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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腳下 八月薇妮 4321 字 4個月前

在趙斐身上,所以預先開始鋪路。

而皇後跟太子妃大概也覺著趙斐一定可以被繼立為太子,如今更樂得自己的娘家人替他們多籠絡一些“人才”。

趙景藩甚是反感這種行徑。雖然他也想把趙斐捧上去,但他心裡清楚,皇後跟太子妃的這些做法,隻會更快地把趙斐拉下來!

但他不能跟皇後稟明這些。

皇後不像是太子一樣寬仁明白,以她的傲慢跟剛愎自用,加上對於瑞王先入為主的敵意跟偏見,如果瑞王勸她,恐怕立刻給她曲解為嫉妒推脫之語,反而會火上澆油。

於是瑞王隻能暫且應承著,想要先去尋太子妃李氏,指望她能夠想通了,然後來說服皇後。

瑞王一行剛到東宮,正要入內,有王府的侍從匆匆而來,稟告了瑞王一個消息。

趙景藩聽了這個,正在遲疑,卻是趙斐不知怎麼知道了他來,急忙跑了出來迎接。

郝府。

無奇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見到“這個人”。

起先門上說有位“君先生”來求見的時候,她還覺著不太可能是“這個人”。

沒想到還真是。

今日,阮夫人給蔡府請了過去,所以如今不在府內,這位君先生來的倒也湊巧。

無奇從裡間走出來,望著堂下那道眼熟的魁偉身影,歎了口氣。

這些日子她閉門不出,寫了整整一本“著作”,也就是那本《雲仙玉清傳》,昨兒才命人送去了棋盤街段老板那裡,如今正無事一身輕。

因為不必見客,穿的更是隨意,底下是織金下裙,長身的斜襟大衫,外頭卻罩著一件她以前男裝時候的鶴氅。

也沒有梳理複雜的發式,隻單單地挽了個發髻,斜插一枚雲頭玉簪子。

秦王在廳內聽見腳步聲,即刻回身,當看到無奇這般打扮,眼睛也亮了幾分。

無奇一揚眉,緩緩進門,不疾不徐地向著他俯身拱手行禮,口中說道:“不知道該怎麼稱呼,是叫您君先生呢,還是秦王殿下?”

秦王趙景華哈地一笑,道:“平平你這般相待,自然還當我是你的君大哥,又何必揶揄呢?”

無奇放下手來,翻了個白眼:“小民我怎敢揶揄堂堂的秦王殿下呢?至於什麼君大哥,也不必再提。殿下不怪罪已經是開恩了。”

趙景華打量著她玉色生輝的小臉,真是從未見過這般女孩兒,容貌秀麗可喜,氣質卻出塵灑脫,可她又時不時有些古靈精怪的點子跟智謀,怪不得瑞王也為她割舍不下。

那日在神鶴莊院裡,瑞王那一拳已經表明了他對無奇是何等的深情看重,也正因如此,否則以他秦王殿下的性子,隻怕絕不能放過。

隻是那天在馬車裡他實在有些過分,隻怕無奇自然也是心懷芥蒂的。

趙景華便笑道:“本王知道先前得罪了你……不過,有人已經替你把賬收了去了,平平你看在我挨打的份上,就彆計較了吧。”

無奇覺著奇怪:“殿下在說什麼?誰收的什麼賬?”

趙景華摸了摸自己的腮:“這還用問,自然是老四。為了本王先前的唐突之舉,牙齒都給我打鬆了兩顆,他可是替你報仇呢。”

無奇微怔,突然想起那夜在宮內給李公公帶去,看到“君遙”的時候,依稀覺著他臉上黑青了一塊兒,當時還以為是燭火搖曳看不清楚的緣故。

不過,提起了瑞王……無奇便假做不經意地轉頭:“殿下說笑了,這個隻怕跟我無關,我也擔不起這樣的大帽子。”

趙景華打量著她,眼神有幾分促狹:“聽說,你跟老四鬨了彆扭?”

無奇像是給刺中了似的一抖,然後冷笑道:“未見麵前,小民曾聽聞秦王殿下威名,知道他文韜武略,能征善戰,是國之不可或缺的擎天玉柱,架海金梁,怎麼如今竟像是個市井婦人一般……喜歡捕風捉影聽些閒話,背地嚼舌嗎?”

秦王聽她誇自己,微微挑眉,繼而意味深長地笑道:“本王真有那麼強嗎?”

見無奇皺眉,秦王走近了一步,笑%e5%90%9f%e5%90%9f地問道:“要真如此,你願不願意舍了老四,跟了本王呢?”

無奇聽了臉色一變:“殿下當初,是否也是這樣哄騙春日姐姐的?”

第163章 花酒

春日先前何等忠心於瑞王, 清流一行,卻突然間變了。

當時無奇不曉得君遙就是秦王趙景華,而且春日回來之後, 兩人並無機會說起此事, 直到現在知道了君遙的身份,見識過他的行事手段, 再回想在清流的蛛絲馬跡, 無奇心裡已經有了個差不多的猜測。

畢竟她不相信春日從最初就是秦王的細作。

那會兒在清流外祖母家裡,當時蔡采石林森兩人突然來到,無奇去找春日詢問瑞王的情形,那會兒正遇到春日不知從何處而回,像是有心事般, 神情很是異樣。

當時無奇因為瑞王的事情, 問她是否有事情瞞著自己,春日當時的表情竟是充滿了駭然——這自然跟瑞王無關。

無奇當時一無所覺, 還以為她為了瑞王, 而在無奇提起瑞王的時候,春日才明顯地放鬆了下來。

那時候她的確有事情瞞著吧……應該就是跟君遙有關的。

這個秦王殿下,相貌出眾, 談吐有趣, 又極為善解人意,灑脫不羈, 當時那樣貴重的北珠,無奇說不要,他就立刻毀了,可見也是個相當狠快決斷的人。

春日向來很忠心瑞王,就算秦王用什麼威逼利誘的手段, 春日也不至於就突然間反叛。

唯獨“情”這一字,最是奇怪,會讓原先冷靜的人變得瘋狂,讓原先內斂的人變得外向,甚至從生到死,從死到生,種種離奇。

秦王殿下聽了這句,略有點意外。

他卻隻是輕描淡寫地笑了笑,道:“哄騙?是她這樣告訴你的?”

無奇本是揣測,聽了這句,已經確信,不禁多了幾分鄙薄:“何必她告訴我什麼,難道我自己看不出來?你……哼!想不到秦王殿下也做這種沒品格的事兒。”

“怎麼沒品格了?”秦王笑問。

無奇道:“這還用我說?你用花言巧語哄騙春日姐姐,讓她反叛瑞王殿下為你做事,這種行徑非但沒品格,簡直卑劣。你要是對她真心也就罷了,可我看對殿下而言,連自己有原配夫人之事都要否認,恐怕早不知真心兩字為何物。”

秦王在清流阮家的時候,捏造出一個關外商賈的身份,還說的頭頭是道各種如數家珍。

至於他所說而立之年還未娶親,則更是謊話,秦王早在數年前就成了親,對方並沒什麼來頭,也不是名門淑媛,隻是個地方士紳之女。

隻見秦王臉上絲毫慚愧之色都沒有,反而半帶笑意地說道:“若平平指的是當初所報‘君遙’之事,那不過是本王在走江湖的時候用的一個身份罷了,自然是虛虛實實,本王卻也聽說,先前瑞王曾經也用過假身份接近平平,難道他也是花言巧語,不知真心為何物?”

無奇見他居然拿這件事來比較,一時冷笑道:“如果瑞王確實已經有了王妃而做這種行徑,到那時候三殿下您再把他拉出來踩一腳,我絕無二話,甚至還會拍手稱快。”

趙景華聽了這句,哈哈大笑:“好啊,看得出你這小丫頭是很維護老四的了。隻不過,雖然說老四沒有王妃,但你要當他的王妃隻怕也是不容易的。”

無奇瞥了他一眼,秦王這句話不知從何而來,但是他們這些人,開口閉口的王妃長王妃短,可知她心裡最煩的就是這個。

何況,早之前聽阮夫人跟她細說過了那“白頭%e5%90%9f”“訣彆書”的話,無奇幾夜輾轉反側,思來想去,心裡也有些涼涼的。

雖然還惦記著瑞王,但卻不願放任自己為他沉迷,偶爾從丫鬟口中聽說些外頭的消息,知道瑞王無恙,已經足以。

無奇心裡雖有一肚子話要說,但卻不想跟秦王多說一句,畢竟話不投機。不管是先前的君遙,還是現在的趙景華。

無奇一笑道:“殿下今日來府裡,倘若有正經要事,小民自然不敢怠慢,可若是要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請恕我失禮,不能相陪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趙景華見她一點惱恨之色都沒有,很意外。

正在這時,外間小廝飛跑而來,到了門口卻又停下,無奇忙問:“什麼事?”

小廝這才說道:“姑娘,外頭是林家公子派了人來,說是……”

他偷偷地瞄了一眼秦王趙景華。

無奇見狀,便知道有些該避諱人的話。

秦王當然也看了出來,按理說他這麼聰明的人自然會走開些,或者借機告辭,誰知他並沒有,反而問道:“林家公子,是那個林森麼?他說什麼?”

無奇瞧著秦王自來熟的樣子,一聲“王爺”到了嘴邊又忍住,畢竟秦王來府裡是用的“君遙”的名號。

隻是沒料到,他居然一下子就猜中林家公子就是林森。

竟不知是誤打誤撞還是對她身邊的這些人也熟悉之極。

這一念遲疑中,那小廝聽秦王這般“知根知底”,便也以為不是外人,於是道:“林爺派人來說,蔡家大爺這兩日有些反常,夜不歸宿,二爺擔心的很呢,還說若是大爺來了這兒,還叫姑娘多勸他幾句。”

無奇忙問來人在哪裡。小廝道:“他隻告訴了這幾句話就走了。”

小廝緩緩退下,耳畔突然是秦王的聲音道:“蔡家大爺,就是蔡流風了吧。”

無奇瞟了他一眼,並不想回答。

趙景華卻自己喃喃道:“說來蔡流風確實有些反常,昨兒聽說他在跟人喝花酒……”

“什麼?”無奇脫口問道,既然開了口,索性道:“喝什麼花酒,殿下怕是聽錯了吧,蔡大哥、蔡郎中是品行端正的正人君子,從不做這些事。”

趙景華笑道:“你這樣維護蔡郎中,不怕老四知道吃醋麼?不過你不信也罷,反正本王也是無意中聽說的一句,確實未必是真,何況縱然是真的也無妨,畢竟蔡郎中也是這個年紀了,又沒有成親,難道還不許他去喝個花酒麼?”

無奇忍不住感慨說道:“殿下,我同你真是見麵不如聞名。”

“好說,”秦王笑道:“本王對平平卻是見麵更勝聞名。”

好端端的一名傳奇帶兵王爺,威嚴尊貴,偏偏多生了一張嘴。

好不容易請了秦王殿下離開,無奇思量了半晌,很不放心。

可偏偏阮夫人給蔡府請了去,還不知如何,無奇便先叫了兩個聰明伶俐的小廝,讓他們去打聽蔡流風現在何處。

不多時小廝打探回來,說道:“聽說蔡家大爺這兩日都歇息在護國寺那裡,不出意外今天也是會過去的。”

可到底蔡流風跟府內出了何事,這些人卻打聽不出來。

無奇心裡隱約有些不安的猜測,可又不敢往真裡想。

畢竟前兩天蔡流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