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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璧 伊人睽睽 4313 字 6個月前

他。

他親昵地%e5%90%bb她,不隻是唇瓣碰一碰,而是十分沉迷帶情的繾綣糾纏。

女郎繡花鞋尖繃直,抵著床前腳踏板,咚咚地踢了兩下,雪青色裙裾和他的中衣帶子纏到了一起。她張著口喘氣,唇間不屬於自己的氣息更加濃鬱。

香氣綿綿,讓人頭暈眼花。

徐清圓淺淺唔幾聲,抵在他肩上的玉蔥手指顫著。他親她時,發絲刺刺地拂過她的臉,她嬌嫩的麵頰與他貼著,被壓在床板上看不到外麵的天黑天亮。

這真是好、好旖旎。

是晏傾從未表現過的。

齒磕到了,舌犯軟了,呼吸也亂得不行。茫茫間,徐清圓手指由推拒改為迎合,她軟香柔情,在他懷中無一不小無一不軟,摟著他脖頸,滾燙的心跳像被傳染了一樣。

好半晌,晏傾掙紮著捂住她紅潤的唇。

他睫毛有些濕,眼中水色與欲纏繞間,掙紮著低頭,在她眼皮上輕輕%e5%90%bb了最後一下。

他沒敢縱情,聲音沙啞帶著顫:“好了,快起來。沒弄痛你吧?”

他指腹拂過她唇角,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但她迷糊不已,他沒好意思讓她張口,隻自己目光閃爍著挪開。

懷裡的女郎軟骨蛇般攀著她,目光迷離,女喬喘微微,暈乎乎地看著他。他要離開,她就湊上來還想親他。

晏傾彆過臉,既被她小饞貓的模樣逗得忍笑,又得靠著強大的自製忍下這些。

他早知道縱欲不好。徐清圓才經人事,稀裡糊塗,他得體貼著她一些。

徐清圓被親得糊塗了,沉醉了,她嗚嗚咽咽地摟著他脖頸不肯放他離開。她嘟囔:“我還要……”

晏傾臉紅,哄她:“乖,天亮了。昨夜才、才那樣過,不能太荒唐了。眼睛都腫了,一會兒拿冰敷一敷,知道嗎?”

徐清圓仍沉迷在他主動的長久的親昵中,糊塗地撒嬌道:“你幫我敷。”

晏傾微笑:“好……”

可他還沒完全應下,身下撒嬌的女郎就回了神。她把自己的撒嬌收回去了:“不,我才不要你幫我敷,我自己敷。”

晏傾怔愣間,被清醒過來的徐清圓推開。

她瞳黑眸清,杏眼微腫,帶著羞意看他一眼,提著裙裾轉身跑開,到了外間要開門時,又恢複了大家閨秀風致楚楚的作風,輕輕喚人:

“蘭時……”

寢舍中被丟開的晏傾怔愣間,忍不住捂著唇,輕輕笑一聲。

但他垂下眼,又有些沉思。

這一早上,徐清圓都有些壓著心事的意思,若非他主動與她說話,她也是彆扭無比……昨日她去參加的賞花宴,莫非出了什麼事,有人欺負了她,她卻不告訴他?

晏傾喚風若進來:“昨日她……”

風若不高興:“她、她、她,誰知道你說誰啊!天天圍著一個人轉,郎君你的氣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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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圓腰肢款款,身段婀娜窈窕,與蘭時一前一後地走在長廊下,弱柳扶風之姿,讓府中仆從皆偷偷觀察。

徐清圓摸著自己的唇角,若有所思。

她小聲問蘭時:“昨日我可說了什麼,做了什麼,才讓他這樣反常?”

蘭時刷地臉紅:“你昨日喝醉了,你自己不記得嗎?晏郎君怕我們看到了你的醉態,把我們都轟走了。反正我最後看到的,就覺得你好不知羞,一個勁地扒、扒人家晏郎君的衣服,扯人家的衣帶。人家不肯你就哭,說人家欺負你……

“娘子,你昨日把晏郎君欺負慘了你知道嗎?”

徐清圓瞪她:“胡說!我、我一個嬌滴滴弱女子,怎麼欺負他?你、你胡言亂語,什麼都不知道……”

蘭時小聲:“好好好,你愛怎樣說就怎樣說。但是昨日你怎麼就喝多了呢?娘子,發生了什麼事?”

徐清圓搖頭。

即使親密如蘭時,她也絕不會說晏傾的秘密。

徐清圓隻摸著嘴角,並不敢順著蘭時的意思,回憶昨夜她都做了什麼。隻是腦中短暫記憶的片段,都足夠她心慌意亂……

昨日必須什麼也沒發生。

晏傾已經保證過了什麼也沒發生!

但是晏傾今早這麼親她,親得兩人差點就……徐清圓喃喃自語:“我給他灌了**湯,讓他改性了?”

早知一哭二鬨三上吊有用,她何至於那般被動?不,眼下不是這個問題……眼下是她不能原諒晏傾騙她的問題!

徐清圓說服自己要狠狠心,不能對晏傾心軟,不能信他。她要查清楚這些,要討厭死了他才對。

亂七八糟想著這些事,她懷中那方藏起來的帕子兀自滾燙。徐清圓定定神,決定自己得背著晏傾,偷偷去找大夫問一問了。

第109章 血觀音2

收拾妥當,送走了晏傾父母,徐清圓才登馬車,和晏傾一同去拜訪大理寺正卿左明。

在晏傾和那兩位老人交談時,徐清圓用了心思,便能注意到兩位老人麵對晏傾時的略微不自在。

不知情的人會將這種不自在理解為怕兒子,怕自己出身影響到兒子的仕途;但徐清圓如今隻在疑惑,晏傾若是作假,為什麼不找一對更配合些的假父母?

晏傾這個假身份……到底做了幾成逼真,他真的斷定他瞞得過長安諸位老狐狸嗎?

馬車上的晏傾見徐清圓不住打量他,便問:“可有什麼不妥?”

徐清圓搖頭。

她嘀咕:“你的事,我哪有資格置喙。”

晏傾望她片刻。

他自認自己應當沒得罪她,何況徐清圓性情溫和,通常不至於給人難堪。然而今早醒來後她的違和感,竟到現在還存在。昨日的賞花宴,到底怎麼她了?

晏傾百思不得其解,隻好暫且放置。

如是,新婚小夫妻再未多言,各懷心思,一直到左府大門前。二人收整心情,作出一派溫馨和氣的夫妻模樣,登門拜訪。

徐清圓從各方故事中,聽過左明這個人。

此人經曆足夠傳奇。

他大半生寒門貧瘠,與自己的老婦給人抄書為生。南國唯一一次科舉中,他以五十高齡橫插入青春正好的年輕人中間,高中榜眼。

左明當年便被派去大理寺任職,南國亡了後,新朝大魏需要一個對律法熟悉無比、可以新勘律法的人,左明便擔任了大理寺正卿,為朝廷編寫整理律法。

大魏律仿自南國,至今不算完全明晰。左明雖然擔任大理寺正卿,大部分時間卻不怎麼去大理寺,而是將公務全都推給兩位少卿。

左明自己仗著高齡,整日窩在府中不出門。他借口說是編纂律法,實際是在帶孫子孫女玩耍。難怪林承林相看不上他,隻覺得這老頭子不過是在混朝廷的俸祿,混到年齡夠了就辭官,頤養天年。

林相多次建議皇帝將朝廷這些蛀蟲全都端掉,皇帝隻安撫林相。皇帝寧可讓左明這種混日子的高齡人當著大理寺正卿,也不肯將大理寺送給世家做人情。

唯一的學生攜帶新婦來拜,左明自然高興無比。╩思╩兔╩網╩

徐清圓便跟著晏傾,第一次見到晏傾這位老師:清矍儒雅,白須紛然,即使年齡大了,卻也能看出年輕時也是相貌不錯的白麵書生。

現在的五十多歲高齡的左正卿,慈善和氣,看到徐清圓就誇讚:“俊俏美人啊!你像極了你爹,不過你娘相貌也不差。但幸好你沒像了你娘……不然一個女兒家整天打打殺殺,我們清雨追著你跑,那可太委屈了。”

徐清圓麵紅。

左明的夫人圓潤豐腴,看著也是和善人,卻打了自己老伴一下,嗔怪:“怎麼說話的?”

徐清圓心中一動,清水眸子微閃:“府君見過我爹娘?”

左明嘿笑一聲,摸著胡須:“你可彆小瞧你爹娘的名氣。我和我夫人還在給人抄書賺錢的時候,就知道朝上有一個懼內的徐太傅——為了娶老婆,跟自己家族決裂,成為白身。天南海北,誰不都喜歡讀兩本這種話本?”

左明打量著他:“他們女兒,還是這樣的小美人兒。要我說,你爹那邊的家族太勢力,說斷就斷,後來對你們不聞不問。可憐見的,你爹沒和你說過嗎……”

徐清圓赫然一笑。

她對自己爹那邊的家族不甚清楚,她爹也從來不提。世上姓徐的世家多了去,那家從未幫過她爹與她,她自然也不會多問。

左夫人看徐清圓笑容勉強,便又打了自己老伴一下:“不會說話就不要說話!就是小雨脾氣好,才讓你肆無忌憚……”

徐清圓一怔:小雨?誰?

她悄悄看自己那自從進大堂後便一直十分安靜的貌美夫君,晏傾目光閃爍了一下,抱歉看她一眼,卻並沒有因為左夫人叫他“小雨”而有任何不適。

左夫人年紀大了,最愛俊俏的小美人。她和左明這些年,給晏傾找了不少世家女郎,都被推拒。她絕望地以為晏傾當真不會娶妻時,沒想到晏傾娶了這麼一位漂亮的娘子。

好看,溫柔,性軟。

當真是晏傾會喜歡的那類女子。

左夫人滿意得不得了,她一直覺得晏傾性格內斂過於害羞,性情強勢的女郎也許能與晏傾互補,但對晏傾這樣的性格來說……不自在可能更多些。

晏傾需要的就是一位能與他性情相似、不會驚擾到他的大家閨秀。

這二人一同登門來拜,左夫人眼前便一亮:文質彬彬,長袖臨風,相攜而走,好一對神仙佳侶。

喝過茶後,左夫人迫不及待地來拉住徐清圓的手,笑眯眯:“小雨那孩子說你小名叫露珠兒對不對?咱們南邊來的,不會發你那個‘兒’音,就叫你露珠好不好?”

徐清圓忙點頭。

左夫人:“這裡留給他們爺倆談公務,他們必然又要說大理寺那些案子,我都不耐煩聽。露珠你跟我去後院玩,我把家裡的孩子們介紹給你。以後在長安,你多來府上走動。若是使得,你把我和左明那老小子當祖父祖母也無妨。”

她胖胖的臉上笑眯了眼:“我有四個孩子,三個兒郎一個女郎。兒郎們都成親了,小女兒剛剛和離回家,正無聊得很。你以前不住長安,不認識這邊的人,我帶你多認識認識……”

左夫人很健談,又大約確實喜歡徐清圓:“我這樣拉著你,你沒有不舒服吧?小雨說你很膽小……”

徐清圓連忙搖頭:“夫人疼我,我哪裡會不知趣?我並不膽小,是小雨……咳,清雨哥哥胡說的。”

左夫人笑:“哎呀,不愧是小雨媳婦。方才你沒怎麼說話還聽不出,現在一聽,這不就和我們小雨一樣說話柔聲細語的嗎?露珠聲音也好聽,不像我們,粗聲粗氣慣了。”

左夫人胖乎乎的,徐清圓幾乎整個人被拽著走,蘭時在後麵被左府侍女帶走,不許打擾。

徐清圓被誇得不知所措,麵容緋紅。

自來到長安城,她還未曾感受過旁人待她這種發自內心的喜愛。她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