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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來說,在領悟《歸雁劍》時,她卻並未產生領悟《流影劍》與《清虛劍》時的那種暢意之感。

相較於上述三套劍法,她倒是對《鬥室劍法》頗為中意。

《鬥室劍法》在開頭隱約帶著些《拂樹生花劍》的影子,前三式“亂雲”、“水月”與“流風”的側重點還在劍招變化上但從第四式“摧玉”開始,就已經偏向於劍意的領悟,換而言之,若是悟性不足之人,縱然學會招式,也無法發揮這套劍法的威力。

孟瑾棠使用[武學創造]中的[去蕪存菁]功能,不斷打磨,讓《鬥室劍法》的等級從9級開始不斷提升,等提升到12級時,相關功能便成了灰色。

除此之外,因為有著《浮屠決》的基礎,她沒過多久就把新學習的《優曇訣》的熟練度刷到了“1200/8200(總等級9級,當等級3級)”。

到目前為止,孟瑾棠身上修煉的內功中,混元性品級最高的是《玄虛功》,陽性內功最高的則為《藏火功》,陰性內功是《優曇訣》,除此之外,還有來自於邪尊的《無定無相法》,以及具有輔助效果的《明夷心法》跟《琢玉功》。

孟瑾棠雖然還未達到宗師境界,但論起對不同內功心法的了解領悟,恐怕武林中的許多前輩宗師也無法與她相比。

相對於一般的內功心法來說,具有輔助性質的武功,刷起熟練度來會更慢一些,孟瑾棠雖然已經將《明夷心法》提升到了7級,但自從開始修行《無定無相法》之後,她就漸漸感,這門武功在不同內力的兼容上經快到極限,除非境界上所突破,否則短時間內最好還是限製一下內功中的擴充。

當真要在生死線上求突破,也是遊戲中常見的提升方式,但作為一個無法存檔的玩家,孟瑾棠依靠個人走火入魔的豐富經驗,明智地選擇了及時打住。

孟瑾棠寫好了《優曇訣》、《歸雁劍》還有《鬥室劍法》的秘籍後,陳深便已走了過來,準備稟報掌門師姐,今日微生波那邊的來意。

梨花樹下,青衣少女倚靠在躺椅上就像一片淡淡的雲,寂靜地停泊在山岫之間。

陳深才開了個頭,就看見躺椅上掌門師姐忽然坐起身來,輕巧地做了個打住的手勢。

孟瑾棠看他一眼,關懷道:“我聽師弟的呼吸聲有些不對。”

陳深坦然回答:“我此前參悟師姐給的心法,略有所得。”

他指的自然是孟瑾棠自《補天神訣殘本》中悟出的那份無名心法,陳深修煉武功之餘,也常常研讀,居然另外悟出了一套吐納運氣的訣竅,奈何與《養意訣》有所衝突,實力反而有了一些影響。

陳深開始沒有察覺此事,等覺出不對之後,體內真氣已經隱隱有些逆行之兆,至於韓覓侯等人,察覺倒是察覺到了,但不確定這是不是寒山派獨門心法的固有特點,也不敢多話。

青衣少女目光微凝,衣衫一飄,無聲無息地停在了陳深邊上然後伸指搭住了對方的腕脈。

——縱然陳深的眼力早非當可比,卻依舊難以完全看明白,師姐方才究竟是如何起身,又是如何提縱,隻覺眼前一花,便看到孟瑾棠袍袖拂地,已然立在庭院之中,姿態中有種悠然平和之態。

孟瑾棠緩緩送出一縷真氣,在師弟經脈中走過一個周天,確定了對方體內存在著一種特異的中氣,雖然總量並不太多,但也算是一個麻煩。

對於習武之人來說,若是被人將真氣打入經脈之中,強者可以逐步吸納,弱一些的便隻能依靠自身內力化解,再弱一些,便隻能與外來的真氣共存,要麼指著這些真氣隨著時間的流逝逐步消失,要麼就靠本身的修為硬磨,如此一來,個人實力難免會受影響。

憑孟瑾棠的本事,陳深體內的異常中氣縱然再難纏十倍,化解起來也並不麻煩,但棘手之處在於,這些真氣並非是來自於旁人,而來自於他本身。

孟瑾棠已經穿越了很久,對於武功一道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在她看來,每種內功心法都有不同的運行路線,習武之人多修煉幾次,他們的奇經八脈便能將路線“記住”,這也是為何救治昏迷中的高手時,外人隻要輸入一些真氣過去,就有機會帶動對方體內的真氣自然流轉,幫助傷勢愈合。

陳深根骨不錯,悟性也高,他的經脈已經“記住”了新的真氣運行方式,就算孟瑾棠幫忙化解,很快又會有新的真氣產生。

孟瑾棠本來就已經計劃要再提升下師弟師妹們的實力,壯大寒山派的真實底蘊,正好陳深在修行上出了些問題,便打算傳一些《明夷心法》中控製經脈的訣竅給對方。

——以前論壇中有玩家曾試驗過,想把《明夷心法》教授給遊戲世界本地人,卻遇到了許多困難,首先這門武功的入門悟性就高達45之多,除了能開係統外掛的玩家之外,很難有人能夠達到,其次,這套武功是設計人員為了方便玩家切換麵板而創造的,也就是說,就像孟瑾棠天然適合學習《寒山劍法》一樣,玩家也天然更適合學習《明夷心法》。

在單機的靈活度下,幾乎不會有遊戲世界本地人能學會這門武功,但孟瑾棠可以將其中的部分訣竅拆出來傳給師弟,這樣一來,陳深雖然無法像她一樣,同時兼修數門性質完全不同的內功,但僅僅多修一門的話,完全可以做到。

孟瑾棠在指點陳深時,自然也需要了解對方現在的真氣運行情況……

[係統:領悟《無名心法(逆)》,悟性提升3點。]

孟瑾棠:“……?”

看著新獲得的屬性點,孟瑾棠感覺自己以前可能混了個假論壇——培養弟子收獲原來有那麼大嗎,她怎麼沒聽彆的玩家說起過呢?

第一百四十五章

孟瑾棠想,難怪彆的走掌門流的玩家在經常觸發奇怪支線的情況下,還堅持不斷擴招,果然是因為這條路線會帶來豐厚的回饋,甚至都不用走到後期,僅僅是前期,就能獲得為數不少的自由屬性點。

《無名心法(逆)》中的內容並不完全,僅僅有一些呼吸吐納的法門,但僅僅從架構看,就與孟瑾棠所了解的武學常識頗不相同,她之所以還能指點陳深,純粹是因為個人武學境界高明。

聊完了心法上的問題,陳深這才找到機會,將微生波的來意一一告知掌門師姐。

青衣少女微微一笑,不甚在意道:“既然本地主人有邀,那豈有避而不見的道理。”

*

隨著都婆國之會的臨近,朝中各部也都跟著忙碌了起來。

旁的部門尚且可以忙裡偷閒,但負責管理大小宴會的禮部卻決計無法躲懶。

許多官吏一直在部中忙到深夜時分,才能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家趕,在大夏的朝廷中,小吏可以五日一休沐,但稍微重要點的官員就隻能每旬一休,而且遇到重大事件時,上述假期會自動取消,且不確定後續能否獲得調休的機會。

江州與其它州府不同,尤其是建京,裡外都顯出一種井井有條的森然氣象,都城中原本設有宵禁,但因為大會將近的緣故,稍微放鬆了一些,一直加班到夜間的官吏們才不必睡在衙中。

繪著梅蘭竹菊的六角風燈掛在一輛馬車上,在風裡晃晃悠悠,這輛車裝飾簡素,趕車的馬夫在著裝上也不似豪門健仆,但衣裳整潔,指甲中也沒有陳年泥垢,不太像是小門小戶出身。

這輛馬車最終停在開泉伯宋家的門口。

開泉伯大名宋致群,在禮部工作,是宋家這一代的長子,他儀表堂堂,風度頗佳,如今已有四十多歲,但因為保養得當,看著不過三十許人。

宋致群一進門,還未來得及梳洗,就徑直去了正房柏廈堂那邊拜見母親。

夜色深如潑墨,但柏廈堂裡頭還亮著燈火。

開泉伯宋致群的母親姓譚,被人稱作譚太君,宋致群先恭恭敬敬地問了母親安好,又問了幾句飲食,這才慢慢把話題拉到工作方麵。^_^思^_^兔^_^網^_^

宋致群笑道:“這些日子建京來了許多外頭的人,虧得母親提點,咱們才曉得約束家中子弟,莫要到處亂跑。”

譚太君聽著兒子說話,隻微微頷首,並不多言。

柏廈堂雖是譚太君的居處,裡頭的陳設卻不算富麗堂皇,反倒十分清新雅致,屋內沒有焚香,熏籠邊放著個檀木製的小案幾,案幾上的青瓷盞裡,掐了十來朵理論上早該過了花期的新鮮水仙。

牆上除了字畫外,還嵌著些玉石質地的玩器,最中間的是一張珍瓏棋盤,黑子白字呈膠著之態,而在棋盤上頭,還掛了一幅字。

宋致群接著說道:“……聖上寬宏,設下宴席,說來有趣,那些外麵來的人名字後除了居地之外,還寫了門派出身,倒跟咱們建京十分不同。”

他東拉西扯了半天,曆曆數過不少江湖門派的名字,最後才稍稍提了一句寒山派。

譚太君驟然睜開眼睛,她目光甚是清明,絕無半分睡意:“你可瞧清楚了,裡麵難道是有姓宋的人麼?”

宋致群:“這倒沒有。”

譚太君冷冷道:“既然沒有,那便罷了,宋家在外地雖也有些支脈子孫,但都是耕讀傳家,就算那群人裡有姓宋的,料想跟咱們也並非一族。”

宋致群賠笑:“母親說的是,但兒子聽聞,那位掖州王……”

譚太君出聲打斷:“我老了,也昏聵了,倒不曾聽聞過,掖州什麼時候居然有了外姓王?”

宋致群自知失言,連忙改口:“是,是,那位永濟侯據說姓孟,而且年紀也不大,有說十五六歲的,也有說十七八歲的,但應當不曾超過二十。”又忙笑道,“說來還是咱們江州好,外麵的人也實在不像樣子,哪有年紀輕輕的小孩子家,就隨意出來胡混?”

譚太君不搭言,目光越過兒子的頭頂,盯著上麵的棋盤看了半晌,忽然道:“若是咱們家八丫頭還活著,差不多也是這個歲數。”視線在宋致群的臉緩緩劃過,“你是她伯父,曉得侄女不在世後,心裡難過,有些多慮,那也尋常。”

雖然母親語調平穩,但宋致群卻覺身上有冷汗涔涔而下,趕緊垂下頭,低聲道:“母親說的是。”

棋盤上頭掛著一幅字,粗筆濃墨,寫著“落子無悔”四個大字。

譚太君默然半晌,再開口時,聲音卻變得溫和了一些:“這也怪不得你,我在家裡,也聽人說起過,外麵的人,門派多是依著山川取的,寒山那般大,有人想到了一塊去,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其實宋致群也覺得自己的猜測不大可能,聽見母親如此分析,安心之餘,也有些悵然。

在他看來,任憑外麵哪裡,自然都不如江州好,若是那孩子性子不那麼倔強,留在家裡,由人伺候著長大,不也舒服得很麼?

宋致群對那個八侄女了解不多,隻猜想她母家應該已經沒人在了,就算還有人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