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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也不定,有時候剛凝實就立即透明了,有時候凝實了有一分鐘才改變。

沒有規律她索性也不記錄了,趕緊跑回臥室將毯子拿出來給齊天晚蓋上。

把毯子弄上沙發就花了好幾分鐘,身體透明的時候她碰不到任何東西,正要舉起來,就突然從手裡掉下去了。這時候隻能重新撿起來,剛到半空又掉了。

也是最近把脾氣磨好了,不然和新雨現在已經焦躁的想罵人了,好容易把毯子蓋在齊天晚身上,又替他拉好,和新雨都要出一身汗了。

她蹲在沙發邊看著他,不能那麼著急走,怎麼著,怎麼著也得等齊天晚病好了吧,就這麼把生病的人丟下實在太不仗義了,他都幫了自己那麼多,要跟他好好告彆的。

這次能出來,那肯定就會有下次,下次再走。

這麼決定後,和新雨心情輕鬆了很多。她起身朝衛生間走去,變成棉花娃娃太久,她都忘記原本的自己長什麼樣了。

站在鏡子前朝裡麵看去,和新雨正要欣賞自己,就發現鏡子裡空無一物,照不出來,裡麵什麼都沒有。

她有點沮喪地垂下頭,好像也是,鬼魂是照不出來的。

算了,能從娃娃裡出來已經足夠幸運了,就不追求那麼多了。

從衛生間出來,還沒有回到齊天晚身邊,她就感覺眼前一花,身體再次從輕飄飄變得沉重,視線也重新變矮,動動手臂,她又回到了棉花娃娃身體裡。

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做夢一樣。

和新雨眨巴著眼睛一個用力將自己從地上反過來,躲在後麵的麵團甩了甩尾巴走到她身邊,用腦袋蹭蹭她。

現在這個才是它熟悉的娃娃。

和新雨小聲叫道:“麵團,你剛剛看到了吧。”

“喵。”

仰頭朝沙發上看去,毯子不見了。不是做夢,都是真的,她肯定是從身體裡出來了。

和新雨高興地滿地亂爬,很快從臥室爬到了沙發邊,讓麵團把自己叼上沙發,她就看到蓋在齊天晚身上的毯子,他已經從側躺變成平躺了,手仍舊抱在一起,眉頭卻不像剛剛一樣緊鎖了。

和新雨湊到他腦袋邊躺下,陪著他一起睡。

齊天晚醒來的時候天邊隻剩下最後一抹夕陽了,雲彩被點燃,燒出璀璨的光芒,將室內照成一片紅色。

齊天晚愣愣地坐起來,分不清現在是傍晚還是早上,有種巨大的失落和孤獨感襲來,他抱住毯子用力裹住自己。

然後有東西從毯子上滾落下去,一咕嚕掉在了腳邊。

齊天晚眨眨眼,趕緊將掉下去的娃娃拿到了手裡。

“你沒事吧。”

和新雨暈乎乎地道:“沒事,你感覺好點了沒?”

“已經好多了。”

下次他可再不敢在病沒全好的時候到處亂跑了。

這時候齊天晚才注意到蓋在身上的毛毯,他不喜歡將毯子拖到客廳來,這東西肯定不是他拿出來的。

“毯子,哪裡來的?”他疑惑地看著和新雨,娃娃這麼小,不可能拉得動毯子,還沒等和新雨解釋,他就低頭在毛毯邊緣聞到了些彆樣的口水味。

“是麵團拉來的是不是?有它的口水味。謝謝你和麵團了。”

和新雨哼了一聲,那明明是她幫忙弄的,怎麼就成麵團的功勞了。

齊天晚像是回憶什麼似的:“我睡著的時候,好像感覺到有人在我身邊,剛剛家裡有人進來麼?”

他竟然有一點察覺,和新雨想看看他感覺到多少,於是道:“沒看到外人進來,你夢到那個人乾了什麼?”

齊天晚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感覺她給我蓋了毯子,我可能是在做夢,不是要抹殺你和麵團功勞的意思。”

和新雨立即高興了起來,不枉費她那麼努力給她蓋毯子了。

“你感覺得沒錯,那就是我哦。是我給你蓋得毯子,你猜猜剛剛發生了什麼事?”

打死齊天晚也猜不出來她竟然能變成人了。

齊天晚有些驚疑地比劃了一下她的個頭,還沒有自己一拃長,怎麼可能給他蓋毯子,這是把指揮麵麵的功勞攬到了自己身上,但和新雨不像是那樣的娃娃。

“怎麼可能,你怎麼做到的?”

“所以我讓你猜嘛,你絕對猜不到的驚天大事件。”

齊天晚略一思考道:“難道你能變成人了?所以我剛剛的感覺是真的,不是在做夢?”

和新雨瞬間泄氣,在他手心裡滾了一圈,這麼離奇的事他怎麼可能猜得對,這不科學!

但她沒想過,齊天晚都已經接受她這麼不科學的存在了,又怎麼接受不了她會變成人這件事,何況剛剛他已經有些感覺了,和新雨又沒有出來反駁,放在平時她肯定要叭叭了。

所以真相隻有一個。

和新雨哼哼唧唧地道:“算你猜對了吧,你都不吃驚的麼?我剛剛突然變成人了哎。”

“你能出來了?能讓我再看看麼?”

和新雨搖頭,她也不知道具體怎麼出來又是怎麼回去的。

“你睡著後我想給你蓋毯子,卻怎麼也拉不出來,就很著急嘛,想著要是我能變成人就好了,然後就突然出來了,但是我沒有實體,還是鬼魂的樣子,也不怎麼能碰到東西,一會可以一會不可以的,我去照鏡子哦,都照不到人,我都不記得自己原來長什麼樣子了,要是你那時候醒著就能幫我看看了,我肯定特漂亮,可惜了你沒看到。”

她有點委屈地解釋了一堆,沒說自己那時候其實想過離開的,後來又因為舍不得選擇暫時留下來。

這些齊天晚就不需要知道了。

齊天晚有點感動,沒想到娃娃能為了自己做到這一步,他用額頭在娃娃額上蹭了一下。

“謝謝你。”

和新雨不好意思地道:“應該的嘛,你都那麼幫我了,我幫你就等於幫我自己。”

齊天晚還有些疑惑,想知道她變化的詳細過程。

和新雨也有點迷迷糊糊的說不清楚,就將自己看到的情形都說了一遍。

“是靈魂出來了?”

“是的吧,我看到我娃娃的身體了,一動不動的,還把麵團嚇了一跳。”

“那說明這世界上是真的有鬼魂精怪存在這一說的。”齊天晚沉思著道。

先前試了道士和尚都不管用,他都還以為這世界上根本就沒有靈異存在,但和新雨這情況又說明是有的,可能是他找的方向不對。

不過和新雨自己就能解決離開身體這件事了,他也不需要再去找什麼大師了。

“你不是一直想離開身體去投胎麼,你怎麼……”

好不容易能出來的,她怎麼還會回去?

和新雨不想跟他說的,但他都問起了,她小聲解釋。

“你生病了,我怎麼能這個時候離開,我不放心,起碼也要等你病好了,跟你打了招呼告了彆再走,咱倆已經是好朋友好戰友了,我也會有點不舍的啊。”

齊天晚一時怔愣,隨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捧著娃娃的雙掌合適,將她完完整整地困在裡麵。

“你這樣,我怎麼舍得讓你走。”

就算說他自私也好,他真的不舍得也不願意讓娃娃離開。

如果脫離身體後她就要離開,他寧願她永遠都出不來,永遠隻能做自己掌心的娃娃。

這些陰暗的心思齊天晚沒有表現出分毫,隻是低低地問道:“那等我病好了,你還是要走嗎?什麼時候?”

和新雨被他托著站起來,她撓了撓扶著的手指:“可能吧,但我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能再出來,現在怎麼想都做不到當時的狀態,怎麼出來怎麼回去的我都搞不明白。”

她抬起頭,眉頭皺成一團。~思~兔~網~

“其實,還有一件事。”

“什麼?”齊天晚問。

“我不知道該怎麼去投胎啊!”和新雨苦惱。

按理說,死後靈魂自動就散了離開了,可她都過了頭七的時間了,也有可能走不了了。她不知道這世界上有沒有陰間這種地方存在,就算有她也不知道怎麼去,可能還需要一個會超度的大師幫她。

這會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自己就算出來了也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我是不是真的走不掉了啊,你看我出來後又回到身體裡了,我不會成為地縛靈了吧,不對,我能動,那就是娃縛靈,我跟娃娃融為一體分不開了,嗚嗚嗚。”

和新雨瞬間淚眼婆娑起來,藍色的眼淚繡線出現在眼睛下方,嘴巴哭成波浪形,瞧著很傷心的樣子。

齊天晚看她傷心,卻不厚道地覺得想笑,他憋住笑容趕緊安撫:“彆哭,總會找到辦法的,你看你以前都沒辦法出來,現在這是巨大進步,總要一步步來嘛,咱們先摸清楚出來的規律再說。”

“也是。”和新雨眨著眼,藍色淚花繡線消失,嘴巴也恢複了原狀。

齊天晚有些遺憾,自己竟然忘記拿手機拍下來了,剛剛這個表情實在可愛。

和新雨不知道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分心注意這種東西。

她努力想著辦法:“要不然,要不然你再病嚴重點,可能我一著急可能就又出來了。”

齊天晚:“……”

這就有點過分了!

和新雨瞧他表情不善,趕緊擺手:“算了算了,我自己再努力想想。”

她露出便秘般的表情開始苦思。

齊天晚睡一覺又恢複了些精神,下樓將車上的車拿回來,正好批發市場買的布也送到了,他順便接了布,讓人送到了家裡。

接下去一個小時他一直在整理這堆布,工作間的架子被填滿了一半,總有一天這裡會被全部填滿。

收拾完都已經快八點了,如果不是和新雨提醒齊天晚快去做飯,他都想直接拿著布做點新衣服了。

沒有什麼胃口,隻少少地下了一點麵條,配了碗好消化的蒸蛋和一條蒸魚,吃完後和新雨又拉著齊天晚在屋裡散步消食。

“飯後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慶幸家裡夠大能活動開,經過貓爬架時,齊天晚還順手拿起逗貓棒逗了逗貓。

這應該是麵團到家後第一次跟臨時主人友好互動,它有些受寵若驚地瞪大眼睛看看齊天晚又看看麵前晃動的玩具,象征性地伸出爪子抓了抓,像是在試探他是不是真的要跟自己玩。

齊天晚左右揮了揮杆子,麵團這才確定般地起身,隨著玩具蹦來跳去。

和新雨從他手裡跳下去,跟著貓一起玩耍。

齊天晚揮舞一會玩具不知不覺跟著坐在了地上,和新雨現在能爬的非常快,哧溜溜地繞著他轉圈,跟裝了馬達一樣,兩條手臂都擺動出了殘影,麵團也飛快地跟在後麵追娃娃。

齊天晚左右看著,在娃娃快要被追上時趕緊助攻將她往前推去。

“追不上我,看我躲!”和新雨一個轉向,直接朝著齊天晚交錯疊起的膝蓋下衝來。

她速度太快了,加上齊天