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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哥哥,你是道士嗎?是要抓我轉世嗎?”

顏盛不為所動,一副冷酷大佬的模樣。

小孩子其實最會看人臉色,彆管生前死後。見對方不為所動,小姑娘似乎更想哭了,隻不過鬼生來無淚所以也就是個要哭的表情:“我、我想去找爸爸媽媽……被壞人帶走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們了。”

顏盛眸光微動,已經有了某種猜測,小姑娘揉了揉眼睛,更怯生生了:“因為剛才的大哥哥讓人覺得很舒服,所以、所以我才跟著他……”

道人嗬了一聲,似笑非笑:“全陰之體,最是容納陰魂,皇城腳下倒讓你鑽了空子。”

小姑娘很敏銳的覺察到眼前這位長的很好看但是又很不好招惹的大哥哥似乎沒那麼凶了,要哭的表情收了收,但還是有些小心翼翼:“道士哥哥,你能不能帶我去找爸爸媽媽?”

顏盛麵無表情盯著她,半晌方道:“等我處理好一件事會帶著你去找父母。”

“但是,在那之前,乖乖跟在我身邊。”顏盛說著,從袖中抽出一截軟軟的枝條。修長漂亮的手指微微一曲,枝條一端寄在了自己腕上,而另一端如同有了自己的意識,自覺纏在了懵懵懂懂的小姑娘手臂處:“槐可通鬼,這樣的小法子可以讓你走在白日中。”

小姑娘情不自禁的用肉乎乎的小手摸了摸寄在自己手腕上的槐樹枝,特彆乖的點頭:“我知道了!”

冰冷冷的道士翹了翹唇角,抬手摸了摸試探著站出來的小姑娘:“要乖。”

一旁路過的行人一臉懵逼外帶驚恐:這個人是得了幻想症的神經病還是在那裡的確存在著某種東西?

被投以詭異目光的顏盛麵無表情拖著那條長長的槐樹枝走向了前方的辦公樓。

這裡……可是有不小的怨氣。

前台姑娘原本正無所事事的低頭看著手機,聽到門開的聲音第一時間擺出職業性的微笑,然後下一刻笑容僵在了臉上:……這什麼情況?

拐杖、墨鏡、完全不常見的道袍。

不過……等看清來人眉眼後前台姑娘內心土撥鼠尖叫:雖然衣著打扮有點奇怪,不過這張臉簡直太可了好嗎?完全可以說風華絕代了啊!

雖然花癡屬性讓她很想表示美人做什麼都是可以的,但是職業素養告訴她不能就這麼放任彆人旁若無人進到公司的,不然……她的獎金就完蛋了。

前台姑娘鼓起勇氣:“您好,請問您找誰?”

顏盛腳步一頓,側臉看了過去,墨鏡擋去了他的眼睛,旁人隻看到墨畫的眉、淺色的薄唇以及似乎常年不見陽光而顯出幾分蒼白的肌膚。

可以感覺到,墨鏡後的眼睛一定是很美的,而那雙眼睛此時此刻正在注視著自己。前台姑娘臉驀地紅了,她甚至忍不住理了理耳側的碎發,下一刻聽到那青年聲音清冷:“施主你印堂發黑,恐有血光之災矣。”

姑娘:……江湖騙子?

再看臉:長的特彆好看的江湖騙子?

顏盛聲音不疾不徐:“隻是這種血光之災是受外界影響,由大環境而來。你們公司是不是發生了奇怪詭異的事,比如半夜三更空無一人的電梯會上上下下,或者鏡子裡隱隱約約多出奇怪的身影,再或者……”他聲音一收,頗有深意的看了眼大廳四周:“貔貅、桃木、八卦鏡……”

前台姑娘早就聽的臉色發白,聽他不語,不自禁追問:“這是我們老板買的,有沒有用?”

顏盛推了推墨鏡,悠然道:“有用。”

在前台姑娘鬆氣的同時,又慢悠悠補充道:“可以起到一定的心理作用。”

前台姑娘要哭了:……也就是根本沒有作用。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們公司看上去和其他公司沒什麼不同,但是……有一點,她們公司最近好像有點靈異。

半夜三更空無一人的電梯會上上下下、鏡子裡隱隱約約多出奇怪的身影、洗手間滴滴答答的水聲……

在老板買回貔貅、八卦鏡,又找人布置好以後的確回歸了正常,然而這麼一聽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啊。

此時此刻,前台姑娘完全將眼前這位當做了高人。

高人很隱晦的翹了翹嘴角:“所以,你們老板在哪?”

成輝廣告的老板姓馬,當年白手起家拚出一番事業,不說大富大貴也說得上小康之家,加上同甘共苦的溫柔賢惠妻子,可愛活潑的一雙兒女,完全是人生贏家的配置。

然而人生贏家馬老板表示最近很頭疼,因為公司貌似不乾淨。咳,他老家是在一個偏遠的農村,從小到大沒少聽大爺大媽們講神神鬼鬼的事,這就導致他還挺信這些的。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舉頭三尺有神明,多點敬畏總不會是壞事。

所以在發生這些異動後他果斷買了鎮邪的物品,又請人布置一番,那種異動果然冰消雪融了。

馬老板原本以為穩了,結果沒想到按高人的說法是然並卵。

高人自然是那位不請自來,鐵口直斷的顏先生——前台小劉是這麼說的。

然而鐵口直斷的高人不是白發白須、仙風道骨也得是沉熟穩重吧?眼前這個癱在沙發上,戴著墨鏡打遊戲的青年是什麼情況?

馬老板第一反應就是:這怕不是個騙子。

但他脾氣溫和,雖然心中嘀咕麵上也能維持著得體的笑:“您好……”

還沒說完,戴著墨鏡打遊戲的青年忽的抬頭看了過來,明明墨鏡遮去了他的眼睛,但馬老板不知為什麼就覺得那雙眼睛應該是如淵的顏色。

等馬老板反應過來,這才發現自己的脊背竟似生了一層冷汗。

沙發上的黑袍青年慢慢坐直了身體,氣場肅穆的令人不自覺敬畏起來。

馬老板突然就信了他是高人,因為這種氣場並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大、大師,有什麼問題嗎?”

顏盛沉重而緩緩的點頭。

就在馬老板要流冷汗的時候,那位顏大師挺直的脊背又垮了下去,他抬手用食指和中指推了推眼鏡,語氣波瀾不驚:“是啊,你身上有個蟲。”

馬老板:……我有一句xxx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行不行,和氣生財,任何人都有可能是潛在客戶。

絲毫沒有在意對方臉色的顏盛懶洋洋抬抬下巴,示意他去看自己的肩膀,馬老板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臉色霍然一變,因為在他的肩膀上居然真的有一條奇形怪狀、不知品種的黑色蟲子。

馬老板下意識想將這條蟲子從自己身上拍下去,青年道人很自如的為自己倒了杯茶:“想死的話就去碰它好了。”

雖然不太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但聽上去好像很恐怖,馬老板緊張的麵色都有點變了:“大師,這是什麼東西?”

“屍穢。”顏盛難得老老實實為人解疑答惑,他一抬手,一道紅線自修長漂亮的指尖彈射而出,竟是直接將那條似乎感受到什麼危險而發出尖嘯的黑色蟲子牢牢縛住。

青年道人漫不經心一曲手指,那道紅繩就連帶著黑色蟲子一並回到了他的掌心。

原本還想問屍穢是什麼的馬老板瞬間被他這一手吸引了休息力:“大師,這紅繩是什麼?”

顏盛原本要收回這條蟲子,但在見到身旁的小鬼湊近了要看,默了一下,有點嫌棄的把手遞了出去,由著所有人都看不到的小姑娘扒著他的手去看,同時又破天荒解釋:“朱砂。”

養精神,安魂魄,益氣明目,殺精魅邪惡鬼,大赤純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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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非常規大師(三)

聽過不少鬼故事的馬老板自然也知道朱砂的用處,原本的懷疑早就不翼而飛,現在完全可以確定對方是大師級彆的人物了:“大、大師,那你說我這到底怎麼回事?”

顏盛翹著二郎腿,一副你是蠢貨嗎的表情:“鬨鬼。”

這樣的做派並不禮貌,其實容易惹人生厭,但顏盛生的好,一挑眉、一勾唇都有著動人心魄的豔麗,更何況對此刻的馬老板來說這完全就是高人姿態。

不是高人敢這麼囂張嗎?敢這麼囂張絕對會被人揍吧?

於是馬老板又抖著聲音,恭敬問道:“大師,我這為什麼鬨鬼?”他自己又怕又覺得委屈懵逼:“我從小到大可都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可沒乾過坑蒙拐騙、喪良心的事。”

顏大師習慣性伸手推了推墨鏡,繼而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忽的一笑:“雙親康健長壽,姐弟三人和睦友善,家有賢妻內助,一兒一女又乖巧可愛,雖無大富大貴,但也吃穿不愁。這樣的命格已經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了。”

馬老板越聽越心驚也越聽越開心,因為這位大師說的完全沒毛病啊。

他爸他媽都快七十了,但耳聰目明、能跑能跳,每半年的體檢各種指數都在正常範圍。

大姐溫柔平和,二哥爽朗豪邁,到現在雖然各有了自己的小家庭但關係還是很好。

至於賢妻那更是完全符合……

還沒等他喜滋滋回答一二,顏盛很惋惜的搖頭歎氣:“可惜、可惜,你運勢已變。此時巷路氣暗,禍患風雲,印堂發黑,離死不遠。”

原本還喜滋滋的馬老板想哭的心都有了:“運、運勢也會變嗎?”

顏盛語重心長:“天底下沒有一成不變的事物,命格運勢自然也是如此。有人生來該是大富大貴可因後來不修德行,最後家財散儘、窮困潦倒。有人生來窮厄艱苦,卻也因陰德改變命運。前世所種何因今生便得何果,今生所種又為因,來世所得又為果。循環往複,是為輪回。”

他說的這些馬老板有點不懂但此時此刻也不是特彆想懂,他隻好奇關心一個問題:“那我運勢為什麼會變?”

顏盛又推了推墨鏡:“運勢的變化除了自身也會收到外界的變化,比如有人謀害改運或者沾染陰晦。”

馬老板臉色已經變了,他猶豫著:“我這一直與人為善應該沒人會害我,但是陰晦……”

他想說我也沒作死招惹啊,我從來是遇神拜神啊。但還沒有說完,顏盛又自顧自道:“你這地處平庸,沒有助益卻也不會招來禍端。原本這陰氣環繞我以為會是因人作惡,可看你麵相並不是你的過錯,也非犯了小人邪祟,所以應該是招惹陰晦。”

馬老板這回聽明白了,他又驚又怕又有點果然就是這樣的詭異安心:“那大師我之前請回來的鎮邪物件有沒有用?”

顏盛一頓,目光默默移向了不遠處的貔貅像,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正好奇的趴在上麵對著石像又是摸又是抱的。

再看馬老板期待希冀的表情,顏盛突然有點不忍心傷害對方了:“沒有。”

抱著長痛不如短痛的想法,他又涼涼道:“有這錢倒不如留下當遺產。”

被會心一擊的馬老板覺得自己要吐血,但多多少少還有點不服氣:“但是自從請回來神像我們這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