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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腳下 八月薇妮 4351 字 4個月前

些怪,不過呢,臉紅也不代表什麼。

難道還不準人因為各種原因臉紅?

何況她也沒乾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不過是當著瑞王的麵兒多胡思亂想了一會子罷了。

無奇清了清嗓子:“我說你好歹也是太學出來的,說話能不能好聽點?什麼叫跟猴子屁股一樣?這叫天生麗質白裡透紅!而且我當時……屋裡太熱,不對,是我……”

林森卻已經截住了她:“屋裡為什麼太熱,還不是關了窗戶,好好的關了窗戶乾嗎?”

無奇當時關窗子,是怕趙景藩看到趙斐在外頭跟他們舞獅子,怕王爺生氣。沒想到會引發誤會。

“你的腦袋能不能彆總是那些下作念頭,窗戶雖然關了門還是開著的,我們能乾嗎?我又能乾嗎?”無奇啼笑皆非:“那可是瑞王殿下,我就算有賊心也沒賊膽啊。”

“賊心?”林森卻跳起來:“你看看你,說的什麼,暴露了吧?”

無奇吃驚:“暴露什麼了?”

“你、你非要叫我打開天窗說亮話?”林森咽了口唾沫。

“你倒是說呀。”

林森把心一橫,期期艾艾道:“你知道的,之前柯大哥說春日姑娘不男不女的,還說我有那種愛好,我才不理他呢,畢竟咱們都知道春姑娘是個絕色大美人兒,是正宗的女兒身。”

說到“女兒身”的時候,林森刻意地加重了語氣。

無奇很是莫名:“春姐姐當然是女兒身,可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

“我跟你說這些,自然是為了你好,”林森抓耳撓腮,隻好下猛藥:“你可要小心些,瑞王殿下、王爺他雖然生得美貌絕倫的,但、但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男子!他可不是女孩兒!”

無奇更加震驚:“王爺是不是男子還用你說,我難道不知道這個?”

“你知道你還……有賊心沒賊膽?”林森瞪。

無奇愣住,回想剛才兩人說話,依稀仿佛有些懂了林森的意思。

正在這時侯,蔡采石從屋裡跑出來:“你們吃飽了,在這裡嘰咕什麼?”

林森道:“還能什麼,就是先前咱們說的那個。”

蔡采石看看無奇呆若木雞的樣子,噗嗤一笑:“小奇,我們是擔心你誤入歧途,身為知己,當然要善意的提醒了。”

無奇總算弄明白了,歎道:“真真放屁,歧什麼途?我向來一身正氣,走的正道,有什麼歧途。”

林森湊近:“真的沒有?”

無奇揉揉額頭:“你們兩個狗東西放一百二十個心,我沒有那種愛好,我嘛……”

“怎麼樣?”

無奇說道:“我不過是單純的垂涎、啊不對,是單純的欣賞王爺的美色而已,我又不是不想要命了,知道什麼該碰什麼不該碰。”

蔡采石跟林森兩個,聽她否認,有些許安心,但又不是很安心。

“你說,”蔡采石試探問:“你的意思總不會是……王爺若不是這個身份的話,你就會去碰?”

“那可說不……”無奇口沒遮攔正要回答,突然想起自己的“身份”,她可是“男子”!為免讓林森跟蔡采石再行操心繼而聒噪不停,她便笑道:“那可不說一不二的?當然不會,我又不瘋了。”

林森捂著%e8%83%b8:“還好,差點把我嚇死。”

無奇趁機義正詞嚴地嗬斥:“我勸你們兩個以後少看點那種閒書,腦袋裡都想些什麼?烏七八糟!令正人君子如我者很是不齒。”

此刻,春日從院內走出來,她見三人都失蹤了,怕有事才出來看看。

正要問他們在做什麼,突然轉頭看向拐角處。

春日畢竟是侍衛出身,警戒力一流,加上習武,耳力洞察都不比常人,才站住腳就察覺不對。

“誰在那?!”春日暗中戒備,閃身把幾人擋在身後。

就在無奇三人莫名的時候,黑暗中,響起一聲很輕的咳嗽。

第44章 二更

對方一聲輕嗽, 春日立刻聽出來。

這是付青亭!

她以為付青亭這時侯來養慧院,大概是瑞王有什麼事,當下忙趕到跟前:“師哥……”

才喚了一聲, 便意外地發現在付青亭身前赫然還有另一道影子!端雅高卓, 再也沒有彆人!

春日一愣之下忙要跪地。

趙景藩抬手,無聲地製止了她。

古怪而意義不明的一陣沉默, 反而是身後林森問:“是那位付先生嗎?”

春日無法回答, 她不曉得這是什麼情形。

此刻趙景藩已經後退了步,他像是要轉身離開。

但就在回身的瞬間,瑞王微微回頭:“把……郝無奇叫來。”

喜怒的雖不明顯,但像是撥動冰弦發出的冷然聲響。

春日意識到不妙,隻得本能地答應了聲是。

此刻瑞王已經邁步走了, 身後付青亭跟了半步, 遲疑地回頭看向春日。

春日投給他一個疑惑的眼神:“怎麼……”

“你去問那幾個家夥,他們怕是活到頭了!”付青亭咬牙, 從牙縫裡擠出了這幾個字。

春日嚇得臉都白了。

她還想再問, 付青亭卻不敢再說彆的,忙追著瑞王去了。

春日回頭,那三個惹禍精卻已經跟著走了過來。

林森問:“春日姑娘, 是怎麼了?付先生呢?”

蔡采石察覺她臉色不對:“真是付先生?是不是王爺有什麼話傳?”

春日咬了咬唇, 將目光投向無奇:“王爺要見你。”

無奇疑惑:“這會兒見我?”

春日實在忍不住:“你們到底、剛才乾什麼了?”

“啊?沒乾什麼啊?”林森詫異地回答。

“你們、”春日的心跳的很快:“你們沒胡說什麼?”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意識到不妙。

蔡采石醒悟過來:“姐姐, 是不是付先生聽見我們剛才說的話了?他、他不會告訴王爺吧?”

林森也驚了:“真的聽見了?快,快追上他……”

他們這種反應,顯然真的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

春日心中氣急了,哪裡用得著付青亭告訴瑞王,瑞王分明就在這裡!

但若是說出來, 豈不把他們嚇死。

見林森要去追付青亭,春日及時地將他拉住:“回去!”

她又看向無奇,強行鎮定:“王爺要傳你,彆叫他等急了。”

說著便拉著無奇的手腕,往神嶼的方向走去。

剩下蔡采石跟林森兩個麵麵相覷,蔡采石擔心的直捶手:“這可糟糕了,我們竟沒發現付先生在這裡。不過,看在春姑娘的麵上,他應該、不至於?”

這話完全是自我安慰,其實他們誰都知道,付青亭犯不上為了他們遮掩什麼。就算是春日,也未必有這麼大麵子,何況春日本就是瑞王的人,哪裡敢偏向他們。

林森也有些害怕:“我們、隻是閒聊兩句,不至於得罪王爺吧?

蔡采石道:“我雖然出來的晚,但就憑小奇那兩句,敢對王爺評頭論足垂涎三尺的,就已經夠喝一壺的了。更不知道你跟她說了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林森忙仔細一想,低頭咬著手指甲道:“我好像、也做了個大死。”

兩人臨風而立,都覺著這湖畔的風裡好像透著冷意,尤其是吹在脖子上涼颼颼的,像是無形的小刀子在頸間徘徊。

其實也難怪蔡采石跟林森兩個多嘴。

無奇長的本來就太過於俊俏秀麗,先前在太學的時候,就很招那些有特殊嗜好的家夥的喜歡。

尤其是當初才進太學的時候,隔三差五就有那些紈絝風流子來拋%e5%aa%9a眼,想跟她當“好朋友”,共唱一曲□□花。

幸虧無奇“一身正氣”,三江也不是好惹的,後來又加上林森像隻猛犬似的跟在身後,不然那些狂蜂爛蝶哪裡能夠斷絕。

自從蔡采石跟林森知道了春日是瑞王的人後,春日到清吏司一事,也隨之有了新的解釋。

畢竟柯其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那麼春日姑娘身為王府的一等心腹,怎麼會如此大材小用給扔到清吏司呢。

再加上無奇對瑞王那種叭兒狗似的做派,讓他們兩人不得不懷疑,無奇跟瑞王是不是有點兒什麼不可說的“交易”。

本來他們是不敢質疑瑞王的,可是下午無奇慌裡慌張地跑出來,臉色紅潤的很不像樣,猶如春心大動的恍惚。

今晚上吃的心滿意足,又喝了點杏花村,這才突然想酒後吐真言。

幸虧兩人不知道那些話是給瑞王親耳聽見的,否則,這兩個隻怕要抱作一團去跳湖了。

可是無奇一個人去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啊。

正在為難,是柯其淳從內出來:“你們乾嘛,一個兩個地都跑出來喝風?咦,小奇跟那個不男不女呢?”

且說無奇跟著春日往神嶼而行,因見春日剛才很是反常,便追著問:“姐姐,剛才真是付先生?他真的聽見了?”

春日心頭沉重,不知如何啟齒。

夜色中,燈籠在風中輕輕晃動,而無奇雙眼閃閃發光,正看著她,這神態倒像是一隻無辜的小羊,現如今正走向屠宰場。

春日忍不住說道:“你們啊,你先告訴我你們在說什麼?”才問了這句又忙道:“不,彆說。”

無奇道:“怎麼了?”

春日一聲輕歎:“王爺的性情本來就有些變化莫測的,你們說的又可能是很犯忌諱的話,我是不能再聽的,否則連我也有罪了。”

無奇咽了口唾沫:“付先生真的會告訴王爺?”

“你還在做夢呢。”春日皺著眉說了這句,心裡卻著急地想替她想個轉危為安的法子,思來想去,便道:“待會兒你麵見王爺,不管怎樣,不許胡說八道,一定要誠懇地向王爺致歉,說你是喝醉了也好怎樣也罷,千萬、千萬小心彆叫王爺動真怒。知道嗎?”

春日一片好心諄諄教導,誰知無奇見她說的這麼鄭重,又忖度她那句“你還在做夢”……回想剛才在養慧院驚鴻一瞥,心中生出了個大膽而可怕的念頭。

——難道瑞王當時也在嗎?可是按常理而言,瑞王不至於親自跑去養慧院,而且,倘若他在,以他的脾氣是絕不會這樣悄無聲息離開的,要他們腦袋都是順理成章的。

說話間前頭神嶼在望,青瓦白牆,燈籠微光,旁側月影下的湖泊蕩漾,猶如身臨蓬萊仙境,果然不愧“神嶼”之名。

廳內燈火通明,眾內侍都在外頭廊下等候。

費公公捧著拂塵站在門口,瞧著春日領了無奇進來,便道:“你就不用進去了,王爺交代了,隻讓這個……咳,這個郝家的小子進去就行了。”

春日看向無奇,不知該說什麼,隻默默地:“好生答主子的話。”

“知道了,姐姐放心。”無奇振作精神,邁步進門。

花梨木長桌之後,絲白花鳥的明燈之下,是獨坐的瑞王殿下。

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