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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武藝低微,與名單邊的備注“功夫不錯”有很大的衝突。

武林高手中不少人都可以將自己偽裝出一個毫無武功的普通人,周晨擔心對方的本領太高,令南十一親自出手緝拿,儘量在不驚動旁人的狀態下,去把蔣管事給捉回來。

一刻鐘後,周晨跟孟瑾棠接到了南十一出事的消息。

第五十二章

蔣管事的真實武功相當高強,不在堡內護衛之下,南十一力戰半天,始終沒能拿下對方,雙方交手的動靜,甚至驚動了在邊上巡視的南五跟南六,兩人先後出手,才堪堪將事情壓製下來。

聽到南五跟南六的名字的時候,周晨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未免孟瑾棠不解,低聲解釋道:“南五妹子跟南六兄弟關係一直不太和睦,他二人等閒不肯合作,如今能一齊出手,自是出了大事。”

他如此說,也是給孟瑾棠透個底,讓這姑娘斟酌一下,看看要不要接著摻和堡裡發生的意外狀況,沒想到對方特彆具有俠義風範,聽完後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抽身走人的打算。

周晨心中十分感慨,當今武林中,如此義薄雲天的年輕人實在是不多見了,隻要這姑娘並非是南家堡的敵人,那他就認下了這個好朋友。

孟瑾棠倒不在意,按照她一貫的遊戲經驗,但凡大事,最後總會牽扯到玩家身上,與其選擇從心而走,倒不如提前插手,也能掌握點主動權。

在抓捕蔣管事的過程中,南十一身亡,南五聞訊而來,在幫手的過程中也受了重傷,隻剩一個南六還有點活動能力。

發生混戰的空屋中擺著兩具屍體,每一具都保持著案發時的扭曲姿勢,周圍的陳設大半破碎,顯然是經過了一場激烈的戰鬥,其中管事打扮的那人倒在牆角,心口紮著一支弩箭,身後的牆壁上是噴射狀鮮血,顯然是正坐著的時候,被人一箭穿心。

南五的瓜子臉上慘白一片,額頭上也全是冷汗,腹部的衣服被血浸透,據她所說,若非南六及時援手,恐怕自己也跟十一弟一樣被人斃於當場。

周晨低聲:“五妹有傷在身,先不必多說。”伸掌按在南五後心上,緩緩送了點內力過去,又看著人服下了一顆回春丹,眼見這姑娘臉上恢複了點血色,才略略放心。

孟瑾棠緩步走過來,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枝梅花,梅花是白的,她的臉色卻似比梅花更白,旁人看這姑娘似乎不甚在意地瞥了南五一眼,隨手用花枝在對方傷口處拂了拂,流血立時止住。

花枝堅硬,花瓣卻十分柔軟,傳導內力時卻沒有出現任何差錯,在場中人都是江湖好手,一瞧便知孟瑾棠認%e7%a9%b4精準異常,對力道的把控尤為得當,大有名家弟子的風範。

周晨拱手:“姑娘醫術高明,周某人佩服至極。”

負麵狀態略有緩解的南五從地上掙紮坐起,迅速切換到了工作狀態,解釋道:“十一弟不知為何,突然要捉拿蔣管事,他們兩人動起手來,動靜太大,我看情況古怪,就上去幫忙,本來已將蔣管事拿下,背後突然有人襲擊。”

周晨:“可瞧清楚了是什麼人?”

南五緩緩搖頭,低聲:“對方穿著夜行衣,隻露出兩個眼睛,身材不算高大也不算矮小,聽他冷笑之聲,應當是位四十許歲的男子,中氣充沛。”示意周晨等人去瞧牆麵上的痕跡,“那些窟窿,是他的指力所留下的。”

周晨低聲:“窟窿周圍帶著些焦黑的痕跡,顯然修煉陽性內力之人所留。”又道,“那人使得是不是隔空指力?”

南五默默點頭。

南六也道:“我也與那人交過手,全程隻顧防備他的指力,卻沒料想對方左手忽然掣出一副弓弩,用機括殺了十一弟,又重傷了老五。”

南家堡中人都曉得他與南五關係不好,所以口中不稱五姐,而喊老五。

有機靈的下屬已經反應過來:“莫非就是在門前曾跟二公子起過衝突的那位神秘高手?”

南六沒把話說死,給同僚們留出了足夠的完善空間:“如此說來,的確是有些相似。”

善於思考的南家堡下屬甲:“這樣想,也難怪我們一直不知道那個中年人的身份,對方肯定是想要圖謀不軌,所以才一直未曾現身。”

善於提問的南家堡下屬乙:“可那位中年人,既然想對南家堡不利,當時又為什麼要對二公子動手?”

“……”

孟瑾棠總覺得,對方不小心表達出了“對方二公子不等於對南家堡不利”的真實想法。

沉默片刻後,善於打圓場的南家堡下屬丙站了出來:“二公子雖然淘氣了一些,但到底是咱們堡主的親弟弟,那位不知名的中年人,可能隻是想試探一下南家堡的武功,所以才對堡主的親人動手,也未可知。”

孟瑾棠:“……”他們為什麼每個人都得提一句“中年人”三個字?

周晨覺得自家下屬的想法挺天真,真要試探南家堡的武功,挑南二還不如挑管家,所以那人的目的,恐怕是為了給南家堡一個下馬威。

孟瑾棠抬起眼,清寒若霜降的目光在南五與南六身上緩緩滑過,掩在梅花下的唇角露出一絲隱約的微笑。

在場人雖眾,卻無人能解讀出她笑容的含義,就像無人能猜到,此時此刻,在孟瑾棠眼裡,南五跟南六的名字已經徹底完成了顏色的轉換,從友善的綠名變成了代表經驗值的鮮紅。

——南家堡中並沒有一個四十許歲,氣血充沛,修煉陽性內功,並擅使隔空指力的中年男子,卻有一個可以切換當前內力功法的病弱少女。

孟瑾棠覺得這兩人瞎話編得還挺考慮細節,留在牆麵上的烈陽指力,可以用火炙烤一下仿造,但人身上所受內傷到底是由什麼性質的內力所造成的,稍微查一下就能發現不對,所以又編了個弓弩出來,既然是以機括之力觸發,那麼體內沒有真氣殘餘便十分正常。

南五跟南六在明麵上交情一直不好,旁人便不容易想到他們私下有所串聯,按照原本的流程,應該是先從細節處發現兩人的真正關係,然後再一步步抽絲剝繭,查出真相,奈何敵方在背鍋對象的選擇上過於配合,直接把凶手的罪名扣在了孟瑾棠的馬甲頭上,她要是再看不出來,都對不起修煉內功後日益提高的記憶力。

孟瑾棠溫聲道:“二位受傷頗重,在下學過一點粗淺醫術,願意為二位瞧瞧。”

南五頓了頓,下意識瞥了眼周晨,見對方麵上皆是誠懇的關心之色,才道:“那便有勞了。”

孟瑾棠此前在係統商城那邊買了配合[刺灸法]使用的金針套裝,然後將金針紮入南五的%e7%a9%b4道中,同時狀似隨意道:“請問一句,那位使烈陽指力的不知名兄台,是先殺的管事,還是先殺的南十一先生?”

她給南五紮完針,又伸手輕輕按向南六的手腕,似是想要聽一聽脈。

南六:“是先殺的十一弟……”

說到一半,話音忽然頓住。

其實不管是這位少女的語言還是表情,都沒什麼問題,但南六還是感到一絲難以言語的畏懼,在察覺到對方冰冷的手指輕輕觸及腕脈的刹那間,當下想也不想,猛地一甩,同時向後閃身向後飄退,意圖甩脫對方的控製。

——江湖中久經搏殺之人,有時能提前一步感知到旁人平靜表象下的殺氣。

他是南家堡的傑出弟子,縱然是倉促退避,也直接倒縱開了近一丈遠,期間沒有撞到房內的任何家具上,但孟瑾棠的手指,卻依舊穩穩搭在南六的腕脈上,身法如影隨形,不見絲毫煙火氣。

孟瑾棠微笑:“難道我問了什麼不該問的話?”

周晨瞳孔猛地一縮——以他的眼力,自然瞧得出來,南六現在的武功,比他平日裡表現出得要更高明一些,而且步伐靈活,不似輕傷之態。①思①兔①網①

南六的外衣下,是一件特製的皮甲,上頭掛有不少形狀各異的短刀,他一邊後退,一邊翻掌斜切孟瑾棠手腕,一邊用左手隨意拔出短刀中的一柄,但刀鞘下,露出的並非雪亮的刀刃,而是一副色澤冷硬的弩箭。

——一副殺害過蔣管事跟南十一的弩箭。

南六膽子不小,將凶器喬裝一番,直接掩藏在了身上,孟瑾棠五指如扇,在他手背上輕輕一拂,南六的弩箭還未拔出,便又被撞回了鞘中。

躺在地上的南五想要援手同伴,但一提真氣,就覺得丹田中絞痛異常,顯然是被孟瑾棠提前做了手腳。

南六也是當機立斷之人,不再糾結武器問題,以掌做刀,朝著孟瑾棠直劈而去。

他這一招氣勢十足,掌風之利,半點不亞於真正的刀劍。

旁觀的周晨心想,這姑娘年紀雖小,但與人交手時隱有一派宗師的氣度,未必願意跟旁人一塊聯手毆打敵人,萬一上前援助,未免會令對方心生不快,但若是不去援手,南六依仗地利之便,當真脫身而去該如何是好?

他有心讓在場侍衛把守住四周,卻不清楚當中有哪些人已經跟南六暗通了款曲——周晨作為南堡主的副手,也是處理了無數大事的人才,此刻居然因為不知一個小姑娘的脾性,而反複猶豫不決。

眼見南六的掌風已經快要打中孟瑾棠,這少女居然不加抵禦,而是輕輕拍出一掌。

她剛剛出掌時,還站在南六的斜前方,看起來就像是正朝著空氣動手,但也不知怎的,身子輕輕巧巧地一轉,就落到了南六的身後,同時一掌印在對方的懸樞%e7%a9%b4上。

這一掌名為無風自起,論招式,並無多少花俏之處,但力道雄渾剛猛,簡直不像孟瑾棠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少女所能用出。

孟瑾棠用的乃是柔勁,雖未將南六打飛出去,卻也讓他當場口噴鮮血——南六除了丹田經脈一陣劇痛之外,還感到一絲絲寒意自掌傷處湧來。

南六尚未倒地,孟瑾棠指間已挾著數枚金針,錯落有致地刺進對方%e7%a9%b4道當中,姿勢清逸閒雅,任誰見了,也不會猜到,她才剛剛學會[刺灸法]還不到一天。

南六啞聲:“在下已落入你手,又何必……”

孟瑾棠捏著金針,微微笑了笑:“南六先生當我是要害你麼?這針法是我師門所傳的續命之技,在下實在是怕你出了意外,被擒住後斃命當場,才幫忙提前封住經脈。”

——她是寒山派唯一的法人代表,把自學算成自己傳自己,再模糊為師門所傳,也不算說謊。

直到此時,南六才終於色變。

他想咬牙自儘,但料的自己一有異動,就會被人點住%e7%a9%b4道,默然半晌,才輕聲道:“念在昔日情分上,我自會實話實說,也希望……希望周大哥高抬貴手,能給在下一個痛快。”

周晨一語不發,片刻後歎了口氣,道:“六……南六,你且將事情經過仔細說來。”

他有心與孟瑾棠結交,也佩服對方的武功高強,不願也不敢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