壞人。”

齊澄知道老公說的是什麼。

小說裡,老公就是最大的‘壞人’。

“你很善良,會幫助朋友,認認真真的生活,沒有人規定,吃喝玩樂當隻鹹魚就不能是理想了。”

齊澄沒忍住笑開了,無意識的撒嬌,“哪裡有鹹魚是理想的。”

理想應該是偉大的,像柳醫生那樣救死扶傷,或者段律師那樣維持公理。

“那我陪澄澄一起去尋找理想。”白宗殷看少年開心了起來,揉了揉少年的卷發,說:“不好讓段律師久等——”親了下少年急忙要開口的唇角,等少年害羞的臉紅忘了說拒絕,這才說:“澄澄,我想你知道我的所有。”

一瞬間,齊澄就不再拒絕也不再害怕。

他想靠近老公,更近一些。

“去洗個臉。”

少年露出一臉‘啊啊啊這麼大的人了又哭了沒臉見人了’的不好意思,白宗殷沒忍住伸手捏了把少年的臉頰,“去吧,我叫段律師。”

嗚,老公也太好了。

小狗勾感動汪汪哭。

開了門,段律師在落地窗前打電話,齊澄連忙溜走去洗臉,等他洗完臉,看不出剛才哭過,太棒了。

書房裡,段律師和白先生再次確認了一遍,對方神色淡然的點頭,便不再多言。正好房門敲響,是白先生的伴侶齊先生回來了。

“兩位都確認了股份贈予,沒問題的話可以簽字了。”

齊澄也沒看文件,隻是掃了眼,是股份轉贈,沒有具體看,便在文件簽字的地方簽了名字,他相信老公不會騙他的。

再說了他有什麼好騙的。

簽完文件,段律師說:“股份的變更,我們所要和蔣氏集團要做公證,到時候還請兩位到場,白先生,之後蔣氏集團的股東大會是我和齊先生聯係,還是和您?”

“和我老公。”齊澄先作答,“我什麼都不會也聽不懂,我怕我搞砸了事情。”

白宗殷先說了句沒什麼會搞砸的,但看少年撒嬌的模樣,便依從少年。

“按他說的吧。”

之後的事情齊澄聽不懂,其實也能聽個大概,就是股份的利息分紅,現在成了他的,以前幫老公打理這部分錢的投資團隊現在為他服務,還有做什麼信托基金……

齊澄澄在一旁裝作努力聽懂,實際上聽完腦袋一團迷糊。

哦哦我懂了,我好像又不太懂。

以上是齊澄聽對話來回循環的真實反映,等送走了段律師,齊澄很確定的跟老公說:“老公,我不知道自己理想是什麼,但我知道我一定不要做什麼!”

不用說出答案,白宗殷剛才看的明白。

“小迷糊。”

小迷糊本人:“太難了,原來錢太多也好麻煩。”

後知後覺,齊澄覺得自己發言好凡爾賽。

平平無極齊澄澄罷遼。

中午飯是胖阿姨做的海鮮麵。齊澄還以為權叔早上是出門遛彎去了,現在看中午都沒回來,有些擔心。

“權叔有一位戰友生病了,他去探病。”白宗殷說。

早上權叔也是臨時接到了電話,所以走的急忙,隻和白宗殷說了下。

齊澄就不再多問,埋頭啊嗚的吃著海鮮麵。

吃飽了犯困,回到自己房間換了睡衣,漱了口,吧嗒吧嗒到了老公房間,探了個腦袋進去。

“進來吧。”白宗殷看少年換的睡衣。

是件圓領寬大款式,露出了一截脖頸,側頸一處紅痕,延伸向下,遮蓋在睡衣下,看不清楚。但白宗殷知道睡衣之下,還有哪裡有。

像紅梅一樣,大片大片的印在暖玉一樣的肌膚上。

想到的畫麵,白宗殷移開了目光,說:“下午讓阿姨幫你把衣櫃清理,都放在這裡,不用你來回跑了那麼麻煩。”

“!!!”

小狗勾瞬間精神了。

卷毛都不困了。

支棱起來!

“老公,我要搬進來了嗎搬進來了嗎。”齊澄就得到肉骨頭的小狗一樣圍著老公撒歡,他太高興了。

白宗殷掃了眼開心的少年,故意道:“你要是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方便!超級方便!”

小狗勾點腦袋。

齊澄吃完飯犯困的毛病瞬間治愈,恨不得現在就跑下去和阿姨說搬衣櫃。然後就被老公拉住了手,“老公?”

連叫人的尾音都上揚帶著歡喜。

這個小傻子。

“阿姨也要午睡。”

“哦哦哦那我自己來,衣服也不重——啊!”

握著他手用了力氣,齊澄跌坐在老公懷裡,嘴裡興奮的話成了短呼,胳膊本能的抱著老公。他坐在老公的腿上,貼的很近。

“去睡一會吧。”白宗殷問。←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澄澄紅著臉乖巧點頭,然後坐在老公腿上,輪椅就轉動起來。

像是那晚。

啊啊啊啊啊!

住腦你個小色批!

齊澄低著腦袋,告訴自己不許腦補了,一雙耳朵已經紅了起來。

越不想,畫麵越清晰,嗚嗚嗚嗚沒救了沒救了。

老公好帥好好看啊。

就、就想一下下好了。

少年雙耳輪廓紅的像瑪瑙,白宗殷操縱著輪椅,看上去冷冷淡淡的問:“在想什麼。”

“想那天晚上——”

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的齊澄:……

啊啊啊啊啊啊!

一時間很安靜。

白宗殷也沒想到少年想的是這個,他以為少年是因為搬到這裡興奮不好意思——看來是他不了解少年了。

“澄澄。”

齊澄在老公麵前死了死,但又不會不給老公回應,他抬起了頭,老公好好看的臉湊近,%e5%90%bb落在了他的唇上。

幸、幸好我剛剛漱口了。

齊澄臉紅紅的七想八想。

但很快他沒有功夫想了,因為老公說:“澄澄老師,接%e5%90%bb應該怎麼做?”

啊啊啊啊啊啊。

就、就很回到那一晚。

“伸出舌頭。”小狗勾誠實作答。

腦袋空白了。

安靜的午後,能聽到接%e5%90%bb的水漬聲。齊澄臉紅的不行,心臟也砰砰砰的跳動,腰也有些軟,倒在老公的懷裡,最後以一記%e5%90%bb在臉頰作為結束。

齊澄壓根睡不著了,他躺在床上,精神奕奕,如果不偽裝睡覺,眼睛能瞪得和黑貓警長一樣大!

另一邊的呼吸聲起伏,少年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在輕顫,臉頰也紅撲撲的,一看就是裝睡,腦袋裡想著剛才的%e5%90%bb。白宗殷的心也無法安靜下來,腦袋裡全是少年的影子。

明明都無法睡著,躺在一張床上,想著彼此。

這樣的感情白宗殷從未有過,炙熱又簡單。

裝睡的齊澄澄‘不經意’的一個翻滾,正好挨著了老公,緊張了一下,然後被老公攬進了懷裡,他枕在老公的%e8%83%b8口,聽到了和他一樣的心跳,齊澄睜開了演技。

“老公你也沒睡啊。”

白宗殷沒回答。

齊澄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然後誒呀了聲,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

老、老公,剛在被子裡捏他屁屁!

“不許搗亂,睡覺。”白宗殷冷淡說。

可分明是你搗亂!

“老公,你親我一下我就不搗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