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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想象 勖力 4282 字 4個月前

隨老板參加這種酒局,頂多算是個陪襯。當然,今晚她依舊是,入局前,她特地吃了個肉鬆海苔貝貝,墊墊肚子,也明白這種所謂的君子局上,你想吃飽太難了。

原先打交道的頂多是業務專員、采購工程師,這回他們VP過來了,紀紜的女伴他自然要介紹,可是不等他開口,對方先認出了顧湘。他說好巧,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麵了,“我想著,咦,那個小姑娘怎麼沒加我微信的,該不是趙孟成不肯吧!”許先生依舊和煦沉穩的客套,哪怕現在在職場上,他是甲方爸爸。

紀紜問許總,認識的?

許答,我認識趙小姐,她不見得還記得我。“開玩笑,顧小姐是我朋友的朋友。”他用詞隱晦,但聽去的人無一不了明的。

尤其紀紜,顧湘的餘光去瞟他,老賊幾分忌憚幾分不如意但又不得不賣許先生麵子的那種微表情,實在解恨!

顧湘突然覺得今天這個碼頭拜得實在值,認識大佬誰不開心,起碼她接下來可以舒舒服服地喝酒吃菜了。

啊,原來趙老師可以給她背書的哎,心上立馬把他和其他所謂的二婚狗賊區分開來。

一場答謝宴,喝到最後,成了許先生的憶當年。他說酒桌上從不為難女性,更何況是趙小二的朋友,“他那個姐姐長了十八顆心十八張嘴,沒人敢為難他們趙家的人,以及那個趙孟成,姐弟倆真是臭到一塊去了,我老說他們,兩個人托生錯了,姐姐莽,弟弟反而俏。”

許先生說,從前和孟晞來往的時候,趙孟成就不滿意他。彆看姐弟倆像門神貼反了般地不對付,其實,有些人愛你愛在骨子裡,許和孟晞提分手,孟晞回去哭了好大一通。

趙孟成以為許劈腿了,主要是他那個姐姐也沒譜,瞎說八道惹父親和弟弟心疼她。結果,趙家這位二公子真的衝許動手了,放的狠話更是囂張:打你就是出氣,你管我為什麼!

回頭被他父親罵得狗血淋頭。

許先生說,和孟晞是和平分手。她也是他交過女友裡最鮮活的一個,大概這老小姐在哪個男人的女友名單裡都不會掉出前三甲的。許的家庭不允許他不生孩子,可惜孟晞又是那麼個固執的人,到頭來,許說,他隻是凡人,他哪怕一時一刻答應了孟晞,回頭他反悔了也是要鬨得家宅不寧,說白了,他鎮不住這老小姐,也知道她的脾氣。

喝到最後,許先生像是醉了。他和顧湘說,沒成想他們姐弟倆到頭來都因為孩子這事散了姻緣。

顧湘雖然有點不讚同,但麵上還是隨許先生。

也許他姐姐是丁克到底的脾氣,但趙孟成不是,倘若不是那馮小姐瞞著他把孩子打掉,依他的脾氣哪怕商量好不要孩子他還是會結婚的;倘若不是馮小姐說在婚前領悟過來,他會負責他的婚姻和孩子的。

儘管顧湘不想承認這一點,但又篤定他會這麼做。他就是這種會妥善人的脾性。

飯局之後的節目原本也是紀紜安排好的,許總卻臨時改了主意,他說他作東道,請紀總幾個,

“順帶著,我好久沒和趙孟成喝酒了,喊他來。”

“他今天很忙,不見得有空。”顧湘是私心這麼打掩護,因為她知道趙孟成並不太想應酬許先生。

“你在這,他一定會來的。”

*

方才飯局開始前,許先生就看出來了,看出來有些職務之便的狎昵。

紀紜的花名是圈子裡都明了的,但兔子不吃窩邊草。他領著顧湘要介紹給許的時候,虛攬腰的那一下,下意識地泄露他的心跡。

許才即刻亮明了身份。

去往會所的路上,他給趙孟成打電話,客套話沒有,警醒倒是有幾句,“看緊點啊,你喜歡小妖精,彆人也喜歡啊。彆怪我沒提醒你,男人向來喜歡彆人碗裡的,也向來喜歡挖人家的牆角……少廢話,你來不來罷!”

一個小時後,趙孟成出現在包廂門口,

許總鼓掌歡迎,他說好難得的,我們趙二公子好多年不玩了。要知道,趙孟成二十來歲來這裡,好不俊俏的一張臉,有些不開眼的小姑娘都敢去坐腿的。

顧湘聽著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醋,赧然地心驚一下,確定說的不是我?

私人名目的聚會,趙孟成進來自然隻認許這個東道,他難得懈怠的口%e5%90%bb,更是罵人,罵許先生是個缺德冒泡的,“你少說兩句不會死。”

趙許二人難得私下碰麵,還沒容許先生說幾句呢,趙孟成進來就先找人。找顧湘,看到她人,很自然伸手來攬她,落在她腰上。

顧湘喝酒了,不多,但足夠叫自己暖烘烘的,眉眼也跟著蕩漾起來,她直愣愣地看著趙孟成,後者問她,“醉了?”

她搖搖頭。趙孟成一襲正裝,一絲不苟地係著領帶的那種職務穿扮。袋巾位置還彆著他們學校的校徽沒來得及卸下來。

她軟綿綿的聲音問他,“你怎麼來了?”

和許先生打趣的差不多,“你在這裡啊。”

那頭許先生喊趙孟成,“行了,請安回去請,先來喝杯酒。”說著,許幾分促狹地給趙孟成介紹人,秉著差點成郎舅關係的自覺,許先生是要“小舅子”鬨明白,敵人是哪個,幾分斤兩。

他介紹起紀紜來,名字title一堆,輪到趙孟成就簡單一個名字說明出處。

趙孟成的右手還搭在顧湘腰上,許先生介紹完,他率先殷勤,遞社交手,卻是伸出的左手,

湯沒擱鹽版本的禮數,沒喝酒倒先醉了的嘴臉,“幸會。”

第39章 039. 伏筆

顧湘見過趙孟成跟顧文遠握手, 遞的是右手,足以證明他不是左撇子。即便是,慣常的社交裡, 也該遷就大多數人的禮節。

他不是那種隨意的人, 眼下這般, 是故意的。

故意怠慢紀紜, 顧湘都看出來了, 紀紜怎麼能接收不到這份“蓄意”呢。

她幾回想把趙孟成搭她腰上的手摘下來, 怎麼回事嘛, 不想認識也不該這麼小孩脾氣呀。結果, 二人暗自較勁裡,她非但沒把趙老師的手摘開,還被他狠狠掐了下, 給她疼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狗賊,你們去咬吧! 我不管了。

左手和左手對付起來, 敷衍但又和諧。紀紜說,和趙先生這是第三回 碰麵了罷。

趙孟成答得乖張, “是也不是,”他說前兩回沒正式打招呼, “但倒是時常聽湘湘提起您, 今天倒是托許岫遠的福,得見真人了。”

二人都知道在說昧良心話,那紀紜聽說顧湘時常提起他, 倒也好奇起來,“都提我什麼了?”

趙孟成關鍵時刻內秀起來,一副點到為止的含蓄。目光丟一眼顧湘,麵上的意思是, 問你呢;實則不搭腔的傲慢潛台詞是:自己想!

滋滋的□□引子味,許先生看熱鬨倒也怕事大,趕忙站出來打圓場,“我們趙老師很少恭維人的,都是人家恭維他。今天也是逮到了,逮到了他難得為人家屬、為人父母的心情了。”

岔話題信手拈來,許岫遠順毛捋趙孟成,話又說回來,“我很好奇趙老師哪天自己的孩子送到彆的老師手上,你會不會奉承人家嘛,自己的崽子承蒙人家呀。”

“會,怎麼不會呢。小孩不聽話總要打的,沒什麼舍不得。”他說孩子呢,沒事瞟我乾嘛,顧湘生受他一眼,莫名不服氣。

目光落到他襟前的校徽上,這樣的場合,這樣的物件過於違和,她提醒他。

趙孟成沒所謂的嘴臉,她乾脆去替他摘,小心翼翼地從彆針的彆扣上退下來,歸置好,伸手給他擱進西服內襯的口袋裡。

這樣的舉動,不言不語昭示了二人的關係。顧湘沒想太多,也不知道正是因為她這樣,才哄好了趙老師拈酸呷醋的情緒。

趙孟成來前也在飯局上,接了許岫遠電話,他就佯裝心神不寧的,他們校長周從森都看出來了,問他是不是出什麼事啦?

趙孟成:“也沒什麼,我忘記朋友今天給我介紹相親對象了,難為人家一直等到現在,被朋友罵了一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周從森對於趙孟成這個老大難看得緊,一來他業務不準出紕漏,二來就是和他父親大半輩子的交情,視他如半子,婚姻大事和業務一樣重要,“那你現在就過去,這裡也沒什麼要緊了。”

趙孟成整個晚上為了躲酒,鞍前馬後地說要送周校長回去,這個檔口,他更是“破罐子破摔”,“算了,我還是先把您送回去,不然師娘那裡我沒得交代。”

周從森嫌他磨嘰,一拍大腿催他走,“你師娘要是知道因為我喝酒給你耽誤了找對象,更是要罵我了,你快去!”

“那我走啦。”

周從森眼睜睜看著趙孟成溜之大吉,晃半天神才明白過來,這老小子就是想溜!

眼下,趙孟成當著包廂男男女女兩隊人馬的耳目裡,漫不經心地朝顧湘話家常,“我昨晚好像把表落你那了。”

顧湘原本就喝了酒,思緒慢半拍,順著他的話,“我沒看見。”

“回頭好好找找。”

“哦。”

找表是後話,問題是大晚上的,一個男人什麼情況下才會摘表,還把表落你那了。

聰明人的賣弄自然隻有聰明人懂,許岫遠嘴上不說,但心裡吃瓜人的覺悟:好家夥,這樣的趙孟成他還是頭一回見。

男人天性的主權感,這和動物的圈地意識一樣,本能且血性。

果不其然,那頭端著杯子一味吞酒的紀紜頓時給作踐到了。要知道,男人大概天性準頭比女人強些,比如甩狙,他要麼不高興玩,真下場,一甩一個準,一槍眉心一槍心口。

許岫遠和孟晞分開時間過於久遠,分開後像今晚這樣坐一個局喝酒的機會很少。他還記得趙孟成從前的習慣,不喝調酒,不能混酒,最最要緊的,不能碰黃酒。

“為什麼,黃酒怎麼了?”顧湘不禁好奇。

許岫遠:“你現在還這樣?”問趙孟成呢。

“嗯。”他的解釋是,大概和一些人%e4%b9%b3糖不耐一樣,他一碰黃酒準栽。沒有為什麼。

他們今晚喝的是日威,許岫遠分酒給趙孟成,趙老師說,開車來的,我們坐坐就走了。

“你少瞧不起人,誰不是開車來的,你來砸我場子的是不是?來坐坐。”許岫遠頓時拿起甲方爸爸的譜,“除非你想你家屬在這個圈子不要混了,除非你嫌你的顧小姐走得太高。”

有人被人拿住短一般地罵罵咧咧,“我們家老趙說的一點沒錯,你這個人不能嫁。”

“為什麼?”

趙父向來看中人品,尤其擇婿媳上。當初趙孟晞哭回家去說許岫遠那個家夥把我甩了,他們家老趙就一拍兩散的嘴臉,說姓許的那小子不能嫁。為什麼呢?孟晞急忙問。

趙父說這廝喜歡酒桌上勸人酒,性子急且浮,不是牢靠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