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輸在機關本事上不如人,而是武功不如人,如此一來,豈非大是不公?”

也有人道:“若是咱們在驗收之時,被彆人的機關暗器打成了重傷甚至喪命,那又該如何?”

工作人員等他們全部抱怨完,才慢悠悠道:“咱們提出的要求再難,也比都婆國之會時輕鬆一些,如果連眼下的麻煩都應付不了,還提什麼建功立業,不如早早歸家就是。”

六扇門的人雖然擺明了不講理,但考慮到宗成羅也在此地,擔心他將壞話傳到建京去,在打壓之餘,也找好了合適的借口。

孟瑾棠沒提出反對意見,她在看著對麵的驗收人員。

陸斌日雖然一直低眉順眼地站在屈明逸後麵,但步伐穩重,呼吸綿長,孟瑾棠隻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乃是一位內外兼修的高手。

工作人員又等了一會,確認孟瑾棠沒話要說,這才過去將香點上。

香爐中白色的煙氣剛剛騰起,薊飛英就飛一樣撲到了工作台前,研究著盒子裡的各色零件,並開始進行設計跟組裝。

薊飛茂也趕緊跟上,他與薊飛英是親姐弟,多年下來配合默契,做姐姐的一伸手,做弟弟的就知道該送什麼東西過去。

他們是二人合作,而對麵則是四個人合作,並且沒有主要製作者跟助手的分彆,每人都埋頭工作,負責組裝一個部分。

相對而言,薊飛英的進度要更慢一些,很多情況下能看見明顯的思考痕跡,對麵連商量的動作都沒有,一上手就開工,不像是剛剛才知道考題的樣子。

工作人員笑道:“還是屈先生那邊訓練有素,至於薊姑娘跟薊公子,猶猶豫豫,經驗還是有些欠缺。”

他這麼說,顯然是在用經驗的區彆,來模糊掉屈明逸那邊作弊的嫌疑。

[係統:觀摩初級機關師工作。

備注:在一個月內,對[機關術]存在特殊的悟性。]

[係統:觀摩中級機關師工作。

備注:在十天內,對[機關術]存在特殊的悟性。]

[……]

孟瑾棠掃了眼係統提示,又把目光轉向了薊飛英。

[係統:觀摩高級機關師工作。

備注:由於相關知識欠缺,無法提升[機關術]悟性。]

孟瑾棠:“……”

果然。

觀摩初級機關師的係統提示刷出了一條,觀摩中級機關師的提示刷出了四條,觀摩高級機關師的提示刷出了一條,從文字提示上可以看出,在機關術上的水平,是薊飛英大於屈明逸四人,而屈明逸四人又大於薊飛茂。

考慮到薊飛茂今年才十歲出頭,個人能力弱一些很正常,但薊飛英也不過十三四歲,在境界上卻能力壓眾人,簡直可以算是機關術方麵的天才。

工作人員一直在暗中留意孟瑾棠的一舉一動,並把她的若有所思解讀出了其它的意味,故意問道:“怎麼,在下說的不對麼?”

孟瑾棠瞥他一眼:“選拔期間,建議你保持安靜。”

工作人員笑:“若是在大會當日,難道秋少俠也能讓都婆國之人保持安靜?”

孟瑾棠聞言,用腳尖勾起了地上的一塊碎石,然後十分隨意地屈指輕彈,隻見石子嗖的一聲,破空而過,精準地命中工作人員的啞%e7%a9%b4。

孟瑾棠放下手,誠懇道:“若是都婆國之人都像你一樣武功平平還喜歡多話的話,那他們可能沒法活著走出建京。”

工作人員憋得滿臉通紅,同僚想要幫忙解%e7%a9%b4,又戳又按,卻沒能成功。

穿著六扇門公服的人向工作人員招了招手,示意對方過來,低頭檢查了一會,輕聲:“陰性的內勁,嗯,手法頗為獨特。”

邊上的人不解:“那姓秋的不是用刀之人麼?怎麼彈石子的功夫也如此厲害!”

那個被閉住啞%e7%a9%b4的工作人員本來隻覺難堪,現在回想起來,卻忍不住心生寒意——若是秋露白打的不是啞%e7%a9%b4,而是彆的什麼要%e7%a9%b4的話,自己現下還焉有命在?

想到凶險之處,忍不住便激靈靈地打了個寒戰。

諸向文遠遠看到這一幕,也是眉頭微皺。

宗成羅笑:“這手彈指的功夫俊俏得很呐,待會比試完畢,我可要過去跟那位少俠結識一下。”

諸向文不知宗成羅此言,是否有提醒自己,不要做太多小動作的意思在,隻順著對方的話頭道:“的確十分難得。”又道,“依宗少俠看,這又是哪門哪派的武功?”

宗成羅:“若隻以投擲石子看,這等暗器功夫,許多門派都有,但最後點%e7%a9%b4那下,竟不像是隔著石子打的,就跟直接一指點上去一般無二……家師的《摘葉飛花》自然可以做到,七星觀的《園柳點雪》自然也可以……”

他陸續數了幾個門派的武功,最後道:“除此之外,還有點像是寒山派的《穿雲指》,但這門功夫我沒親眼見過,也不知猜的對是不對。”

諸向文並未將最後一個假設放在心中,依他所見,《穿雲指》的要點在於以無形真氣傷敵,但卻沒有想過,既然這門武功可以用無形真氣,那換成有形的石頭,當然更加可以。

讓孟瑾棠評價的話,就叫做高水準武功的向下兼容。

就在眾人說話之時,場中隊伍不少已經陸續將成品做出,等待最後的驗收,剩下一小半參加選拔之人,有些眼看著成功無望,乾脆就此放棄,閒站在一邊,打算看看好戲,就算沒機會前往建京,能見識下其他機關師的本事,也算沒有白來一趟。

第一百三十三章

白色的煙霧杳杳騰起,橘紅色的火光在風中忽明忽暗,爐內的香隻剩最後一點。

工作人員笑問:“秋少俠準備好了麼?”

孟瑾棠看了薊飛英一眼,後者點點頭,伸手擦了下頭上的汗,終於鬆了一口長氣。

看來是趕上了。

薊飛英製作出來的東西,從外形上看,仿佛是一個黑乎乎的盒子,表麵上分布著一些應該是控製樞紐的部件,不但不怎麼精致好看,甚至還顯得十分醜陋。

工作人員伸手引路:“薊姑娘先請。”又對孟瑾棠道,“在驗收期間,其他人不可乾預比試過程,在下曉得秋少俠武功高強,是以還請往外站一站。”

孟瑾棠依言退了兩步,每退一步,便向後輕飄飄滑出數尺,偏偏旁人還瞧不出她身法有什麼特異之處,隻覺此人步法輕靈,往來翕忽,若非父母尊長武功不俗,就是曾經得遇明師教導。

另一邊,薊飛英也拿著手上的機關暗器,走到了被圈定好的位置當中。

她為這一刻準備了很長時間,本來以為會十分緊張,但事到臨頭,卻神奇地平靜了下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陸斌日麵無表情地站在薊飛英的對麵,他看見停雲樓那位小姑娘剛走到規定的地方,就猛地抬起手,雙袖連揮,向前發出一枚枚暗器。

暗器破空有聲,猶如狂風驟雨,速度之快,幾乎在空中連成了一道直線。

工作人員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恰好攔在孟瑾棠之前,她被人擋住,反應便不得不遲了少許,又看那工作人員不肯閃開,直接一伸手,迅若驚電般一把拿住對方肩膀,然後微微運力,竟然將一個身材頗壯的成年人當做暗器投擲了過去。

“秋少俠不可——”乾擾二字尚未說出口,工作人員就感覺自己騰雲駕霧般輕飄飄地飛起,然後右邊身子一陣劇痛,忍不住慘叫出聲。

白影一晃,那位被當做盾牌擲來的工作人員尚未摔倒,孟瑾棠就已如飛絮一般無聲無息地落在薊飛英身前。

方才陸斌日不等薊飛英按下機關樞紐,便搶先出手,意圖將對手擊傷,他暗器功夫委實不錯,哪怕孟瑾棠將工作人員擲到兩人中間,攔下了大部分,卻還有少數暗器在空中劃了道弧線,打著旋兒繞了過來。

孟瑾棠頭也不回,右手扶起薊飛英,左袖則向外輕輕一拂,隻一下便將空中的暗器儘數拂落,可惜她來的雖快,但陸斌日的暗器也是奇快無比,那第一枚鋼鏢,到底是打中了薊飛英。

鮮血從小姑娘的胳膊上湧出,薊飛英不擔心自己的傷勢,卻深深憂心選拔結果——她按下樞紐的時候因著手臂劇痛而失了準頭,所有發出的鋼針全部打了個空,陸斌日身上連一絲傷痕都未曾留下。

六扇門中人嗬斥:“不是說不許乾擾驗收過程麼?你這人怎的不守規矩!”

孟瑾棠掃了眼地上那位呼痛聲越來越低的那位工作人員,淡淡道:“明明是這位不知名的兄台飛身阻攔,擾亂了選拔,怎麼怪到在下`身上?”

她自進門之後,一直溫雅和氣,到了此刻,才終於露出點不悅之色。

六扇門中人皺眉——孟瑾棠出手速度太快,就算是站在左近之人,也不好說究竟是那位工作人員自己倒飛過去的,還是被人投擲過去的。前者不合常理,但若是後者的話,那白衣少年的內功修為又得高深到何等地步?

說完一句敷衍場麵的話後,孟瑾棠不再理會那些六扇門之人,輕輕托住薊飛英的傷臂,伸手一點,傷口處流血立刻製住,薊飛英感到一股柔和的真氣自雙方接觸的部位延伸上來——雖然當前所使用的《婆羅心經》是陰性內勁,但孟瑾棠在輸送之時,有意克製其中的寒意,薊飛英自然十分受用。

這小姑娘受傷後,本來神色十分萎靡,但旁人隻看孟瑾棠在她隔壁上點了兩指,頃刻間就再次精神了起來。

這裡除了普通高手之外,也有幾個眼光厲害的人物在,見到這一幕時,心中都為之一驚——若說方才那的投擲手法隻讓人覺得秋露白此人功力非凡,這一幕便顯得其人內功根基堅實,才能有如此神妙的療愈效果,若是真氣雜駁不純的高手,那一指下去,未必有益,反倒有害。

舊的工作人員被同僚下去,新的工作人員苦著臉走了過來——自從孟瑾棠進門之後,這些人的折損率簡直比選手更高。

孟瑾棠:“若是在下未曾看錯,是那位陸兄主動朝著薊姑娘動手的。”

工作人員想到同僚的慘狀,有些畏懼,但諸向文如今就在高台上看著,不得不咬牙道:“江湖中奇人異事何其之多,選拔自然也是各憑本事,我們說是驗收,又沒說讓驗收之人站著白白挨打。”

他想,就算規矩不是太公平,但薊飛英已經負傷退場,屈明逸那邊的驗收人員又是毫發無傷,自己隻要臉皮厚點,將眼前的尷尬場麵混賴過去,那對方武功再高,難道還能抵得過小諸大人的威勢麼?

孟瑾棠微微笑了笑,意有所指:“既然是各憑本事,那在下便放心了。”

話音方落,她忽地拔身而起,風一般向屈明逸的隊友飄了過去,這些人曉得來者不善,立刻擺開架勢,為首那人當剛剛伸出胳膊打算封住麵門,就已被對方點中心口。

他低頭看見一根素白的手指在自己膻中%e7%a9%b4上稍按即分,整個人便猶如被鋼錘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