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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腳下 八月薇妮 4317 字 4個月前

有限。

無奇無奈地撓了撓鬢角:“鐘離眛是楚霸王項羽手下大將之一,曾跟韓信是好友,可後來他被項羽懷疑而投靠韓信,卻又遭到劉邦的忌憚,韓信為求自保便逼死了鐘離眛。”

“嘶……”林森發出倒吸冷氣的聲音:“韓信還乾過這事兒?這劉邦跟項羽也不地道。”

無奇聽他自言自語嘀嘀咕咕,笑著轉頭看外頭林蔭道上的樹葉影子浮動,看著看著,目光忽然一窒!

她轉頭看向林森:“你想不想去拿凶手?”

林森對上她的目光,那是很亮的一雙眼,林森心裡的火苗嗖地就竄起來,他知道無奇已經%e8%83%b8有成竹了。

想起臨彆那小丫鬟哭唧唧的樣子,王翰林蒼老慘痛的臉色,林森攥緊了拳頭:“你隻要說一聲,我立刻把他弄死!”

守備府。

守備蘇克正在跟本地縣衙的捕頭跟一名主簿說起孫家之事,忽然見一名小廝急匆匆地走到門口:“大人!”

蘇克皺眉:“什麼事?”

小廝道:“大人,有一名姓郝的太學生求見,他說……已經知道了假借狐狸郎君之名行凶殺人的是誰了,要跟大人麵談。”

在蘇克反應之前,縣衙那兩位已經齊齊站了起來:“什麼?”

第13章 調?戲

蘇守備急忙叫人把無奇請了進來。

其他兩位因沒見過她,猛地看見竟是個貌美俊俏的太學生,年紀還不大,都很覺意外。

等無奇行了禮,蘇守備問道:“你說你已經知道了狐狸郎君是什麼人?這可是真的?”

“回大人,千真萬確。”

“那……”蘇守備張口似是要問,忽然卻又打住。

守備大人遲疑的瞬間,無奇卻笑對那兩位道:“此事一時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兩位是不是暫且退避?”

“退避什麼?”衙門的王捕頭卻皺眉道:“你要是知道了隻管說出來,我立刻去拿人就是了,隻恐你說的未必是真的!”

主簿卻更謹慎一些:“既然知道了真凶,又為何不能叫我們知道?”

無奇一本正經地說:“隻因這真凶的身份非同一般,太多人知道怕走漏風聲。我知道兩位也是破案心切,但我也是同樣,所以我向兩位保證,明天一早必然水落石出!”

他們兩人還在遲疑,蘇守備已經道:“既然郝無奇這麼說了,我們不妨且相信他。橫豎明日就知道了。”

這兩位聽守備也如此發話,隻好答應著先行退下。

隻是他們當然心氣難平,且走且說道:“這太學生行事很是古怪,既然知道了真凶為何不提前告訴我們,非要到明日早上。”

“還說真凶身份非同一般,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此刻天已經黑下來,兩人說的入神,走到院門口才發現守備公子蘇奕正站在那裡,把他們嚇了一跳。

內廳之中,蘇守備定了定神:“既然他們已經走了,你總該把真相告訴我了吧?”

無奇點點頭:“蘇大人應該知道鄧主簿吧?”

“當然,怎麼?”

“這鄧主簿今日從酒樓上摔下,原來先前他恢複了神智,還跟王翰林王老爺說了些機密的話。我先前特往虞山莊院走了一趟,總算是從王大人口中得知了關鍵。”

“什麼關鍵?”

無奇道:“王大人說,鄧主簿當時神智清醒,同他說起王姑娘遇害當日的事情,原來那天鄧主簿其實看見過真凶!”

蘇守備雙目微睜:“他、看見了真凶?”他停了停才忙問:“真凶是?”

無奇道:“鄧主簿雖是這麼跟王翰林說的,但他像是在忌憚什麼,沒有說出來真凶的名字,王翰林一時氣怒罵了他幾句,卻反而刺激的他又舊病複發才跳了樓。”

蘇守備雙?唇緊閉,從鼻孔裡噴出氣來:“那……你為什麼說知道真凶了?”

無奇笑道:“回大人的話,鄧主簿這毛病不是不能治的,我在聽了王翰林的話後,便想到了京內慈心堂有個專會治失心瘋的趙大夫,我已經打發了我同行的林兄快馬加鞭趕回皇都請人,最早明兒就能回來,那真凶不是手到擒來了嗎?”

“哦,”蘇守備微微頷首:“果然是好。”

無奇笑道:“我著急回來告訴大人這好消息,另外也是想提醒大人,明兒還是早點派人去找鄧主簿,免得消息走漏生出意外。”

“你說的對。”蘇守備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像是在下決心:“既然如此,今晚上你不如就留宿在我府內罷了,明日再去鄧家。”

無奇也沒客氣,謝過了蘇守備,便跟著一個蘇府的仆人出門自去下榻處。

守備府有的是現成的客房,仆人領著她來到個小院子裡,房間打掃的乾淨整潔,無奇讚不絕口,那仆人見她滿意便笑道:“小人再去催廚下弄些飯菜來給您,不知有什麼忌口的?口味偏好怎麼樣?”

無奇說道:“我沒什麼忌口,什麼都能吃,哥哥太客氣了,嗯……怪不得我在外頭聽人說守備大人家教很嚴,如今見了府內的行事,果然如此。”

仆人見她笑容可掬,不由也隨著笑道:“可不是嘛,我們大人原本也是帶過千軍萬馬的,他是軍中的剛硬作風,我們這些人就像是他的兵,唯一一件是對我們公子未免太嚴苛了。”

“是嗎?不過我聽說嚴師出高徒,像是蘇大人自然也是虎父無犬子。”

仆人欲言又止,卻道:“我們公子確實出息,從五六歲開始習武,每天早起晚睡的,大人準備明年叫他參加朝廷的武選呢。”

無奇道:“五六歲就開始習武還早起晚睡,這可是吃了不少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我看蘇公子一定可以在武選中嶄露頭角,辜負不了蘇守備的期望。”

仆人笑道:“但願托您吉言。”

不多時,送來了晚飯,卻是兩菜一麵,無奇津津有味地吃了,漱了口洗了腳,在屋子裡轉了一圈便去床榻和衣躺倒。

她閉上雙眼,這兩日來發生的事情走馬燈似的在腦中轉動,不知過了多久,隻聽到輕輕地一聲悶響。

一道黑影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他低頭看著靜靜安睡的無奇,眯起的雙眼裡透出幾分陰狠。

就在這時候,無奇忽然睜開了眼睛:“咦,是蘇公子?”

來人正是蘇守備的公子蘇奕,他猝不及防的猛然後退半步:“你……”

無奇笑著起身:“半夜三更的公子悄悄跑到我房裡做什麼?”

屋內的蠟燭已經給無奇先前吹滅了,隻借著窗外一點月色的光。蘇奕的臉色陰晴不定:“聽說你告訴了我父親,說鄧主簿看見凶手是誰了?”

“公子怎麼知道了?難道是守備大人告訴你的?”無奇搖頭歎氣:“蘇大人辦事為何如此不謹慎,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萬一給真凶知道了想殺人滅口……那就得不償失了,不行,我得去告訴蘇大人,叫他今晚上就派人去保護鄧主簿。”

蘇奕見她說走就走,忽然抬手將她擋住:“不必白忙,不會有人去殺他。”

“公子怎麼知道?”

蘇奕的唇動了動,臉上透出一種輕蔑的表情,終於淡淡道:“他已經是半瘋了,誰會信他的話。”

四目相對,無奇吸了吸鼻子:“奇怪,公子的口%e5%90%bb有點不對啊。”

“怎麼不對?”○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一般人聽了我說的,都會替鄧主簿的安危擔心,隻有公子這麼確信地說不會有人去殺他,為什麼?”她摸了摸下頜,若有所思地說:“在我看來,除非是真凶確信鄧主簿那裡沒有不利於他的說辭,他不會去殺人滅口,所以才會篤定鄧主簿無事。”

蘇奕原本譏誚的眼神迅速轉冷:“你在說什麼?”

無奇自言自語地說道:“隻是說我的一點猜測罷了。公子總不會以為我說的是真的吧?你難道是真凶?不過您若是的話,倒是合了我之前的猜測,凶手一定是跟孫家有過來往的熟人,恰好您跟孫秀才熟識,彼此家裡走動頻繁,所以才會輕而易舉摸到姑娘閨房,至於貴府小姐之死則更說的通了……啊,公子不要見怪,這不過是我的無稽之談,我想公子這樣出身大家教養又極好的,自然做不出那種傷天害理的禽獸之事,這樣豈不辜負了守備大人一片苦心調/教,守備大人也一定會失望之極的,不過呢,橫豎明日鄧主簿就能指認真凶,到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蘇奕聽著無奇一句句說來,臉色也越來越難看,脫口道:“他不會指認。”

“啊?為什麼?”無奇詫異地問。

“他根本什麼都沒看見,指認什麼?”蘇奕冷笑。

“哦!”無奇疑惑地順口問道:“他真的沒看見你嗎?”

“當然!”蘇奕有些不耐煩而仍舊輕蔑地回答,但話才出口他突然意識到什麼:“你……?!”

月光下,蘇公子的臉色是一種毫無血色的灰白,再加上瞬間陰沉下來的神情,如同一個可怕的鬼魂。

無奇眨眨眼,若無其事地道:“公子真是個坦率之人,這麼快就承認了?其實正如你所想,鄧主簿的確沒看見你。”

蘇奕不能說話,意外,震驚,憤怒,以及一點悔怕。

他知道自己露餡了,可這簡直是不可想象的,居然不知不覺中就上了她的當?!但蘇奕卻猜不透眼前的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她想乾什麼?

無奇聳聳肩:“不過,雖然你篤信鄧主簿沒瞧見什麼,隻怕有的人不知道呀。”

“嗯?”蘇奕疑惑。

無奇哼道:“我是說,你雖然坐得住,可自然有那坐不住的人。”

蘇奕盯著她,突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臉色駭然:“你、原來你是故意的……”

他的手在握緊,心裡知道自己遇上了一個可怕的對手,他深吸一口氣:“你果然是個聰明人,怪不得能看破夏思醒不是自殺,孫家那父子也落在你手裡,不過聰明人多半是不長命的。”

“且慢!”無奇忽然抬手。

蘇奕眯起雙眼,殺了麵前的人已經是他勢在必得,而且這是在守備府,當然是十拿九穩:“你還想說什麼?”

“實不相瞞,我曾經跟一個道士學過法術,”迎著蘇奕吃驚的眼神,無奇煞有其事地聲明:“我有一句口訣,隻要念出來,就會叫出我的護身法官,你要不要試試看?”

蘇奕瞪大了雙眼:開始懷疑她跟鄧主簿一樣失心瘋了。

“隻一句話,你吃不了虧也上不了當。”無奇竭力推銷。

蘇奕哼了聲,冷笑道:“好啊,不過我警告你,千萬彆指望大聲叫人來救你。”

“知道,隻要我一高聲你就擰斷我的脖子是嗎?”無奇舉手,“我保證不大聲。”

蘇奕眼神狐疑而眉頭緊鎖,無奇則抬起右手在%e8%83%b8`前拈了個訣,口中念念有詞地哼哼道:“狐狸狐狸小狐狸急急如律令。”

蘇奕籲了口氣,他覺著自己跟這個瘋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