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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想象 勖力 4368 字 4個月前

沒有發現你家裡少了什麼?”趙孟成在開車,顧湘當真和他這樣一心二用地聊起來, 儘管知道這樣很不好。可是他回去後又沒時間說話了。

“少了個你。”他張嘴就來。

顧湘決定對他這樣信手拈來的諂%e5%aa%9a起免疫,那日她趁著他睡著溜走了,周末也沒回夏蓉街,在唐女士那裡躺了一天。

唐女士問她怎麼了,瘟瘟的呢,感冒了?

顧湘難以啟齒,就扯謊,陪客戶去打球,累的!

外婆看香香也不起床也叨咕她,起來沾沾地氣,老躺著怎麼行!

顧湘晚上和陳桉聊天,發信息說,要命地,單身多好!

陳桉腦回路清奇,嗯,這足以證明趙老師空窗期沒有彆的豔遇,公糧才交得這麼殷實。

救命啊!顧湘在房間裡驚叫,外麵的唐文靜:顧香香,你要死了啊!明天還要上班,你不睡人家街坊還要睡!

新工作周開始,好巧不巧,她周二就被派了公差的活,她第一反應竟然不是嫌累。

而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就該去搞事業,不能拘泥在風月上,會出人命的!

結果才來江北第二天,她又膩歪起來了,一天等不到他的電話,就哪哪都不如意:哼,男人。果然得到就是失去的開始。

最後熬不過,還是她先聯係的他。

趙孟成的忙不同於她,他們談項目議價總有個ddl。而學校裡的那些事務,看似無波無瀾,卻每一件事都要你去鑽心鑽研,大抵和醫生的工作性質很像,職場在玩轉技巧和人心,醫生老師他們做事又做人,是業務也是操守。

顧湘說,那天從他書房偷走了本書,是她轉了一圈,勉強可以看得進去的書,《佐賀的超級阿嫲》。

哦,趙孟成應了聲,“是學生推薦我看的。”他目光沒在屏幕上,一心看路況。

他這麼說,顧湘無端心裡溫柔激蕩,“我覺得你將來一定是個好父親,起碼,平等不隨便亂擺威嚴。”

“那倒未必。”他答她,隨即一眼瞟過手機屏幕,似有若無地笑且彆有深意。

他是資深杯控。廚房有間伸縮的隱藏杯櫃,上麵滿滿當當的各家品牌的馬克杯、玻璃杯。其中不乏一些限量版、限定款,

顧湘開玩笑說要他出一隻給她。

“你看中哪個了?”

“那隻油畫係列的。墨綠色的。”

趙老師聞言輕笑,“眼光這麼好,那裡麵就隻有這個是絕版的。”有錢也買不到了。

趙孟成說十年前去台灣跟一個咖啡師高價收來的,高到他如今看還覺得離譜。那晚他喝多了回酒店,人民幣付了新台幣的賬,當真是大出血的一天。

顧湘一聽曆史過於悠久,她不要了。

“為什麼?”

“彆人喝過了。”

“我也是彆人?”趙孟成問她,

……

他說買回來隻喝過一次,“隻有我。”

“你頭回張口跟我要東西,辦不到也得辦到。”

顧湘卻作罷了,“君子不奪人所好,且它在那裡就好了,我喜歡的話就去看看罷。”她也沒真心要,就想聽聽他怎麼說。

閒話像一支社交裡拋出來的分享煙。一不留神,一人拋一人沒接住,雙方各自沉默中,氣氛曖昧也沉靜,

“你有什麼想說的嘛?”顧湘問他。

結果某人答得刁鑽且慧黠,“和你一樣。”

“什麼嘛,這不是人家張飛桃園三結義的台詞嘛!俺也一樣。”

趙孟成在鏡頭那頭笑,從前酷蓋不苟言笑的人,在那端無情也動情的笑了。顧湘愈發地激進起來,仿佛撩動這個男人心動或者動心,比她拿下一個項目的頭功提成還來得有成就感。他住在城南,驅車穿梭的光影一截截蒙太奇般地打在他臉上,陰影輪廓處,襯得他端正清瘦,她又想起他身上的香味和煙草味了。

顧湘問他,你更像你母親吧?

趙孟成:“以後你見了自己判斷。”

“我為什麼要見?”這大概就是他指責自己的賣乖,明明了然於心,偏要問出來。

開車的人單手操控方向盤的樣子十足地酷。“嗯,總要我先見見的。”他們這裡的規矩,毛腳女婿得先過丈母娘那關,才會舍得讓女兒去男方家會麵的。

“我媽……”顧湘想說的話又打住了,好端端地作什麼要掃興,“我忘了和你說,檀先生今天打電話給我了。”檀越,他姐夫。

“說什麼了?”

說周五他太太,也就是你姐姐,手工定製的分店開張,辦了個小小的謝酬冷餐會,想請顧小姐和康櫻一道去玩玩。

趙孟晞想正式見見那個資助的孩子,算是她做長輩的一個東道,也是給檀越的台階或餘地。順帶著也邀請顧小姐。

“她打給你的,還是檀越打給你的?”

“檀先生呀。”

“你要去嘛?”趙孟成問。

“我不能去嘛?”顧湘反問。

不期防,外麵有人敲門,她一邊起身去應門,一邊等趙孟成的反應,

趙孟成那頭說:“去也可以,不過……”

房門打開,站在外麵的紀紜直奔主題:“香香,下樓喝一杯?”

第44章 044. 怕一切會腐朽的東西

顧湘看清來人, 下意識想關門,結果紀紜一巴掌格開,再自若不過的口%e5%90%bb來提醒她, “我現在還是你老板!”

“找你談正經事。”

他不這麼說還好, 這麼一吵吵, 視頻那頭的人即刻會意了來者何人。

先前聊的私房話就此收梢。趙孟成淡淡的口%e5%90%bb, “你先忙, 到家再說, 湘湘。”饒是知道她的小名是香香, 他還是固執地隻稱這個湘。

視頻是他先掛斷的, 顧湘略微有點自覺,自覺趙孟成生氣了。那種體麵人的氣,哪怕知道你私貨放在公務差事的套子裡, 也發作不出來的氣。

所以他把主張權交到顧湘手裡,所謂風度其實也保不齊是精致的小氣。

顧湘一隻手扶著房門, 有點想發笑,抬起眼眸彙上紀紜的那一刻生生刹住了。

她是來出差的, 現在是休息時間,少給她來這套, “有事紀總明朝傳喚我吧。”說罷就要闔門。

紀紜全然不顧隔壁房的下屬會不會聽見, “有點事想和你說,也許你會有興趣聽。一刻鐘後,酒店清吧吧台見。”

“我沒興……”趣字都沒吐出來,

紀紜:“關於趙孟成的。”

*

紀紜第一次見顧湘,小姑娘大一剛結束。

跑來父親這裡拿生活費,確切地是老顧要給她錢,騙姑娘來一趟。

家裡牌局上四個男人, 其中一家就是紀紜叔子,而他在邊上相牌。那時老顧跟著小叔後麵做生意,多多少少有逢迎的自覺。

他們搬風的空檔裡,紀紜出來抽煙。

院子裡遇到了上門的顧湘,走進門看見大門口的紀紜,略微有點不確定又退出去看門牌號,重新走進來的時候,前麵幾秒鐘的躊躇瞬間煙消雲散。

上台階時,紀紜便問她,“你找誰?”

小姑娘沒睬人。

後麵她父親正式介紹了,她也是喪眉耷眼地不順從。整個人後背繃得直直的,不肯屈服不肯同流合汙地驕傲,紀紜在煙霧裡審視這個小姑娘,當即心上的台詞:鮮活真好,怎麼矯情都是對。⊥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顧湘的差事是紀紜叔叔允的。叔叔喜歡這個女孩子,說幾回見麵,小姑娘明顯進步很多,人愈發地靈巧且不匠氣,襲她父親的優點卻沒學缺點。

紀紜還和叔叔開玩笑,您如今也愈發地慈悲起來,好麼間地什麼都不圖,就圖個普度眾生了。

叔叔作勢要打他,說也許你還沒到這個年紀,閱儘千帆後,賞花人必然也是惜花人。

這幾年,顧湘在紀紜眼皮子底下,他也恪守一個惜花人的覺悟。

到底還有同顧文遠的交情在。但事情節節敗退就在顧文遠身上,這廝被個女人玩仙人跳,股掌難翻。到頭來自己女兒給他擦屁股,大小姐脾氣臭上天,夜裡就給紀紜打電話,她要調職。

嘰裡咕嚕一大堆。紀紜聽都懶得聽,隻想問她一句,你大半夜打電話給我,誰給你的勇氣!

罷了,他還是答應她,不用管,他來料理。言裡言外就是要把張黎那個女人弄走,紀紜就差點說:我的大小姐,這樣你滿意了罷!

豈料這丫頭反口就來辯他,她是自願請調和他人無關。再陰陽怪氣地內涵他,屬於父輩範疇的庇護。

紀紜一氣之下就簽了她的請調單。去罷,我看你多久回來求我。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不信這丫頭甘願去個小廟,沒了他的庇護,你且去任勞任怨罷。

勞也沒有怨也沒聽著,紀紜像是一場宿醉才醒過來,這丫頭從來不是個會低頭的主。

且她誤打誤撞地離了他,似乎過得更好了。

如何叫人不挫敗。

許岫遠素日最清高的派頭,聲色場合你見不著他有什麼把柄落你手上的。卻頭一眼就來相識顧湘,隨即還擺了個龍門陣來惡心人。

許家家大業大,能與之相交的自然不俗。

所以那天在會所,即便吃了那趙孟成的癟子,紀紜也識相地忍下了。

回頭一打聽,果不其然,貨真價實的公子哥。

趙家上兩代正經的仕途經濟,趙孟成母家也是兩開花,他母親是有名的女先生,教學譯文兩不誤,還有個舅舅在日本,生意分布在兩頭,各有家族人打理。

趙家一女一子,趙孟成是這一代的男孫。可惜,也逃不過五世而斬的命運。父母期望高,登高跌得也重。

顧湘聽到這,憤恨地指摘紀紜,“你憑什麼調查他?”

“憑你蠢。”紀紜呷一口龍舌蘭,對身邊的姑娘說,“這種臨了能舍棄發妻的男人,你也敢招惹?”

“瞎說八道。”顧湘冷哼。

紀紜問她,一個女人最好的十年陪著你,還領了證的,難道不算發妻?

顧湘不想聽這些,每個字眼上都帶著綿綿的針,戳得她好疼,“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香香,你不是那種釣凱子的女人。我知道你,必然是喜歡他,喜歡這種調調的男人才跟他,可是他那種家庭,那種性情養出來的公子哥,很難朝你低頭的,很難真心當惜你的。”

“你知道什麼!”顧湘即刻反駁,反駁紀紜的話,也反駁他口中的趙孟成。

“看他那個離婚的妻子就知道了,”紀紜一把扣住顧湘的手腕,她掙脫不了,“你知道他離婚的吧,香香你最好知道。那個女人可比你有手段有覺悟有心計多了,可是到頭來,還不是說被他踹了就踹了。”

紀紜提醒她,這就是釣凱子的下場。門不當戶不對,德不配位的下場。

顧湘情急之下,罵他,“你放屁!”

“趙孟成六年前開車出了交通事故,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